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總是不厭其煩的講述那條大魚的故事,誇誇其談,還總是把牛皮吹上天,即便是在兒子一生最重要的時刻,他依然喋喋不休,為此,兒子和新婚妻子離家遠走,三年沒跟父親講過一句話。
直到父親病重的消息傳來,關於這個熟悉的陌生人的一生才慢慢揭開了帷幕。
01.父親窮盡一生講述浪漫故事,你以為的虛假卻是他浪漫的關懷
愛德華是在一個禮拜日的上午發現自己不一樣的,他以快於同齡人幾倍的速度迅速成長,而隨之到來的,則是蓬勃的雄心壯志與貧瘠的土地之間的極度不匹配,於是,他開始了長達一生的漫長旅程,而大魚,就是他講給我們的第一個故事。
森林裡住著的女巫告訴幼年的他,河裡的大魚,是永遠都抓不住的。愛德華聽很多人說起過這條大魚,據說它是整條河裡最美麗也最神秘的魚,從來沒有一個人能釣到它,據說它是一個小偷的靈魂所化。愛德華突然福至心靈,既然是小偷靈魂所化,那普通的魚餌怎麼可能釣到它呢,於是他把自己的婚戒拴在了釣線上,企圖釣到這條神秘的魚。
大概真的是錦鯉附體,戒指拋下去沒多久,那條大魚就上鉤了,但愛德華悲劇的發現,它吞掉了自己的結婚戒指,心急如焚的他「威脅」大魚吐出了戒指,但也因此失去了釣到它的機會。
它和傳說中的大魚簡直一模一樣,這條河域,他可能是唯一見過大魚的人了,這讓愛德華與眾不同的人生,更顯特殊。
在阿拉巴馬旅行銷售的下一站中,愛德華遇到了餓過頭的巨人卡爾,兩人一同前往大城市的途中,愛德華誤闖了幽靈鎮,小鎮生活舒適得讓人樂不思蜀,可愛的珍妮偷偷拿掉了他的鞋子,小鎮還舉辦了熱情的歡迎舞會,但這些,依然留不住他,即便不穿鞋走路會很痛,他還是大步離開了。
和卡爾匯合後,兩人來到了馬戲團,他們誰也沒想到,這場馬戲會成為他們各自人生的轉折點。
卡爾和馬戲團老闆一見定情,於是籤下了終生賣身契。
愛德華在馬戲結束時遇到了那個她,只此一眼,就此淪陷。
為此,他也跟馬戲團籤訂了免費賣身契,工作三年,只為從團長口中一點一點了解鍾愛的她,後來他還見到了馬戲團老闆夜裡變身成狼的一幕,生性善良的他,阻止了要開槍營救他的女士,卻因此得到了團長的青睞,善心大發,告訴了他女孩的名字,桑德拉。
得知消息的他當天下午就趕到了澳洲,帶著一束水仙花敲開了桑德拉的家門。
然而老天爺給他開的玩笑還沒完,就在愛德華一番言辭真摯的告白後,桑德拉卻遺憾的告訴他,她已經訂婚了。
晴天霹靂有木有?
一般人遇到這種情況大概早就「知難而退」了,但別忘了,愛德華可不一般,他千方百計對桑德拉表達自己的愛,老師上課的顯示屏,空中的雲,等等等等,都被他寫滿了對桑德拉的愛意。
這天早上,桑德拉在一片晨光中醒來,瞬間就被窗戶下面的一大片水仙花驚豔了,沒錯,傻子愛德華,打遍了五個州的電話,訂購了全部的水仙花送給桑德拉。
就在兩人沉迷花海時,正主來了,桑德拉的未婚夫一拳就打在了愛德華的鼻梁上,但因在事前答應過桑德拉不動手,所以愛德華生生挨了一頓打,但結果顯示,這頓打挨得值,愛德華終於抱得美人歸,把鍾愛變成了圓滿。
接下來就是長長的一生了,愛德華辭別新婚妻子服兵役,卻因為失去聯繫被送了犧牲文書,再到後來,他開始做銷售,恰巧遇到破敗的幽靈鎮拍賣,買下產權的他恢復了幽靈鎮原本的樣子,拒絕了珍妮的喜歡,也如願買到了帶白色柵欄的房子,再再後來,還因為做生意,錯過了兒子的出生。
大概是因為愛德華總是缺席兒子的生活,所以兒子對他,總是理解不了,親近不了。
02.本以為牛皮吹上天的老爸,卻用一生給我講述了一段段傳奇
以上這些,你們信嗎?
反正我是不信。
沒錯,我是威爾,愛德華是我的父親,即便有時我並不想承認這個事實,他每次和別人講述我出生那天他遇到大魚的故事時,我總是煩不勝煩。
小時候,愛德華簡直是威爾心裡最崇拜的人,他會講引人入勝的女巫故事,也會把釣到那條大魚的經歷講得繪聲繪色,還有孩子們最愛聽的巨人的故事,在父親的講述下,仿佛都是活靈活現真實存在著的。
所以在幼小的威爾眼裡,父親是英雄,是這個世界上最厲害最厲害的人。
但隨著時間的變化,威爾一天天長大了,對世界的認知也越來越豐富,曾經父親嘴裡那些精彩絕倫的故事,也慢慢在他心裡發生了變化,變成了大人口中的「哄小孩的一套」,他開始懷疑故事的真偽,直到越來越往虛假的方向發展。
威爾對父親的講述越發不理解,這導致兩人的每次談話都以不愉快告終。
直到整理倉庫,威爾偶然間發現了父親在幽靈鎮的信託基金,聽完珍妮的講述,威爾才知道父親這一生到底經歷了怎樣的故事。
回到家時,父親卻因為中風再次被送進了醫院,主動要求留下的威爾,在面對父親講死亡故事的要求時,突然發現,和一生豐富的父親相比,他的一切簡直貧瘠到了無趣的地步。
直到那天的開始,他帶著病重的父親開始了一場「醫院大逃亡」,因此路過了父親一生的風景,看到了那個在故事裡出現無數次的巨人,也見到了戴著玻璃眼珠的女巫,一到晚上就變身成狼的馬戲團團長,還有幽靈鎮的珍妮和各位居民,還有那對傳說中的連體姐妹。
直到最後,父親和一生摯愛的桑德拉在河裡吻別,然後在威爾的手中變成了那條大魚,向著河中心遊去。
原來那條大魚,
就是父親自己。
03.原本我一生浪蕩愛自由,卻在澳洲被一條美人魚套牢了
父親原本是一條魚,一條自由遨遊的大魚,一生浪漫,一生自由。如果不是遇見母親的話,他這一生漂泊大概永遠都會是沒有盡頭的吧。
即便會遭遇危險置身險境,即便會誤入天堂,在誘惑面前再也抬不起遠行的腳,就像那位沉迷的詩人,12個月的時間只寫出了三句詩,三句小學生都會寫的詩:
天空多麼藍
草地多麼綠
幽靈鎮啊真美麗
······
舒適的環境會讓人失掉自我,失去前行的動力,日復一日地在享受中迷失方向,愈發不願踏出舒適區,如果人生可以這麼簡簡單單就走到盡頭,那那些拼搏奮鬥的故事又是被講出來幹什麼的呢。
所以即便沒有鞋子,即便上路會被傷得遍體鱗傷,但愛德華還是執意要走。珍妮說得對,他不會為誰留下。
父親這一生都在不停追尋,追尋生命的意義,追尋死亡的奧秘,追尋理想的生活,追尋未知的神奇。只是在經歷種種之後,他終於明白,陪伴和愛才是最長久的意義。
所以他用一生,給兒子威爾講了一個又一個浪漫的故事,這長長一生,關於成長,關於尋找,關於自由,也關於愛和希望。
我們這一生,誰又不曾是那條大魚?
幼年時,我們向天神許下心願,希望這一生可以仗劍天涯,自由瀟灑。
後來啊,被一個叫「羈絆」的人拉住了衣角。
從此,不再白衣翩翩,不再江湖路遠
······
遺憾嗎?
偶爾吧,只是現在有了更想守護的,比起做那條大魚,我更希望守在她們身邊。
那麼你呢,你會希望自己出生那天平淡無奇,還是希望那天父親剛好用婚戒做餌釣到一條神奇的大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