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陌生網友叫我時總帶著纏綿語氣,後來才知他已經暗戀我三年

2021-01-11 每天讀點故事

本篇內容為虛構故事,如有雷同實屬巧合。

1

6月5日環境日,連續數日的雨水,好不容易在今天放了個晴,蔣笙下課之後跑到學校附近的一個小公園裡,挖了個坑,把她頭一天在花鳥市場裡尋來的小樹苗栽了下去。

這是蔣笙的習慣,自小家裡人每年植樹節的時候,都會帶著她找個地方去種樹。

起初是在自家的小院子裡種果樹,一顆石榴樹就種在蔣笙家的小院子裡。後來長大了,漸漸粗壯起來,正對著蔣笙房間的窗戶,每年結石榴的時候,站在窗戶邊就能摘。

D大位於城市邊緣,有大片還沒有開發的土地,蔣笙樂得不行,每年都要扛幾株小樹苗去種。

種完樹,挎著小包騎著自行車回了學校,剛進寢室就接到了閨蜜林抒的電話,說周五高中同學有個聚會,先約著一起回學校看看老師,然後去吃個飯唱個歌,一起聚聚,算起來也有三年沒見了。

蔣笙從來人緣都好,性情溫順和氣,學習優異,長了一張平淡無奇但滿滿書卷氣的臉,在中二的年紀裡,既不會惹女生嫉妒,也不會讓男生胡亂追著。她就那樣一直溫溫吞吞地生活在人群裡,和誰都相處得來,和誰也沒有什麼矛盾,一如人群裡最普通的那種人。

三年前,蔣笙以全市第三的成績考進了D大最冷門的環境工程專業,驚掉了所有的人的眼球。要知道這個專業向來都是靠分數不夠的學生調劑來收生的,蔣笙分數高成績好,各大熱門專業搶著要,可她偏偏去讀了環境工程。

此後更是沉迷學習無法自拔,說起來,高中同學聚會也不是沒有過,只是每次都遇上她要做實驗,抽不出時間。正好這次撞上了一個還算閒的周五,沒有課也沒有實驗,蔣笙再不去就說不過去了。

於是緊等慢等到了周五,期間林抒恨不得日日給她打電話,囑咐她周五無論如何都要空出來。

周五,等她踩著白球鞋,穿著印著哆啦A夢圖案的套頭衫到學校門口的時候,一眾同學,看著她那張許久未見的臉,感動得老淚縱橫。

蔣笙和他們已有三年未見,多少有些生疏,靦腆地笑笑,跟他們打了聲招呼。林抒拉過她,「你好好認認,看還能認出幾個。」

說罷衝她眨眨眼,蔣笙掃視一圈,抿抿嘴,還真有些認不出來了,都說大學是個整容院,每一年都有巨大的變化。

倒也只有她,還像個高中生的孩子一般,清湯掛麵,素顏朝天,一張臉和當初幾乎沒有分毫變化,連眼神都純淨如當初。

人說生活總是不公平的,大約也的確,有人被時間淬鍊地成長,也有人因為順利而永葆初心,蔣笙大約就是後一種。她的生活太平凡也太順利,反而讓她在時間裡,幾乎沒有變化。

一行人進了學校去探望老師,正好遇見三班也回學校來看老師,蔣笙是理科五班的學生,也算得上是火箭班了。當初理科一共兩個火箭班,三班和五班。以前是王見王,誰也不樂意跟誰來往,現在畢業了,反而遇見了還能有個擁抱有個笑臉。

不過蔣笙實在是低調得可以,三班的她一個也不認識,仿佛從來沒有做過校友同學。看著自己班上同學跟人家聊得熱火朝天,蔣笙坐在旁邊,就像是在另一個世界,不由得笑了笑,轉頭跟班主任聊天去了。

三班班長間隙裡看到了蔣笙,嘴角彎了彎,拿出手機,給某個遠在國外的人發了條簡訊。

2

蔣笙他們班和三班因為遇見了,索性就一起去吃了個飯。蔣笙坐在角落裡有些尷尬,畢竟席間一半,雖然是同學,但事實上她都不認識。

三班班長和蔣笙的班長倒是熟悉,兩個人坐在一起嘮嗑,也不知道說到了什麼,端起酒杯就是一口悶,然後你捶我一下我捶你一下,哄然大笑。

從他們兩個人開始,猶如病毒蔓延一般,突然在席間爆出一句:大吉大利,晚上吃雞。

蔣笙正在啃一隻雞腿,突然被旁邊的林抒拍了一下,林抒湊過來,對著蔣笙的雞腿努了努嘴,說了一句:「大吉大利,晚上吃雞。」

蔣笙一臉懵然:「嗯?」

「你不知道嗎?」

「什麼?」蔣笙是真地什麼都不知道,最近聽到實驗室裡的男生也在說這個,但她是真地不知道這句話是什麼意思。

「最近那麼紅,你居然不知道,是不是又泡實驗室了?怎麼天天泡實驗室,與世隔絕,偶爾你也要出個關啊!」林抒喋喋不休,她是深知蔣笙的尿性,沒有人叫她出門,她就能在實驗室待到天荒地老。當然,除去外出勘測的時候。

「聽同學說過,但是不是很懂。」蔣笙抿嘴笑了笑。

林抒點了點她的額頭,「最近大家都在玩新遊戲,叫『絕地求生』,贏了的時候,屏幕上會出現『大吉大利,晚上吃雞』這八個字,這遊戲最近很火的。」

蔣笙乾巴巴地哦了一聲,實在是插不上嘴。

林抒也就沒有繼續這個話題。

蔣笙一如既往地低調,寡言少語,坐在角落裡自然也容易被人忽視,吃完飯,她跟林抒和班長打了聲招呼,背著包提前回了學校。

頭一次在九點以前回到寢室,正好撞見室友坐在電腦前面打遊戲,那是一個性情直爽、大大咧咧的姑娘,常年沉迷遊戲不能自拔。

蔣笙推開門就聽到她歡呼一聲:「大吉大利,晚上吃雞。」

「玩什麼呢,這麼開心?」

「絕地求生啊,我最近很迷。」

蔣笙難得來了興致,把包放在一邊,「好玩嗎?」

室友推了一把鍵盤,拆開一包香辣小魚乾,轉過身來,盤著腿對蔣笙眨眼睛,「好玩呀,要玩嗎?我教你呀,我是大神。」

蔣笙摸了摸手機背面,覺得自己真的離現實生活似乎太遠了些,好像和同齡人之間連聊天的話題都沒有。

「好啊。」她歪歪腦袋,笑了笑。

幾個星期之後,林抒發現蔣笙成了一個大齡網癮少女的時候,蔣笙已經在遊戲裡發現了另一個世界。

雖然算不上沉迷於遊戲,但每天做完功課都比平時早回來一個小時,坐在電腦前面等著室友教她打遊戲。等她告訴林抒的時候,已經當伏地魔贏過兩次了。等林抒把蔣笙玩遊戲的消息傳到了五班群裡的時候,她已經當伏地魔贏過四次了。

當五班班長跟三班班長打遊戲的時候,無意間提及蔣笙的時候,蔣笙已經知道怎麼打人了。等三班班長把這個消息連帶著蔣笙的遊戲ID一起發到大洋彼岸某個人手機上的時候,蔣笙已經成功拿過兩個人頭了。

兩個月後,蔣笙放假在家,跑到英語培訓機構裡報了一個雅思班,準備來年參加雅思考試,申請國外的大學去讀研究生。

晚間登上遊戲,發現有人添加她為Steam好友,ID是一長串的字母,五班的班長在遊戲裡給她留了言,說這個字母俠是他們高中同學,讓蔣笙加一下。

幾乎是同時,她加對方好友之後,對方邀請她組隊打遊戲。蔣笙也不怵,依然當她的伏地魔,偶爾打打人再躲起來,她依然停留在玩遊戲的初級階段。

對方也不嫌棄她,時不時過來看她一眼,仿佛是在看她是否依然安好,別問蔣笙為什麼有這樣的感覺,沒有理由,只是直覺而已。

她對這個「同學」的行為,有一種直覺。

蔣笙沒活多久就被人打死了,倒地的那一刻,她聽見耳機裡突然出現一個聲音,是在此前的遊戲裡從未出現過的。

他說:「蔣笙。」聲音輕柔好聽,仿佛含在唇齒之間,依依不捨的啟合,捲舌音尤其纏綿。

蔣笙耳根酥麻,下意識應了一聲:「嗯?」

那人沒再說話,而蔣笙看著自己屏幕裡的「屍體」,竟然發現回憶一圈,記憶裡竟沒有一個同學的聲音能和這句「蔣笙」聯繫起來。而且,也沒有人會這樣叫她,不似叫一個同學,更像是在叫情人。

最後,蔣笙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隊伍贏了。她下線,看著那一串亂碼似的字母,揉揉眼睛關了遊戲。

拿起書背起了英文。

3

芬蘭,赫爾辛基。

紀暄和看著蔣笙的頭像,微微低了頭,微長的劉海輕輕搭在眼睛上,掩蓋住了那一片流轉的光華,也藏住了那鋪天蓋地而來的喜悅。

蔣笙,好久不見。

赫爾辛基的天氣很好,陽光從落地窗外照進來,在木地板上潑開一大片暖色,紀暄和起身去客廳裡倒了一杯水,兩三口喝下,仿佛這樣就能壓住心頭蠢蠢欲動的急切。

紀暄和拿了素描本和筆,換了鞋出門。到廣場上去餵鴿子,順便練練手。

門外樹下蹲了一隻小松鼠,抱著松果,望著他。紀暄和笑笑,抬頭眯著眼對著陽光,赫爾辛基的夏天很舒服,溫度平均也只有二十多度,陽光卻耀眼得厲害。

濰州市。

蔣笙午睡過後有些餓,出門買了個包子,八月的天已經很炎熱了,陽光曬在她的皮膚上,生出一股子焦灼感,她搓搓手臂,拎著包子往回跑。

家裡開了冷氣,迎面就是一陣清涼。蔣笙坐到房間的飄窗上,開了電腦。

字母君依然在線,打了個微笑的文字表情過來,「下午好。」

蔣笙咬著包子,回了句:「下午好。」

那次遊戲,蔣笙匆匆下線,還沒來得及問他究竟是誰,她在猶豫,萬一是個熟人,突然來一句「你是誰」,會不會不大好。

遊戲開始的時候,蔣笙的耳機裡傳來幾聲嘈雜,然後她聽到對方說:「阿笙,你跟著我。」

蔣笙的手指一頓,腦子裡突然空了一下,無意識地重複了一句:「阿笙?」

對方輕笑:「阿笙,跟著我,我來幫你,好嗎?」

沒來由地,蔣笙臉頰一熱,撓了撓臉,把注意力重新放到遊戲上,輕輕「嗯」了一聲。

紀暄和在耳機裡聽到蔣笙的聲音,嘴角翹起,看著屏幕裡的遊戲人設,就好像是看著屏幕那頭的蔣笙。

大約兩個人都沒什麼心思玩遊戲,開局沒有多久就被人爆了頭,兩具「屍體」躺到了一起,看著這場景,蔣笙輕笑一聲。

赫爾辛基的早晨很安靜,紀暄和坐在陽光裡,靠著落地窗,嘴邊噙著笑。室友回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幅畫面。不由地調笑道:「笑得這麼蕩漾,現在又不是春天。」

紀暄和眉眼溫柔,乍一抬眼看過去,眼底濃鬱的情愫還沒有來得及收回來,被室友看了個正著,賊賊地嘖了一聲。

紀暄和難得沒有回嘴,理都不想理他。

蔣笙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師兄打來電話問她要一份勘測數據,蔣笙左耳塞著耳機,右耳貼著手機,回著師兄的話,聲線軟糯輕柔。

「你好,師兄……」

紀暄和認真地聽著,一絲聲音都不願意漏掉,耐心地等著蔣笙說完電話。心裡有些酸意和嫉妒,他聽到她叫了一聲「師兄」,然後想起,那三年裡,她還從來沒有叫過自己的名字。而他們一起說過的話,也不超過五句。

他還沒來得及讓她認識他,這一刻,他突然想要回去,想要站在蔣笙面前,告訴她那些她還不知道的事情。

約莫十幾分鐘,蔣笙掛了電話,看著屏幕上一片亂七八糟,準備把耳機拿下來,去洗手間方便一趟。

耳機剛剛從耳朵裡拿出來,她聽到模糊的聲音。

「阿笙,我是紀暄和,你記得我嗎?」

紀暄和?

蔣笙眉心蹙起,她似乎在哪裡聽到過,但印象並不深刻,甚至有些陌生,沒有人可以和這個名字對上號。她不禁想,是否曾經真的有個同學叫紀暄和,只不過她已經忘記了。

房門被敲響,是母親下班回來,照例來蔣笙的房間看過一眼。

「阿笙,來廚房幫我一下。」

蔣笙應了一聲,還沒來得及給紀暄和回應,就退了遊戲,匆匆出了房門,和母親到廚房去了。手裡揪著毛豆,腦子裡依然在回憶「紀暄和」這個名字,她是否在哪裡聽到過。

「我今天下班去買菜,遇到你以前的高中化學老師,真有意思。你們老師和以前沒什麼區別,看著還是很年輕呢。」母親切著肉片,和蔣笙嘮嗑。

蔣笙回過神,舔舔嘴唇,「是啊,趙老師不顯年紀,人好,教得也好,學校好多學生喜歡她,她給我們班帶化學,還是三班的班主任呢……」

話音剛落,蔣笙好似撥雲見日,恍惚看見了線團的線頭,牽引著,她想她應該是找到了那根線頭了。

放下手裡的毛豆,蔣笙跑回房間,在書桌下面的小柜子裡翻翻找找。

「媽,我高中的畢業照片冊子是在這個柜子裡嗎?」

母親擦了擦手過來看,從柜子最裡面扒拉出一個小盒子,裡面放著蔣笙所有的畢業照,拿出來遞給蔣笙,「怎麼突然想起要這個了?」

蔣笙說得模糊,「沒什麼,想起一點事情。」

蔣笙翻開那本薄薄的畢業照冊子,高三三班,正面印著畢業照,反面對著每個人,印著他們的名字。在此之前,蔣笙從來沒有好好看過這本冊子。

高三三班的畢業照裡,左上角最邊上站著一個男生,面容不大清晰,下巴也被前面的人遮掩住了,可依稀能夠看到他的笑容,乾淨陽光,少年時期的俊朗,還稍顯著些許稚嫩。

對著那個男生的位置,反面印著三個字——紀暄和。

或許是因為人和名字對不上號,所以說起名字,蔣笙並沒有很深的印象。可是看到這張臉,蔣笙幾乎沒怎麼費力,就想起了他。

他們之間好似只打過一次交道,可蔣笙,記得他。

4

高三下學期,三月份全省調考。

那年三月,還很冷,北方的天氣依然裹挾著刺骨的溫度。蔣笙怕冷,到了三月依然穿著厚厚的棉衣,把自己裹得像只動作笨拙的熊仔。

三月調考,蔣笙因為著涼,發起了高燒。上午的科目考完之後,直奔醫院掛了點滴。

醫院裡暖和,蔣笙精神也不大好,母親守著她的點滴,她靠著母親的肩膀迷迷糊糊就睡了過去。

等她再醒過來,下午第一場考試已經開考20分鐘。母親因為心疼她,所以並沒有叫醒她,想著一次調考而已,蔣笙平日裡已經是超負荷的努力了,身體遠比一次調考來得重要。所以,這一覺,蔣笙睡得很好,可是睡過了考試。

緊趕慢趕回了學校,考試原本規定遲到半小時就不許再進考場了。蔣笙喘著粗氣,一路跑到考場門口,也不知道究竟是不是已經超過了半小時,她手背上還貼著醫用膠布,針口滲出一點血,暈在膠布上。

這是她第一次遲到,考場的學生看著她,老師看著她,臉色不虞。

蔣笙侷促地站在門口,臉色蒼白。

「老師……」

考場裡有個男生舉了手,坐在位置上,眼睛看向門口的蔣笙,「我的手錶掉在地上了。」

那監考老師走過去撿了手錶,那是一塊男式的電子表,上面標著時間,分明才開考28分鐘。

轉頭看了眼蔣笙,走到講臺上去拿試卷,「進來吧,快做。」

蔣笙鬆了一口氣,走到位置上坐下來,拿到試卷的那一刻,她鬼使神差地回了頭,正對上那個男生的眼睛。男生眉眼柔和清雋,有著少年的青澀和靦腆。

三班和五班,一個在二樓,一個在四樓,考試過後,蔣笙與他再沒有遇見過。一直到高考畢業,一直到讀大學,一直到今天。

大約曾經聽同學或者老師提及過這個名字,但她始終不知道紀暄和是誰。

她記得的,只是那個在考場上,曾經幫過她的男生。

蔣笙回到房間拿了手機,翻到和班長的聊天記錄,將那一串字母發了過去,詢問班長是否有這位同學的聯繫方式。

班長似乎並沒有任何驚訝,只是頗為八卦地發了一個壞笑的表情,然後請蔣笙稍等。大約又是去找三班的班長去了,自從聚會過後,兩個人總是約著打遊戲,一時間,比讀高中的時候還要熟稔許多。

夜幕四合,蔣笙吃過飯,去院子裡給幾盆新養的花澆水。

不知是哪一家辦了什麼喜事,遠處天空突然爆出一簇煙花,升空,炸裂,襯著漆黑的天幕,渲染出一大片光亮的花火。

一陣北風吹過,蔣笙打了個寒戰,搓搓手臂回了房間。

手機上有一條未讀信息,是班長發來了一張微信名片,頭像是一隻乖巧的小貓。衝著鏡頭看著,一雙漆黑光亮的大眼睛,暱稱仍然是那一串字母。

蔣笙幾乎沒有猶豫,抬手點了添加。

下一秒,對方同意。

但看著那空白一片的對話界面,蔣笙一時有些不知道該說什麼。手指在屏幕上輕輕劃了兩下,想起紀暄和叫她的名字,耳根有些發燙。

「紀暄和?」她敲了三個字。

「是我,阿笙。」

蔣笙看了看畢業照上那個又小又模糊的臉,極力回憶當年紀暄和的模樣,腦海中的那張臉卻和畢業照上一樣,記得但模糊。

印象裡最深刻還是那一股天然純淨的少年氣息,像初夏的陽光,也像陽光下的清潭。

「紀暄和,好久不見。」

她的話裡帶著客氣和生疏,想了想,選了一個微笑的表情附在後面。

紀暄和靠在陽臺的藤椅上,手裡拿著彩鉛,對著遠方,也不知道在畫些什麼。身邊的手機明明滅滅,讓他完全無法專注在畫紙上。

索性扔了畫紙,攥著手機,看著「好久不見」四個字,手指來回地摩挲。然後退出微信界面,用最快的速度訂了一張半月後回國的機票。還沒有到特價機票的時間,價格不菲,他幾乎花去了給學生帶一周課賺來的費用,只為了漂洋過海,回去見她一面。

蔣笙對此還一無所知,她對紀暄和有著天然的好感,因著過往那一次的交道,油然生出一股親近之感。

絮絮叨叨竟和他說了不少事情。

紀暄和態度溫和,回復速度很快,傾聽的姿態十足,不知不覺就讓蔣笙有了傾訴的欲望。適當的發問,將話題引下去,不讓他們之間的交流陷入空白。

蔣笙覺得仿佛找到了一個闊別多日的老友,仿佛他們相識已經多年,相交已入骨髓。

這一晚,蔣笙破天荒的沒有在12點以前睡覺,她的手機插著充電器。房間裡的空調低聲嗚嗚作響,偶爾停機。蔣笙身上蓋著薄薄的空調被,一絲睡意也沒有,這種感覺太過新奇,竟讓她有些欲罷不能。

紀暄和看了眼手錶,抬手揉揉眉心,不知不覺已經聊了這麼久,他一點也不覺得累,只覺得還有許多話沒有說。可算算國內的時間,咬咬牙,發了最後一條消息過去。

「不早了,趕緊睡覺吧……晚安,阿笙。」

蔣笙每次看到紀暄和發她的名字過來,耳根都有些發熱,每每都能讓她想起,第一次在耳機裡聽到,紀暄和叫她名字時,聲音裡帶著的纏綿。

摸摸耳垂,蔣笙眨了眨眼睛。

「晚安,紀暄和。」

5

第二天一早,蔣笙迷迷糊糊從床上爬起來,洗漱過後,背著書包去上英語課。

昨夜熬得有些晚,和她一貫的生物鐘有些錯開,導致她眉眼低垂,一幅幽魂的模樣。晃晃悠悠地走在路上,連單詞都沒心思拿出來背。

林抒打了電話過來約她出門逛街,蔣笙打著哈欠,擺擺手讓她自己去逛去,上完課,她得回家補眠。

林抒撇撇嘴,「行吧,行吧,我找別人去,你去上課吧,晚上熬夜了?讀書也不要那麼痴迷嘛……」

她還在說什麼,蔣笙卻已經紅了臉,她哪裡是熬夜學習,分明是熬夜聊天來著。

不過這話可不能跟林抒說,說了她又要炸毛。因為每次林抒找她聊天,十次有八次都在聊她的情感問題,蔣笙沒有感情生活,什麼都不懂,只聊得自己昏昏欲睡,幾時還熬夜聊過。

正想著,手機裡進來了一條信息。

「阿笙,早上好。」

蔣笙彎彎嘴角,也敲了早上好回去。因為怕一聊又會忘形,而她還要上課,所以敲了一長串解釋,說她要去上課,要等到下午下課之後,才可以抽時間出來說說話。

紀暄和回了好,把手機放在床頭柜上,熄了夜燈,揉揉眼睛,翻了個身繼續睡去。上午和學生約了一節素描課,正好還能睡幾個小時。

明明是她跟紀暄和說的,白天要上課,沒有時間和他聊天說話,可課上,她分明已經分了心,聽聽課,餘光卻不由自主地看到自己的手機。

握著筆的手,手指在掌心撓撓,克制住去拿手機的衝動。看著自己筆下記的筆記,一陣懊惱,都是些什麼亂七八糟,煩躁地抓了抓腦袋,蔫頭耷腦地坐在位置上。

偏林抒是個搗亂的,在外面買衣服,一件一件試出來,還拍出照片發給蔣笙看,末了還要問一句:哪一件好看?

每次手機屏幕亮起來,她心裡就是輕輕一跳,可看到林抒那張笑得跟朵太陽花似的臉,就糟心得慌。

她點開紀暄和的對話框,最後一條消息,還停留在那個「好」字。

心裡頭有些複雜的滋味,卻不知究竟是什麼樣的情緒。她從來沒有一刻像現在這樣,覺得時間過得慢。

「紀暄和?」

「嗯?怎麼了?」

「你在做什麼?」

「我在給一個十歲的小姑娘上繪畫課,她很可愛,乖巧聽話。你呢?下課了嗎?」

蔣笙偷看了一眼講臺上年輕貌美的講課老師,手心有些發汗,這應該是她第一次在上課的時候偷偷摸摸做些別的事情,沒有經驗,心裡有些虛得慌。

「沒有。」

老老實實回答,原以為紀暄和會讓她好好上課,可眼底的的信息,卻出乎了意料。

「方便開視頻麼?語音也可以。」

蔣笙左右看了看,把手機揣進兜裡,拿了包紙巾,起身就往外走,假裝出去上廁所。

「可以了。」

消息剛發出去,就收到了視頻聊天的請求,她點了接通。

率先看到的是鋪天蓋地暖色的陽光,一個扎著丸子頭的小姑娘背對著屏幕坐著,手裡拿著紙筆,低頭畫畫。

畫面一陣搖晃,隨即看到一張清雋的側臉,臉上帶著笑,彎下身去跟小姑娘說話。好聽的倫敦腔,語速慢且好似充滿了粘稠的溫度。

他說:照搬自然景色是絕對畫不出傳世之作的(喬·雷諾茲),我們需要的是創造。

她看著那張側臉發呆,小姑娘轉頭乖巧地點點頭。

紀暄和直起身,面向屏幕,那張臉完整地出現在蔣笙面前,一如當年,少年褪去了青澀,卻並不顯成熟,帶著介於兩者之間的俊朗,和窗外大片的陽光融成一體。

記憶裡模糊的那張臉清晰起來,和眼前的面容重合,此刻再清晰不過。那張臉離屏幕越來越近,越來越清晰,在蔣笙眼前放大。

「我來教你吧,考雅思。」

他笑得自信且陽光,恍惚了蔣笙的眼睛。

6

蔣笙也不知道是哪根筋搭錯了,竟然同意讓紀暄和給她上課。

而紀暄和倒是自信得緊,連夜整理了雅思的資料,打包發給了蔣笙,兩個G的數據,傳了快一個小時才傳完。

紀暄和正大光明地看著鏡頭那邊的蔣笙,低頭間,露出卷翹的睫毛,和小巧的瓊鼻。

以前讀書的時候,很多人都說她相貌一般,平淡無奇。可偏生在紀暄和的眼裡,她是那樣好看,每一處都是越看越好看。

紀暄和很有耐心,蔣笙英語基礎也好,加之這樣一對一的輔導,兩人脾性相投,上了兩天課,蔣笙就覺著興致來了,每天上完課就等著紀暄和忙完之後,過來跟她講課。

這一講就是半個月。竟也不覺得尷尬,一個溫吞,一個耐心,好像是人群裡最合適的節奏,慢慢地相遇。

紀暄和回國那天,蔣笙並不知道。

她難得陪林抒出門逛街,頂著三十多度的大太陽,在路邊被陽光焦烤著,只覺得恨不得連頭髮都要被曬焦。林抒也熱得不行,失了逛街的興致,兩人龜縮在路邊的奶茶店裡,吹著空調,精神萎靡不振。

收到紀暄和的消息,一張高中大門的照片,蔣笙騰地坐起來,嚇得林抒一大跳。

「幹什麼,一驚一乍的?」

蔣笙把手機放進小挎包裡,嘬了一口奶茶,「有點事,我先走了,你早點回家,外面太熱了。」

「誒……」

林抒還沒來得及說話,就看見蔣笙小旋風似的往外跑,一溜煙就不見了人影,就像打了雞血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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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我讓老公不要去幫一個陌生女子,他把我當空氣,是我太無理取鬧還是他太不在乎我的想法?
    偌大的城市孤獨的人那麼多,總有一個聲音溫暖你的心窩……今晚的故事,請聽19樓特約主播「想念遠方的小七」為你敘說:如果你想讓百萬網友聽見你的聲音,歡迎聯繫19樓林志玲(微信ID:my19lou1)。但是在這裡,在19樓,如果你願意傾訴,我們就願意傾聽,這個世界已經很艱澀了,我們彼此取暖可能會好過一些…本人懷孕6個月+,過年和老公、婆婆、大寶一起回老公家過年。高鐵全程6個小時左右。 因為不是起點站上車,上車時,行李架已被全部放滿,一個行李箱、一個大紙箱、一個背包只能放在兩排座位中間。
  • 故事:和暗戀男神修成正果後,我瞞他的秘密曝光了
    入夢者與造夢者之間的關係關鍵詞:校友,暗戀。填寫完畢後,代瑤懷揣著激動與忐忑點擊「開始入夢」。代心敏說過,點擊後只需要和平時一樣睡覺,等睡著後,她便會去到造夢者的夢中。代瑤閉上眼,漸漸入睡……當她再次睜開眼時,發現自己已經到了一個陌生的房間。
  • 故事:相親撞上暗戀的姑娘,我正緊張時卻聽她說:我暗戀你10年
    他暗戀一個姑娘,十年之久。當譚超月和紀教授在甜蜜約會時,許星陽的信息便跳了出來,沒頭沒腦就是一句「她相親了!!!」認識許星陽這麼多年,譚超月第一次看到他連用三個感嘆號來表達情緒,震驚之情溢於言表。「人家相親關你什麼事?有本事兒你跟她告白唄!」這是譚超月第一百零八次慫恿許星陽跟宋昕徽表白。「我……不敢。」
  • 故事:被陌生老頭硬塞個對象,我趕緊拒絕,可誰料他兒子是我男神
    她這才後知後覺的想起那些典型的碰瓷案件,嚇的立刻站了起來,往後退了兩步。「大爺,這有監控啊!」白霜左右看了看,然後欣喜地指著旁邊牆上的攝像頭說道。老大爺不屑的擺了擺手,「咳!我可不是那些碰瓷的。」白霜放下心來,對老大爺歉意地笑了笑,「對不起大爺,是我多心了。我幫你把這些都撿起來,您就別彎腰了!」老大爺很聽話,真的筆直地站在了一旁,嘴卻沒停著。
  • 我霸凌了我喜歡的人,整整三年
    只不過金鎖不愛說話,就那麼戴著耳機,沉默地走在我們前面,但就這樣,我已經很滿足了。高二分班那會兒,金鎖出乎意料地選了文科,其實理科才是她強項,我還挺失落的,覺著以後見面更難了。我愣了,誰是「你們」?誰又不肯「放過」她了?那天下午在那家沙冰店,她終於一口氣說完了這三年發生的一切,她和A根本不是什麼朋友,而是A有天突然帶著幾個女生把她堵在廁所,逼著她和我「做朋友」,但同時又不能太靠近我。
  • 30年裡我總夢到姐在火車站讓我逃,翻到父親舊日記,才知那不是夢
    女孩在火車站拼命的攔著他,對著年幼的我喊:弟弟快逃。我總是記得這個夢。我在夢裡有個名字叫周思晨,多年後,我把這個名字刻在老屋門口的大棗樹上。夢醒了,我父母只有我一個孩子,他們對我很好,他們是農民,總是把家裡好吃的留給我。可是我卻覺得,他們一直都很陌生。
  • 真實故事||我暗戀的人,英年早婚,直到他丈母娘加了我的微信.
    我猶豫著要不要和他打呼,畢竟畢業後已經許多年不見了。可沒想到,他先對著我淡淡一笑,還揮了揮手。天啊!他竟然還記得我。我激動得手足無措,幼兒園小朋友似地抬起兩隻手在臉前搖了搖。結果曾少陽說,媽,你怎麼樣了?
  • 故事:無意聽見男友和準婆婆的談話後,我才知這十年戀愛就是笑話
    本篇內容為虛構故事,如有雷同實屬巧合。1南城的十二月已經入冬,溫度驟然降了下來,手往水龍頭下面一放,淋出的水就像細小的銀針扎得手發疼。蔣顏下午來了大姨媽,她一向有痛經的毛病,忍著疼,皺眉艱難地料理完晚飯。把飯菜端上桌,她朝臥室喊:「陳竟,吃飯了。」「來了。」
  • 我當你哥們,你卻愛上我
    我嘴角微微上揚,又是一個有故事的人。我們叫他胖子,胖子在高中的時候喜歡學校的校花,但是那會特別胖,追校花的人特別多,胖子誇張的形容「從宿舍排成兩排,都能排到操場。」後來她才知道,其實自己是打著友誼的旗號,享受著愛情的待遇。但因為胖子愛得太隱蔽,校花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太晚了。
  • 故事:單身總裁向我求婚,我以為撿個大便宜,婚後我才知掉入火坑
    但我外形條件不錯,說是堪比女明星也不誇張。小時候父母總擔心我長太好看,容易招人惦記,早早被男人毀掉,天天在耳邊聒噪,叫我心無旁騖地讀書,千萬不要談戀愛。村裡不乏這樣的女孩,稍微有點姿色的,書念著念著,就珠胎暗結,輟學給男人家當牛做馬去了。她們的未來可想而知。
  • 故事:嫁給太子後,太子妃邀我賞花,去了見她躺在地上我才知中計
    蘇嬈也聽了一些,不外乎是說皇帝對那位先皇后何氏情深意重,故而早在洛予曜兩歲時就立了他為太子。誰知次年何皇后便病故了,皇帝又立了當時的凌貴妃為新後。後來洛予曜漸漸長大,性情耿直卻為皇帝所不喜,朝內屢有傳言說皇帝要將他廢了。而凌皇后的兩個兒子卻都精明能幹,深得皇帝的歡心。東宮是個怎樣的所在,蘇嬈不用深想也能猜到一二。
  • 故事:我是皇上親妹,他卻強令我外嫁,絕望中我才知自己真正身世
    本篇內容為虛構故事,如有雷同實屬巧合。1琉國昏君寶封好鬥蟋蟀,前幾日同離國大王比試才輸了兩座城池,今日又戰,結果把自己的寶貝妹妹寶歌公主輸給了離國大王的小兒子作妻。自從知道了公主要嫁去離國的事,在他眼中,寶歌就像個得了絕症的病人,沒幾天好活了,於是他對她的刁蠻任性更加包容。但寶歌對他的好意並不領情,她總覺得羅沐白是想要報上次自己整他的一箭之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