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你來了,這個世界就溫暖了。
拾荒boy:
死亡,疾病,從來都不是稀缺品,
希望每個人都能夠認真的活,
然後認真的死。
「意外和驚喜,到底哪個會先來臨。」
面對生命,拾荒君常這樣問自己。
時常得不到答案。
《人間世2》在2018年最後一個周重磅來襲。
豆瓣上高達9.5分。
11歲小女孩兒杜可萌傾力配音。
這場被上帝「寵幸」的鬥獸場裡,她也是主人公。
樂觀開朗的她用方言講述這紀錄片中的每一個故事。
他們是她的朋友,是她風雨歷程的戰友。
片子開始,只看了3分鐘,拾荒君就已經梨花帶雨了。
如果你厭惡生命,推薦你看這部紀錄片。
如果你熱愛生命,你更應該看這部紀錄片。
這一次,拾荒君哭著評了5星。
我已經是極限了,
真的已經是極限了。
王松茗在手術臺上,醫生強制把麻醉呼吸罩蓋在她嘴上。
隨後 40分鐘,醫生會在她左腔靜脈埋進一根管子。
那根管子會輸送她身體裡所有需要的養分。
躺在病床上的每一天,醫生都會跟她說,今天要掛鹽水了。
她不知道鹽水是什麼,她只知道這可以保命。
輸完這些,她會吃不下飯,噁心,嘔吐。
兩個月後,她會再進一次手術室。
這一次,她平靜的對拿過來的呼吸罩說,「這是麻醉藥」。
醫生會毫不猶豫的隔開她右腿,取出骨頭,割掉壞死肌瘤肉,再裝回去。
視頻到這,也不過3分鐘的時間。
拾荒君眼淚早已噴出眼眶了。
真的,隨後50分鐘裡,這樣眼淚哭泣的鏡頭很多很多。
鏡頭裡取出骨頭的畫面,清晰可見。
醫生乾淨利落,動作就像刀削牛骨肉一樣,拾荒君發誓再也不啃牛骨頭了。
從來未認真想過,人類其實也是動物。
上海市,第一人民醫院。
這裡有一個癌症部門,患者所患的病很可怕,醫學上稱惡性骨腫瘤。
多在小孩身上,比例為百萬分之三。
杜可萌說,「這種比例,相當於連續拋22次硬幣,都是正面」。
得這種病,痛苦,漫長又煎熬。
有的人,很快就離去了。
可萌說:「鵬飛哥哥走的時候,都沒有來得及說再見。」
杜可萌在公眾號上寫到:寧願斷腿,寧願傷痕累累,只要命還在,一切都不是問題。
可最怕的是,連選擇活著的機會都沒有。
蔡炫安在上海做完截肢手術後,便跟著父母回到南寧。
左手再也回不來,他只能右手拿著手機,架在腳踝上,一直不停的玩遊戲。
生病後,不願出門,出門前磨磨蹭蹭,把空蕩蕩的左臂衣服捏出形狀。
重新去上海醫院,醫生說,癌細胞已經轉移到肺部。
生命到這裡,已是絕路了,他們沒有選擇。
母親偷偷隱忍著眼淚,沒有告訴兒子真相。
帶兒子去了假肢中心,準備給他安裝一個假肢。
住院沒有絲毫意義,2018年春節前,他們回到南寧。
他終究沒有熬過2018年春節,又被緊急送進醫院。
清醒後的他,對著母親和醫院喊道,我已經承受不了了,我已經到了生命極限。
他求醫生一定要救好他,他不想再被留級了。
他不知道,他已經走到了生命盡頭。
逐漸陷入昏迷,母親一直在身邊陪著他。
跟他輕聲說話,媽媽問他,如果我老了怎麼辦。
他說:我照顧你。
兩個頭靠在一起,母親一直在低聲哭泣。
安仔喜歡張杰的《逆戰》,母親輕聲的說,你不是喜歡逆戰嗎?可以唱給我聽嗎?
他唱了幾句,那是他留在這個世界最後的聲音。
安仔走了,很安詳,2018年春節的前幾天。
父親聯繫上海第一醫院,在母親的眼淚中,捐獻了眼角膜。
安仔的眼角膜讓一個燙傷的小孩兒重見光明。
活著?還是要腿?
最怕的是連活著的選擇都沒有
初三那年,王思容被查出腿骨裡長了惡性骨腫瘤。
她終於明白自己左腿為什麼一直痛了。
在上海橫扇如皋廠上班的母親痛苦的抱著她,悔恨不已。
這幾年,為掙錢養家,將女兒託付給老人。
卻耽誤了女兒的病。
醫生對病情進行綜合探討和評估後,建議截肢。
這是最有效,最徹底的方案。
媽媽沒有告知王思容,只是求乞醫生保住女兒的腿。
因為王思容在生病時說:如果截肢,她申請安樂死,不然她就會想辦法尋死。
是活著?還是要腿?
為尊重家屬意見,院方決定取出骨頭,高溫滅活,再安裝。
但是這種方案,存在併發症等後遺症。
王思容被推進手術室。
通過鏡頭,我們可以清晰看到手術工程有多大,地面上遍布紅色棉紗,各種大皿器裡放滿了醫藥水。
王思容媽媽在女兒被推進手術室時,決心一定不哭。
可看到全身插滿管子的女兒被推出來時,她全身發抖,雙手緊捂著嘴巴,躲在病房最後位置,眼淚如大豆般湧出來。
王思容在父母幫助下,逐漸恢復。
2018年春節前夕,他們一家人登上了回家的火車。
父親在鎮上電焊店裡給女兒輪椅安裝了一個特殊的放腳平臺。
春節到了,家裡親戚都來家裡,王思容開心的吃了好幾碗飯。
那天晚上,他們家放了好多煙花。
節後,父母拿出4000塊,買機票去廈門旅遊。
這些錢,父親要燙15000件毛衣才掙得回來。
一家三口去了鼓浪嶼,看了海。
在沙灘上,母親開心極了,對著女兒一直笑。
像個孩子一樣,蹦蹦跳跳。
王思容坐在輪椅上看著母親走遠又跑近。
在節目的最後,王思容的名字也被打了框。
這個與病魔鬥爭的樂觀女生,終究還是和這個世界說再見了。
世界上,最難的是,你沒有選擇的機會,就連最簡單的活著。
昨天,明天都不重要,
此刻,活著和快樂,唯一確認。
這段紀錄片團隊是一群年輕人,連續拍攝了一年。
生活在醫院裡,見證著生命在死亡邊緣的一次又一次掙扎。
杜可萌說「這部片子你會看到20次的哭泣,但你不知道的事,病房裡每一天都充滿笑聲。」
用杜可萌自己的話說:「只要你張開雙手、伸出五指,恭喜你,你給自己放了一個煙花,一次可以放兩個喲。」
紀錄片裡,大多數鏡頭看到是父母在面對病魔時的無能為力。
還有永無止境的哭泣,但更多時候,他們必須在孩子面前保持樂觀。
醫院是一面照妖鏡,在這裡見證了人世冷暖,也見證著真情。
很多父母看到邊上父母精神不好時,會主動伸出手,握緊。
即使一句話不說,也相互傳遞著堅強的力量。
安仔是個樂觀的小胖子,做完截肢手術後,基本恢復了自由狀態。
他便急忙在班級群裡宣布他要回去上學的消息。
長期住院打針導致他身體嚴重發胖,但他仍舊喜歡點不利於身體的外賣。
母親帶他去安裝假肢,他露出了好久不見的笑容,笑嘻嘻的說:「恭喜發財,大吉大利,紅包拿來!」
在2018年元旦,節目組和醫院聯合組織了一場cosplay,醫生們穿上光頭強,熊大,小黃人的服裝。
在上臺前一天,他因肺漏氣,被緊急治療。
那天,安仔穿的是香克斯,那是紅髮海賊團的副船長,一支胳膊戰鬥的英雄。
安仔站在舞臺上,大聲呼喊出香克斯經典臺詞:「如果還有傢伙沒有鬧夠的話,來吧,讓我們奉陪到底!」
那是他在治病打針過程中練了好久的臺詞。
紀錄片裡,有一個印象很深刻的小女生。
很可愛,很開朗的9歲劉子涵。
她是醫院裡的小精靈,可愛的光頭,拿著手機喜歡找人拍照,笑的燦爛無比。
王思容看著彼此三個人的光頭,評價說:你有沒有覺得,我們的頭像個滷蛋。
她就站在邊上,一直快樂的笑著。
她喜歡吃糖,看到別人哭,就跑過去安慰,給別人一顆糖。
然後摸著自己小光頭說:「沒關係的,誰出來都是這個樣子。」
當知道自己需要截肢時,她自己站出來接受了截肢:「如果疼,就咬牙堅持。」
當他真的被推進手術室時,她還是哭了。
無數次手術,化療,癌細胞還是毫不留強的擴散了。
她笑不出來了。
「我這個樂觀使者有點累了,想卸下面具。」
生命從來都是變換無常的,誰也無法抱怨命運的不公或者殘酷。
但不管怎樣,活著的今天,才是最重要的。
紀錄片中的他們,在最無拘無束的年紀,卻承受著疾病一次又一次的輪番折磨。
幸好,不論是已去的安仔,還是在疾病中堅持的杜可萌。
他們都知道,勇敢的活好今天。
不管昨天怎樣痛苦,明天怎樣黑暗。
此時此刻,活著第一,快樂第二。
紀錄片導演說「在整理拍攝素材,回憶和孩子們在一起的大半年,我發現,正是置身於足夠黑的絕境中,才會主動追求那道光。」
那道光,是活著,也是快樂,希望每一個健康的或者抑鬱的你,都能夠明白。
在死亡關頭,才真的明白什麼死亡。
生命,對於每個人來說,都是不可逆轉的過程。
如果真的那一刻死亡來臨,將是一條無法回頭的單行道。
有些人,身體好,卻想死;
有些人,想活著,沒機會。
導演謝抒豪說,攝製組6名成員曾在醫院旁的蘇州河邊,抱頭痛哭。
他們想不明白,為什麼要承受別人的死別,記錄這麼多的痛苦。
記錄別人的生離死別是一件格外痛苦的事情。
這不像看電影,而是真實的看一個人如何從活蹦亂跳中,被插滿了各種管子,再到瀕臨死亡。
這就像是看到一個完整生命的周期循環。
導演組的每個人,都像是他們身邊的一花一木。
感受他們痛苦,卻無能為力。
生而為人,我們無法不正視生死這個敏感話題。
他們感知生命,對於生命也有著與眾不同的感悟。
深處現代社會,焦躁,厭生,抑鬱等等,這些自殺或者殺人事件層出不窮。
一打開新聞,到處都是。
似乎都已經麻木了。
華為程式設計師因裁員自殺,女老師因被網友漫罵而自殺,等等。
這些我們日常可見的新聞,循環往復,樂此不彼的充斥著腦海。
2018年打開走飯微博,仍舊有十幾萬人在下面孜孜不倦的留言著。
吶喊著自己的痛苦,內心像是海嘯般排山倒海。
他們厭惡生命,卻不得不藉助走飯遺留的那一點兒光芒苦苦支撐。
他們身體完好,但時刻想著去死。
因為沒有勇氣,所以選擇悲觀生存。
那些生病或者殘缺不全的人呢。
史鐵生生病了,雙腳無法行走,坐在輪椅上。
在地壇裡完成了自己的寫作,在腦海裡,完成了一場人生涅槃。
與生命的鬥爭,是他終其一生的命題。
程浩呢?一邊在病床上化療,各種管子在身體各處來回折騰,痛不欲生。
與此同時,他依舊在知乎上和網友調侃,幽默風趣。
並且還出了一本書——《站在世界的兩端》。
「你咽下的藥,扎過的針,吃過的苦,受過的罪,不都是為了活著嗎?你若是畏縮了,膽怯了,不想活了,那從前吃過的苦就白吃了,受過的罪就白受了,所有付出的代價,都變得毫無意義了。你甘心嗎?」我總是幻想,人間就是一條長長的大路,每個人都是一隻背著重殼的蝸牛,殼裡裝著理想、誓言,以及所有關於過去的執念,我們在路上爬行,尋找傳說中的天堂。能夠堅持到底的人,很少;半途而廢的人,很多。」
他死的時候很年輕,但他活的時候,很充足,很快樂。
生活,遠沒有你想的那麼簡單,也遠沒有你想的那麼寸步難行。
有的人,身體好,卻時刻在計劃著如何死亡。
有的人,身體殘缺,卻始終計劃著下一秒,我該怎樣快樂。
生,固然難,重要的是,你要用怎樣的心態去過這一生。
如果你身邊有抑鬱的人,請不要像那麼多鍵盤俠一樣,迎風助威。
張開你的手臂,給他一個擁抱,讓他知道人間還有溫暖。
如果你身邊有身體殘缺,疾病的人,不要嘲笑,也不要妄自得意。
因為他們在疾病的世界裡,都是英雄。
正如周國平在女兒離世時說的那樣:「沒有浪漫氣息的悲劇是最最本質的悲劇,不具英雄色彩的勇氣是我們最真實的勇氣。」
人間世的導演說:「《人間世》第二季會涉及精神病人、絕症兒童、罕見病患者以及醫療糾紛等等,我和製片人範士廣一起負責全部分集的內容把控,不僅體量大,而且每一集面對的情況都不同。比如,目前我們在精神衛生中心蹲守拍攝,分集導演除了記錄動人的故事外,還要一個個解決拍攝的倫理問題。拍攝需要徵求病患和監護人的全部同意才能拍攝,這需要花費大量的時間和精力。當然為了糾正社會對精神疾病的偏見,很多病人和家屬選擇站了出來。目前拍了差不多20多個故事,涉及到被拍攝者生活的方方面面。」
這一次,他們玩次大的。
把這個世界裡的犄角旮旯裡的悲傷展現給我們,讓我們認識一個真實而殘酷的世界。
這一次,我們也要認真考慮一下關於「死亡」這件事情了。
這會讓你端正態度,該如何度過後半生。
《滾蛋吧!腫瘤君》作者熊頓所說:
「人不能因為早晚有一天會死就不想活了。死,只是一個結果,怎麼活著才是最重要的。」
該怎樣活呢?問問你的心吧。
它知道答案。
點擊「好看」吧,看看《人間世》,看透人世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