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漢衣小豆蔻
第一章砸錯車
今天天氣不錯,陽光明媚,是個好日子。
可是,一名身著警服的女人面色嚴肅,她手握磚頭,向面前這輛賽車咂去。
車警報嗚嗚作響,吸引了路人的目光。
路人警惕上前問,「這位小姐,請問你在做什麼,砸別人車是犯法的,你再砸我可就報警了啊。」
聽到有人在叫自己,正在賣力砸車的舒晚停下手來,兇巴巴的吼道,「我砸我自己家的車不行啊!有什麼問題嗎!」
被舒晚兇巴巴一吼,那人愣了一下,心想這女人怎麼如此兇,便走開了。
邊走邊回頭看舒晚,認為舒晚是一個腦子不正常的人,連自己家的車都砸。
沒錯,舒晚要砸的就是她自己家的車。
今天中午剛下班,連午飯都沒來得及吃,就接到她安排在自己弟弟身邊的「眼線」打來的電話。
在得知與自己相依為命的弟弟腦子抽風,買了輛賽車,要和同學去山上玩命似的打PK。
山上不僅窄,還彎彎繞繞的,稍微不小心就會滾下山涯而亡。
這是她砸車的第一個原因。
第二是因為她弟才讀初二,未成年啊,未成年開車是會被送去教育的。
初二十五歲,正是中二又判逆的年齡段。
弟弟讀初一時不止一次跟她提過要買車,她不同意,他硬要買。
無奈之下舒晚只得開口威脅,「你要是敢買我就砸了,看你怎麼開!」
這個威脅是相當有用的,弟弟一年都沒有提過要買車。
可是現在!他膽兒肥了,竟然真敢買!
以為她不敢砸是不是,以為她管不住他了,只是在說笑。
那好,今天她就給她弟看看,把他老姐逼急了是什麼樣!
她舒晚向來是說到做到,絕不開玩笑。
想著,舒晚砸得更賣力了。
此時,車的方向盤己被舒晚砸壞。
雖說砸的是自家車,但她心裡頭在滴血哇。
目地己答成,舒晚收起磚頭,回警察局工作。
一切如平常一般,平靜的過著。
直到下午四點半的時候,舒晚的師傅怒氣衝衝的拍了一下舒晚的頭。
舒晚懵了,「師傅,你打我幹嘛?」
「你還好意思問!我問你,今天中午你是不是砸了一輛車?」
「是啊,怎麼了?」大眼睛裡一片茫然。
師傅努力平息怒火,又問,「你知道你砸的是誰的車嗎?」
「我弟的。」
「弟弟弟你個頭啊!」師傅一邊大吼,另一隻手則在舒晚頭上敲出一個個小包包,「你砸的是許星晨的車!許星晨!現在人家找上門來了,在外面等你呢!」
許星晨?名字挺好聽的,她好像在哪裡聽過。
舒晚茫然無措的走到外面,視線對上一張壞壞的俊臉突然想起來了。
許星晨以前是幹h幫的,後來被抓到他們監獄蹲牢房。
每次她去查女寢房路過男寢房時,許星晨總會趴在窗戶那,對她吹口哨。
對其它女警官都是一口一個美女姐姐的叫,強行與她們搭訕,時而逗得女警官們哈哈大笑。
給舒晚一種花花公子的感覺。
但許星晨逗得笑所有人,唯獨逗不笑她。
在許星晨記憶裡的她大概是個一整天板著臉,渾身上下散發著『生人勿近』的氣質,的冰木頭。
後來聽師傅說,許星晨出來後,不想兄弟們跟他過著刀尖舔血的日子洗白了。
儘管他洗白了,也無人敢惹他。
許星晨盤著腿大叭叭的坐在車蓋上,對著舒晚吹了聲口哨,「哈嘍,警察小姐我們又見面了。」
明明很正常的一句問候,從許星晨嘴裡說出來,卻變了味。
舒晚面無表情的走過去,「你說我砸了你的車,怎麼證明。」
她明明砸的是她家的好嗎,怎麼變成他的了。
「你砸錯了,你弟的車在另一個停車場,你砸的是我的。」說完,許星晨讓人提供證明。
鐵證如山,舒晚只得認命,「多少錢,我賠你。」
不就是輛破車嗎,她難道還賠不起麼。
瞧她冷冰冰的模樣,許星晨伸出兩根手指,撮舒晚的臉想讓她笑一下。
結果手才伸到一半就被「啪」的一聲拍下。
他瞥瞥嘴,真是個無趣的女人。
許星晨帶舒晚來到修車場,讓人拿帳單給她。
舒晚接過一看,高傲冰冷的表情再也維持不住了。
她炸毛,「他喵的,我不就砸了你一方向盤嗎,要兩百萬元,你搶銀行去吧!」
頓了一下,又繼續說,「你們騙我的對不對?我告訴你們哈,詐騙是犯法的。」
「小姐,你誤會了……」修車鋪老闆抹著汗,上前解釋許星晨車子的牌子以及價格,修車費用及損失等等,證明他們沒有詐騙舒晚。
他們真沒騙自己,舒晚內心淚牛滿面,面上卻依舊高冷扔出三字,「我沒錢。」
兩百萬,兩百萬乾脆賣了她算了。
「嗯。」許星晨不在意道。
咦,她砸壞了他的車,他就不鹹不淡的嗯一聲,打算放過她了?
事實證明,舒晚是在做白日夢。
第二章還債
許星晨點點頭,又說,「那好,警官小姐,我們法庭上見。」
扔下這句話,許星晨轉身就走。
舒晚急了,不顧男女有別死死拉住許星晨的胳膊,「別,我還,我還還不行嗎?」
笑話,她要是坐牢了她弟可就孤零零一個人了,「可是我現在沒錢,你能通融通融給我點時間嗎,拜託。」
許弦年停下腳步,笑得像只老狐狸,「警官小姐說怎麼辦就怎麼辦,都聽警官小姐的。」
就這樣,舒晚回家第一件事就是把自己弟弟往死裡揍。
然後厚著臉皮把她小學同學到大學同學,以及能借的人都借了一遍,又將自己的老本掏出,才將兩百萬元還給許星晨。
還完錢,舒晚拿起包就走,「再見。」再也不見。
還了債的舒晚一窮二白,連房租都交不起了,更何況她還要養弟弟。
於是,走投無路的舒晚決定拖師傅幫她找份兼職,時間要與她上班的時間錯開。
師傅動作很快,替她找了份做家教的兼職,一天幹三小時,月薪五千,十分令人心動。
聽說家教的小孩是個初中生,和她弟年紀相仿。
下了班,舒晚按照地址來到兼職地點,敲開了金主的大門。
門被拉開,舒晚便對上了許星晨帶有不正經壞笑的俊臉,「警官小姐,我們又見面了,真開心。」
開心個大鬼頭,要不是砸了你的車,我用得著那麼辛苦幹兩份活嗎。舒晚說,「我是來應聘兼職的。」
許星晨請她進來,「不用應聘,你被錄取了。」
許星晨一句話,舒晚便成為了許星晨弟弟,許星凌的家教老師。
她給許星凌講題,許星晨坐在對面,放在桌上的手交叉,目光粘在她身上。
他的目光太過灼熱,舒晚想不知道都難,隱隱間有些不自在。
說實話,舒晚見到許星晨第一眼是想走的,但她克制住了。
她需要錢,和誰過不去,也不能和錢過不去呀。
她之所以這麼討厭許星晨,要從許星晨坐牢那天說起。
許星晨坐牢第一天就調戲她,拿她當擋箭牌,順便奪走了她的初吻,不顧她的厭惡,還厚著臉皮搭訕,輕浮感滿滿。
教到一半,中途休息,許星凌去了廁所。
許星凌一走,許星晨雙眼含笑,「警官小姐怎麼這麼好看,讓人怎麼看也看不夠。」
舒晚抓起一張試卷,往他臉上蓋,遮住他的眼睛後掉頭就走。
他當她是那種清純乾淨的小白兔嗎,為他一句話神魂顛倒,別的姑娘吃他這一套,她才不上當。
要知道,許星晨是個情場老手,撩起妹來一套又一套的,從他嘴裡說出的東西,可不能當真。
鬧鐘指到九點,舒晚收拾東西,腳踩高跟鞋走在馬路上。
夜風襲來,吹得裸露在外的皮膚泛涼。
一切本來很正常的,不正常的是,就在這時,突然有一雙手牽住了舒晚的小手。
身為人民警察有專業的訓練,有人近身跟蹤又怎會不知道。
雙手觸碰那一刻,舒晚僅用了一秒便判斷出對方是個成年男子。
她驀地轉身,一個過肩摔把那人摔在水泥地上。
應聲而落的許星晨發出一聲悶哼,身上跟散架了似的,哪哪都疼。
靠,力氣這麼大,她真的是個女人嗎?一點也不溫柔。
舒晚雙手抱胸,冷冰冰的問,「怎麼是你。」
忍著身上的疼痛,許星晨爬出來,牽扯到傷口的他吸了口冷氣,「下次能不能輕點?」
舒晚不理他,調頭就走。
許星晨追上去,跟在她身後。
舒晚停下,「你跟著我幹嘛?」
「世界上壞人多,你一女孩子晚上獨自回家,我不放心。」
「不需要。而且我認為,你才是那個最讓人置身危險的壞人。」
「你需要我送你回家。」
「不需要!」
「需要。」
「不需要!」
無倫舒晚如何拒絕,許星晨就是要跟著她,直到目送她進家門才離開。
無數個晚上都是如此。
舒晚也懶得管他了,要送就讓他送吧,又不是她強迫他送的。
這一送,就是兩年。
春夏秋冬,風風雨雨的每個夜裡,許星晨都守在她身後,送她回家。
下班時間就停車在警察局門口,說送舒晚回家。
對此,舒晚是拒絕的,除了累到不行,才會坐許星晨的車。
許星晨來得如此勤快,搞得舒晚所有同事都認識許星晨了。
溫荷用手撮了撮舒晚的手臂,「舒姐,他又來了。」
第三章我覺得他喜歡你
「嗯。」舒晚語氣淡淡的,繼續整理文案,並不關心外面等待的人。
溫荷說,「舒姐,我覺得他喜歡你。」
「你想多了。」舒晚不信,許星晨喜歡她,怎麼可能。
「真的。」
「你真的想多了,許星晨一個花花公子,實力作死渣男。得到的不珍惜,得不到的騷動,也不看看他之前甩了多少個良家少女。」舒晚拍拍胸脯,「許星晨對我只是想得到一種徵服欲,不是喜歡,信我。」
說完,舒晚收拾東西下班,唇抿成一條直線,假裝不知道許星晨的存在,繞開他就走。
故意忽視並沒有讓許星晨氣餒,上了車,踩油門,慢慢跟在她身邊。
「警官小姐,要不要上來坐坐?」
舒晚鳥都不鳥他,自顧自的走。高跟鞋敲打在水泥路,發出輕微的聲響。
許星晨再接再厲,「上來唄,我送你回家,不收你錢。」
「喂,好得我們也認識兩年了吧,你這麼冷真的好嗎?」
「舒警官?」
「小舒舒?」
「美女姐姐?」
「靠,你理我一下會死啊。」
許星晨的聲音實在吵鬧,舒晚快步子往前走,超出許星晨的距離。
許星晨哪肯輕易放過,車開得更快了,追上她。
舒晚忍無可忍,轉頭不耐煩的說道,「許星晨,你有毛病呀,天天跟……」
說未說完,高跟鞋鞋跟卡在下水道的縫隙裡,舒晚腳一崴,摔倒在地。
腳裸處,傳來碎骨般的疼痛。
換作是其它女孩,早就嬌滴滴的呼痛了,只有舒晚一臉淡定的坐在地上,咬著牙一聲不吭。
脫下高跟鞋,舒晚試圖站起來,腳裸的疼痛卻支撐不起她,再度坐回地上。
許星晨解開安全帶,急切的蹲在她面前,要查她的傷。
手在觸碰到腳裸的前五秒,就被啪的一巴掌拍走,手背上泛起了紅。
「別碰我。」舒晚看著眼前男人的眼睛。
「艹!」她眼裡的防備,讓許星晨沒忍住罵了句髒話。
任由女人掙扎的站起,再次摔到地上,以此重複,倔強到不行。
看得許星晨心口泛疼,「要不你對我笑一下,我背你回家?」
舒晚果斷拒絕,「不用。」
笑一下都不行,真小氣,許星晨暗地吐槽著。
舒晚強忍著痛,扶著牆站起來,嘗試第十次後,終於站了起來。
她左手拎了雙高跟鞋,光著腳一瘸一拐的走著。
許星晨實在看不下出了,拉住她的手腕,「我送你回去。」
「不用,我自己可以。」
「不,你不行。」不顧舒晚的反對,許星晨公主抱,抱著舒晚,放上副駕駛後座。
舒晚有點生氣,掙紮下車,許星晨發現她的意圖,鎖上車門。
「你……」舒晚氣到快要說不出話來。
她遠離許星晨,其實是有原因的。
許星晨是一個生來耀眼的人,很少人會不喜歡他,她怕她和他接觸久了,會喜歡上他。
她可不能喜歡上他,喜歡上一個沒有結果的人。
因為許星晨今天追她,明天追得可能就是別人了。
理智告訴她:『舒晚,你要遠離許星晨,否則你會愛上他的。』
所以,她才一而再三的抗拒他的接觸。
第四章再動,吻你
許星晨車一路開到醫院停下,抱起不情不願的舒晚,帶她去檢查。
大庭廣眾之下,被人公主抱,還惹來了不少人的目光,舒晚小臉刷得紅了,扭動身子,想下來。
懷中的人兒一動,許星晨抱得有些堅難。
為了讓人兒乖乖聽話,他開口威脅,「別動,再動,吻你。」
他的話,讓舒晚驚得瞪大眼睛,也不敢再亂動,生怕他亂來。
舒晚聽話了,許星晨順利的帶她做完檢查,重新抱回車子上。
身子向她傾斜貼近,小指勾住安全帶,緩緩移動,調情似的幫她繫上了安全帶。
許星晨呼出的氣體噴灑在舒晚臉上,陌生又乾淨的氣息縈繞鼻息,舒晚臉不由得一熱。
許星晨笑出一排潔白的牙齒,提醒她,「警官小姐,你臉紅了。」
被這麼一說,舒晚更加難為情了,臉漲紅成豬肝色,恨不得一巴掌拍飛眼前的俊臉。
他又說,「警官小姐臉紅的樣子真好看,我能吻你嗎?」
黑天化月之下,調戲良家姑娘,欠揍!
舒晚漾出一個笑,靜靜的看著他,聲音是前所未有的溫柔,「你說呢?」
兩年以來,舒晚第一在許星晨面前笑,許星晨看呆了,她笑他也忍不住跟著她笑。
以為舒晚是變相同意了讓他吻她,於是俯身向他靠近。
看吧,再冷的女人也會被他的魅力所徵服。
當唇與唇之間還有四釐米的距離時,許星晨小腹一疼,捂住慌忙退開,哇哇大叫,「你還真捨得下手,舒晚這就是你對救命恩人的態度?」
「誰叫你耍流氓,我腿受傷了,手可沒事呢。」
看見許星晨吃癟的樣子,舒晚心情就特別爽,第一次在許星晨面前開懷的笑了,沒有假裝,沒有強迫。
「你笑了。」許星晨不可置信。
「沒有。」打死也不承認。
「就是有。」
「沒有。」
「有。」
「你再錘我一次,然後再笑一下給我看,好不好?」古人常說,千金難搏美人一笑,今天他算是體會到了。
舒晚噎住,說不出話來。
哪有人提這種要求的?這不是受虐狂嗎?
為了她一笑值嗎?
舒晚久久未有動作,許星晨拉起她的手往小腹上放,「來吧。」
手指剛觸碰到許星晨的小腹,舒晚的手跟觸電似的彈開了。
許星晨眼睛緊緊盯著她,「來呀。」
醞釀好半晌,舒晚才支支吾吾開口,語氣比平時多了絲溫度,「許星晨,你是傻子嗎?」
「是啊,我傻。」許星晨爽快承認。
這一瞬,舒晚突然不敢看他的眼睛,不該有的東西正在心裡漸漸萌生發芽。
舒晚的腳受傷了,每天一瘸一拐的去上班,本想搭車,卻一輛車也沒搭到。
害怕上班遲到,舒晚再次上了許星晨的車,許星晨不要她付的車費,她就硬塞。
下車前,許星晨叫住了他,「等一下。」
「怎麼了?」
許星晨跟變戲法似的,變出兩張電影票,「周日下午有時間嗎,我請你看電影。」
第五章請她看電影
「我沒空。」舒晚想都沒想,一口回絕他。
其實本周日正好可以放半天假,她故意說謊了。
許星晨晃晃電影票,說道,「你仔細看看電影票上的字,你確定不去?」
舒晚本想用最快的速度,乘許星晨沒注意,快快瞄一眼離開,結果只是一眼,就離不開了。
電影票上的大字,吸引著她的目光,強行克制住去摸票的爪子。
內心憶萬激動。
媽耶,是《夏有喬木雅望天堂》的電影票,她最喜歡的小說大大的小說改編成的電影,好想看。
在兩天前,她曾定了鬧鐘,零點起來搶票都沒搶到,而許星晨竟然搶到了。
哇咔咔,好想搶過來怎麼辦,好想答應他。
舒晚的目光粘在票上久久收不回去,許星晨就知道他的目地達到了,「怎麼樣,去不去?」
他之前打聽過舒晚的所有愛好,知道她喜歡叫籽月的網文作家。於是他投其所好嘛,嘿嘿。
舒晚瘋狂點頭,「我去!」為了月媽的電影,必須去!
電影播放是在下午三點,興奮的舒晚兩點鐘就到了,等了一小時門開了,激動萬分的進去,期待電影的開始。
許星晨以為,看了電影舒晚會很開心,結果恰好與他想的相反。
電影才看不到一半,舒晚就看不下去了,神色低落的抓起爆米花往嘴裡塞。
香甜的爆米花在口中,吃不出一點味道。
電影結束,大部分女生都哭哭泣泣地走出來,其中不包括舒晚。
舒晚神色低落,垂著頭走著,死氣沉沉。
死氣沉沉的舒晚,許星晨哪裡見過,以為她不舒服,關切的問,「你是不是身體舒服?要不要我帶你去看醫生?」
「沒有。」舒晚搖頭,「就是突然後悔了看這場電影。」
「為什麼,你不是期待了很久嗎?」舒晚的腦迴路,許星晨有點難懂。
「毀我原著,早知如此,還是不看的好。」舒晚抬頭看他,「你不是一本書的忠實粉絲,你不懂。」
是,他是不懂,更不懂舒晚。
厲經過情場的他能輕易猜出她們的小心思,卻唯獨猜不透舒晚的。
沒遇到舒晚前,許星晨以為,追女生是件容易的事。
遇到舒晚後,他有了挫敗感。
挫敗感讓他不甘心,讓他接近她,徵服她。
是,一開始他想得到的是徵服他的成就感,沒有那心思。
可後來了解到她,那顆處處留情的心,有了歸宿,真的喜歡上倔強,工作處事能力不比男人差的她。
暗夜裡,許星晨點燃一根煙,靜靜的抽著。
菸頭隨著時間的流逝,一根又一根掉落在地板上。
小舒走過來,「老大,老爺子剛剛來電,說給您最的一年的時間務必回紐約。」
「就如果您不回他就,他就……」就什麼,小舒不敢說下去。
不用小舒說,許星晨也知道後果,擺擺手讓他離開,獨自一人出去喝得大醉。
第六章別走
這紐約一回去,沒有個七八年,許老爺子是不會放他回來的。
許老爺子控制欲重,可以給他一切想要的東西,卻給不了他自由。
他來中國還是從家裡逃出來,費盡千辛萬苦躲閉許老爺子派來的人。
這種束縛的愛,他並不想要,他更想要的是自由。
現如今老爺子己經找到他了,躲也沒有用。
既然老爺子說過給他一年的時間,就不會現在抓他回去。
只希望一年過後,他能帶舒晚一起回紐約,一輩子和她在一起。
酒一瓶一瓶灌下,頭暈腦漲。結了帳,拿著瓶酒,搖搖晃晃走在大街上。
一邊淋雨一邊喝酒,他也不知道自己要去哪,走了的久,回過神來己經到了舒晚家樓下。
恰巧被出去和同學聚會,出去玩到凌晨回家的舒晚看見,混身溼透的許星晨雙頰通紅,歪頭靠牆睡著了。
她焦急的跑過去,拍他的臉溫度高得不像話,十有八九發燒了,「許星晨,許星晨你醒醒。」
一拍,許星晨就醒了,心上人突然出現在面前,以為是做夢,傻傻的望著她笑。
眼前的人笑得像個傻子,哪有一點當老大的風範。
舒晚哭笑不得,伸出1根手指在他面前晃,「許星晨這是幾?」
許星晨依舊憨笑著,「是手指。」
笑著笑著困意襲來,眼皮的沉重讓他睜不開雙眼,再次陷入沉睡。
舒晚額頭滑過三條黑線,半拖半抱的把一米八幾的許星晨弄回家,跟扔麻袋似的扔在床上,「重死老娘了。」
發燒是會燒壞腦子的,見死不求,她做不到。
累得半死把許星晨弄回來的舒晚來不得休息,連忙打了個電話請醫生過來。
大半夜很難搭到車,讓她扛許星晨去那麼遠的醫院,她才不幹呢。
完事後舒晚回到房間,房間因許星晨的存在,盈滿酒氣味。
「喝那麼多酒,臭死了。」她嫌棄的捏著鼻尖。
發燒穿溼衣服會加重病情,想到這舒晚三兩下把他的上衣扒了個精光。
要脫長褲的時,許星晨不知何時醒了,捉住她的手腕不讓她繼續,「趁我喝醉了對我耍流氓是要負責任的。」
這一瞬,舒晚在懷疑許星晨到低醉沒醉,很快她打消掉許星晨沒醉的念頭。
扔下一句,「你自己脫。」就出去了。
生病的許星晨比平日裡聽話,她叫他脫就脫,脫完了翻個身繼續睡覺。
醫生檢查完走了,舒晚跟個勤勤肯肯的老媽子似的收拾房間裡的嘔吐物,打來溫水幫許星晨擦臉。
忙完所有,她坐在床邊,細細打量床上的睡顏許久。
時間差不多起身回去睡覺,剛站起手腕就被拉住,一陣天旋地轉,還沒反應發生什麼就躺在了床上。
男性的氣息密不透風包裹著她,老臉通紅,「許星晨你幹什麼。」
許星晨四肢撐在上方,喘著的粗氣噴灑在舒晚脖子邊,「別走,求你。」
語畢,他壓了下來,雙臂死死的抱著她的腰。
第七章脆弱的他
像既將被人拋棄的孤兒,一遍遍哀求她不要扔下他一個人,流下的淚滴溼了她的脖邊。
許星晨脆弱得讓人心疼,舒晚忍不下心來硬逼他放手,她承認,她不排斥許星晨的接觸。
一個晚上除了抱著她,其他的許星晨什麼也沒有做,直到天亮。
心理學家說,肢體接觸可以快速升溫兩個人的感情,還真是那麼回事。
許星晨發現那晚後,舒晚對他不再那麼冷,偶爾會對他笑笑,聊聊天,是那麼幸福。
接觸時間一長,舒晚對許星晨的感情也克制不住了,越來越明顯。
「聽說昨晚你們那邊有人鬧事?你沒事吧?你可別多想啊,我可不是關心你,你要是被打死了,我一個人多無聊。」舒晚口是心非。
有意無意的關心沒能逃出許星晨的法眼,唇角忍不住一點點上,「沒事,死不了,我要是死了還怎麼追你?」
話說得太曖昧,舒晚不清楚是真是假。
這種話許星晨大概也對很多個女人說過吧,他的話怎麼能當真呢?
一閃而過的不相信被許星晨捕捉到。
他站在路燈下,認真的說道,「真的。我喜歡你,不是玩玩而己,是認真的。」
「還有五個月我就要回紐約了,舒晚你能給我個機會嗎?」
「和我在一起五個月的時間裡,你若是還沒喜歡上我的話,我放你走,不再糾纏。」
舒晚苦笑,她又何嘗不喜歡他呢?
「好,我答應你。」無倫他是否騙她,她也心甘情願。
許星晨和舒晚在一起了,他們搬到一起同居,雙雙出入,旁人羨慕不己,紛紛喊著要吃他們的喜糖。
可喜糖還沒吃到,許星晨就要回紐約了。
臨走前,許星晨讓舒晚跟他一起走,舒晚拒絕了。
她不能,在國內他還有任務在身,有弟弟要養。
許星晨明白她的難處,不逼她。
並向她承諾回紐約後會搞定爺爺,實在搞不定就帶爺爺來中國,就不用受異地戀之苦了。
舒晚笑著答應,送別許星晨。
許星晨走了,她又恢復到沒有他的原點,開啟新的生活。
他才走了一周,她竟然有點想他了。
點開微信給許星晨編緝信息,一整天也沒人回。
他以前不是這樣的,舒晚慌了又連打了十來個電話也沒人接。
一周又一月,她每天堅持不懈地打,硬是沒人接。
淚水打溼舒晚清秀的臉旁,虛脫坐在地上放聲大哭。
他不要她了,偷走她的心就拋棄她了。
許星晨你個大騙子,花花公子,她當初為何要信他呢。
舒晚渾渾噩噩過了一年,才從失戀陰影裡走出,將所有的心血重新投入到工作。
時間一晃而過。
如今離和許星晨在一起有十年了。
十年過去,他的笑音在她腦海依舊清晰,一輩子也忘不掉。
清晨的大門被敲響,舒晚從送報員手中接過報紙隨意翻開,目光剛觸既某處就頓下了。
上面寫道:2004年安寧機場,下午5.00起程的某輛航班,飛機故障墜機,全員掉入深海身亡,無一人還生。
內容裡的時間地點等等,都與許星晨搭飛機的吻合。
舒晚臉色蒼白,痛苦的閉上雙眼,任由淚水流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