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使出十八般武藝,軟硬兼施,終於從嚴苛傲慢的總監那裡請到兩天的假期。
懷著興奮的心情,像上了弦的鐘表,馬不停蹄地打飛的到深圳!
明天是好閨蜜的婚禮,我們大學宿舍八姐妹約好了要在婚禮上實現大團聚。
說實在的,剛步入社會的前幾年,大家像第一次飛翔的鳥兒,忙於尋找適合自己的路線與姿勢,彼此之間疏於了聯繫。
這次是第一次大團聚,我的心情難以抑制的激蕩,更何況,這群損友還約定「誰缺席,以後結婚的份子錢也會缺席」。
所以,就是為了以後的毛爺爺,我也必須到!
到了深圳,又一頭扎進地鐵,赫然發現車廂內到處是表白的話語。
上網一搜才知道,這是深圳專門開通的「表白專列」,那些文案有的愛意瀰漫,有的透著深深的孤獨,然其中的乘客,依然是默然獨行。
相信那些話肯定能激起心中的漣漪,但是否會有浪漫的事情發生,就不得而知了。
諾大的城市,成千上萬的人,都在尋找自己另一半,卻鮮有人在合適的時機遇到對的人。
來不及深思,匆匆奔赴約定的地點,當天晚上幾個先到的姐妹除了象徵性地幫新娘打打下手、準備明天婚禮所需的物品,剩下的便是胡吃海侃。
幾個女人聚在一起,無非是談一些學生時代暗戀的某個帥哥,以及當下的男朋友、將來要怎麼和婆婆相處、什麼時候要小孩之類的話題。
其中,聊到男朋友時,我大學時一位交情匪淺的室友突然說:「你們有合適的資源,求介紹啊!」
這句話對我的震驚程度堪比我這個菜鳥買的股票跌停了!
「WHAT?怎麼可能?什麼情況?」這可是白飛飛呀!在我的心中,她可是一個張揚個性的女神級人物,一直是我崇拜、膜拜、可望不可即的存在!
記得一次臥談會,我們聊當時熱播的《非誠勿擾》,她曾經的宣言可是:「愛就要純粹,相親這種奔著結婚而去的愛情,太功利!」
晚上,久久不能入眠,我的記憶回到了大學時的青蔥歲月。
金秋十月,天高氣爽,操場上軍訓的號角聲清脆響亮,風中傳來汗水的鹹味,到處洋溢著青春的氣息。我旁邊的一個清瘦身影,突然倒地。
教官急忙跑來詢問,姑娘勉強坐在地上,捂住肚子說:「教官,我胃病犯了,又拉肚子!」
教官只好就近選了我,讓我陪著她去醫院。
那時,我剛和白飛飛住一個宿舍,彼此還不太熟悉。
我小心翼翼地扶著她,沒想到剛遠離教官的視線,她便突然直起來腰,對我笑得那個燦爛,「我沒事了,剛才是裝的!」
「為什麼呢?」
「躲人。怕那個人找到我!」
後來,我們所幸去小賣部買了冰激凌、瓜子等零食,在宿舍裡舒舒服服地窩著,她跟我講了她與要躲的那個人的故事。
那是她高中時的男朋友,算得上是青梅竹馬,兩家是鄰居,吼一嗓子,彼此都能在對方院中聽到。
她說他們小學的歲月是最無憂無慮的,兩人一起調皮,惹得雙方家長被叫到學校挨訓,一起互相欺瞞對方的家長、欺瞞老師,被發現後,又一起挨罰。
那時的時間是慢的,時光是靜美的。
隨著年齡的增長,少男少女們有了青春期的羞澀與懵懂,於是初中時期,他們兩人雖然天天見面,但是彼此很少說話;高中時期,兩人的心理都漸漸成熟一些,便自然而然地戀愛了。
他們一起看電影、一起去網吧、一起過生日、一起軋馬路、互相寫情書、互相為對方準備早餐等等,在高中老師的高壓政策下,他們的戀愛談得有聲有色。
「那你現在為何躲著他?」
「我想分手,他不願意,跑來找我了。」
「分手?因為啥?」
「他不思進取,沉迷於遊戲,只考了個專科!他的步伐已經追不上我了!」
當時我很佩服她,既能談戀愛,還能考這麼好,同時還羨慕她,有這麼痴情的男朋友,敢跑千裡來追她。
然而,我那時還沒擺脫老師、父母正面教育的陰影,覺得她分手的理由很有道理。
於是,晚上,等其他室友也回來後,我們倆又叫了兩個脾氣相投的姐妹,一起雄赳赳、氣昂昂地去見那個男孩。
我們制定的策略是:白飛飛先與他好好談,最好能勸他回去,如果不能,再實行第二步的武力。
那個男孩叫胡洋,人與他的名字一樣清爽乾淨,還稍帶一些羞澀。見到他時,我們都有點愣了,面對這樣一個大男孩,我們的女漢子氣質實在爆發不出來。
於是乎,推著白飛飛上前與他好好談,我們躲在不遠處為白飛飛站崗助威。
白飛飛究竟與他談了些什麼,我們不得而知,只是到最後看著他們越談越激動,甚至開始互相推搡,我們才走上前去。
男孩看著我們,嗤笑道:「白飛飛,咱們這麼多年的感情,你就這麼不信任我,叫這麼多電燈泡來助陣?」
其中一個姐妹說:「帥哥,爺們點。人家女孩不喜歡你了,你還像個癩蛤蟆似的,多丟人!爽快點,趕快回家吧。」
我們擺出一副打架的氣勢,白飛飛說:「胡洋,回去吧,別讓家人擔心。」
胡洋掃視我們一圈後,轉身離去,背影在路燈下拉了好長好長,顯得孤寂而蕭索。
大一的日子,過得飛快,白飛飛混得如魚得水。
在迎新晚會上的一曲歌舞表演,使她迅速成為學院的風雲人物,同時她的文筆很好,在校刊上多次發表文章,十足的老師眼中的佼佼者,女生眼中嫉妒羨慕恨的對象。
許多愛慕者紛至沓來,可是白飛飛都置若罔聞,宿舍裡時不時收到鮮花、零食、玩具、包包等,貴的她親自退回,便宜的都交給我們處置,倒是讓我們沾了不少光。
一直到大一結束,白飛飛都沒談戀愛,順利拿到了獎學金,我們都為她的定力感到佩服,以為她真的是一個「一心只讀聖賢書」的好姑娘。
可是,大二上學期,她的一次醉酒,我們意外知道被她騙了。
這姑娘,大一寒假回家後,她竟然又和胡洋複合了!
所以,大一下學期的很多禮物是胡洋送的,她所謂的回家探親、社團外出,都是去和胡洋約會!
可氣的是,複合半年後,也就是大一暑假時,胡洋把她甩了!
她當時哭著去敲胡洋的家門,求胡洋給她一個理由,胡洋只是一句「沒感覺了」就打發了她。
白飛飛哭著告訴我們,她當時狠心和胡洋分手,是為了激勵胡洋復讀時考上與她同樣的重點大學,那時他們又可以一個學校讀書。
但她沒想到,她想不通,胡洋高考成績很不錯後,卻選了一個和她南轅北轍的大學,並且宣布與她分手。
我們當時狠狠地咒罵了胡洋的小氣,安慰她,這樣的男人早甩掉早乾淨,好男人一大把,不必在意。
第二天酒醒之後,她再也沒提過這事,仿佛昨晚什麼都沒有發生,她依然是個張揚高傲的姑娘,在學校中「萬草叢中過,片葉不沾身」。
大三時,宿舍姐妹大都結束了單身生活。
更重磅的消息是,白飛飛與我們班長戀愛了,兩個風雲人物的愛情故事,極具傳播價值,迅速在學院中炸開了鍋。
我也跟著沾光,不斷地作為娘家人出席班長的各種聚餐、聚會。
可是好景不長,後來我每次吃班長的飯都感到了壓力山大,因為他幾乎每次都有「和事佬」的任務派給我。
看得出來,班長是極喜歡白飛飛的,然而白飛飛卻始終與他保持著一定距離,雖是戀人,但是並不是那樣如膠似漆的感覺。
白飛飛私下跟我說,她和班長不是一路人,班長太務實,太大男子主義,不夠浪漫,班長喜歡吃麵,她喜歡吃米,班長喜歡吃火鍋,她喜歡清淡的……
這樣磕磕絆絆到了畢業。
大家都忙著實習、找工作,白飛飛和班長分別找到了不同的實習機會,臨分開時,他們大吵了一架,主要原因是班長不滿意白飛飛找的工作。
為了調停,班長又請我們宿舍的姐妹集體吃飯、唱歌。
但是,感情這事,我們外人真的勸不了,只能暗暗心疼班長的付出,同時也覺得這次班長確實有些霸道,白飛飛根據自己的興趣找的實習工作挺好的,他不應該幹涉。
初夏的六月,學校主幹道上的合歡花開得正盛,尤其是晚上,甜膩的清香氤氳在整個校園,更為即將到來的離別增加了幾分濃愁。
白飛飛實習歸來,公布了一個意外的消息,她喜歡上了一個實習時認識的男孩,已經決定徹底和班長分手。
畢業季,忙於各種雜事,她和班長到底是如何說分手的,我也沒顧上理會。只是聽說,班長當時哭得撕心裂肺。
再後來,又從白飛飛口中得知,「我們分手後,他迅速找了另外一個女孩,真是幼稚!」
我當時在開玩笑,「你不是還沒分手就找了其他人?」
「我那是真愛,他這是為了面子!」
不久之後,班長果然和那個女孩分手。
初入社會,感覺工作並沒有想像中的好,我和白飛飛一拍即合,決定考研,再深造。
於是,我們又重新回學校附近租了房子,在學校上自習,備戰考試。
令我意外的是,她的新男友也和我們一起考研。
趙子瀾,身高178,,一個膚白、圓潤的男孩,笑起來甜甜的,說不上帥,帶著一股慵懶的倔強。
在一起備戰的四個月中,白飛飛時常在我面前誇讚趙子瀾的見解獨到,而且,白飛飛竟然開始吃麵、吃火鍋,因為這些趙子瀾都喜歡吃。
我只能在心中暗暗感慨,果然是喜歡一個人,才會為他改變。
可是,通過觀察,我發現趙子瀾並不那麼喜歡白飛飛。但是人家畢竟在熱戀中,我不好潑冷水。
考研以失敗告終,三個人不得不再次投入社會這個大熔爐。
在我啟程北上時,白飛飛突然打電話,說要和我一起北上。
「為什麼不和趙子瀾一起南下,你們不是說好的麼?」
白飛飛失落地說:「他覺得兩個人一起到一個陌生的城市打拼,太辛苦,他不想讓我看到他那時的樣子。」
「他雖算不上富二代,但也是富裕家庭裡的獨生子,父母怎麼可能讓他受苦?」
「他不想依靠父母。」
北上之後,我們的第一個落腳點是白飛飛找的。在擁擠的車站,我倆提著大包小箱艱難地穿梭,突然有一個清爽的聲音響起:「白飛飛,這裡。」
我跟著白飛飛向前走,走近後,大吃一驚,竟然是胡洋!那個被我們以女漢子的姿態嚇跑的胡洋!
我在下面拼命拉白飛飛的衣腳,用眼神詢問「什麼情況。」
白飛飛不理會我,繼續和胡洋寒暄。
車站擁擠,他們寒暄後,我便跟在他們後面,上了胡洋開來的車。
路上,一開始,大家都不說話。
最後胡洋從後視鏡中看到我不停地在和白飛飛唇語,眼神暗示。
他輕笑道:「好久不見,小辣妹!」
「什麼小辣妹,本姑娘渾身上下都散發著淑女的氣質!」
「對對對,淑女小姐好!」
「咳咳,我們這是去哪裡?」
「自然是回我住的地方了,飛飛沒告訴你?」
「呃,說了,說了。」
我看向白飛飛,這位大神依然一副生人勿擾的模樣。
胡洋開始不停與我們介紹城市中的標誌性建築,以及首要的生存技能。白飛飛始終沒再說一句話,我不住地點頭。
住處是一個複式,兩室一廳,胡洋把主臥讓給我們,自己到樓下沙發上睡,次臥住的是他另外一個朋友。
晚上,終於逮到機會,我讓白飛飛老實交代情況,她只是輕描淡寫地說:「父母不放心,讓他先接待我幾天。」
「僅是如此?老實說,是不是有點後悔,你看人家現在還沒畢業,就有車開,有房住,十足的精英範啊!」
「車房都是他舅舅的,他呀,還是那德行,沉迷於遊戲!在親戚公司,掛個實習的職位,佔著茅坑不拉屎。」
接下來我們倆雖然有地方住,但也著實度過了一段清苦的日子,不是工作挑我們,就是我們挑工作,就沒有一個能兩情相悅的。
眼看著彈盡糧絕,我們倆都有些焦躁。
胡洋安慰:「實在不行,你倆就到我舅舅的公司上班,做個前臺、行政總可以的!」
白飛飛怒道:「大爺的,本姑娘要做前臺,還用得著你這個伸手黨介紹!」
胡洋聳聳肩,無奈離去。不過他依然細心地在冰箱中放滿各種食物。說實在的,要不是他的細心,我們真的會餓肚子。
最開始的時候,白飛飛和趙子瀾的通話還是柔聲細語,互相傾訴自己遇到的事情,互相安慰與鼓勵,然而漸漸地開始不斷地出現爭吵。
大都是對方沒有及時回復簡訊、沒有及時接電話這類的小事情。
我苦於尋找工作,也沒有過多關注。
山窮水盡時,峰迴路轉,我們倆雙雙找到了滿意的工作。
一個周末,為了慶祝,胡洋專門開車帶我們去當地有名的景點郊遊,那天白飛飛親自下廚,做了一些路上吃的點心。
我、白飛飛、胡洋、胡洋朋友兼室友劉浩,一行四人躺在草地上,看著悠悠的白雲,碧藍的天空,一起暢談人生,正聊到興頭上時,白飛飛的手機響了,她這個電話足足接了半個小時。
這邊,胡洋向我旁敲側擊地打聽他和白飛飛還有沒有可能。
我則詢問他當初為何不和白飛飛報考一個學校,為何要分手?
「嗨!當初年少氣盛,被哥們一架,覺得很丟面子,就想也給飛飛一個教訓。」
「那後來為何不主動聯繫飛飛,向飛飛認錯?」
「哥們給介紹了一個女朋友,我們倆當時正在熱戀……」
劉浩插話:「這傢伙,把人家女孩肚子搞大後,竟然要分手?你說是不是很流氓?我也搞不懂,那女孩現在還忘不了他。」
我的腦子飛快地猜測幾人的關係,「給胡洋介紹女朋友的哥們,不會是你劉浩吧?」
「拆人姻緣這種缺德事,我可不幹!」
「那你就是喜歡胡洋那個女朋友,不然為何這麼氣憤!」
「我是替我們男同胞覺得丟人,這傢伙拉低了我們的整體素質!」
「你可真是男人中的清流啊!」
這時,白飛飛回來了,但是臉色陰沉,臉頰還有淚痕。幾人再也找不到有意思的共同話題,便興味索然地回了。
接下來一個月,白飛飛和趙子瀾的電話少得可憐,但是每次通電話都是大吵。
大多是白飛飛覺得趙子瀾不夠關心她,沒有盡到一個男朋友的責任。這麼小女人的做法,發生在白飛飛身上,真是有點意外。
發了第一個月的工資,我和白飛飛就搬出來自己住了。
胡洋扁桃體發炎,高燒不退,住院掛點滴,白飛飛竟然請假日夜照顧。我去醫院看望,偶然聽到他們的對話。
「飛飛,我們真的回不去了麼?都怪我當時太衝動,不理解你的苦心。」
「胡洋,我很開心,我們有那麼多美好的記憶,真的,我覺得在那個時候遇見你,我很幸運。但是,錯過了,就是錯過了,我們回不去了,也找不回當初的感覺了。」
「那你為何還這麼關心我?」
「從小學到高中,這麼多年,即使我們現在做不成戀人,但你依然是我最珍視的朋友之一。」
胡洋眼睛紅潤,「好,我尊重你。他對你好麼?你們為何經常吵架?」
「我愛他!但是他似乎並不那麼愛我,他說要我給他時間,讓他學會照顧人。可是,我們離這麼遠,等他學會了,說不定要照顧與守護的人,已經不是我。」
「他敢!」
「等你好點,我就去找他,當面問清楚,是要繼續還是分手,這樣太累了。」
白飛飛果然用了大半個月的工資,飛到趙子瀾的城市,只是她這一去,再也沒飛回來,東西還是我幫她寄過去的。
我不停地罵她是「見色忘義的損友」。
一個月後,胡洋畢業了,他打電話突然跟我說:「我要走了!」
「走哪裡?」
「回老家,開個小網吧。」
「啊!」
「不用驚訝,我這個人本就沒有大的志向,父母只有我一個兒子,守在二老身邊,他們也放心。況且還有我的遊戲陪伴,我不會孤單。」
「哦!」
「白飛飛和他那位好麼?」
「應該挺好的吧!」
「別看白飛飛平常裝得跟個大女子似的,其實她骨子裡就是個小女人,只懂得為愛付出的傻女人。你們平常多關心關心她。」
「嗯。」
「我走了!照顧好自己。」
「你也是。」
「拜拜!」
之後,我和白飛飛的聯繫,就轉移到了網上。
我問她和趙子瀾如何,她說:「我們再給彼此一段磨合期,如果還不能解決我們的問題,我們就分手。」
再後來,我不斷地在朋友圈看到白飛飛曬男友貼心的信息,他們一起做美食,一起旅行,一起養了一條狗,小日子過得有滋有味。
兩個人的事業上也是順風順水,趙子瀾自主創業,成了一個小公司的老闆,白飛飛也在一個大型廣告公司做到了總監的級別。
在這期間,我收到班長的結婚請柬,婚禮上我見到了那個女孩,那是一個樸實溫柔的女人,沒有白飛飛的張揚與清傲,與班長的確更般配。
白飛飛還讓我們帶了份子錢,當給班長提到白飛飛的名字時,他只溫柔地笑了笑,並未說話。
也許,當初的刻骨銘心已隨時間漸漸變淡,留下的傷痕,是否還痛,只有自己知曉。
接下來幾年,周圍的朋友不斷地步入婚姻的殿堂,白飛飛大多只隨禮,並不見人。
每一次我們聊到結婚的話題時,她總說:「你們也太快了,我們倆還沒想好呢,子瀾目前也不想討論這個話題。」
「飛飛,子瀾到底怎麼想的?你們在猶豫什麼,為何不結婚?」
後來,白飛飛索性和我疏遠了聯繫。到這次相見,我們至少有一年多沒有深聊了。
婚禮結束後,我向與白飛飛在一個城市的姐妹了解白飛飛的狀況。
她說:「白飛飛為趙子瀾付出了很多,趙子瀾對她也不錯,盡到了一個男朋友的責任,我們也都覺得他們很般配。只是每次聚會,談到結婚這個話題,趙子瀾從來都是三緘其口,打哈哈。」
「是白飛飛提的分手麼?」
「不是。趙子瀾遇到了一個女孩,跟白飛飛提的。現在趙子瀾已經和那個女孩談婚論嫁了!」
我竟然不知道白飛飛經歷了這些,可是她的朋友圈依然光鮮亮麗,但她的內心該是如何的肝腸寸斷呢?
「白飛飛怎麼走過的那段時期?」
「她真傻,沒有哭,沒有醉酒,收拾東西自己乖乖地搬了出來!要是我,不把那小三抓來打一頓,絕不解氣。說到這事,我都來氣……」
「搬出來之後呢?」
「照常上班,聚會,逛街,和以前沒什麼兩樣。」
「是麼?表面的風平浪靜,也許內心猶如烈火焚心。」
「她後來,還讓我們給她介紹男朋友,我倒是真的給她物色了幾個條件不錯的。可是,她和每個人吃了一次飯之後,就沒有下文了!」
這麼想來,白飛飛的舉動也符合她的性格,她依然是那個為了純粹的愛而努力的姑娘。
雖然追愛的方式有所改變,比方增加了相親的形式,但是,相信遇不到讓她心動的人,她是不會再次陷入戀愛的。
了解清楚了狀況後,我才敢給她打電話。她笑著說:「你終於打電話了,我就知道你會來關心我。」
「趙子瀾他?」
「他是我喜歡的類型,對婚姻慎重,對感情專一。一開始我就知道他不那麼愛我,可惜我花了幾年時間都不能成為他心中的女孩……說到這裡,我真的對班長很抱歉。」
「你不是沒有怨恨趙子瀾麼?相信班長也不會怨你。」
那邊傳來清脆的笑聲,「你現在可是有任務在身,記得給我物色男朋友,我這份子錢可隨了大把出去,何時才能收回啊!」
「得令!一定包君滿意!」
想想,兩個人能不能走在一起,並不是某個人不夠好,而是兩人的磁場不對。
這個世界,有太多幹擾磁場的因素,即使同在一輛表白列車上的兩人,孤寂的靈魂,要找到另外一個人點亮,也是很困難的。
我佩服白飛飛對純粹感情的執著追求與勇敢,佩服她對感情拿得起放得下的豪爽。
她的感情只是比一般人多些波折,相信終會找到兩心相悅的那個人。作品名:《追愛的姑娘》;作者:弓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