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個人的少年都懷揣一個江湖夢,夢想在江湖中倚馬仗劍,快意恩仇,這種渴望,引導著我們從少年步入成年,在成年的世界裡,將這種快意恩仇,豪邁灑脫的展現,只是在灑脫的背後徒生出幾許孤獨和無奈。
01
成年人的身上,蛻去了少年的幼稚,更多了一份成熟的穩重,一份瀟灑的大氣,內心被俠光充斥,遊走在多彩的世界。
敢愛敢恨,有時熱情似火,有時冷若冰霜,在冰與火的衝突交融中,體味人生況味。
成年人的世界裡,「怕」代表無能和退縮,當然是不足於外人道的,既使內心有些彷徨,有些恐慌,也阻斷不了闖蕩的腳步。
「竹杖芒鞋輕勝馬,誰怕,一蓑煙雨任平生。」
從沒怕過誰,「任憑風吹雨打,勝似閒庭信步。」自信和陽光為成年人帶來了激情和活力,那些殺不死人的風雨,最終讓成年人變得強大威猛。
成年人刻意把自己放在生活的磨刀石上,反覆打磨,只是磨的不是鋒芒,而是將稜角磨平,將自己磨的圓潤通透,鈍感十足,在職場廝殺中遊刃有餘,彰顯大氣穩重。
成年人心中少不了江湖大俠的影子,隨手摺一個柳條枝,就是一把利劍,輕而易舉打敗挑戰者,然後一個瀟灑的轉身,消失在茫茫曠野。
「天生一個仙人洞,無限風光在險峰。」攀登,永無止境。每一個成年人都希望攀登到人生最高處,去領略專屬的波光雲霓。
02
然而,「少年自負凌雲筆。到而今、春華落盡,滿懷蕭瑟。」在鮮衣怒馬裡卻包藏著成年人的艱辛和無奈,在熱鬧的風光裡,參雜著淚水和汗水的流淌,喧囂的背後是越來越濃的孤獨和無奈。
白巖松說:「一個人一生中總會遇到這樣的時刻,你的內心已經兵荒馬亂翻天覆地了。可是在別人看來你只是比平時沉默了一點,沒人會覺得奇怪。這種戰爭,註定單槍匹馬。」
成年人本就是一個孤獨的劍客,有時感覺太累,太疲憊,總想找個人說說,可是回頭才發現,聊得起的沒有幾人,只能悵然若失地行走在無人的荒野,任憑涼風撩撥憂鬱的心,或者用一壺烈酒,一杯濃茶來慰問孤獨的靈魂和寂寞的悲傷。
成年人既要面臨個人成長的壓力,又要應對責任的重負,少年時的豪氣幹雲,一點點的被老氣橫秋侵蝕。「可憐未老頭先白,春波碧草,曉寒深處,相對浴紅衣。」
一邊是快意恩仇的江湖,一邊又是兵荒馬亂的寂寞孤獨,成年人的世界裡,總是存在一對不可調和的矛盾,在內心的對撞中,更加成熟老到。
03
馬雲曾說:「別看老闆們平時風光無限,但其實他們才是最無助,最苦,最無路可退的的人。」
連大老闆們都感覺無路可退,那普通成年人的路又怎麼去走呢?
電影《阿飛正傳》裡有句臺詞:「有一種鳥是沒有腳的,它只能一直飛呀飛呀,飛累了就在風裡面睡覺,這種鳥一輩子只能下地一次,那一次就是死亡的時候。」
成年人的生活方式像極了這種鳥,全力以赴地苦苦支撐來之不易的鮮光亮麗,不敢停下早已疲憊的心,生怕失去已經到手的東西,不惜透支生命,侵蝕健康。
餓了就吃飯,困了就睡覺,累了就休息。這麼簡單的道理誰都懂,可是對成年人來說,想做到,太難了。
「我很累,但我真的無路可退」,「不敢倒下,因為還有房貸。」「再堅持堅持,等孩子上大學了就好了」,現實讓最簡單的需求成為一種奢望。
04
一面糾結於當下,一面又迷茫於未來;一面執著於前行,一面又躊躇於原地。似乎成年人永遠處於矛盾的不可調和中。
矛盾向來是對立統一的,誰的人生會是一帆風順?誰的人生不是矛盾重重?學會處理矛盾,學會自我調和,才會生發一路前行的希望。
辛夷塢在《山月不知心底事》裡說:
「我們的心長在各人自己身上。酸甜苦辣,自己嘗的味道只有自己明白。針是扎在你身上的,痛的只有你自己。哪裡又有什麼感同身受呢?
別人不是你,也不會站在你的角度,設身處地幫助你,傷口暴露示人,只會傷上加傷,只有自己舔舐,才能結痂成長。
放下倔強,學會拐彎,生活可以在別處生輝,即使在兵荒馬亂的時節,也可以單槍匹馬,做一個孤單英雄。
其實等我們回頭看看來時的路,「是非成敗轉頭空,青山依舊在,幾度夕陽紅。」所有的功過是非,只不過是一場空,唯有那青山不老,綠水長流。
一直很喜歡林清玄的這句話:
「好的圍棋要慢慢地下,好的生活歷程要細細品味,不要著急把棋盤下滿,也不要匆忙地走人生之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