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篇內容為虛構故事,如有雷同實屬巧合。
1
鍾家晚宴,二樓拐角處的洗手間內。
「親愛的,我說了,結婚領證,持證上崗,除非你跟你老婆離婚,否則,沒有離婚證,咱們只能點到為止。」
鍾越緊繃著臉,想湊過去再親她,卻被她按著肩膀根本動不了,他又急又氣,臉色很難看。
但是,女人無辜又委屈的看著他,他又狠不下心強迫她。
「我早晚得死在你手裡!」
鍾越沒辦法,只能先鬆開她,他恨得牙痒痒,眼前的女人卻是一副嬌嗔的調笑。
「親愛的,人家等著你的好消息呦!」
餘笙笑盈盈的捏了下他的臉,然後風情萬種的給了個飛吻目送他離開,待鍾越的身影完全消失,餘笙臉上的笑容慢慢收斂。
隨便整理了下衣服,轉身,打開水龍頭,掌心接水用力擦拭著紅豔豔的嘴唇,一遍又一遍,擦完了嘴,她又開始洗臉,一遍一遍的洗。
十分鐘後,餘笙抬頭,望著鏡中的自己,她怔怔呆愣了少許,冰冷的眸光中隱約閃過諷刺和驚慌。
從什麼時候開始,她成了如今的模樣,陌生的連自己都不認識。
耳邊傳來急促的腳步聲,餘笙蹙眉,忽而似想到什麼,唇角勾起陰森森的薄涼笑意,她快速收拾好自己,剛補好妝,洗手間的門就被人從外面推開。
一妝容濃豔的女人走進來,兇神惡煞,臉色很難看,餘笙似笑非笑的看著她,半靠在洗手臺上,唇角的弧度更耀眼。
餘笙今天穿了一件紫色無袖長裙,腳踩一雙暗銀色細高跟,烏黑髮絲高高挽起。她的美,是帶有攻擊性的美,不可方物。
這是黃澄澄第一次見到餘笙真人,她知道鍾越外面養了個人,她以為,只是鍾越的一時新鮮,新鮮勁過了,他就會收心了。
沒想到,今天鍾家晚宴這麼重要的日子,他竟然會把人帶過來,今晚來了這麼多客人,他竟然如此放肆!
就因為這個女人,她和鍾越天天吵架,家裡整日雞犬不寧,她被朋友嘲笑,被鄰居指指點點,她一直想找個機會見見破壞她家庭的人,沒想到今天在家裡碰到了。
從她一進來,她就認出來了,因為她之前看過這人的照片,她一直盯著她,然後就看到她和鍾越眉目傳情,最後兩人竟然一前一後的離開了。
好不容易找到這,她就看見鍾越從這裡出來,她憤怒,跑上去質問鍾越,然後兩人吵了一架,她一直沒見女人出來,所以進來看看。
瞧這女人一臉挑釁的模樣,若是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她就是愚蠢了。
黃澄澄一臉憤怒的瞪著餘笙,面上帶著扭曲,她踩著高跟鞋走上去,抬手就給了餘笙一巴掌。
餘笙沒躲,硬生生挨了一巴掌,低頭的時候,眸中一閃而過的冷厲。
黃澄澄怒罵,揚手又要打,這次,餘笙抓住了她的手腕,她好似看著一個跳梁小丑般凝視著黃澄澄,唇角的笑意不減。
「呵,一直聽鍾越說,她老婆是個黃臉婆,脾氣暴躁,沒點女人的樣子,我開始還不信,今天見到你,嘖嘖嘖,還真是醜」
黃澄澄暴怒,撲過去就要打她,餘笙一個側身,黃澄澄因為慣性,直接撞到洗手臺上,正好撞到肚子,疼的她嗷嗷直叫。
餘笙慢悠悠的湊過去,壓低了聲音嘲笑。
「怎麼,闊太太當久了,忘了自己原來的模樣嗎,黃澄澄是吧,你是不是忘了,現在的位子是怎麼來的,你不會真以為,鍾越拋棄賢良淑德的原配,會一心一意愛你吧,鍾越這種男人,有第一次,就會有第二次」
聞言,黃澄澄大驚失色,她驚慌的回過頭看向餘笙,一臉警惕和防備。
「你什麼意思」
餘笙聳聳肩,笑的意味不明:「沒什麼意思,就是想告訴你,我會取代你的位子,成為鍾越的第三任妻子」
2
黃澄澄撞到洗手臺上時,尖銳高亢的哀嚎驚到了樓下的人,一群人急急匆匆跑過來,餘笙第一時間捂著肚子跌坐在地上,一臉驚恐和痛苦。
鍾越從人群後擠進來,見餘笙坐在地上,臉色一變,趕緊朝她跑過去,他問她怎麼了,餘笙醞釀好情緒,抬頭,已經眼淚巴巴的往下掉。
她一手捂著臉,一手捂著肚子,滿臉的委屈和驚嚇,欲言又止,似乎不敢說話,明顯一副被欺負的模樣。
鍾越拿下她遮住臉的手,很明顯的一個巴掌印,他氣衝衝的看向黃澄澄,面色陰鶩,很是難看。
「黃澄澄!餘笙是我請來的客人,你為什麼要欺負她!」
黃澄澄捂著肚子,不可置信的瞪著他,然後又惡狠狠一臉扭曲的指著餘笙道:
「鍾越,你別聽她胡說八道,明明是她欺負我,她把我推到洗手臺上,我撞到了肚子,我沒有碰她,你們進來之前她還在罵我,你們一進來她就坐地上了,她在演戲,她故意的!」
餘笙似乎被她兇神惡煞的模樣嚇到,抖著身子朝鐘越懷裡躲,她可憐兮兮的垂著眉眼,眼淚失控的往下掉。
「鍾越,我沒事,你別怪姐姐,是我不對,我不該姓餘,可是我也不知道為什麼,姐姐一聽說我姓餘,突然變得很生氣,她發了瘋的打我罵我,我躲開,她因為慣性撞到了洗手臺,然後我想去拉她,她就很生氣的把我推開」
餘笙越說越傷心,抓著鍾越的手,可憐兮兮的求安慰求解釋。
「鍾越,姐姐為什麼這麼討厭』餘』這個姓啊,我又沒得罪她,她聽到這個字,好像要吃人」
餘笙說完,四周突然安安靜靜的,起起伏伏的議論也戛然而止,所有人的目光,都第一時間看向鍾越,然後再看向黃澄澄,神色各異。
黃澄澄一臉驚恐,鍾越的臉色也是極為難看,他面色陰鶩的瞪了黃澄澄一眼,起身給了黃澄澄兩巴掌,然後在黃澄澄的咆哮聲中,抱著餘笙離開了。
鍾越開車送餘笙回家,路上沒怎麼說話,臉色一直陰鬱著,餘笙也沒開口,卻是一直拿著化妝鏡照自己被打腫的臉。
然後,走了兩條街,鍾越忍不住了。
「你不是挺厲害嗎,拒絕我的時候力氣比牛還大,怎麼還能被她打一巴掌」
餘笙合上鏡子,放進包裡,掩下眉眼處的冷冽,轉過頭看他時,已經是笑意盈盈。
「她說她是你鍾越的老婆,我總得給你個面子吧,就算她要動手,我也不能還手啊,今天是在你家,我可不想給你惹麻煩,不過,我真沒得罪她,她進來跟我搭話,一開始我們聊得很好,然後她問我叫什麼,我說我叫餘笙,誰知道她突然就發瘋了」
餘笙眨眨眼,表情絕對真誠,鍾越看了她兩眼,忽而一個拐彎把車停在路邊,直接湊過去狠狠親了餘笙兩口。
餘笙不動聲色的從包裡拿出半瓶礦泉水,仰頭喝的乾乾淨淨,喝完之後使勁抹了下嘴巴。
鍾越沒注意她的動作,把頭靠在座椅上,從旁邊摸了盒煙,拿出一根含在嘴裡,點燃,餘笙安安靜靜的等著他。
果然,鍾越吐出第一個煙圈後,開始跟她解釋。
「我前妻姓餘,黃澄澄是我第二個老婆,她跟我前妻之間有很深的矛盾,可能是因為討厭我前妻,所以討厭『餘』這個姓吧」
鍾越明顯不太願意提及從前,只三兩句就解釋清楚,餘笙眸中一閃而過的嘲諷,她湊過去捏住鍾越的臉,眯著眸子不悅道:
「所以,你騙我!原來你已經結過兩次婚了,我可是頭婚,嫁給你豈不是太委屈了,算了,我也不逼你離婚了,我們還是分手吧,好聚好散」
說完,她就要從鍾越身上離開,鍾越眼疾手快的抓住她,神色莫名有些慌張,他沉著臉瞪著她,見她不屈不撓的掙扎,趕緊安撫道:
「我不是故意騙你,我就是怕你不高興,所以一直瞞著,餘笙,我是怕失去你,我真的愛上你了」
餘笙奪過他手裡的香菸,掐滅。
「所以啊,你得趁我還喜歡你的時候,趕緊把我娶進門,否則,萬一哪天我突然想通了,決定找個頭婚的男人嫁了,那你可不能怪我,如果我離開你,那肯定是你讓我等的太久了」
鍾越把她抱在懷裡,手臂收緊,他說:「餘笙,是你先招惹我的,你休想再逃開,你放心,我會儘快跟黃澄澄離婚」
3
昏沉的夜色,像一張通往懸崖逃不開的網。
鍾越把她放在小區門口就走了,他說他現在就回家找黃澄澄離婚,他的話,餘笙只信三成,那個男人,從來都是最虛偽的混蛋。
整整一晚上,鍾越的靠近和親暱讓她覺得噁心,餘笙不想回家,她就沿著路燈一直往前走。
她想讓夜風帶走鍾越的味道,想讓月色帶走她的仇恨,可是越走,越覺孤寂。
走到盡頭,想起家裡還有人等著她,她轉身往回走,卻是剛走了一步,身子猛地僵硬在原地,餘笙呆愣了半響,突然拔腿就往前跑。
卻終究,是慢了一步。
穆陽抓住她的手腕,面色陰沉的看著她,餘笙不敢看他的眼睛,因為驚慌,身子在劇烈顫抖,她拼命掙扎,痛恨自己竟然如此大意,這麼長的一段距離,她竟然沒發現後面一直跟著人。
餘笙不敢說話,只是不要命的掙扎,穆陽緊皺著眉,一個用力把她扯進懷裡,他死死按住她的肩膀。
「餘笙,不要告訴我,你甩了我,就是為了和那個男人在一起!」
餘笙痛苦的搖搖頭,她不敢看他的眼睛,不敢回應,生怕暴露自己的心思,她像是沒聽到穆陽的質問,依舊不管不顧的掙扎著,似魔怔般。
「為什麼,餘笙,我需要一個解釋」
穆陽身上的戾氣退去,他擦拭著餘笙唇上的血,動作溫柔,小心翼翼,生怕弄疼她的傷口,懊惱的同時,又迫不及待的想聽到答案。
半年前,他們還是一對在巴黎遊玩的戀人,因為一點小誤會,吵了一架,他想了一夜準備第二天就跟她道歉。
結果,餘笙突然消失不見,連個消息都沒有,手機關機,像是突然人間蒸發了。
他找她找的快瘋了,後來從朋友那聽說,她家裡好像出了什麼事,然後他趕緊買票回國,結果臨上飛機前,接到家裡的電話,爺爺病重,他只能先回家。
爺爺住院的一個月後,他收到她的信息,前前後後只有一句話。
「穆陽,我不愛你了,我們分手吧」
他不相信,不相信這個女人會這麼無情,他給她打了無數個電話,一直是無人接聽。
爺爺病倒後,公司一堆亂七八糟的事需要他處理,他暫時走不開,就讓朋友去找她,朋友回來後氣的咬牙切齒,說她沒良心,說她和別的人在一起了。
他氣的把朋友暴打一頓,然後一忙完就回來找她,今天是他回國第一天,正好鍾家有晚宴,聽說鍾越帶了她去,他也去了。
眼睜睜看著她被鍾越抱著,他壓下憤怒,一路跟著他們,鍾越親她的時候,他躲在暗處瞧得清清楚楚,若不是最後一絲理智撐著,穆陽發誓,他一定會撞上去。
「餘笙,我需要一個解釋,給我一個解釋,你告訴我,你是不是被鍾越強迫的,還是你有什麼苦衷,你解釋了我就相信你」
穆陽緊緊抓著餘笙的肩膀,滿臉期待和希冀,餘笙死死咬著唇,她慘白著臉,淚如雨下,卻勉強擠出一抹笑。
「穆陽,我說了,我不愛你了,我是喜歡過你,但是現在我不愛你了,我愛上鍾越了,對不起」
令人窒息的空氣中,穆陽終於頹廢的鬆開手,他說:「所以,餘笙,你是要拋棄我嗎」
夜色悽涼,孤影成雙。
晚上十一點,餘笙失魂落魄的回到家,客廳裡沒開燈,冰冰冷冷的,她關上門,後背貼著門坐在地上,腦袋埋在膝蓋痛哭。
蜷縮在門後,身子抖得厲害,終於可以不用再強忍著瀕臨崩潰的情緒,她愁腸百結,哭的撕心裂肺。
黑暗中,一個四五歲的孩子摸索著走過來,他的小手在餘笙腦袋上拍了拍。
「小姨,不哭」
餘笙的哭聲戛然而止,她猛地抬起腦袋,然後以最快的速度擦去眼淚,半跪在地上伸手打開燈,她驚喜的抓住男孩的胳膊。
「豆豆,你......你說話了,你喊我什麼」
她急切切的去看男孩的臉,上一秒的希望,下一秒的失望,最後到絕望,她重新跌坐在地上,強忍著淚,伸手把男孩抱在懷裡。
「豆豆,你想媽媽了嗎,明天小姨帶你去找媽媽好不好」
男孩安安靜靜的窩在她懷裡,手裡玩著魔方,眼神渙散,沒什麼焦距,一大一小蜷縮在門後,相互取暖。
4
第二天,餘笙準備帶豆豆出門的時候,收到鍾越的信息,鍾越約她在一家咖啡店見面。
餘笙把豆豆送到閨蜜張歡的寵物店,然後去咖啡店赴約,來人是黃澄澄,她絲毫不意外,因為鍾越從來不會給她發消息,從來都是打電話。
那個男人,很會說情話,他說與其浪費編輯簡訊的時間,不如直接打電話聽她的聲音。
黃澄澄戴著口罩和墨鏡,看見餘笙,朝她揮了揮手,餘笙徑直走過去,在她對面坐下。
「見到我,你似乎一點都不驚訝」
黃澄澄的聲音有些沙啞,她質問餘笙,不難聽出話音裡的恨意。
餘笙端起咖啡,淺抿了一口,她似笑非笑的挑眉。
「為什麼要驚訝,拿老公的手機給老公外面的女人發消息示威,這完全符合你的氣質」
黃澄澄半響沒說話,餘笙不著急,也不催她,只慢悠悠的喝著咖啡,一杯咖啡喝完,又讓店員續了一杯,她慵懶又自在,高貴且妖嬈,黃澄澄嫉妒到發狂,終於先忍不住了。
她摘下口罩,拿下墨鏡,指著自己的臉,厲聲道:
「看見了嗎,這才是真實的鐘越,你別看鐘越長的人模人樣,他會對我動手,這些傷,全是他打的」
黃澄澄說完,又拉開衣袖,扯開衣領,身上全是淤青,傷痕累累,血跡斑斑,舊的疤痕,新的血痕,有曾經留下的,也有看起來剛剛留下的。
嘴角被打爛了,眼角也有淤傷,青紫一片,黃澄澄想從餘笙臉上看出害怕,然,看著鼻青臉腫身上處處是傷痕的黃澄澄,餘笙唇角的笑容更大。
她把手機反扣在桌上,稍稍朝後仰了仰身子,雙手交握在胸前,好整以暇的看著她。
「雖然我和鍾越才相處三個月,但是他在我面前,一直都是謙謙君子,你為了讓我離開他,對自己真夠狠的」
她的意思很明顯,這傷是黃澄澄自己弄的,黃澄澄一副要被氣死的模樣,見此,餘笙挑釁道:
「且不說你這身傷是真是假,就算是真的,那也是因為鍾越不愛你,他不愛你,所以打你他不心疼,他在我面前,一直是謙謙君子,所以,他愛的是我,你如果識趣,就該成全我們」
聞言,黃澄澄不可置信的瞪著她,又氣又急又怒。
「餘小姐,你是不是有病啊,我是在提醒你,我是為你好,鍾越現在只是覺得你新鮮,等他厭煩了你,你就會像我一樣被暴打」
餘笙拿起手機,皙白的指尖在屏幕上點了兩下,然後又反扣在餐桌上,她抬頭看向黃澄澄,挑眉,唇角的笑容不冷不熱。
「既然他這麼糟糕,你為什麼還要嫁給他?」
沒等黃澄澄回答,她突然話題一轉,半眯著眸子,一副好奇的求知慾。
「你這麼說,我倒是想起來一件事,聽說,鍾越的前妻也是經常被打,然後你介入了鍾越的婚姻,他前妻不願意離婚,你和鍾越就把她打成了植物人」
餘笙一直緊盯著黃澄澄的神色,她的慌張和害怕,她全看在眼裡。
「鍾越和他前妻有個兒子,因為有自閉症,鍾家人很嫌棄,他前妻昏迷之前,你們打孩子,逼她籤了離婚協議書,上午離婚,你和鍾越下午就領了結婚證,這是真的嗎?」
啪!
黃澄澄剛端起來的咖啡啪的一聲掉在桌上,她驚恐的瞪著餘笙,一臉的不可置信和防備。
「你……你怎麼會知道的這麼清楚,你到底是誰」
突然意識到自己說錯話,黃澄澄趕緊閉上嘴,她的目光越來越警惕,餘笙聳肩輕笑。
「你這麼緊張幹嘛,我就是聽說了這件事而已,我跟你確定一下,只是想看看是不是真的,如果是真的,那鍾越還真是可怕,我可能會考慮一下,還要不要繼續跟他糾纏」
聽見餘笙有放棄的意思,黃澄澄的眼睛都亮了,她腦子裡一空,急不可待的點頭。
「是真的,鍾越就是這麼一個可怕的男人,昨天晚上他回家要跟我離婚,我不肯,他就把我打成這樣,你不是也說嗎,他能犯賤一次,就能犯賤兩次,如果有一天,你嫁給了他,他再遇到一個比你更年輕的,他也會打你的,他會打死你的」
餘笙拿起手機,漫不經心的點頭:「所以,你們真的把他前妻打成了植物人」
黃澄澄著急勸她放棄鍾越,沒注意她忽而下沉的眸光,撥浪鼓似的點頭: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