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光明的天使也許會墜落,可是天使總是光明的。
——英·莎士比亞:《麥克白》
斬妖除魔的大天使米迦勒
天使長米迦勒,像神一樣的男子,是最重要的大天使,丰神俊朗、英俊瀟灑,從天而降,斬妖除魔,有如黃金聖鬥士,等同於正義的化身。在藝術作品中常常是手持長劍或長矛、怒展羽翼、徵服惡龍或惡魔的形象。
米迦勒的主要功績是把撒旦打得滿頭包,一腳踢進地獄。而撒旦的形象就是一條惡龍。《聖經·啟示錄》中這樣描述天使長與撒旦的戰鬥:「米迦勒同他的使者與龍爭戰,龍也同它的使者去爭戰,並沒有得勝,天上再沒有它們的地方。大龍就是那古蛇,名叫魔鬼,又叫撒旦,是迷惑普天下的。」「我又看見一位天使從天降下,手裡拿著無底坑的鑰匙和一條大鏈子。他捉住那龍,就是古蛇,又叫魔鬼,也叫撒旦,把它捆綁一千年,扔在無底坑裡,將無底坑關閉,用印封上,使它不得再迷惑列國。等到那一千年完了,以後必須暫時釋放它。」
米迦勒與龍或惡魔的戰鬥,代表了神的威力與正義戰勝邪惡,是西方藝術史上非常重要的母題。
日本國立西洋美術館有一幅14世紀的蛋彩畫作品《聖米迦勒和龍》(圖2-1 ,St. Michael and the Dragon),是錫耶納畫派(Sienese School)的作品,繪畫作者還未確定。該作品具有優雅的哥德式裝飾風格,用色對比鮮明、畫面簡練,具有極強的視覺震撼力,描繪的主題就是大天使米迦勒屠龍的情景。也有學者認為表現的是聖喬治屠龍的情景。但從天使羽翼和沒有騎馬的角度判斷,描繪的應該是聖米迦勒。錫耶納畫派流行於13至15世紀義大利中部的錫耶納城,是中世紀繪畫向文藝復興繪畫過渡的一個哥德式風格的畫派。線條優美簡潔,大量使用金色背景,人物形象理想和諧,是這個畫派的主要特點。
錫耶納畫派:《聖米迦勒與龍》
16世紀文藝復興三傑之一的拉斐爾(Raphael)創作的《聖米迦勒與惡魔》(圖2-2,Saint Michael and the Devil)的油畫,是描繪米迦勒繪畫作品中比較有名的。這幅作品在創作內容上受到但丁《神曲》的影響,在藝術上受到達文西對武士描繪的影響。在美術史上,一般認為這幅小型畫作是拉斐爾應烏爾比諾公爵的要求完成的,所以背景中的城市很有可能是城牆環繞的烏爾比諾城(Urbino)。
拉斐爾(Raphael)《聖米迦勒與惡魔》
十多年之後,應教皇的要求,拉斐爾創作了另外一幅大型的油畫作品《聖米迦勒徵服撒旦》(圖2-3,Saint Michael Vanquishing Satan)。這幅畫具有拉斐爾作品中少有的金屬質感,呈現出某種煙燻的效果。因為沒有拉斐爾作品在人物塑造方面常見的秀氣感,有學者認為這幅作品有可能是拉斐爾的助手幫助完成的。但這幅作品的藝術成就是突出的。從畫面的構圖上看,在表現米迦勒掃蕩惡魔的形象方面非常典型,米迦勒的形象很出色,無論是米迦勒勝利的表情,還是羽翼的細節,都非常到位。
拉斐爾《聖米迦勒徵服撒旦》
17世紀西班牙有一位與拉斐爾一樣擅長描繪聖母像的畫家,即著名的巴洛克畫家巴託洛梅·埃斯特班·牟利羅(Bartolomé Esteban Murillo,1618-1682),他創作的油畫《大天使米迦勒把魔鬼扔進地獄》(圖2-4 ,Archangel Michael Hurls the Devil into the Abyss),描繪的也是米迦勒與魔鬼戰鬥的場景。牟利羅是與委拉斯凱茲(Diego velazquez,1599-1660)同時代的畫家,受到卡拉瓦喬、凡·戴克和委拉斯凱茲等巴洛克畫家的影響,擅長於描繪聖母像,有「西班牙的拉斐爾」之稱。畫作以金黃的暖色調為主,人物描繪細膩雅致,風格趨向於纖弱,帶有脈脈溫情,畫面具有寧靜感。
牟利羅:《大天使米迦勒把魔鬼扔進地獄》
17世紀的義大利巴洛克畫家盧卡·喬爾丹諾(Luca Giordano,1632-1705),繼承了拉斐爾描繪米迦勒的構圖方式。在這幅名為《叛逆天使的墮落》(圖2-5,The Fall of the Rebel Angels)的油畫中,大天使米迦勒在天堂之光的襯託下,顯得更加的金碧輝煌,氣勢非常。
盧卡喬爾丹諾:《 叛逆天使的墮落》
17世紀義大利畫家朱塞佩·切薩裡·阿爾皮諾(Giuseppe Cesari Arpin,1568-1640)的油畫《叛逆天使的墮落》(圖2-6,Fall of the Rebel Angels),作品風格細膩、線條流暢,整體畫面令人愉悅,堪稱描繪大天使米迦勒的傑作。
阿爾皮諾:《叛逆天使的墮落》
米迦勒還是靈魂的引領者和審判者。所以,宗教繪畫中,米迦勒的形象除了手拿長劍或長矛之外,有時手中還拿著稱量靈魂的天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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