縫在碎布頭裡的愛

「看看這個，你們給我的馬桶墊子太小，坐上去太涼，這是我自己縫的，看看怎麼樣？」母親把一個馬桶墊遞給我。

村裡實行廁所改造，家家戶戶都有了跟城裡人一樣的抽水馬桶。上一次我給母親從網上買了個馬桶墊，她嫌小，自己就又縫製了一個。我拿過這個馬桶墊兒，仔細端詳。母親用的還是比較時尚的豹紋布，背面為了防止馬桶邊沿沾溼，她還特意用了大紅色的皮革。母親是一個勤儉的人，我和妹妹們小時候穿的衣服，碎布頭碎布片她都捨不得扔，珍藏到她的針線筐裡，她的小柜子裡，我們兄妹戲謔之為「百寶箱」，現在她的百寶箱派上用場了。

母親雖然年近古稀，可是手上的針線活兒不含糊，馬桶墊他用縫紉機縫製得針腳細密，熨貼得齊整平坦，不知道她戴著老花鏡，怎樣地費盡力氣穿針引線，才能做得這樣精緻！擺在那裡，跟從網上買來的成品相比，毫不遜色。

「你看這裡還有好幾個椅墊呢。給你們孩子做小棉衣的時候，剩下的布頭布片我捨不得扔，疫情緊，人家不讓出去，閒著也是閒著，你看咱做的椅墊兒不比店裡賣的強？」

小時候，老母親用碎布頭給自己縫花書包，老母親還惦記著馬桶墊兒會涼著孩子，自己辛辛苦苦地手工縫製一個，天下疼孩子的還是娘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