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民警突然破門而入,將曹某印按倒在地,呆立現場、不知所措的妻子李某依舊渾然不知,與她同床共枕了17年,共同生育了兩個兒子的丈夫,竟然是隱姓埋名逃亡的殺人疑犯。而曹某印卻不斷催促警方帶其離開,「我什麼都知道,趕緊走吧」。
1995年,在南安水頭西錦村,30多歲的許女士脖子被砍斷,雙手捆綁被藏屍雜物間。本月13日,泉州警方在當地公安的配合下,突入浙江溫州的一間普通租房,將兩度易名「漂白」身份的兇手曹某印(男,1973年出生,江西省餘干縣人)抓獲。
【抓捕現場】
他生怕妻子知道
催警方趕快帶他走
本月4日,南安刑偵大隊梳理該起命案時,排查發現曹某印可能藏在浙江溫州一帶。南安刑偵抽調市區刑偵中隊、水頭刑偵中隊等3名民警,與泉州刑偵支隊組成聯合追逃組趕赴浙江追查。
其間,追逃民警發現,曹某印的妻子在溫州市鹿城區的一家鞋廠打工,民警探訪其租房,發現化名為「李穩盛」的曹某印與妻子長期同住。當晚近11點,曹某印返回家中,民警通過比對其舊照,初步確認身份。
收網之時,民警破門而入,將曹某印按倒在地,李某呆立現場不知所措。「我們是泉州來的,你當年……」還沒等民警說完,曹某印生怕妻子知道,連忙稱,「我什麼都知道,趕緊走吧」。之後,由民警押解上車,並於前日返回南安。
事後經詢問得知,為了掩護身份,18年來,曹某印一直沒有把他殺人經歷告訴任何人。
【陳年兇案】
幾句口角引發命案
他砍斷老闆娘脖子
時隔18年,當時年僅22歲、瘦弱的曹某印如今已是滿臉滄桑的中年壯漢。在接受訊問時,他回憶說,1995年,他還在水頭鎮西錦村的一家石材廠打工,老闆娘許女士對他的表現非常不滿意。時常抱怨他太懶、數落他沒前途,因主僱意見不合,曹某印一氣之下離開了工廠,但出來後沒找到合適的工作。
在1995年10月的一天中午,喝了幾杯酒的曹某印找到老闆娘家,提出想去石材廠繼續做工。他說,老闆娘不僅不同意,還繼續數落他,兩人因此發生了激烈的爭吵。其間,曹某印趁著酒意一把掐住許女士的脖子,一直勒到她不再動彈,又用繩子綁住其雙手,才氣憤地離開。但剛剛出門不久,他又擔心許女士未死,再次返回,用刀猛剁許女士的脖子,直至血肉模糊。曹某印將其屍體放在雜物間內,並將其屋內的陳設全部搞亂,試圖製造盜竊或搶劫殺人的假象,之後乘車去福州,打工至該年年底後回江西老家。
【18載逃亡】
娶妻生子兩度易名
擔驚受怕常做噩夢
1996年,曹某印與李某結婚,並於1997年、2009年先後生育兩個兒子。而曹某印趁2001年普查時,化名為「曹永軍」生活,在2007年再次普查時,曹某印偷走鄰居「李穩盛」的戶口簿,假借其身份辦理身份證,再次「漂白」身份。
2007年,因為老家頻頻遭警方「來訪」,曹某印心知身份已敗露,於是帶著妻子和一名兒子到浙江溫州做起了臨時工。為了躲避警方的追蹤,曹某印準備了許多手機卡,用過一會兒就立即丟棄;為了斷絕社會關係,他故意與妻子的父母和一些親鄰關係交惡……18年以來,他頻繁更換工作,靠著散工維持生計。
提起這些年的逃亡經歷,「每天都在擔驚受怕,時常會做噩夢」,曹某印苦不堪言。他坦言,因為負罪在逃他不敢回家過年,天天要跟親人圓謊,不斷地漂白身份,試圖與熟識人漸漸斷去關係。
目前,曹某印因涉嫌故意殺人罪已被警方刑拘,案件進展還有待進一步核實。(海都報記者 史國亮 實習生 趙文溫 通訊員 陳國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