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來想去,還是要為先生寫上一篇。
因為,孟鶴堂值得。
這個人,為什麼長得這麼好看,而容貌,卻是他最不值得一提的優點。
認識孟鶴堂時,他還在老五隊,明明比燒餅大上幾歲,卻總是被當做孩子看待,看起來一副智商不高的樣子,時不時被周寶寶的八核大腦完美壓制。
從15年到17年,三年的光景。
他離開了老五隊,離開了餅哥和四哥的身邊,帶著周寶寶,來到了七隊,從集萬千寵愛於一身的孟孟到堂堂德雲七隊隊長,他仿佛一夜之間成長了。
為人處事成熟穩重,待人接物八面玲瓏。
時常慶幸,我比流言蜚語更早認識你,我比鮮花掌聲和閃光燈更早陪伴你。
我看過你神情低落面對零零散散的觀眾席,我聽過你不算完美、略有瑕疵的《牙痕記》,我了解你怎麼走過無人的街,怎樣熬過難堪的歲月。
作為一名觀眾,我對你的感情點到為止。
時常慶幸,21歲的孟鶴堂遇見了17歲的周航。
孟鶴堂和周九良都故事就這樣開始了。
「我是德雲社的相聲演員,我的名字叫孟鶴堂。這個老師是我的搭檔,他叫周九良。」
是你把他養成了遺世獨立的小先生,有傲骨有底線,「非不能也,實不為也」。
堂良攜手,繁花似錦。
一堂締約,良緣總結。
良辰美景,佳期如孟。
我在想,怎麼會有人的名字那麼配?
放在一起,就很美好。
那些猜測你們之間感情的人,那些把你們當做CP的人,那些道聽途說、踩一捧一的人,太傻了。
你只看見他們一起享受觀眾的鮮花和掌聲,你卻沒見過他們怎樣相互陪伴,撐過小園子三千多個日日夜夜。
往後坎坷榮光,往後風霜雨雪,往後萬眾矚目,往後歸於平靜。
都是你,全部是你。
你陪我長大,我陪你成角兒,這世間,還有什麼感情比得上這份陪伴的嗎?
無端生事、惡意中傷,潑髒水,背黑鍋,兩位角兒什麼沒有經歷過?
孟不離周,周不離孟,世人皆知,只有你被蒙在鼓裡,傻傻演自己的獨角戲。
殊不知,我們看你,如小丑,裝瘋賣傻,費力不討好。
這份感情,早已經超越了愛情、友情,甚至親情。所謂愛情,太過單薄,所謂友情,太過破碎,所謂親情,太過厚重。
相聲演員向來是重感情的,一旦認準了,誰都不許先撒開手,只有這樣,才能演出那一個個鮮活的人物,才能講出那一段段百聽不厭的故事。
德雲社裡面搭檔那麼多,可唯獨只有孟周,如兄,如父,如夫,斯人若彩虹,遇上方知有。
去年哈爾濱省親專場,孟鶴堂演了三個節目,《周文王》、《瞧這一家子》、《三節拜花巷》,前兩個都是自己原創的作品,最後一個展現快板的基本功。
省親專場如同北展專場,意義重大。
算不得有什麼大成就,至少代表自己出去闖蕩這些年,在一個行業裡站穩了腳跟,才有臉面和自信回來見鄉親父老。
孟鶴堂沒有給哈爾濱丟人。
返場《電臺情歌》,孟鶴堂坐在臺子上,離最近一排觀眾席的距離,不過短短幾步。
最釋懷不過他朗然一笑,最動人難超他彎了眉眼,那張照片,我可以保存一萬年。
周寶寶那一場特別開心,在外面,他從來不會給孟哥丟人。
孟鶴堂面對舞臺的「驚人一跪」,掀翻了整個體育場。
一跪面前早已長大、眉眼帶笑的少年。
謝謝他陪伴自己那麼多年,從十七歲的糰子良到如今的小先生,沒有他,就沒有今天的孟鶴堂。
昔日的門廳冷落,現今的前簇後擁,若干年後的載譽而退,臺上璧人一雙,嬌傻痴嗔為博一笑,臺下玉人一雙,或粘或鬧眉眼含情。
人說三尺桌臺包容人間煙火和山川江河,可我看來看去,不過皆是並肩的你我。
二跪身後高朋滿座、勝友如雲的觀眾。
既落江湖內,便是薄命人。世界大雨滂沱,萬物苟且而活。
謝謝你們喜歡孟鶴堂,「你們買的是笑,我們賣的是藝」,「能夠給你們帶來快樂,是我最大的願望」。
三跪頭頂的招牌——德雲社。
「我們要履行自己的承諾,用一輩子守護三個字——德雲社」。
孟鶴堂永遠那麼清醒通透,他知道自己從何而來,又從何而去。
一入德雲長路,一世傳統不負。
孟鶴堂的每一步都是踩在刀尖上過來的,翩翩少年郎,終得今日榮光。
不想靠顏值,不想靠麥麩,先生走的是正路。
在人聲鼎沸中保持初心,扎紮實實走好每一步,繼承傳統,不斷創新,為傳統相聲事業添磚加瓦,願它能薪火相傳,永垂不朽。
這遠比孟鶴堂三個字重要得多。
你是無意穿堂風,偏偏孤居引山洪。
願我的角兒一馬平川,鵬程萬裡。
多年以後,我也會對我的子子孫孫說起,許多年前,有一個叫孟鶴堂的相聲演員。
他啊,曾遞給我一碗迷魂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