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莉莉絲在美國法院對《英雄無畏》開發商uCool發起訴訟,許多海外遊戲媒體以及玩家才第一次注意到了《刀塔傳奇》的存在。而從很大程度上來說,這些洋大人們持有的,固有的觀念正是由我們整個業界建立起來的。
對於海外市場來說,來自中國大陸的聲音也許微乎其微。2015年3月19日,莉莉絲在美國法院對《Heroes Charge》開發商uCool發起訴訟,要求對方停止侵權行為。直到此時,許多海外遊戲媒體,以及海外的玩家們才第一次注意到了這件事,甚至有很多人直到此事才知道《刀塔傳奇》的存在。身為中國媒體,我們當然清楚暴雪已經在臺灣向其臺灣地區運營商樂檬提起訴訟,我們也了解這場訴訟可能會讓《刀塔傳奇》的美國維權之旅增加變數。但不管怎麼說,在《刀塔傳奇》和uCool的問題上,我們堅定地站在莉莉絲這邊。
但對於大部分外國玩家而言,來自中國的莉莉絲和他所帶來的《刀塔傳奇》是個完全陌生的存在——就好像所有那些來自古老神秘東方的東西一樣。更加讓人傷心的是,看起來中國開發者在美國玩家眼裡的形象並不那麼好。對於這次事件,以我們目前得到的事實,莉莉絲顯然是受害者,而且他們完全有權利也有必要向uCool(當然,我們假設你已經知道了這是一家看起來像美國,但來自中國青島的公司)伸張自己的權益。可問題在於,他們現在顯然被一些固有的錯誤觀念包圍著,而更讓人沮喪的是,這些洋大人們持有的,固有的觀念正是由我們整個業界建立起來的。
■ 否認:為什麼我就找不到?
就像uCool論壇中其他討論莉莉絲起訴一事的帖子一樣,這個帖子目前也已經被刪除在莉莉絲爆出預埋水印視頻,證明《Heroes Charge》直接盜用了《刀塔傳奇》的源碼之後的第二天,我們便在uCool《Heroes Charge》官方論壇中看到了這樣的一個的帖子:「不要刪除我的帖子,人們應該知道」。
這位註冊於2014年9月的樓主在帖子中給出了視頻的一個連結,並附上簡短的一句話:「ucool被告了」。但很快便有玩家在後面跟帖:「一派胡言」(It's a bunch of crao(p))。這些在uCool論壇註冊的玩家大多都是《Heroes Charge》的忠實粉絲,從註冊時間來看,許多人在遊戲上線不久便進入了遊戲。一位玩家在它的評論中寫道,「我昨天就看了這個視頻。我在我的iPhone上試了,但沒得到視頻中的結果。」 ——這個預留的彩蛋並非每次復現,觸樂讀者已經在《刀塔傳奇》中復現了這一彩蛋,但這位玩家大概沒有這份耐心。
「我看了視頻,但是我沒有找到這個地方。」一位自稱軟體開發工程師的玩家列出了他認為的視頻中的疑點也有一些人驚異於uCool何不食肉糜,「作為一個軟體開發工程師,我知道原始碼很有可能被盜。但是我相信uCool足夠有錢,能夠僱得起優秀的程式設計師來做好程序,不需要偷竊一家中國(重點)公司的原始碼。任何有著5年以上開發經驗的程式設計師都能開發出這樣的作品。」同時他還給出了視頻中他認為的幾處疑點,比如「下載之後沒有更新補丁」,以及「為什麼代碼一直偷到現在?」
這位用戶的言論尚屬專業理智,許多人的否認直接而乾脆。一位用戶在Facebook頁面下留言,「我看了視頻,但我仍然不認為《Heroes Charge》和莉莉絲有什麼關係。」而在此之外,或許由於本身並非這兩款遊戲的玩家的緣故,還有一些玩家似乎更願意用一種嘲諷的姿態來回應這件事。
■ 嘲諷:一個小偷,有資格指責另一個嗎?
就像這張圖中的遊戲一樣,許多外國網民早已為中國,中國遊戲,打上了「抄襲」的標籤「當你說一個開發者因為抄襲一個中國開發者的遊戲而被起訴,我還以為這是一個笑話。嘿,並不是種族主義或是什麼,中國可是抄襲屆的王者啊!」一個網友在TouchArcade的報導下面這樣評論道。「中國是山寨大國,因此中國人都是抄襲者。」這句經典的戲仿放在這個環境中,幾乎是這些海外評論者的心態的寫照。
「中國人都無視版權版權幾十年了,現在終於輪到他們自己了。吃癟去吧,我才不在乎呢。」一位評論者在Reddit的帖子中這樣寫道。而另一個人的態度讓我們再次看到「山寨大國」的刻板印象在這些人的心中究竟有多深:「你怎麼就不明白,中國因為無視版權而聞名,他們從來都是瘋狂攫取別人的IP。我們特麼為了什麼要關心他們被山寨?」
我敢肯定uCool能夠活下來,但是你們可就不一定了。「我寧願相信《Heroes Charge》是因為抄襲暴雪而被起訴,也不願相信這款遊戲是因為抄襲一個連名字我都無法在網上找到的中國遊戲而被起訴。」一位玩家在轉發遊戲設計師Mike Sacco的Twitter時這樣說道。事實上,在臺灣暴雪3月24日對《刀塔傳奇》臺灣代理商樂檬起訴之後,這種「你本人也是小偷」的言論開始增多。
「如果莉莉絲說uCool『借』了創意,我相信,但是如果說偷,你很難證明。在大型程序中,很少有人能夠完全證明自己的清白。如果美國公司仔細找找找《刀塔傳奇》的原始碼,我們也能夠從中找到同樣的東西。」一位網友在Twitter上試圖使用腦補從原始碼的角度證明「天下程序一大抄」。
「諷刺的是,中國開發者自己也從別人的作品中偷了許多東西。比如魔獸世界,比如刀塔,還有SNK《拳皇》裡的不知火舞。趕緊把遊戲中的每一樣東西都刪掉,省得被起訴吧。」在莉莉絲在Facebook上放出的視頻下面,另一位網友這樣說道。「我敢肯定,uCool能活下來,但你們不能,因為暴雪已經盯上你們了。」
■ 坦誠與緊張:誰有權力去拿走別人的作品呢?
「關服之後,我們怎麼辦?」面對起訴,《Heroes Charge》的玩家表示了他們的無奈「因為《Heroes Charge》做得更好,所以我們支持。」「這麼多抄襲者,為什麼你單單告《Heroes Charge》?」雖然在整個網絡上,對於這件事我們聽到更多的似乎是一些否認與嘲諷的聲音,但也有一些人給出了相對客觀的評價。
「做得更好並不意味著你有權利隨便把別人的財產拿走。難道你有權利去搶走一個不乾淨的人的房子嗎?」還是在uCool論壇的帖子中,對於那些否認以及嘲諷的聲音,一位玩家這樣說道。
「這真諷刺?想像一下假如有人抄走了你的商業計劃,並且用它來賺了錢,你會對此感到開心嗎?我也在玩《Heroes Charge》,是因為我在波蘭玩不到《刀塔傳奇》。我真的喜歡這個遊戲的設計。」另一位網友在Reddit的帖子下這樣留言道。
目前已經有許多國外媒體開始關注此事。圖片來自http://www.desercik.pl/而相對於這些人的態度,在我們的視野中還出現了其他的擔憂。許多《Heroes Charge》的玩家開始擔心他們的遊戲究竟會走向何方。
「我認為我們都知道(抄襲)是事實,但問題是,uCool究竟該怎麼解決?而我們又會遇到怎麼樣的衝擊?」一位玩家發帖這樣說道。
更讓人感到諷刺的是,很多人把《刀塔傳奇》稱為「中國版的Heroes Charge。「暴雪已經開始起訴中國版的《Heroes Charge》了,我想知道uCool會付版權費嗎?我不想看到《Heroes Charge》突然倒下啊!我玩著好好的呢!」一位玩家今天早上在uCool論壇中發了一條帖子。「我也想知道,我喜歡這個遊戲,在裡面充了不少錢。」底下有人回復。這個帖子的長度達到了5頁之多。但最終uCool還是刪掉了它。
「為什麼你們兩家公司就不能合作呢?我認為這足可以啊!知道為什麼我玩《Heroes Charge》嗎?因為我不認識中文,而《Heroes Charge》是英文的。」在莉莉絲的Facebook頁面下面,一位名叫Aldi Chou Chou的玩家寫。
「你好,Aldi,《刀塔傳奇》(Allstars Heroes)也支持英文哦!」客服這樣回復她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