談無欲:呼,素還真,這陣拼過,我要與你拆夥

2021-01-09 張煙雨扶

從《龍城聖影》六醜廢人現身,到《霹靂劍蹤》顯露本體,再至《霹靂奇象》被暗算身亡,又經過三十九集的等待,談無欲總算在《霹靂謎城》最後一集復活。卻不想等來他這樣一句話,我心裡一沉——脫俗仙子要退隱了。

不知道何時喜歡上的他,待到察覺時,他已然是讓人想起內心就變得無比柔軟的人物。

還記得那個溫文儒雅的六醜先生,明明面容極醜,言談舉止卻總是帶著翩翩的風度。拖著一塊大石四處來去,同各路人馬交涉,言語不疾不徐,態度不卑不恭。印象中除了有次被蝴蝶君掐著脖子邊搖邊問「阿醜仔那個阿月仔為什麼要這麼對我」這種情感問題顯露出幾分難以應付的窘然以外,從來都是遊刃有餘的應對著一切風雲際變。

被鄧九五頒發了小金人的實力派聖蹤先生,飈演技飈耐力使苦肉計,謀劃布置了那麼久的陰謀,盡因小談的一本盜版書籍而付諸東流。

談無欲啊,他可以那麼雲淡風輕的將一場武林浩劫消弭於無形。

真身美如畫,化體卻選了個毫無顏值的六醜,自身又藏在石頭裡,誠然他出乎了所有人預料,使得正道取得了一場大勝利,卻也讓人忍不住笑出聲,偏偏他又總是很認真,一臉嚴肅認真地做各種事情,以實際行為告訴大家他沒有搞笑。

脫俗仙子現出真容,傲嬌地告訴素還真自己為了完成這次謀劃一直藏在六醜下面的那塊石頭裡時,我的內心被一種叫可愛的光波擊中了。飄逸俊美的仙子,滿臉都寫著求表揚,既讓人為他的運籌帷幄之能表示嘆服,又為他同自己師兄相處時那種狀態而會心一笑。

有時候他又莫名呆萌,飛著飛著語出驚人:「素還真,那個爆炸的山腰好像是你家啊。」

在恢復了真實身份後,他好像就沒有閒過,持續不斷地奔走謀劃,接連不斷的身負重傷。出現時的狀態,不是穿著破碎的血衣,就是梳著染紅的長髮。

刀戟戡魔錄裡,一次又一次探入險境,一次又一次口吐鮮血,一次又一次向身邊戰友擺手說「無礙」。

幸好有慕少艾存在,在同他共同抗敵後能馬上替他療傷,在他傷勢嚴重時反覆勸他住到琉璃仙境方便修養,雖然逞強的他從來不聽。

他是嚴肅的、認真的。平日裡與各路角色談價還價,舌燦蓮花,被破玄奇戲稱為談籤約,卻在面臨陰無獨的調戲時馬失前蹄,不得不忍辱負重得與之玩起了文字遊戲。

滿腦子武林安危的他,顯然無心個人情愛,做好了奉獻一生為武林的打算。

最擅長活絡氣氛的戰友,配合默契的戰友,會在受了重傷卻慶幸 「幸好傷得是我不是談無欲」的戰友慕少艾,在他為不同之事奔波時身亡了。

知情人依少艾之意隱匿消息,卻沒瞞住談無欲。那一刻失神的他,因著默契因著戰友的苦心因著勘魔大計,卻不能於人前過多流露真情。那一刻,讓我痛苦的不僅是少艾的離開,還有談無欲過分的聰慧。太過聰慧,總會比常人看見更多他們察覺不到的痛苦。

就是靠著他們這種人的操勞與犧牲,才能換來中原武林一次又一次代價或大或小的勝利。

但是想要求得苦境的安寧無異於痴人說夢。

少艾離開,素還真又回來繼續同談無欲共同作戰。

這師兄弟站在一起,總是有一種莫名的氛圍。無論面對什麼牛鬼蛇神,總是禮貌周全的素還真,在談無欲面前總是散發著坑貨的腹黑氣息。而優雅脫俗的談無欲,又總是明知道你又要坑我卻總是被「好啦好啦」之類的給拉走。

言詞之間懟來懟去,卻總在各時各刻默契滿分。日月無雙一出,明聖劍法一現,永遠是最振奮人心的場景。

小談在談判場上縱橫捭闔,私底下卻不是個擅長言語傳情的人,頗有種一板一眼的可愛,就連慕少艾也調笑他是個性格內向的人。

用今人的話來形容,小談無疑是個死傲嬌的高冷小孩,和師兄說話總是一副嘲諷臉,行動上卻很誠實的處處同他配合。

而素還真卻是不一樣的,相比於小談的高冷,他對所有人都是和煦有禮,令人如沐春風。即使要拖師弟入各種坑,也是好友好友的親密叫著。

被素還真拖去闖鬼沒河,最打動人的,無異於眾人圍著取出神器寶盒的日月才子那一幕——明明是一臉不情不願跟過來協助師兄的小談,是一直擺明態度要看素還真出醜的小談,在眾人都向素還真施壓的情況下,他主動接過神器打開了盒子,以自己雙目失明為代價替素還真解開了危機。

呵,這個我對你感情很深偏偏要嘴上說討厭你的死小孩。

一向愛逗師弟的素還真也後悔了:「當時逼不得已,若知後果如此,我不會讓你代我受罪。」

小談可以講:「我後悔了。」或者「素還真,你欠我一個人情。」但他說的是:「錯了,你要慶幸,若不是我,現在坐在這裡的人就是你了,所以你要趕緊勞動你的雙腳,才是報答我的方式。」

你要趕緊勞動你的雙腳,才是報答我的方式。

卻不想素還真一走,談無欲又被五殘之招偷襲重傷。

被送到琉璃仙境的談無欲向素還真辭別上崑崙山,臨行前,談無欲:素還真,一切就拜託你了。

素還真:放心吧,眼傷加五殘之招,素某會不惜一切解你之苦。

談無欲:素還真,我跟你講這些了嗎?

素還真:不管如何,自己小心。

談無欲:彼此彼此。

想來小談那一句一切就拜託你了,是表示自己不能幫上忙只能把擔子都給你挑的歉意,卻不想當時素還真想得都是他的傷勢。

死傲嬌小談惱羞成怒:素還真,我跟你講這些了嗎?

小談如果內心刷彈幕,當時應該滿屏都是:啊啊啊我說的不是我是背後的陰謀者神器的去處魔界的動向以及……

仿佛被戳到炸毛的貓。

武林大局和師兄安危,都能讓他做出犧牲。

兩個人健健康康並肩而行,是一件很難得的事情。倆人從斷極天橋取下昊天鼎,卻開始幼稚地推卸誰來拿鼎的責任。

腹黑師兄戳小談痛處:未能即時取勝者,必須付出勞力啊。

小談:……委委屈屈舉鼎。

半途遇到公法庭攔截,倆人合作讓對方退走。

素還真:你牽制,我爭先,此招甚妙也。

談無欲:那就老規矩,換手,你扛鼎,我休息。

兩個肩抗無數武林重擔的人,兩個給自己攬下過無數吃力不討好的事情的同門師兄弟,為誰來扛鼎這種小事情爭得興致盎然。

但這種平和是稀罕,身涉生死之局才是常態。

「反正被素還真帶衰,也不是第一次。素還真,你乖乖在此,我先離開了。」

「又連累你了。」

「無礙。」

如此種種,不必細數。

到了後來,談無欲毫無異議地跟隨素還真去魔界談條件換葉小釵,卻不料中了尹秋君和昭穆尊的偷襲,雙雙身亡。倆人在霹靂謎城片尾曲中,對坐看夕陽,共同打啞謎欺負屈仕途的場景,讓人淚潸潸然。

等了四十集,等到倆人復活,卻是剛從棺材裡坐起就要同六禍蒼龍對打。

兩人重傷傾危,莫召奴趕來救場。

素還真喊道快離開,在談無欲脫出玄機門外時自己仍然留在門內,莫召奴急得要進去,被談無欲攔住,憑藉他與素還真超人的默契,於門外同門內的素還真共同使出一劍,終於讓素還真脫出門外。

無數人津津樂道於這裡的莫召奴,他明明在談無欲身後,卻衝到談無欲前接住了素還真,那麼這裡的談無欲呢?一向泰山崩於前而色不變的脫俗仙子毫無形象地脫力倚在一旁搽汗:終於成功了。如何?

冷靜機敏的談無欲,也會有失態的時候啊。

稍作恢復的談無欲,於退隱前同莫召奴談話。難得他說出為何會退隱:哈,現在吾力盡運窮,皆是阻天時之報應,觀雲相的能力,今後也無法再用,若不早早歸隱,拖累你們是小事,拖掉我這條小命就事大了。

他給莫召奴解釋了退隱原因,對素還真卻只有一句:我要和你拆夥。果然,讓他對師兄講心裡話太難。

然而他真的是惜命而不是怕拖累別人嗎?

還記得刀戟勘魔時期,慕少艾要受了重傷的談無欲搬到琉璃仙境靜養,免得異度魔界各個擊破。談無欲卻偏要頑固:依我現在的情況,只會分散你們的力量,還是等我傷勢痊癒再與你們會合。請你尊重我的想法與做法。

明明這樣的不願意拖累別人,明明不惜命卻故意瞎說自己小命要緊,這樣嘴硬的人啊。

他的退場詩萬分悲壯:海天龍戰血玄黃,披髮長歌覽大荒。易水蕭蕭人去也,一天明月白如霜。

是引用了蘇曼殊的《以詩並畫留別湯國頓》,全詩表明一個意思:人民陷於危境,而詩人借眼前所見的悲慘景象,抒發了滿腔悲憤,希望為安定團結和眾人安居樂業儘自己的綿薄之力。

心懷天下,這也正是談無欲的抱負。

素還真周圍還有很多人,而無欲天的兩個徒弟早已犧牲,談無欲就這麼孤身離開了。

以拯救天下蒼生為己任,執行任務時不怕苦不怕累不怕吐血不怕被打殘甚至偶爾犧牲色相,關心別人卻不在意自己,口上嘴硬卻甘心奉獻。嘴拙不善於表達情感,身體卻很誠實地各種行動。這樣一個談無欲,正是我們大家都愛的談無欲。

只是這樣的人,無論在布袋戲內還是外,總是受盡冷清啊。

不要因為他是一個不善於表達的行動派就欺負他吧,希望新編劇能夠記得這麼多人愛他,如我們一般愛他。

感謝愛他的你,能夠看到這裡。

圖片源自網絡侵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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