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個人心裡都有一座無法放下,也回不去的叫做「從前」的深山。
01
在那段荒蕪的歲月裡,我期盼黑夜的降臨,就像曾經渴望太陽的溫暖一般。漆黑的夜裡我在被子裡縮成一團,沒有眼睛注視著我,我可以任性的像個小孩一般想哭便哭想笑便笑。
在遭遇九十九次求職失敗,白日裡我幾乎不敢出門,更別說重新振作迎難而上。生活已被黑暗籠罩,我在生死邊緣遇見了他。
夜深人靜我進入了夢鄉,他早已在那裡等我。在夢裡他喜歡叫我綠歌,我喚他作子言。
那是在高中的課堂上,他趁老師轉過去寫板書時偷偷扔給我一張紙條。我一把抓住紙條塞進了抽屜了,然而兩手摸索著把紙條展開,在老師不留意得間歇瞄了一眼。
「桃花凋謝,青梅枯萎。相思萬裡,一生無悔。」片刻之間我滿臉通紅,那一刻的幸福讓我忘記高考的煩惱,忘記所有的哀愁。
這個瞬間我回味了千百遍,它勝過滿山鮮花勝過千軍萬馬。
02
「我要嫁給他,我只嫁給他」,在夢中我呼喊了千萬遍。
有一日,我夢見我們結婚了,婚禮上有眾多親朋好友,在他們的祝福下我們許下最美的誓言。你的懷抱始終是那麼溫暖,讓我不在害怕世間的一切困難。
那一刻,我看到了最快樂的自己,看到最幸福的他。
每一次從夢中驚醒,我都心情都不一樣。剛開始的時候只覺得荒誕離奇,這樣的幸福怎麼會降臨在我這種倒了八輩子黴的人身上。隨著生活的困頓加重,我猶如困在牢籠裡的小鳥,渴望一雙溫暖的手幫我解脫,而子言就成了那雙手。為了美夢繼續,我不能死只能活下去。
我開始四處報班學習回爐再造,從早到晚忙的一塌糊塗。有人說:「為了工作,我瘋了。」我承認,我確實瘋了,但不是為了工作。
終於我在第一百次求職時,被一家小有名氣的公司錄用。那一刻,我好想對子言說的我的歡喜,可是在夢中我們始終談不到這個話題。子言不在乎這個問題,而我更不在乎。
在每一場夢中我們都是在談情說愛,沒有爭吵只是無休止的恩愛。俊朗的他在山間微風對著我笑,我像個花仙子一樣在花間歡舞,如果給這個地方起個名字,那一定叫天堂。
03
隨著日子漸漸好起來,我的生活越來越有生氣。我開始有了一起聊天的同事,我開始重新拿起耳機聽優美的旋律,甚至在看電視劇時哈哈大笑。原來活著應該是這樣的,而不是像一具殭屍一樣不會哭不會笑。
我依舊迷戀子言的美夢,但他似乎越來越遙遠了,遠到我知道這輩子我們只能夢中相見。儘管我曾經愛透了他,現在依然戀戀不捨,但我們真的沒有未來可言。
在初三那年,子言走進我的生活。青春懵懂我被他的一言一笑吸引,從此在愛的漩渦裡無法自拔。但這場愛就像一場夢,只有我一個人知道。
那時的我膽小懦弱,老師喊我回答問題都不敢大聲,何況去追一個男生,更別說這個男生還是校草級的大人物。在他的世界裡,我唯有默默的注視,然後幻想各種美好的場景。
在與別人的聊天中,我知道他已經結婚生子。我甚至還曾愚蠢的幻想過他的妻子會長得如何,或嫵媚動人或乖巧可愛,最後我想她一定是個水靈的女子。就像才子配佳人一般,他那樣明朗的男人一定喜歡活潑開朗有靈氣的女子。
沒有祝福因為實在說不出口,沒有遺憾因為真的遙不可及。
如果人生可以任性一次,攀一座高峰,追一個遙不可及的夢,愛一回永遠得不到的子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