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電影播放廳的後排靜靜看著銀幕上《匆匆那年》的那些人那些事,當我們看著別人的故事時,突然屏幕出現三秒安靜的黑屏,右上角一句白色的字幕:「你曾經發過誓嗎?」 「你曾經努力過嗎?」
於是,電影裡放的就不僅僅是他們的故事了,每個觀眾都被提問強行拉扯著自己的那些記憶,我看了眼坐在我前排的那些黑黑的椅背和露在椅背上點點黑黑的後腦勺,我好奇詭異地好像偷窺到了此刻這些後腦勺裡都在放映著各己的《匆匆那年》。
那三個安靜的提問,是我覺得《匆匆那年》比其它幾部青春回憶片略勝的地方,它不再是讓觀眾僅僅坐著看別人的故事想自己的往事,而是主動向觀眾提問,讓觀眾仿佛自己回憶的影子也是電影的一部分。這個含蓄的電影互動手法對一些觀眾是受用的。
雖然這部電影的評價褒貶分明,喜歡的覺得贊到那夜失眠,不喜歡的噴到滿地狗血,但我還是願意坦誠地表明,早已匆匆離開那些年的70.80的我們,再次回首往事時,我們該面帶微笑了。因為無論當年的誓言今天看起來多麼可笑或可悲,它們都已是自己宿命的安排,是我們人生記憶中的一抹色彩,早已落筆無悔。
林夕給這部電影寫的那首由王菲演唱的同名主題歌《匆匆那年》為這部電影拉高了一個層次有餘。「 誰甘心就這樣彼此無掛也無牽,我們要互相虧欠,要不然憑何懷緬。」 「 我們要互相虧欠,我們要藕斷絲連」。
匆匆那年歲月善意落下殘缺的懸念,讓我們的回憶烙印下獨有的色彩, 我曾經覺得只有互不相欠是最好的結局,林夕卻告訴我原來藕斷絲連的懷緬也是一種值得的滋味。
即使在匆匆的那些年,我的情感也是理智的,這是我對青春的一點點懊悔。「你曾經發過誓嗎?」 我沒有,因為那時的我覺得太多事都不是自己能控制的,誓言是奢侈的,於是我沒對任何人發過誓我會如何,也沒有任何人會為我發誓保證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