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篇內容為虛構故事,如有雷同實屬巧合。
楔子
大四時,身經百戀的閨蜜對張毛毛說,男人有很多種類型,粗礦的、溫柔的、霸總範兒的、媽寶男及摳腳大漢等等。
如再細分,假設把男人比喻成狗狗,則有金毛般的暖男,二哈般壞壞的顏值很高招很多女人喜歡,卻從不會只喜歡你自己的那種,甚至還有黑貝這樣的忠犬……
「你喜歡哪一種呢?」閨蜜追問。
「只要不是媽寶男,不是二哈這樣的就行。」
她不知道自己要哪種,只是把最討厭的說了出來。
誰知,一年以後,她卻經歷了集媽寶與二哈特性於一體的男友。
1
「毛毛,快到家了嗎?」
畢業工作後第二個春節,當她還在列車上時,母親在電話裡就迫不及待地催問。
「媽,貝城到潤城怎麼也有八個小時,哪兒有這麼快啊?別催了,還有五個小時呢,你又不是不知道。哦~~~我明白了,你是不是又給我介紹了相親的人?」
話說到一半,張毛毛突然想到了什麼。
23歲的她,雖然才入職場一年多,人生剛開始,可在老家已是老姑娘了。
從畢業到現在,每次回家,老媽都安排相親,生怕她嫁不出去。
她不想聽媽媽催了,沒等回應便直接掛掉了電話。
我長得有這麼難看嗎?
雖然眼睛小了點,嘴巴小了點,身材小了點,一切都小了點,可是也並沒那麼差啊?
何況無論是在大學時還是在公司大多說她像周迅。
要知道,那可是美女啊~
她自我安慰,23歲,人生才開始,不用這麼著急。
可是她不知道,在這方面,父母永遠是走到著急前線的第一位,恨不得她馬上結婚然後把外孫或者外孫女抱在懷裡才放心。
而更令她想不通的是,在大學期間,父母可是舉雙手反對她戀愛的。
理由很充足:該學習時就要好好學習,該結婚就要結婚。
那戀愛的時間呢?父母沒考慮,因為他們不是自己。
大學時,追求張毛毛的男生也不在少數,但總感覺沒有一個合心意的。
2
第一個男生是某魚塘塘主兒子,當軍訓回來沒幾天,她在食堂吃飯時,眾目睽睽之下,他捧一束鮮花當眾單膝就跪下了,並立即張翰附體:跟我在一起吧,我家的魚塘都是你的了。
她感覺很俗。父母雖然不是富豪,可也是衣食無憂,且物質生活也從不在她考慮的範圍內。
第二個男生是某連鎖超市加盟者大公子,在城市中心,生意奇好。
男生說得很實在:結婚以後,咱們倆不用奔波,不用看老闆眼色,直接自己做老闆,想開門就開門,不開門就在家裡睡大覺,反正有的是錢,不用怕。
她依然感覺很無趣,甚至感覺這樣的男生不上進。
家境好自然好,可是如果只靠家裡,那肯定不行。因為日子是要自己過的,不做點什麼事,總感覺白活一回。
第三個男生倒是溫柔體貼,像是從瓊瑤劇裡走進現實的男主,張口愛你愛得要窒息,閉口沒你活不下去。
她很費解,二十多年她沒出現時,這樣的男生怎麼長這麼大的?
謊話是可以說出深情,可是不著四六的深情她不需要,她還是想現實一點,接地氣一點。
再說,那些相親的都是什麼人?
首次相親,就相到了34歲的博士,還沒開口,他就把醜話說到了前頭:「婚前,咱們要去做個財產公證。」
因為他月收入比她高得多。
看著那男生禿頂近千度的近視,她笑得很美,「嗯,以後找妻子可不能這麼將就,萬一有人圖你錢就不好了。」說完便禮貌道別離開。
還有一個受過情傷的男生一上來就說,「我可以為你不顧自己的性命,但你一定不能紅杏出牆……」
她揮揮手,甩下一句「性命多寶貴,必須好好珍惜。如果哪個女生把出牆看得比你性命都在意,真的不能要。」後離開。
……
幾次三番相親下來,張毛毛決定,再不參加這種無聊的活動,男友還是順其自然的好。
昏昏沉沉,列車終於靠站,出站口,父母早就等在那裡。
3
「毛毛啊,你終於到了。還好沒遲到。」
她剛露面,母親滿面焦急地說道,父親則面帶笑容接過她的行禮就大步流星地向前走。
「媽,催什麼啊?再相親的話,我可不去了。那都是什麼人啊?」她真的想回去好好洗個澡,睡一覺。
「不是相親,我可告訴你,你爸爸的戰友來這個城市安家了。他們都好多年沒見面了,今晚約好,兩家一起吃個飯。」
母親興高採烈,拖著她就鑽進了車內。
「是江伯伯嗎?我記得我九歲時他來過一次呢?」張毛毛雖然沒有興趣,可是礙於父母的興奮,還是不想掃他們的興。
「對對,就是他們。」
母親連連點頭稱是,一邊催促張爸快點開。
「媽,我是不是得回家換件衣服啊?」
她有點懊惱,只好委婉地說,其實真的不想參加這種場合。因為她只知道那個江伯伯,但是對那次見面,非常不喜歡他兒子——江卓越。
江卓越比她大四歲,第一次見面,他就把她房間裡的布娃娃全部弄成一團糟,還把她最喜歡的一支卡通鉛筆給弄斷了。
「換什麼啊?挺好的,毛呢裙很淑女。」
母親邊讚嘆邊反駁。
她只好不再強求,任憑父母做主。
4
「喲,這是毛毛吧?真是女大十八變,出落得這麼漂亮。」
晚宴定在了老家五線城市最好的酒店,一見面,父親就跟江伯伯擁抱熱淚盈眶。而江伯母則跟母親禮貌問好後,便拉著她的手上下打量幾番,誇獎了起來。
「毛毛,這是一套限量版的娃娃,很抱歉,十幾歲時不懂事,把你的娃娃弄亂了。如果不是我媽提醒,我都忘記了。送你,就當賠禮道歉了。」
寒暄完畢,身材挺拔的江卓越雙手拿著一個禮盒塞到她手中,「我是江卓越,這麼多年不見,是不是忘記了?」
江卓越臉上多了一幅眼鏡,白白的,說起話來臉上表情很多,每一幀都是戲。彬彬有禮中夾雜著一絲絲的痞壞,笑起來嘴巴總是向右邊略歪,不過,確實挺帥氣。
隱約中似乎有些陳冠希的既視感。
「來,坐我旁邊吧。聊天方便一些。」
江卓越為她拉開椅子,做了一個請的動作後,又幫她打開了面前的餐具,倒了滿滿一杯橙汁給她。
「謝謝你。」她輕聲道謝。
「真是沒想到啊,那時候的醜小鴨竟然長得這麼漂亮,嘖嘖,男朋友哪裡的?」
江卓越坐到她身邊,透過白色的毛衣,下身的毛暱裙,企圖探索她白皙的皮膚,目光移上她濃密的披肩發,最後停留在紅紅的唇上,不由地讚嘆。
「去,這孩子,哪兒有一見面就問人家男朋友的?」
江母看著張毛毛也是滿心歡喜,忙喝斥兒子。
「這有什麼啊?媽,毛毛可是我妹妹,又不是別人,對吧?」
江卓越卻不以為意,眼睛一瞪反駁,又轉向毛毛問。
「嗨,你們不知道,我正為這孩子操心呢,畢業一年多了,連個男朋友都沒有。」
誰知,母親接話過來,目光裡對高大帥氣又會說話的江卓越流露出滿滿的歡喜。
「是嗎?那我們越越有福了,他都工作好幾年了,也沒女朋友。如果他們走到一起豈不是更好?」
江母敏銳捕捉到張母的眼神,趁機說道。
這次,罕見地,張毛毛沒在表情上直接反對,江卓越則也一樣,不知道是沒聽到還是故意無視。
5
不得不說,對於從沒戀愛過的張毛毛來說,此次再見江卓越,著實讓她眼前一亮,她完全被他的有趣牽著走。
不覺中,眼裡笑容裡都是他,他眉飛色舞地給她講工作中的趣事,給她說去雲城路上的見聞,給她說自己在街上走著被誤當成明星的一幕……
甚至似乎置身於偶像劇中,一切都順其自然,沒有生疏,水到渠成。
張毛毛骨子裡還為把這類二哈型男生排除在外而感到後悔。
此時,只顧跟江卓越熱聊的她也完全忽略了二哈類男生招蜂引蝶的另一面,且還有相見恨晚之意。
「對了,毛毛,你也喜歡電影,要不等下去我家吧?我媽剛給我買了一套音響,音質特別棒,看大片特別爽!」
江卓越看到張毛毛對自己痴迷的眼神,甚是得意,順水推舟道。
「算了,太晚了。有時間再去吧。」
張毛毛看了看表,忙推辭道。
「好吧,有時間過來給我發信息,我去接你。」
晚宴結束,當她正要上車時,江卓越突然緊跑幾步,與她互加了好友,並再三囑咐。
「毛毛,卓越不錯吧?」
車上,母親貼近她悄悄問道,言語裡抑制不住的欣喜。
「媽,說什麼呢?我可不會嫁這樣的人。」
話說這麼說,可語氣較以往卻充溢著些許嬌羞。江卓越確實還行,不過,她不明白的是,為什麼27歲又這麼優秀的他還單身呢?
是身邊女孩太多挑花了眼?
「他啊,有過一個女朋友,後來女朋友要出國,兩人無奈分手。雖然他工作的地方不是大城市,可也是咱們這裡最好的企業了。人又能說會道,你也一向比較含羞,如果跟他在一起,你們倆正好性格互補。」
知女莫若母,母親仿佛一眼看穿了她的心事,特意加重語氣說道。
「哦~看他這樣的不應該待在小城市啊?為什麼會甘願在這裡工作?好像跟他的人不太匹配。」
「這工作怎麼了?這可是你江伯伯給他託關係找的工作,工資不比你低,還輕鬆,也不用加班……當然,主要是他媽不捨得他太遠了。」
母親滔滔不絕地說著,話裡話外顯示出對江卓越的滿意。
她若有所思地點頭,似乎明白了。
可是她不明白的是,這場晚宴也是父母特意為她安排的。
事實上,江卓越是上半年被公司派來這個小城工作開拓市場,他父母是下半年決定追隨兒子過來定居,只是房子一直沒裝修好,才到了年底過來。
6
從在列車上就想著回家衝個熱水澡的毛毛,這一計劃先是被母親打斷後,又被江卓越打斷了。
她剛到家,江卓越的信息就追了過來,問她在做什麼,節日期間有什麼計劃等等。
不知不覺,兩人聊到了十二點,直到母親叫她洗澡才走進洗手間。
就連站在水籠頭下,也是心不在焉。
滿腦子都是江卓越。
她幻想他的女朋友,是不是非常漂亮?長發?他們之間戀愛了多久?是誰追求的誰?不過誰追誰已經不重要了,現在都分手了還想這些幹嗎?
她暗暗嘲笑自己。
可還是止不住地又想起他的談笑風聲,豐富的肢體語言和陽光的笑容,偶爾會迸出一兩句文藝青年式的金句。
當她隱隱問他為什麼跟女朋友分手時,他說,「我尊重她,也很愛她,但我不能因為自私的愛,阻礙她去飛。我可以年華虛度,也可空有一身疲倦,可她不能。她太優秀。」
原來他與想像中不一樣,他骨子裡還是很文藝的。後半句,不是海子《以夢為馬》中的麼?
只是想著想著,她開始愁思起來。
晚宴上,江母稱他為「越越」?還有,「我媽給我新買了一套音響」?那語氣像極了抱著一歲嬰兒的母親,呵護哄著懷中的寶寶睡覺時的情形。
他不會是媽寶男吧?
如果真是,我可不會嫁。
在毛毛看到聽到的諸多案例中,媽寶男簡直太厲害了,一切以媽為中心:第一媽媽說的是對的,第二媽媽沒有錯,第三,如果媽媽錯了參考第一條。
想太多了吧?
張毛毛將水龍頭自頭頂淋下,還沒交往,八字沒一撇,怎麼會想這麼遠?
儘管如此,心裡已經知道,自己對他還是有了好感。
7
江卓越也一樣。
自那次一見後,整個節日期間似乎都賴在了張家,似乎在他看來,自己已是這個家裡的一分子,言語間也是非常露骨。
幫張爸殺魚,他會對張父說,「張爸,以後這些小事,你吱一聲我就來了,毛毛不在身邊,我就在這個城市,相當於半個兒子呢。」
幫張媽掛窗簾,他對張母說,「張媽,人年齡大了不能爬上爬下,遇到這種事,直接一個電話叫我回家來幹,多簡單,比家政都安心。」
陪毛毛去參加同學聚會,他還對毛毛說,「同學聚會上就不能喝太多酒,那些男生都沒安好心。還好我替你擋了酒,又告訴他們你是我女朋友,要不李秋那小子就佔你便宜了……」
父母聽到江卓越說這話時很開心,張毛毛也沒反駁,會見縫插針地表達自己的感情,又體貼的男友去哪兒找?
要知道,他可是會在兩人逛街時,突然拉住她,提醒前面井蓋消失了的井洞,也會在一起吃飯時為她剝蝦,還會在她感冒時不惜買上車票去照顧她,無微不至。
「毛毛,你放心吧,我什麼也不會做,只是擔心你,想照顧你。我們是要結婚的。我很珍惜你,我會把一切美好留在新婚時……」
春節時,張毛毛並沒有直接答應他明裡暗裡的表白,但三個月後當他來到她工作的城市照顧她三天三夜連擁抱都規規矩矩的,正是他的這幾面讓她迅速淪陷了。
看人真不能看外表?或許自己真是錯了,不能以外表評價這個人。且媽寶男的疑惑也慢慢地被他的實際行動打破了。
因為他們無論是在一起時還是電話裡,從沒滿嘴「我媽說」,只是偶爾提及雙方家長才會說幾句。
這讓毛毛很欣慰,徹底放心了。
從那以後,她開始無所顧忌地反過來對他好,享受著戀愛的甜蜜。
她像所發戀愛中的女生一樣,白天黑夜夢裡都是他,他愛吃的零食,她買來寄給他;他愛吃酸菜魚,她囑咐媽媽做好送給他;他喜歡看電影,她託同學從國外寄來各大片合集給他發過去……
然而,當她完全沉浸在戀愛裡,在兩家父母的祝福之中時,他媽寶男的特徵卻猝不及防地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