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詩講述心中故事,撥弦體味江湖摯情。快點擊藍色關注,與拓詩君一起品陳情百態,尋釋然蹁躚吧。
此篇為拓詩以魏無羨歷經數月雲遊,回到雲深不知處為背景,腦補出的原創系列番外故事。情節甜暖相宜、起伏相依,歡迎小夥伴們友好吐槽、交流互動。
文承上番。
蟬蟲微鳴,蜂蝶輕舞,林間花草窸窣而語,山間清泉潺潺而訴,聖境中的一切生命都以自己的方式含蓄詮釋著雲深不知處獨特的盛夏韻味。
細柔的微風自濃蔭蔽日的山林間穿梭,吹散了氤氳的暑氣和紛擾的焦躁,讓人自覺恬淡靜謐、安靜祥和。
閉關數月的藍曦臣慢慢推開許久沒有觸碰過的室門,緩步走出了那扇隔絕了自己與現世的屏障。
一陣專屬於盛夏的溼熱氣息迎面撲來,他不由閉目深嗅、側耳傾聽,試圖將自己融入到這許久未見卻依舊從容堅韌的自然脈動之中。
立於庭院中的他,將略顯彷徨的自己和仍沒有瀝乾的心事曝於夏日燦爛炙熱的陽光之下,試圖為自己增添幾許面對世事的勇氣,尋求幾分踏出過往的釋然。
縱然曾經心如死灰、念若寒霜,但他深知作為藍氏當家人的自己沒有一閉不出的權利,更沒有一蹶不振的資格。他的餘生也不該就在這孤牆冷室間,長伴一份曾經深信不疑但卻傷他最深的「純情摯意」逃避而過。
他走出寒室,腳踏熟悉的走廊,眼望親切的幽景,感受著那份獨屬於雲深不知處的雅逸活力,朝著雅室的方向漫步而去。一切雖猶隔世,卻又宛如昨日,此般真實的擁有遠比想像中來得安心穩妥。
看到跨檻而入的藍曦臣,藍老先生驚喜交加、熱淚盈眶。接到通傳的藍忘機更是不勝欣忭、悅然飛揚,奪門而入的瞬間再難抑控心中悸動,一聲迸發於心的「兄長」承載著無以言狀的思綣深情。
藍曦臣起身靜看素來喜怒不形於色的藍忘機此時喜出望外的樣子,四目相對間沉默無言,只有那緩緩上揚的嘴角,讓那因消瘦而愈顯稜角分明的臉龐展露出了欣慰亦感動的笑容。
叔侄三人相攜而坐,飲茶暢聊,直到日暮時分,藍忘機和藍曦臣方才向叔父致禮告別,比肩走出了雅室。
兩兄弟心照不宣地一前一後行至那處曾經「空望不歸人」的亭臺之上,憑欄遠望此刻夕陽餘暉渲染之下,溫情柔婉的雲深不知處,頓覺往事翻湧,引得二人無限遐思。
「忘機,你知道嗎,於我而言,與其說這數月的閉關修煉是功力的養蓄和提升,不如說是自我的救贖和覺醒。」藍曦臣遠看隨風流轉的山間雲霧,嘴角含笑自白道,「想來我雖讀書萬卷、閱人無數,卻終究仍是無法成為那辨別虛妄假象和釋懷往昔心殤的通達之人。」
「曾幾何時,我一直不能完全理解你那十六年奔走於各處問靈尋蹤只為一份無望等待的執著。可相似的事情發生在我身上之後,我才終於對你當時的想法感同身受。可惜阿瑤不是魏公子,而我也沒能擁有如你當時一般看似苦楚實則甘之如飴的點點希望。」
「好在我們兄弟二人中,仍有一人是幸運的。你雖不諳世事,卻用純淨的慧眼辨識出了真正值得託付真心之人,而我卻被濁霧蒙蔽了雙眼,竟不知自己一直在謊言搭造的美好虛偽中怡然自得。」
「記得你曾和我說過,對於魏公子你有悔,而對於阿瑤我又何嘗不是那個有悔之人呢?」說到這裡,藍曦臣的腦海中不由浮現出與金光瑤訣別時那張無助猶疑的臉孔,無數個無解的問號又一次湧上了心頭。
藍忘機眺望著雲霧繚繞間漸漸消隱的殘陽,靜聽藍曦臣訴說著塵封於心底許久的心事與惆悵。
眼見此時立於日暮之下、亭臺之上,眉宇間漾滿愁緒與羈絆的兄長,他似乎看到了曾經那個一腔痴念的自己。他剛想開口說著些什麼,忽而背部霍然傳來了一陣刺骨灼痛。
「忘機,你怎麼了?」藍曦臣急忙上前扶住痛到蜷縮上身的藍忘機,將手放於其手腕之上邊切脈邊問道,「你的戒鞭傷最容易在這潮溼炎熱的夏天復發,最近是否沒有按時去冷泉療傷?」
「無妨。」藍忘機眉頭緊鎖,額頭上瞬時生起幾顆汗珠,強忍疼痛低聲說道。
藍曦臣攙扶藍忘機坐於亭臺石凳之上,夏夜微涼的清風緩緩吹來,稍稍緩釋了藍忘機背部的灼燒感與刺痛感,他用雙臂撐住石凳邊緣,眼神迷離嘴角微動。
藍曦臣微微蹙眉疑惑問道:「忘機,你是不是有話想和我說?」
藍忘機緩緩調整氣息,略顯遲疑地說道:「兄長,我想…我想在下次清談會上…宣布辭任仙督。」
「辭任仙督?」藍曦臣滿眼慈愛,側目看向欲言又止的藍忘機,瞬而洞悉了他的內心。
「忘機,我自知你同意接任仙督,除了想以一己之力滌蕩整頓中原仙界之外,更多地是想給予魏公子權威上的庇護。想來讓自小便不善與人交往的你數月周旋於人情世故、凡塵瑣事之間,也真是難為於你了。」
「兄長,自魏嬰歸來以後,我越來越發現他需要的其實並非是我一廂情願裡那份虛無縹緲的守護,而只是一份朝夕可見的相伴。而對於仙界中錯綜複雜的關係與事務,我真的已如強弩之末,早已是身心俱疲了。」藍忘機強打精神,虛弱卻堅定地說道。
「幾日前魏嬰在找尋溫寧途中於義和鎮被薛洋所傷,根據宋嵐魏嬰對薛賊所持的那兩顆『流光迷珠』樣子的描述,我特意翻閱了古籍,結果發現了一些線索。魏嬰此次回來後,嘴上雖不說但我知道他的心裡依然惦念著失蹤的溫寧,如若知道線索,他勢必會想要一探究竟,而我又怎可再讓他一人獨自遠行打探呢?所以…」
「忘機,我深知你對魏公子用情至深,不過還是需謹慎行事。不如借清談會先行宣告你遠行探秘鋤奸之構想,辭任之事還是姑且從長計議吧,這於你於魏公子而言都是十分必要的考量,畢竟天下悠悠之口的可怕我們也不是第一次領教了。」
「兄長,其實我已不在乎這些。」藍忘機費力地挺直身子,斬釘截鐵地說道,「現在想來那十六年的痴等只是讓我看透了自己的內心,而這數日的相處才讓我真正了解到魏嬰的所思所想。」
「與其介懷左右於他人之口的毀譽之名,不如在意取決於情之所至的心之所向。唯有魏嬰的喜憂,才應是我一切決定的初衷。」
藍曦臣仔細聆聽著此番字字璣珠的肺腑之言,在震驚藍忘機陳表真心之餘竟莫名生出幾分難解的欽佩。他暗下決心定要儘自己之力成全這份得來不易的情意,下意識地抬眼望向亭臺四周,意欲攙扶忘機回靜室休息,忽而發現圓柱之後一個熟悉的黑影。
「魏公子,是你嗎?」
正頷首默聽的魏無羨因此問聲猛然抬頭,眼含的熱淚順勢滴落在了正置於手心中的那片紅色碎布之上,晶潤的淚滴將那抹殘紅浸得愈發殷紅如血、鮮明襲人。
藍忘機略帶虛弱又不失寵溺地側臉含笑望向黑影,朝著走出陰影的魏無羨伸出了微微顫抖卻堅定不移的手臂。
一眼萬年的忘羨紀番外未完待續,且聽拓詩君下回分解。
(圖片來源於網絡)
抹紅由來番外:《陳情令》忘羨紀番外4:出寒潭,問嬰靈,一朵殘紅綻相思
上番入口:陳情令忘羨紀番外32:香箋引醋言,竹林藏巧思,靜室險被魏嬰更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