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篇內容為虛構故事,如有雷同實屬巧合。
1
夏日酷暑,正值三伏天氣,夏貝貝掕著沉甸甸的袋子,往嘴裡灌了半瓶冰的礦泉水才覺得舒服些。
她今天搬家,特意請了兩天假,上午剛搬好,收拾了一中午,下來吃個飯,又順便逛了個超市。
吹了半小時空調,最後只買了幾瓶礦泉水,臨走時老闆那冒火的眼神跟此刻頭頂的太陽一樣毒辣。
這也不能怪她,原本她是拿了一筐的東西,怪就怪老闆一直低頭刷直播,她問三句他只回答一句,還一臉煩躁,她脾氣一上來,又把東西放回了原處。
心裡嘀咕著,夏貝貝趕緊往小區跑,因為是個路痴,她摸索了許久才找到自家的樓棟。
正打算一鼓作氣跑回家,然,剛拐了個彎,就聽見一陣喧囂嘈雜的聲音,扭頭看去,見隔壁樓棟門口圍堵了很多人,還有警察在,熱熱鬧鬧,一看就是出了什麼事。
夏貝貝站在人群後,踮著腳尖往裡看了一眼,然後快速的收回目光,貓著身子準備從旁邊繞過去溜回家,結果,剛走了兩步,就被人抓住了後衣領。
「你再走一步試試」
涼颼颼的聲音從背後傳來,夏貝貝眨眨眼,機械的轉過身,陪著笑臉,舉了舉手裡的袋子。
「頭兒,我就是路過,我還放著假呢,您渴嗎,要喝水嗎?」
高帛川瞪了她一眼,直接把她手裡的袋子拿過去扔給旁邊的沈雲飛。
「拿去分了」
沈雲飛不停抹著汗,正渴的厲害,看見水,眼睛一亮,忙歡歡喜喜的接過,然後朝夏貝貝給了個同情的手勢,嘴裡不忘笑呵呵的說一句。
「貝總,謝了」
夏貝貝唉聲嘆氣,還沒來得及說話,手裡的半瓶礦泉水已經被人奪了去,見高帛川擰開蓋子咕嘟咕嘟往嘴裡灌,夏貝貝的眼珠子幾乎要瞪出來。
「頭兒,這是我喝過的」
她好心提醒他,結果被高帛川不悅的瞪了一眼,夏貝貝立刻不敢說話了,心裡正暗暗悱惻,就被高帛川拉著胳膊擠進人群中。
濃烈的血腥味在空氣中瀰漫,明黃色的警戒封鎖線內,夏貝貝朝地上看了一眼,眉頭深深的蹙起,面色卻很平靜。
各種各樣的死人,她見過不少,地上這個女人,不是她見過最慘的,確實最狼藉的。
年紀輕輕的女人,鮮紅的顏色在胸口怒放,有種妖豔的美。同樣觸目驚心的,是她左臉上的劃痕,。
還有兩隻胳膊,明顯是被人用什麼東西燙傷了,瞧著傷痕的模樣,像是用菸頭燙的。
夏貝貝垂眸,這是要多大的仇恨,才能這麼折磨一個女人,沉思間,在外圍警戒的片警帶著兩個目擊證人過來。
一老太太指著樓上,胳膊搖搖顫顫的,臉色也很難看,明顯是被嚇到了,此刻還是心有餘悸。
「我就是住在這樓上的,我從那條路過來準備回家,剛走到門口,突然有個東西從樓上掉下來,聲音特別大,嚇死我了,我以為是誰家扔了垃圾還是掉了什麼東西,正想開口罵呢,一回頭就見這個女人躺在地上,哎呦,嚇死我了」
另一個自稱是報案人的中年女人也是心有餘悸。
「好像是從十四樓掉下來的,我看見了,哎呀,真是太倒黴了,你說我怎麼就那時候抬頭了呢,哎呦呦,這下好了,晚上肯定睡不著覺了」
兩人說了一大堆,基本都是埋怨,後來小區的物業經理過來,她說死者是十四樓的業主,名叫李曉純,二十五歲,未婚,做銷售賣房子的。
法醫匯報了初步的檢驗結果,估計死亡時間在兩個小時之前,致命傷在胸口的那一刀,顯然,死者在墜樓之前,已經被害。
高帛川第一時間讓人封鎖了小區,留下沈雲飛帶著人在現場勘探,然後自己帶著夏貝貝和楊麟等人去了十四樓。
房門鎖著,警察直接撬開了門,夏貝貝跟著高帛川進去,意料之中的,屋裡已經空無一人,兇手已經逃了。
相較於眾人凝重的神色,夏貝貝倒是顯得悠哉,楊麟湊過來,碰了碰她的胳膊。
他問她不是在休假嗎,怎麼突然這麼敬業,休假還特意趕過來查案。
夏貝貝哀怨的瞧了眼高帛川的背影,然後臉不紅氣不喘的感慨。
「我敬業啊,你這問題問的就是多餘,整個刑警大隊還有比我更敬業的人嗎」
楊麟被她一噎,頓覺汗顏,嘴角狠狠抽了抽。
2
敬業?
楊麟搖頭,這女人的臉皮真是越來越厚了,說這話竟不覺得害臊,臉皮厚的如城牆拐角。
整個警局的人誰不知道,夏貝貝此人,是警局裡的一朵奇葩,好吃懶惰,懟人成精,能說會道,嘴巴毒的很,不吃虧不敬業,能偷懶絕對不加班。
若是一般人,這種遊手好閒的懶散警察,早就被當做反面案例踢出警局了。
偏這姑娘專業能力絕對是天才級別,且看人極準,那雙精緻的桃花眼隨便一瞄,就能知道你心裡在想什麼。
她是犯罪心理學研究生畢業,那雙眼睛,卻更像寄居在你肚子裡的蛔蟲,只要她與你對視一眼,就能猜透你的心思,與其說她修的心理學,不如說她會讀心術。
她那雙眼睛,幫隊裡破了不少奇案,更何況,這姑娘有後臺,背後有大人物撐腰,局裡都傳遍了,說她是局長看中的兒媳婦。
一開始大家還保持懷疑的態度,畢竟,夏貝貝這姑娘,雖長的貌美如花人見人愛,但性格懶撒,嘴巴更是不饒人,大大咧咧也沒個大家閨秀的模樣,局長應該不會喜歡這種兒媳婦才對。
然,讓所有人驚掉下巴的是,局長竟然經常喊夏貝貝回家吃飯,且局長家獨子周尋,經常來警局接夏貝貝下班,兩人十分熟稔,郎才女貌,像極了恩愛中的情侶。
所以,縱然覺得匪夷所思,卻是沒有人敢打探這件事的真假,他們倒是旁敲側擊的問過夏貝貝。
奈何夏貝貝不承認也不否認,多問幾句她就不耐煩的拿話噎人。
「你們問真的假的幹嘛,跟你們有關係嗎,你們現在不是應該好好巴結我嗎,巴結總是沒錯的,趕緊的,我現在渴了,誰去給我買杯奶茶,多糖不加冰」
後來,整個警局的人都被她宰了一遍後,誰也沒問出半句關鍵的真相。
久而久之,大家都慫了,不敢發火,又不敢生氣,誰讓人家有惹不起的後臺呢,她說的也不錯,巴結總是沒錯的。
不管她是不是周尋的女朋友,不管她是不是局長的兒媳婦,總歸,跟局長家是有關係的,這種人,即便再懶散,也只能隨她去了,何況人家是有真本事的。
3
客廳裡有明顯的打鬥痕跡,高帛川帶著他們初步勘測,並沒有在房間裡找到指紋,也沒有明顯的足跡,只有零散一地的果盤和被踢翻的凳子,很明顯,有人清理過現場。
沒有指紋和足跡,林琪去看了監控,也沒發現可疑的人,短短的時間內,兇手害死了人,又消失的無影無蹤,很顯然,兇手很冷靜,很睿智,應該是有預謀的。
但是,既然已經用刀把人害死,為什麼還要多此一舉扔到外面去呢,是故意讓人發現?
整個房子所有房間全都查探完後,除了客廳的凌亂,其他房間並沒有絲毫的可疑之處,更沒有發現有價值的證物。
楊麟說兇手很聰明,具有非常敏銳的反偵察技巧,手段兇殘,性格應該很扭曲,害死了人之後扔出去,如果不是意外,就是故意在挑釁警察。
高帛川沉默了許久沒說話,然後轉頭看向夏貝貝,見她在發呆,就伸手戳了戳她的腦袋。
「說說你的想法?」
夏貝貝正專注的盯著某個方向,忽而被戳中腦袋,頓不悅的瞪過去,見是高帛川,臉色立刻轉陰為晴,樂呵呵的討好,見他冷著臉,才擺了個正兒八經的神色道:
「很明顯,死者和兇手很熟,我的建議,可以從她身邊的人著手調查」
夏貝貝說完,屋裡的所有人都愣了愣,眾人面面相覷,明顯對她的話保持懷疑的態度,畢竟,現場什麼都沒留下。
所有人中,只有高帛川眸中浮現淡淡的笑意和認同,他點頭,不急不緩的朝主臥方向看了一眼,然後示意夏貝貝繼續說。
夏貝貝拿出手機遞給一旁的林琪,手機裡是她剛才在主臥拍的幾張照片,林琪狐疑的接過手機,然後……
「臥槽!海藍之謎的精華液和面霜,迪奧全色號的口紅,臥槽臥槽!一整套卡地亞首飾」
瞧見照片上一張張價格高昂的珠寶首飾和化妝品,林琪兩眼反光,當夏貝貝指了指主臥時,她第一時間跑過去。
雖然一些男同事聽不太懂林琪嘴裡的海藍之謎,但是,瞧她這副模樣,都知道她一定是看到了金光燦燦的鈔票。
整個刑警大隊誰不知道,林琪是個小財迷,見錢眼開,臭美,喜歡打扮,喜歡追逐潮流,做夢都想嫁給高富帥。
業務能力一般般,但嗅到值錢的東西絕對是狗鼻子,她這麼開心的時候,一定是見到了特別值錢的東西。
果不其然,林琪進去沒多久,就抱著一盒首飾出來,臉上笑開了花,明顯對懷裡的東西愛不釋手。
夏貝貝挑眉,樂呵呵的取笑她:「捂熱了也不是你的」
林琪哀怨的看了她一眼,然後把首飾盒遞給高帛川,夏貝貝指著首飾盒道:
「死者李曉純二十五歲,未婚,看家裡的裝修和擺飾,應該買不起這套首飾,她的衣櫃裡,雖然沒有男人的衣服,但是,有八個空著的衣架,和五個專門疊放褲子的衣架,李曉純的衣服,除了那套黑色工作服外,只有裙子,沒有褲子,衣架不合理」
「其次,她的床頭櫃裡有兩個刮鬍刀的刀片,一瓶男人用的香水,雖然沒有男人居住過的直接證據,但是,李曉純應該是有婦之夫的情人」
林琪問她:「你怎麼知道是情人,如果這個男人是她男朋友呢」
夏貝貝點頭:「也有可能,不過死者的臉被人用刀劃傷了,如果是男的,應該不會多此一舉,毀容,更像是女人的嫉妒心在作祟,而且,這麼貴重的首飾一個沒少,化妝品卻並不多,只有面霜精華液和口紅,你瞧見其他化妝品了嗎」
林琪想了想,然後搖搖頭,還真是沒看見,她剛才進去還特意找了的,她想看看那李曉純到底有多少值錢的東西,也讓她解解眼饞。
結果除了那套完整的首飾,只有海藍之謎的面霜和精華液,還有那套口紅,死者臉上明明是帶著妝的,不可能沒有一套完整的化妝品啊。
夏貝貝讓林琪去死者李曉純的衣櫃裡挑兩套最貴的衣服,這種慧眼識錢的本事,非林琪莫屬,結果她歡歡喜喜的去了,黑著一張臉出來。
4
「臥槽,簡直是浪費,一套香奈兒一套紀梵希,全是新款哎,竟然都剪壞了,真是暴殄天物,誰這麼缺德啊」
林琪把衣服遞給夏貝貝,滿臉的可惜,夏貝貝把手裡的兩套裙子翻過來。
此刻,大家才瞧見裙子的後背有幾道明顯的剪刀口,不仔細看還以為是衣服本身的設計。
高帛川拿過衣服瞧了瞧,面上帶著幾分沉思,他看著夏貝貝,沉聲道:
「所以,你的意思是,死者李曉純有個情人,最大的嫌疑犯,就是那個男人的原配?」
夏貝貝聳聳肩:「至少目前為止,這個可能性很大,如果兇手是男人,不可能拿走一部分化妝品,更不可能故意剪爛衣服,如果是女人,那就是嫉妒心在作祟,可能性最大的,就是死者搶了別人的老公」
林琪眼睛放光的指了指那盒首飾,忍不住吐槽。
「那人是有病嗎,為什麼拿走化妝品不拿首飾,這裡面隨便一個首飾也抵那一套化妝品,要是我,肯定拿首飾啊,這麼貴的不拿,不是缺心眼嗎」
高帛川把首飾盒交給旁邊的楊麟,道:
「有一個可能,男人家裡就是做珠寶首飾的,所以他老婆對這些首飾並不感興趣,相反,男人可能從來沒給老婆買過化妝品和衣服,所以她很痛恨那些」
說完,伸手拍拍楊麟的肩膀:「讓人去查查,這盒首飾從哪來的,還有那瓶男士香水,找到來源,篩選一下有沒有符合特徵的男人」
離開的時候,夏貝貝一直皺著眉頭,高帛川瞧見,問她怎麼了,夏貝貝抬頭,一臉懊惱的拍了拍大腿。
「完蛋了」
一聽這話,所有人的目光都朝她看過來,以為發生了什麼大事,結果夏貝貝一臉生無可戀的哀嘆。
「我今天才搬過來,小區就死了人,房價肯定是要跌了,我怎麼這麼衰啊,剛搬過來房價就跌了,我虧死了」
眾人無語,覺得她這話不合時宜,但是,又覺得有道理無從反駁,電梯到一樓,其他人走出去後,高帛川拉住了夏貝貝。
「說實話」
夏貝貝一愣,知道瞞不過他,斟酌了兩句才道:
「總覺得哪裡怪怪的」
高帛川伸手把她額角的汗抹去,夏貝貝渾身一僵,還沒來得及說什麼,他已經把手收回去,清冽的開口。
「兇手明顯是有預謀的,他把人從樓上推下去,就是想驚動警察,能在這麼短的時間清理痕跡,躲過監控逃得無影無蹤,這麼聰明的人,不可能留下那盒首飾和床頭那瓶男士香水」
夏貝貝認同的點頭:「對,所以我覺得怪怪的,不知道是不是錯覺,我覺得好像是兇手故意讓我們發現的」
「而且,死者胳膊上有菸頭燙的痕跡,這房子裡沒有菸灰,如果是個女的,能把死者拖出去,力氣應該很大,可旁邊的鄰居並沒有聽到動靜,她又是怎麼做到悄然無聲的作案,悄無聲息的離開」
說不出哪裡奇怪,反正夏貝貝就是覺得奇怪,這些奇怪的疑慮,讓她有種感覺,這起案子,更像是專業人士做的。
高帛川瞥了她一眼,似笑非笑:「知道奇怪還下結論,整個警局,也就你膽子最大」
夏貝貝以為他在責備自己,趕緊舉雙手錶無辜。
「頭兒,冤枉啊,是你讓我說的,頂頭上司要求,我不能不回答啊,而且,反正你們也沒有其他線索,就算我是猜的,就算我猜的不準,那也是個辦案方向不是」
而且,這男人明明也是這麼想的,只是讓她說出來而已。
高帛川看著她,笑著揉亂她的頭髮,然後大步離開了,夏貝貝十分鬱悶的站在原地。
也是奇了怪了,她可以看透所有人的心思,唯獨高帛川這傢伙,心思似海,她竟讀不出他的心思。
也不對,剛到警局的時候,她還是能看透他的心思的,後來她得意洋洋的戳破過他的幾次心事後,就再也聽不到他在想什麼了。
她的讀心術還在,唯一的可能,就是高帛川深藏了自己的心思,與她對視的時候,他從來不會在心裡想問題。
總而言之,這個男人很可怕。
5
高帛川,是雲市整個大東南區破案率最高的刑警,手段一向雷厲風行,經過一系列篩選排查,短短兩天的時間,就鎖定了兩個犯罪嫌疑人。
一個是死者李曉純的情人,靈琛珠寶的董事長陳勇,一個是他的原配妻子葉夢蘭。
夏貝貝跟著高帛川進了審訊室,第一個被審問的是陳勇。
高帛川問問題,夏貝貝做記錄,高帛川先是問了陳勇一些基本的問題,陳勇聽到情人李曉純死了,看著很悲痛,回答問題的時候,一直用手遮擋著眼睛,聲音裡也帶著明顯的哽咽。
「我叫陳勇,今年四十五歲,靈琛珠寶的董事長」
高帛川問他和死者李曉純怎麼認識的,最後見李曉純是什麼時候,李曉純死的那段時間他在哪裡。
陳勇想了一會才回答,他說他去買房子,李曉純接待的他,李曉純為了讓他付款,看房的時候使出渾身解數勾引他,他說男人嘛,送上來的不吃白不吃,一套房子而已,他隨便一支股票就能買好幾套。
他說事後李曉純一直聯繫他,他知道李曉純貪他的錢而已,沒關係,他也就是貪她的身子,兩人都有所圖,所以來往很愉快。
他說李曉純死的那天,他在臨市出差,高帛川問他有沒有時間證人,他說有,他是去臨市開會,很多人都可以證明。
高帛川問他最近和李曉純有沒有矛盾,他遲疑了一下,然後搖搖頭說沒有,高帛川轉頭看向夏貝貝,夏貝貝抬頭看向陳勇,漫不經心的轉著手中的鋼筆。
「你說謊,李曉純曾經讓你為了她離婚,你不願意,她跟你大鬧了一場,你很生氣,你們大吵了一架」
陳勇一愣,不可思議的看著她,卻極快的掩飾了驚愕的慌張,他否認,說沒有的事,夏貝貝手中的筆轉得飛快,那支筆像長在她手上,怎麼轉都不掉。
她瞧著陳勇的眼睛道:「你現在心裡想的是,你和李曉純吵架的事,只有你們兩個知道,現在李曉純死了,不可能有人知道,你覺得我是在騙你,在故意套你的話」
陳勇徹底驚住了,張張嘴,一臉驚恐,夏貝貝笑眯眯的停下轉筆,露出兩排大白牙,神神秘秘道:
「不用懷疑,我能聽到你心裡在想什麼,你和李曉純吵架的事,是你自己剛才在心裡想的,被我聽到了而已」
陳勇被她犀利晶亮的眸子嚇了一大跳,整個人差點從凳子上摔下來,沒錯,剛才高帛川問他有沒有矛盾的時候,他確實心裡想著兩人吵架的事。
「你……你……」
陳勇嚇得說不出話,高帛川輕飄飄的看了夏貝貝一眼,夏貝貝立刻老實了,又朝陳勇咧開兩排白牙,若有所指道:
「我是研究犯罪心理學的」
潛在的意思是,我研究心理學的,所以我能看透你的心思,陳勇接受了這個解釋,卻是不敢再看向夏貝貝。
高帛川問他為什麼說謊,他說反正他沒害李曉純,覺得說多了反倒會被懷疑,畢竟李曉純死的前一天,兩人吵得很厲害。
高帛川問他,他老婆葉夢蘭知不知道李曉純的存在,陳勇的臉色變得很難看,話一下多了起來,甚至帶著幾分欲言又止。
「她當然知道,她的疑心病一直很重,每天都會檢查我的衣服和手機,只要有一點點女人的香水味和痕跡,她都跟福爾摩斯一樣,把我當罪犯審,我之前以為李曉純很守規矩,沒想到她竟然背著我接了我老婆給我打的電話,然後她就暴露了」
陳勇說話的時候,掀開了衣袖,露出一隻滿是傷痕的胳膊,夏貝貝此刻才明白了,為什麼這麼熱的天,他要穿個長袖。
6
瞧見陳勇胳膊上的傷痕時,夏貝貝轉頭和高帛川相視一眼,眸中同樣閃過一絲犀利的光芒。
「你們看,葉夢蘭就是個變態,她懷疑我一次,就會用菸頭燙我一次,你看看,我兩條胳膊上都是被她燙的,她說她燙我一次,就表示我帶給她一次恥辱,你們說,她是不是神經病」
陳勇胳膊上的傷痕,同李曉純胳膊上的傷痕完全一致,很明顯,同樣都是被菸頭燙傷的,所以,李曉純的死,跟葉夢蘭有很大的關係。
見高帛川和夏貝貝兩人盯著自己的胳膊看,陳勇眼珠子一轉,又補充了一句。
「兩位警官,雖然葉夢蘭是我老婆,但是有些話,我覺得還是得說出來,我之前送給李曉純很多首飾,葉夢蘭知道後倒是沒多大反應,因為首飾在我們家到處都是,但是她知道我送給李曉純很多名貴的衣服和化妝品後,她的反應很過激」
「她說我從來沒有送她過這些東西,她很激動,那天就說一定會害死了李曉純,她說那些東西是屬於她的,我不知道這算不算證據,但是我覺得,有必要把我知道的事情都告訴你們」
「李曉純死的前一天晚上,我正好去出差,臨走之前葉夢蘭說了句很奇怪的話,她說等我回來就沒有任何人阻礙我們了」
最後,陳勇一臉悲痛的問高帛川,李曉純的小腹是不是被劃傷了,高帛川說是,他的哭聲更大了。
「造孽啊,警官,其實李曉純已經懷了我的孩子,葉夢蘭說會害死他們,我沒想到,她竟然這麼殘忍,連孩子都不放過」
陳勇被帶走後,高帛川問夏貝貝怎麼看,夏貝貝放下鋼筆,把剛才做的筆錄遞給他。
「陳勇的話聽起來沒什麼,但是他的一舉一動,都在告訴我們,他老婆葉夢蘭是兇手,如果剛才告訴他,我們也覺得他老婆是兇手,他一定會不遺餘力的主動給我們提供線索」
高帛川問她是不是懷疑陳勇的話,夏貝貝搖頭。
「他說的應該是真的,但是他太著急了,這麼急切的讓警方把矛頭對準他老婆,我覺得很奇怪,而且,他的那些話,跟我在李曉純家猜測的疑點完全符合,你不覺得奇怪嗎」
那種感覺,就好像,陳勇今天在現場聽到了她的疑點,所以來給他們解惑來了,他胳膊上的傷痕,還有他說的那些首飾化妝品,像是專門在給他們解答。
「而且,他怎麼知道李曉純小腹會有劃痕,他又沒見過死者,他又怎麼知道,葉夢蘭會去殘害李曉純的小腹,葉夢蘭如果恨那個孩子,為什麼把匕首插在這個位置。」
「頭兒,你知道剛才他走的時候在想什麼嗎,他竟然在高興,他說李曉純終於死了,他的麻煩終於解決了,他說等他老婆被逮捕,他就完全解放了,他在感謝兇手,一下為他解決了兩個麻煩,這男人真是夠噁心的,垃圾堆裡產的」
夏貝貝對陳勇嗤之以鼻,嘟嘟囔囔的嘲諷,罵的正來勁,凳子突然被人轉了過去,對上高帛川突然湊過來的俊臉,她下意識咽了咽口水。
「頭兒,怎……怎麼了」
高帛川眯著眼,突然牽著她的手,直接把她帶回了他的辦公室,隨手關了門,然後把她按在凳子上,雙手撐在凳子的扶手上,一副高深莫測的犀利和精明,他的聲音低低沉沉的,明滅不定。
「夏貝貝,你學的到底是心理學,還是喝了什麼能窺探人心的藥水,有時候,你不是看透了人的心思,其實你是能聽到旁人的心思吧,你真的有讀心術對不對,嗯?」
夏貝貝一愣,臉色幾不可見的變了變,他的嘴是貼在她耳畔說的,聲音很小,但是很撩人,更讓人心驚。
她用力推開他,然後狼狽的從凳子上跳起來,樂哈哈道:
「頭兒,你說什麼呢,什麼讀心術啊,我就是對心理學研究的深點,什麼藥水,哪裡有能聽懂別人心思的藥水,又不是演電視劇,哈哈,聽不懂你在說什麼」
夏貝貝開始一貫的插科打諢模式,轉身就要走,身後突然傳來一道低低的嘆息。
「二十年前,有個叫夏青松的科學家,與他同樣身為科學家的兒子研究出一種藥水,傳聞喝了那藥水,可以看透人的心思,聽到人心裡的話,因為那瓶藥水,夏家被一個神秘組織盯上,後來夏家被滅門,藥水不知去向」
夏貝貝臉上的嬉皮笑臉已經完全不見,她沒有回頭,渾身的血液卻頃刻凝固,緊緊握著拳頭,額頭青筋暴跳,眸中閃過狂風暴雨般的深沉,許久,才從牙縫裡擠出一抹笑。
「頭兒,你也說了,這是個傳聞,世上不可能有這種藥水的存在,你故事聽多了」
高帛川望著她的背影,朝前走了一步,想伸出觸碰她的肩膀,又把手收了回去。
「兩年前,局長找到我,讓我暗中調查二十年前的夏家滅門案,雖然時間隔得太久很多事情都被掩蓋了,但是有件事很奇怪,夏家的檢查報告中,少了一個人,夏青松的孫女,夏櫻」
7
夏貝貝又請了兩天病假,回到警局的時候,林琪告訴她,葉夢蘭在審訊室,高帛川和沈雲飛已經進去半天了還沒出來。
夏貝貝掰著手指頭算了算時間,一臉狐疑:
「我都走了兩天了,怎麼還在審葉夢蘭,這兩天你們幹嘛呢」
那天從高帛川辦公室離開後,她直接回家了,後來給高帛川發了個簡訊說要請病假,高帛川難得沒刁難她,直接回了個『好』。
她以為審訊葉夢蘭早就結束了,沒想到竟然到現在還在繼續,林琪伸手捂住夏貝貝的嘴,堵住她就要脫口而出的『酒囊飯袋』,神神秘秘的指了指審訊室。
「哎呦,頭兒連著兩天沒來警局,說是去出差辦事了,聽說心情不好,楊麟說昨個晚上,他還找沈雲飛打了拳擊」
夏貝貝推開她的手,一雙眼瞪得像燈泡,找沈雲飛打拳擊?
「臥槽,頭兒什麼時候這麼牛逼哄哄的,沈雲飛那一身肌肉又不是擺設,人家可是拳擊冠軍,警局的武力擔當,雖然頭兒的身手也不錯,但是能打得過冠軍嗎?」
雖然嘴裡這麼吐槽,但是夏貝貝還是一臉濃厚的興趣。
「所以到底是誰贏了,你們賭了沒,誰賭贏了,得請客啊」
林琪無語的瞪了她一眼,還沒來得及說話,夏貝貝就被人抓住了後衣領,林琪瞧見高帛川陰沉沉的臉色,第一時間給夏貝貝投去同情的目光,然後一溜煙跑開了。
夏貝貝被高帛川拉進審訊室,瞧見高帛川和沈雲飛的第一眼,就知道誰輸誰贏了。
沈雲飛臉上青紫一片,明顯是被人從正面暴擊了,夏貝貝正準備取笑他,對面的葉夢蘭已經精神崩潰的站起來拍桌子。
「我要說幾次,我沒有害人,我從陳勇的車裡找到了那人的鑰匙,我是去了那人的家裡,可是我去的時候她不在」
「我是用刀劃破了她的衣服,我把她的化妝品拿走了,那應該是陳勇送給我的,憑什麼便宜了那個人,我扔了也不給她」
「我不是故意不拿口紅,我接了個電話,我兒子在學校跟人打架,腦袋被人打傷了,很嚴重,我就趕緊去醫院了,匆忙之下才沒有全都拿走,我真的沒害人,我走的時候那人還沒回來」
葉夢蘭的聲音很激動,悲憤且充滿戾氣,夏貝貝看了她少許,朝高帛川點點頭,她聽見了,葉夢蘭沒說謊,她心裡甚至懷疑丈夫陳勇,但是她沒有說出來。
這就是陳勇和她的區別,陳勇一直在提醒警方,老婆葉夢蘭是兇手,而葉夢蘭縱然懷疑丈夫,卻什麼都沒說。
高帛川讓人把葉夢蘭帶走,然後又牽著夏貝貝回了辦公室,高帛川問她,是不是很奇怪為什麼今天才把葉夢蘭帶過來問話,夏貝貝點頭。
高帛川讓夏貝貝在凳子上坐下,親自給她倒了杯茶。
「因為我知道她不是兇手」
8
夏貝貝滿臉狐疑的瞪著他,接過他遞來的茶,有些受寵若驚,這還是頂頭上司第一次給她服務,真是不太習慣。
「所以,你知道兇手是誰?除了陳勇和葉夢蘭外,李曉純還有仇人嗎?」
夏貝貝問他,高帛川沒說話,從抽屜裡拿了幾張照片放在桌上推開她,夏貝貝湊過去看了一眼,是幾張李曉純和一個男孩的照片。
李曉純兇巴巴的,男孩捂著臉哭的厲害,還有一張男孩躺在病床上的照片。
夏貝貝沒明白:「什麼意思?」
高帛川指著照片解釋,他說照片上的事情發生在半個月前。
李曉純跟陳勇鬧得最兇的時候,在售樓部又勾搭上一個男人,照片中的男孩,就是男人的兒子。
因為李曉純,男孩的父母天天吵架,於是,男孩偷偷跟著父親找到了李曉純。
等他父親離開後,他跑過去求李曉純離開他父親,結果被李曉純推下樓,現在還在醫院躺著。
夏貝貝還是沒聽明白這個故事:「所以,你的意思是,兇手可能是男孩的父母?」
高帛川搖頭,半響沒說話,只眸光複雜的看著夏貝貝,夏貝貝被他看得毛骨悚然,正要開口,高帛川突然道:
「兇手之所以要除掉李曉純,是因為李曉純破壞了兩個家庭,又傷害了這個孩子」
夏貝貝一愣,突然笑了:「所以,頭兒你的意思是,兇手是在匡扶正義為民除害,是懲治一切社會敗類的大俠?」
她笑的有些諷刺,甚至越笑越覺得滑稽,直到高帛川又從抽屜裡拿出幾張照片擺放在她面前,她便再也笑不出來了。
這是……
死死盯著桌上的幾張照片,夏貝貝幾乎是瞬間從凳子上站起來,全身的血液凝固,臉色煞白一片,眸中的仇恨再也隱藏不住。
太陽!這個太陽的標記!她到死都不會忘記!
她死死咬著唇,額頭青筋暴跳,因為仇恨,說不出半句話,高帛川起身走過來,按著她的肩膀讓她重新坐回凳子上。
「這是李曉純胸口的那把刀,距離刀尖三釐米的地方印著這個太陽標記,兇手把那把刀插進李曉純的胸口,應該是故意的」
因為刀上沒有指紋,又是一把極為普通的水果刀,標記很小,像是個廠家logo,所以沒有人注意。
後來他重新翻看證物的時候,無意間看見了那個標記,覺得那太陽的造型與平常的不同,像是在哪裡見過,他想了許久,才想起一件被他們徹底忽視的事。
夏貝貝慘白著臉:「那把刀不是致死的原因嗎」
高帛川把桌上的檢驗報告給她,夏貝貝接過,錯愕的開口:「三唑倉?」
高帛川點頭:「是,法醫最新的化驗結果中,在李曉純體內發現了三唑倉的成分,只要控制住用量,就可以使人出現幻覺或者昏迷,這應該就是鄰居沒有聽到動靜的原因,因為李曉純在被謀害前,已經昏迷了」
如果之前還猜不透兇手是怎麼逃離現場的,那此刻他明白了,如果兇手是那幫人,什麼都有可能發生。
高帛川拿起桌上的一張照片。
「看到這個太陽,我就重新審問了陳勇,他說,確實有個人給他打了電話,那人問他想不想解決李曉純和葉夢蘭,他說想,然後那人告訴他,只要他把胳膊露出來,只要按著那天的話告訴警察,葉夢蘭就會是害死李曉純的兇手」
事後,他立刻去查了那個電話,但是沒找到人,對方是用公共電話打的,且十分熟練的避開了攝像頭,聲音也經過了特殊的處理。
今天葉夢蘭交代的事情,與陳勇說的十分吻合,如果兇手不是陳勇和葉夢蘭,那只能說明,葉夢蘭在李曉純家做的事,兇手是完全知道的。
他讓人第一時間找到了陳勇和葉夢蘭說的時間證人,都證明了兩人沒有說謊。
那就是說,葉夢蘭走後,兇手害死了李曉純,順便幫葉夢蘭處理了指紋和痕跡,卻又故意把衣服和口紅以及那瓶男士香水留下來。
兇手通過陳勇知道了葉夢蘭喜歡用菸頭燙人,就故意學葉夢蘭的手段,用菸頭燙傷李曉純的胳膊。
毀了她的容,用刀劃傷她的小腹,就是故意誘導他們懷疑葉夢蘭,最後把李曉純從樓上推下去,是因為李曉純把那個男孩從樓上推了下去。
兇手讓他們找到陳勇存在的痕跡,又故意留下那盒首飾讓他們找到陳勇,如此一番折騰,他根本不是想幫陳勇,而是故意讓警察知道,兇手既不是陳勇,也不是葉夢蘭,而是他們找不到的人。
繞這麼大一圈,又故意在那把刀上留下那個太陽標記,是在挑釁,兇手是在向警方挑釁!
9
太陽標記,夏貝貝怎麼會不認識,這是個神秘組織的標記,她死都不會忘記,當年滅夏家滿門的那些人,手臂上就有這個標記。
不但是夏貝貝認識,警局的很多人都認識,因為這個太陽標記,隨著夏家被滅沉寂多年,近幾年,又有重新崛起的意思。
五年之內,已經發生過幾起案件,死者身上都有太陽這個標記,與其說是標記,不如說是兇手炫耀自己的標誌。
警局曾請來省廳的犯罪心理學側寫專家分析過這個組織,給出了太陽組織新任掌門人側寫。
一個30歲左右的男人,一米八左右,特長是容易偽裝,善狙擊,極富個性,詭計多端,不容背叛,不容置疑,智商極高。
他們以作案為樂,全隨他們的心情,他們自詡社會的英雄,垃圾的清道夫,他們是自己認定的好人,因為他們只害社會敗類。
夏貝貝又請了兩天假,在床上躺了一天,傍晚的時候有人敲門,她精神不濟的去開門,瞧見高帛川,愣了許久。
「頭兒?」
周尋中午打電話說要過來,她還以為是周尋來了,沒想到是自己的頂頭上司。
高帛川看了她一眼,然後推開她就往裡面走,夏貝貝亦步亦趨的跟著,走到客廳都沒想明白高帛川過來幹嘛。
「頭兒,我跟你請過假了,你批准了的,林琪說這兩天沒有什麼案子」
夏貝貝一字一句的提醒他,高帛川坐在沙發上,從兜裡拿了根煙含在嘴裡,點燃,抽了一口才若有所指的看著她。
「你不是說這裡剛死了人不吉利嗎,我最近剛買了套房,夠兩個人住,你搬過來吧,房租我給你算便宜點」
夏貝貝懵了,一臉驚愕的瞪著他,她只是嘴上說說,沒真的準備換房子啊,這領導腦子有問題吧,是出門被門擠了嗎,竟然要跟她同居!
「頭兒,這個事吧,我……」
「我已經找過局長了,這是局長的意思」
高帛川打斷她的話,在她愈發狐疑的神色中,又猛吸了口煙,煙霧繚繞中,他一字一句道:
「既然對方已經正式下了戰書,我準備開始接招了,據我所知,他們依舊沒有放棄對夏家藥水的尋找,如果讓他們找到你,你會有危險,在我身邊,你才安全」
夏貝貝白了臉:「頭兒,你……你知道了?」
高帛川點頭:「調查二十年前夏家滅門慘案時,我發現了一個人,夏櫻的姑姑,當年因為嫁人逃過一劫,夏櫻的姑姑夏園,就是現在的局長夫人」
所以,局長夫人是夏貝貝的親姑姑,局長是她的親姑父,並非傳言中的兒媳婦人選。
夏貝貝沉默了良久,好半響才苦笑道:「頭兒,所以你是來套我的話的嗎?對不起,當年的事,我不想再提」
那是噩夢,是她一輩子都不願再回憶的修羅場,如果不是爺爺拼死護著她,她現在也是一抹孤魂。
高帛川掐滅菸頭,起身坐到她旁邊,奪了她手裡的茶杯喝了一口。
「那是你的故事,你想說就說,我不會逼你,我今天過來,只是想告訴你,我決定跟那些人正面交鋒,我知道你想親自報仇,如果你露面,總有一天會被他們找到,所以,如果你堅持趟進這灘渾水,就必須和我住在一起」
末了,他又補充了一句。
「這也是局長同意的,他們能找到這個小區,說明你在這裡並不安全,所以你可以選,是我搬過來,還是你搬過去,我那裡離警局開車只要十五分鐘,你每天可以多睡半個小時」
夏貝貝糾結的抿著唇,眼睛卻是放著光。
「所以,你真的讓我參與進去,姑父同意了?姑姑也同意了嗎?」
以往她要調查當年的事,姑父總是攔住她,想盡辦法給她使絆子,為此事,兩年前他們還大吵了一架,她知道他和姑姑是心疼她,是不想讓她再陷進去。
可是,她之所以當警察,就是希望有一天能親自抓到兇手。
高帛川點頭:「我已經說服了你姑父,你姑姑我還沒見到面」
夏貝貝點頭,說要再考慮考慮,畢竟和頂頭上司住在一起,她還沒做好心理準備,高帛川也不逼她,說給她時間。
然後,兩人又聊起李曉純的案子,現在已經進去僵局,他們知道兇手是誰,卻始終找不到兇手,沒有突破口。
夏貝貝感慨:「那些人不是專門對社會敗類下手嗎,那陳勇也算啊,怎麼不把陳勇弄死了」
她冷哼了一聲,然後高帛川的手機響了,高帛川接了電話,臉色古怪的看了她一眼。
「好,知道了,我馬上到」
夏貝貝問他怎麼了,高帛川讓她趕緊去換衣服,等夏貝貝換了身衣服出來,他才沉聲道:
「陳勇死了」
夏貝貝驚愕的瞪大眼,臥槽,她只是隨口說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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