我昨晚睡得迷迷糊糊之中,我夢到自己坐車去一個鄰縣遊玩,到了那地方後,突然被一個朋友拉著去趕集,說那天正是趕集的日期,現實中我們這裡是五天趕一場集市,鄰縣估計也是這樣的吧。那個拉我和他去趕集的朋友我是一點印象都沒有,夢裡所見到的東西有時就是如此的荒誕和奇怪,他的樣子長什麼樣我都看不清楚,他拉著我去趕集不會是想害我吧。
後來的夢境說明了一切,他想看我能不能堅持,如果不能克服心裡的障礙的話我就會在夢境裡面掉下懸崖摔死。我在夢境中問他離去趕集的地方有多遠?他說:「兩公裡,不是太遠,你們縣那邊也有人經常來這邊趕集。」到這裡我算是清楚一點了,這個集市是在兩縣的交界處,我不是要去另外的縣遊玩的嗎,怎麼兜兜轉轉又回來了,肯定不是這樣的,因為這不符合我一貫做事的邏輯。
既然那朋友說了只有兩公裡遠,那我和他走路一下子估計就能趕到了。剛開始走的時候那條路雖然狹窄,但是還算很平坦,那是一片綠葉蔥蔥的樹林,路邊上是一條河,河水流得很慢,河水看起來很深,就像那片樹林一樣,綠得讓人心生恐懼。大樹茂密的葉子擋住了陽光,偶爾有幾聲鳥叫和幾個趕集的行人走過之外再無其他的熱鬧可看,死一般的沉寂倒是讓我的思緒寧靜了不少。
穿過那片樹林以後,到了真正的死亡峽谷,兩公裡的路程一半是前面那片安靜的樹林,後面的一公裡是這條充滿死亡氣息的懸崖邊緣。剛開始走的時候這懸崖邊上還算能走一個人,雖然下面已經是瀰漫著霧氣深不見底,但還不是太讓人感覺害怕,只要靠後面走用手抓著巖石凸出來的地方慢慢走,那也還是可以走過去的,真正難走的是走到懸崖的中間以後。走到懸崖中間後路越來越狹窄,甚至走到最中間大概有一段幾十米的地方,路就只有手的巴掌那麼寬了。走到這裡時我已經是大氣不敢出了,我不敢站著走了,我站起來走的話我怕被風把我一下就吹下懸崖。雖然那天的天氣是風和日麗的,天空無風也無雲,藍藍天空下的太陽無情的照曬著這懸崖邊上的峽谷,白白的霧氣嫋繞著恐懼的人心,再加上我小時候就有的恐高症,我在太陽的照曬和霧氣的瀰漫中竟開始頭暈了。
前方萬丈懸崖深淵的恐懼令我不敢快步前進,我只能斜著身體,抓著巖壁上巖石突出的地方慢慢的向前爬行著,就這幾十米的距離也不知道我爬行了多久,這可能是我這一生中走過最艱難的路了。從早上的天空中一縷晨曦走進樹林到走出這幾十米的懸崖已經是快到日落西去的下午了,走出這幾十米的艱險歷程後面的路也就越走越寬了。沒有用半個鐘也就走到集市的街頭了,走到街頭的時候我回頭望了望我這一路辛苦走過來的艱險之路,只看到一片白白的霧氣籠罩著整個峽谷,猶如仙境一般,在霧氣的籠罩下根本就看不到懸崖邊上的小路。跟著我身後走硬要拉我來趕集的那位朋友也失去了蹤影,我想他要不就是掉下懸崖摔死了,要不就是自己一個人悄悄回去了,莫不是他就成仙了,鬼知道他的,我跟他又不熟,還把我害得那麼慘差點丟掉性命。
走到這街頭的時候我已經是滿臉和滿身被石頭刮傷的傷痕,街頭的當地人看著我說小夥子你真勇敢,他們說能從那懸崖邊上的小路走上街頭的不多,每個月都有不少人來趕集從那懸崖邊上的小路掉下峽谷摔死。我想到此我感覺我還是幸運的,我遠遠看著那瀰漫著白白霧氣從未散去過的峽谷,臉上和身上的汗也漸漸幹了,傷口也沒有那麼痛了。
望著那如仙氣嫋繞的峽谷之上,我感覺身體也漸漸涼快舒暢了很多。漸漸的我從夢中醒來,原來是天亮了清晨的氣溫很涼快,原來這一切都只是我的夢幻,夢醒後終歸現實,直到現在我的人生中還沒有這樣的經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