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日本,成人電影是個繞不過去的話題,就這個產業的規模而言,全世界沒有一個國家能與日本一較高低,光比產量,就是美國的兩倍。
最近,網飛就出了一部高能爆款劇,聚焦日本成人片的行業大佬——《全裸導演》,上線之後好評如潮。
這部劇根據紀實小說《全裸導演 村西透傳》改編,男主是在日本具有「色情皇帝」之稱的成人片導演村西透,由山田孝之出演。
故事要從1980年開始講起。
那時,男主還是一個默默無聞的推銷員,靠著上門推銷英語教材養活妻兒老小。
可惜,他的業務能力不佳,業績墊底,面臨被炒魷魚的危險。
為此,男主找來公司的老前輩指點迷津。
這個前輩告訴他一個竅門——推銷就像做愛做的事,要想盡辦法讓對方高潮才行。
這話聽上去有些誇張,但實踐起來還挺靠譜。
男主也很懂得學以致用,很快就練就了一身銷售技能,榮登月度銷售冠軍。
然而,就在他以為自己即將平步青雲時,命運的重擊接踵而至。
先是老前輩忽然跑路,還捲走了公司所有的錢。
男主養家餬口的工作,說沒就沒了。
等他垂頭喪氣地回到家後,又發現自己竟然正在被綠。
妻子給出的理由還很殘酷——你不行。
面臨家庭與事業的雙重打擊,男主獨自來到酒吧借酒澆愁。
在這裡,他遇到了一個賣成人錄音帶的小哥。
正是這個小哥給男主打開了新世界的大門——
在看過五花八門的成人出版物後,男主才發現,原來人們這麼願意為欲望花錢。
於是,他當晚就決定進軍成人產業。
隨後,男主賭上一切貸款盤下了一家書店,開始銷售成人雜誌。
之前磨練的推銷技能沒白費,在他的領導下,生意很快做大,連鎖店開了一家又一家。
負責供貨的出版社社長池澤都主動找他,希望用3億元收購男主手下的所有門店。
但男主的野心不止於此,當場十動然拒,和池澤大佬結下了梁子。
但男主沒有因此受挫,還打算更進一步——出版無碼雜誌。
要知道,在日本,成人出版物不打碼是違法的。
男主找了一大圈,才找到一個願冒風險的出版商,兩人還合夥買下了印刷廠。
有了這樣一個閉環之後,男主的事業更加蒸蒸日常。
他給自己定了一個小目標:先把店開到100家。
但想也知道,面對男主的崛起,池澤肯定要使絆子。
更何況男主幹的本來就是非法的事,要整他很容易——直接報警揭發。
就這樣,男主遭受了牢獄之災。
而等他出獄後,雜誌已經過時,開始流行愛情動作片。
早期的愛情動作片,都是通過借位等方式演出來的。
男主看完十分嫌棄,痛心評論道——
演員雖然可愛,但是表情動作太假、拍得太過粗糙,完全沒有藝術追求。
這再次點燃了他心中熊熊燃燒的鬥志。
他找回曾經的夥伴,創立了藍寶石影業,以顛覆者的姿態再次進入成人產業。
而且別說,男主幹這行還真的特別有想法。
別人的片子像小學生作文一樣,除了男女大戰沒其他的東西;
但男主會用電影思維去構思故事,將劫車、強姦、女性復仇等各種元素納入其中。
別人都讓演員貼上膠帶,用假動作「欺騙」觀眾;
而男主為了追求效果,說服演員真槍實彈地上場……
總之,他的種種行為可以說徹底顛覆了日本成人片的概念。
那麼,這樣做出來的片子,肯定能大賣吧?可惜並沒有。
因為,老仇人池澤又來了。
他又是找來警察,又是利用媒體。搞得一時間,沒有女演員願意和男主合作。
此外,池澤還牽頭成立了個日本影視規範委員會,以馬賽克過薄為由,禁止男主的作品在世面上流通。
就這樣,男主被逼到了要錢沒錢、要人沒人的境地。
但就在他為找不到女演員而頭疼時,女主惠美出現了。
惠美從小在極端保守的家庭長大,十分渴望釋放欲望。為了籌錢去國外留學,陰差陽錯之下,她主動找到了男主拍片。
由於惠美沒有經驗,男主親自上陣指導演出。
沒想到,兩人的配合異常協調,火光迸發、酣暢淋漓,連攝製組都看得目瞪口呆。
後來,男主還跑到國外去拍了部更野的「空戰」愛情動作片,在租來的飛機上追求他的藝術夢想。
這期間,池澤一直follow他的動向,各種設局使絆子,導致男主在美國也曾被捕入獄。
但想也知道,男主的熱情是無法被這些挫折撲滅的。
在出獄之後,他再次和夥伴們一塊重振旗鼓,正式開啟了屬於自己的拍片時代。
總的來說,作為一部聚焦成人產業的劇集,《全裸導演》巧妙地避開了這一領域在現實生活中的道德困境。
通過中二的喜劇情節和跌宕起伏的傳奇色彩,劇集呈現出一種又勵志又熱血的觀感,讓人仿佛看了一出艾薇帝王發家史。
其實,在男主來看,他之所以投身到成人行業並矢志不渝,有個非常重要的深層原因——幼年喜歡偷看父母親密互動。
這種「偷窺」行為的本質,代表的是人類本能的窺視欲,夾雜著好奇心、恐懼感、性幻想等多重感受。
成人電影的出現,從某種程度上讓人們實現了「合法」偷窺,使人們能在安全領域內看到別人褪去文明後的自然狀態。
在男主的觀念裡,他追求的就是一種自然狀態,一種不加掩飾的「真」。
所以他才會要求演員真情流露,敢為人先地拍真槍實彈,就連在被捕時,他給自己的辯詞都是——拍出人類最原始的模樣,怎麼就淫穢了?
除此之外,男主所堅持的「真」還深遠地指向了不被壓抑的自我,呼喚的是多元與尊重。
正是因為這種「真」,女演員惠美才會與他擦出天雷勾動地火般的火花。
一方面,惠美從小接受保守的教育,強迫症母親對她的管制極其嚴格,這導致她的本性被過度壓制,反而更加渴望自己真實的情慾得到釋放。
另一方面,男主與惠美的三觀切合。
他贊同惠美對真我的理解,讚美惠美最真實的樣子,這讓惠美感到心安,使她可以打破枷鎖,呈現最本能的生理狀態。
通過這樣的劇情設計,本劇不僅規避了「誨淫誨盜」道德風險,還具有了人性解放和女性覺醒的意味。
不過,回歸現實層面來看,成人電影行業可並沒這麼簡單,反而充滿陰暗,這在本劇中也有所呈現。
首先,這個領域本身是對女性身體的消費,女性在作品裡成為男性凝視和物化的對象,完全沒有主體性,更談不上意識覺醒。
同時,為了謀利和炮製出滿足男性多種欲望的作品,製作方會採取多種手段剝削壓榨女性。
比如劇中的池澤為拍攝非法影片,就暗地裡勾結黑幫囚禁女性,並通過毒品進行控制。
事實上,作為主角的村西透,在現實生活中也並非劇集呈現的那樣人畜無害。
他拍了3000多部成人電影,面試過7000名女優,有過7項前科,曾借貸50億日元,被美國司法當局判刑370年,還找過未成年人出演。
日本報紙曾刊登過一篇文章,稱他是「該行業中最骯髒的老人」。
本劇的導演武正晴,也曾評論說這是部「危險的、惡魔般的」劇集,令他回想起人生中那些最刺激、最羞恥、快樂和墮落的日子……
或許,正因為性是人類的基礎本能之一,所以它才更需要被重視、被討論,避而不談反而是最錯誤的處理方式。
前兩天,Netflix趁熱打鐵,宣布續訂了第二季,希望在接下來的劇情裡,能讓觀眾看到更多的內幕,也帶給觀眾更多的思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