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源:娛理
「很多人都問,你真的、真的這麼愛女團啊?」
「真的。可能有的人喜歡Solo,有的人想做創作(歌手)……但我就是很喜歡女團。她跟那些都不一樣。她需要一個有團魂的團體一起來完成舞臺,大家凝聚在一起的感覺,我特別喜歡。」
「真的」,「特別」,「很」。在講到這些程度的副詞時,孔雪兒有意加重了語氣。
「她很女團」
「她挺女團的。」這是單就業務討論層面,網絡對於孔雪兒最多的評價。
「女團」,這個照理不該作為形容詞的兩個字放在這裡,是一種綜合型的概括。
她內含一份沉甸甸的履歷:孔雪兒2012年被選入韓國三大社之一的JYP當訓練生;2015年參加《蜜蜂少女隊》,並通過層層選拔於2016年成功出道;組團後一直進行女團相關活動,期間也參加過《熱血街舞團》等比賽歷練自己。
她也形容外形條件:孔雪兒有著168的身高,有頭小、臉小的先天優勢和一雙漂亮的眼睛,可颯可甜。
她還包括業務能力:從小學習舞蹈、音樂,為孔雪兒打下了不錯的舞臺基礎,積累了不少表演經驗。專業能力背後,無法忽視的還有孔雪兒對唱跳的熱愛。即便在蜜蜂少女隊突然解散的空窗期,她的社交平臺還是會經常更新打卡舞蹈教室,Cover各式舞蹈的小視頻。
蜜蜂少女隊時期的孔雪兒(左三)
參加《青春有你2》之前,「孔雪兒」一直是個在粉圈內被知曉,但也只僅限被「聽說」的名字——
16歲就被JYP選中,和同為JYP的王嘉爾經歷過一起做訓練生的階段。和孔雪兒同期的女訓練生,這幾年也以女團Twice之名走紅。但因為沒有官方說法的回國,關於孔雪兒「離開」或「被離開」公司的原因眾說紛紜。
之後,雖然作為蜜蜂少女隊成員出道,但因前幾年國內女團形勢並不明朗,沒太多人看女團,自然鮮少有人會追捧「蜜蜂少女」,願意去深入了解孔雪兒或任一成員的粉絲更是少之又少。
2018年《創造101》崛起,來自蜜蜂少女隊所在公司的訓練生徐夢潔、高秋梓獲得討論度時,就有人提及,該團隊已出道的實力擔當孔雪兒沒能趕上這風口,「很可惜」。
女團訓練生市場贏得關注的這兩年,「老資歷」卻暫無舞臺的孔雪兒,被部分網友當作蓄勢待「爆」的潛力股隱隱期待著。
孔雪兒MV中的表現,圖源水印
所以當孔雪兒確定加盟《青你2》的消息傳出後,她一度被視為今年爭奪「C位」的大熱人選。《青你2》訓練生第一次非公開拍攝定妝物料時,已有粉絲搶佔先機去拍她。她赴廣州(《青你2》錄製地)在機場首露面那次,同公司訓練生趙小棠回憶:「當時來了好多站姐,都是拍雪兒一個人的。畢竟她是熱門選手。」
對於孔雪兒本人來說,她興奮,又倍感壓力:「我來節目前看到大家一些評價還挺高的話,我特別怕我的表演會讓期待我的人失望。」
「這個舞臺機會對我來說真的很寶貴,我等了很久。我來節目不是來開心的,我想展現好的東西,我需要進步。」
「我希望通過自己的努力證明,這九個(成團)位置裡面的一個位置,孔雪兒是配得上的。」
拿下《青春有你2》首A後的孔雪兒
舞臺打擊
孔雪兒用手指一頓、一頓地在空氣中劃出一條起伏很大的曲線。那代表著她進入節目以來的狀態。
最開始的狀態,是在「尖尖」上的。在109位訓練生逐一表演的初舞臺評級中,孔雪兒一馬當先,取得了第一個A等級成績。
但之後由800位現場觀眾參與票選的第一次公演,公布《Play》小組個人票數時,孔雪兒表情緊繃,失落明顯。綜合助力成績,從A班跌落C班後,孔雪兒當即落淚。
在為C班進行第一次主題曲授課時,舞蹈導師LISA皺眉指出:她(孔雪兒)非常沒自信,我看不到她的自信。
回憶那段時期,孔雪兒解釋道:「因為比賽一開始我真的沒有想到自己會拿首A 。雖然很開心,但是壓力很大。因為大家對你的標準在這裡(很高),就會更期待你的表演。到了第一次公演,《Play》那首歌是我自己選的,我很努力訓練,也盡了全力去表演,覺得能夠呈現一個很炸的舞臺。但最後成績出來,我記得只有不多的人支持我(孔雪兒獲得了108票),會失落。後來又去到了C班,那種落差讓我懷疑自己。」
《青春有你2》初舞臺表演《Play》的孔雪兒
受情緒影響,在準備主題曲舞臺時,孔雪兒無法恰當表現出歌曲積極、快樂的感覺,導師LISA的不滿意,對她又是一層打擊。
「當時我身邊有太多聲音,和我說『誰誰誰那個動作多好』,『你表情應該如何如何』,『你看看誰誰誰的狀態』……到底我要怎樣啊?!」孔雪兒有意帶著口音,試圖用一種玩笑口吻還原當時的「亂況」,但一聲嘆氣還是透露了她的沉重:「我當時也是聽了太多聲音了,想得很多,不知道自己到底怎樣是對的了。」
訓練間隙,孔雪兒蹲在走廊一角,泣不成聲:「我跳不好了。」
如此崩潰的自我否定,在她過去八年的訓練生時光裡,還從未有過。
「我以前真的挺自信的,就是那種天不怕地不怕的小孩!」孔雪兒自評道。與其說是一種「任務」,孔雪兒覺得訓練跳舞對自己來說更只是「一件非常開心的事」。她最喜歡的日常之一,就是找間舞蹈教室,放著音樂,對著鏡子一直跳舞:「哪怕沒有人看,我自己也很快樂。」
「我沒太受過像這麼嚴酷的比賽打擊。所以可能一下子情緒會很Down。」
拿下《青春有你2》首A後的孔雪兒
輿論壓力
現實市場環境裡,實力並不是大家關注的唯一項。
做公眾人物,是需要做好任何方面都會被大眾討論、被青睞或被抨擊的準備。
對於孔雪兒而言,舞臺壓力之外,她承受的輿論壓力也不小。
參加《青你2》前,孔雪兒對於自己即將獲得的關注度沒什麼實感。以前,剛比完《蜜蜂少女隊》出道後,會有些人討論她。但漸漸地,她發現越來越沒人會Care她:「像我每次發條微博,可能也就60多條評論。發一些視頻,也沒什麼人看。的確,我也沒有什么正式動態或作品可以讓大家更了解我。「
孔雪兒本來認為自己是個心態不錯的人。媽媽愛女心切,以前就常會上網搜索關於女兒的點滴信息。看到有關女兒的討論,好的壞的,都會和她說道說道。過去,每當媽媽為一些網絡負評而發愁時,孔雪兒都會大咧咧地開導媽媽:「沒事的,我挺好的。不管別人罵我那些,我不會去看的。」
那時的孔雪兒,還未遭遇過更為猛烈的風浪。
圖源微博
成為大熱節目的熱門訓練生後,爭議事件夾雜輿論風暴排山倒海而來。在其它節目對前輩出言不遜?遊戲環節發言不妥?合約糾紛、感情傳聞……
不確定外界這些流言會有多少吹進《青你2》相對封閉的比賽環境裡。但和娛理工作室獨家對話時,孔雪兒袒露的是:「原來真的到了某個狀況裡面,我並沒有自己想像的,或是以前說出『不在乎』時那麼輕鬆。不得已,我還是會去在乎別人的看法,心裡就會有一點點難過。」
首輪排名賽(109晉60)時,擦線暫時進入9人團位置的孔雪兒全程哽咽發言。「我本來不想流一滴眼淚。但說著說著,看到一直開導我的朋友,一起訓練的組員,想到支持我的人,我真的覺得他們很辛苦。我很心疼他們,也會很心疼我自己。大家都不容易。」
首輪排名賽排名公布後的孔雪兒
在節目組一次「交換人生」的問答環節中,孔雪兒表示自己最想體驗一下訓練生虞書欣的人生:「因為她真的在做自己,心態很強大。每天很正能量地感染到別人。」
我們對話時,最新一期排名還沒有錄製(60晉35)。對於幾次遊移於出道位的成績,孔雪兒表示確實會有些擔心,「也怕掉出去。掉出去肯定會難過。」
「如果讓你自評的話,你覺得孔雪兒應該成團嗎?」
她沉默,露出一抹不明朗的笑。
「自信點唄,怎麼想的就怎麼說。」
「嗯……我來到這裡的最初目標就是成團的。所以這個問題。我只有一個答案,想成團。」
「我的夢想不會變,我想做女團。」
第二次(最新一次)排名賽排名公布後的孔雪兒
娛理主筆觀察
解碼孔雪兒
我們讓孔雪兒選擇自己的代表色時,她選了銀色。理由是:神秘,有無限可能。
但銀色也是一種看上去略顯單薄、寡淡的顏色。
我們看到的孔雪兒,是一名非常傳統的女團訓練生。從8年前走上訓練生道路起,就很明確自己想做女團,也的確在八年間為了這一個目標而持續努力。不少舞蹈訓練視頻,及視頻中她自信快樂的神態,都透露著她的熱愛。她的青春軌跡,很直線條,可一眼望過去。
讓孔雪兒用詞語形容「青春」,她原本講出的是「遊樂場」。但我們又強調是形容她自己的青春,她便換了一個比喻——「五穀雜糧」。嗯,聽起來很健康,可在外人看來,就會有些無味。
如果從專業上看,孔雪兒的能力確實不錯。我們圍觀了初舞臺錄製現場,可以證實,她就是四位專業導師公選出的「首A」獲得者。
拿下《青春有你2》首A後的孔雪兒
但專注舞臺之餘,以藝人標準來看,孔雪兒有待成長之處還有很多。
常年訓練,使得孔雪兒所處環境相對閉塞,考慮問題層面也相對簡單。即便之前組過團隊外活動,也是少有人問津。這導致進入一個更廣闊的環境後,稍有一些質疑砸過來,就會讓本質好強的她備受打擊。
此外,她本身似乎也沒有一個強大的「自我」意識。正如虞書欣在一次訓練中指出,孔雪兒長期處在自己的安全區裡,習慣了同一種模式。而在這種習慣背後,折射的是一種「不敢面對」,不那麼肯定「自我」的態度。
這個專題裡的虞書欣,她很懂得自我肯定。在接收到批評建議後,她會吸取其中的實用部分進行調整,為一個「更好的我」增色。
又如秦牛正威,她對自己有很清晰的認知,外界爭議於她而言只是一些「聲音「,對秦牛正威這個人的定義,最終還是由她自己來完成的。
但孔雪兒會更期待「別人」的認可,把自己的部分價值寄托在別人對她的觀感之上。比如,她會因LISA的否定、觀眾不高的票數而失信心,又因導師的肯定而重獲希望。因此,她也一直在不自信、自信之間反覆。
目前,就舞臺表現來看,通過朋友開解和個人努力,孔雪兒逐漸恢復狀態。但若再有流言的血雨腥風襲來,她是否會再受到影響?不得而知。
和虞書欣一起表演時的孔雪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