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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播改變了很多人的命運,不止身懷絕技者,很多在傳統環境下的失意者,如網癮少年,抑或叛逆少女,都有機會在直播平臺上,以顏值、才藝、幽默等種種技能點成名,「站在萬人中央,享受萬丈榮光」,得到傳統行業難以企及的名氣與財富。
有人說,直播是看臉的行業,顏值就是直播致富的財富密碼,但老觀眾們也都知道,很多主播在直播中是不露臉或者不露全臉的,這是因為他/她們長得醜嗎,還是另有考量?露臉在直播中究竟是什麼因素?
「這是看臉的時代」
是,也不是
直播行業,有靠顏值爆火的,也有因顏值而跌落的。
喬碧蘿殿下,是這一論題繞不過去一位主播,在她之前,很多人雖然打趣直播鏡頭的十級美顏,但從沒想到美顏能美到年輕又換臉的程度,而喬碧蘿殿下做到了。
喬碧蘿殿下原本是一位不露臉主播,按她所說,「我不能露臉,要過10w訂閱才能露」,很多觀眾沉浸在她溫聲軟語營造的溫柔鄉裡,大方打賞,主播與觀眾之間頻繁互動,一片祥和。
直到她與另外一個女主播連麥PK時,擋臉的貼片消失,喬碧蘿殿下的真實長相暴露在所有人面前,讓觀眾大吃一驚。一時間,成為網際網路一大笑談,而在她直播間出手闊綽的「榜一」更成為全網取笑的對象。
喬碧蘿殿下的崩塌,並不能說明直播行業裡沒有一張好看的臉就必然失敗,而是謊言被揭穿,騙局被打碎所導致的。她太想證明自己是個「顏值主播」,精修過的美照,時不時的碎碎念,不止騙過了直播間的觀眾,也讓她自己信以為真。當我們回看那段直播事故時,看到素麵朝天的她堅定地說著「我是個顏值主播嘛」,會覺得尷尬違和。
時過境遷,她面對採訪說,「等我減肥瘦下去,依然是好看的」,意難平的還是「顏值」,但我們回首看時會發現,她的直播水平、表達能力、音色、歌唱水平、帶氣氛能力都不差,但終究是在「顏值」上過於執著,走了歧路。
當然,如果喬碧蘿開播就露臉出鏡,想必也難以達到她在事故之前的成就,顏值在直播行業,依然有著重要作用,重要程度因領域、性別、受眾等各有差別。
很多主播招聘通告上,都明確寫著「女主播要露臉,男主播可露可不漏」,這句話的潛臺詞其實是:女主播要長得好看(不好看沒有露臉資格),男主播長得好看最好(好看就露臉),不好看也可以(不好看就不露)。
直播行業,對男性和女性的包容度先天上是不平等的。
「標準以上」的顏值對女性主播成了必要條件,對男性主播則可有可無,目前頭部男主播中,能在顏值上直逼男明星的,屈指可數,英雄聯盟主播智勳被稱為「電競霍建華」,屬於男主播中高顏值代表,但下一秒他也會自黑「拿身高換的」。而知名女主播,則基本逼近女明星水平,而且一旦真身出鏡與照片在胖瘦、膚色等有差別的,就會導致粉絲們的嘲諷。
喬碧蘿事件後,網友們總結出一句口號:不露臉一律按宋小寶處理,很多女主播,都經受了比以往更甚的詰難,一條小團團就是其中一位。
有網友專門就此在知乎提問,該問題下有700多條回答,主要意見分為兩派,一派是「長得好看幹嘛不露臉」,一派是「露過,而且長得好看」,圍繞著顏值高低雙方爭論不休,「禍及家人」。
反觀男主播,不露臉的大主播中,小智是其中代表,粉絲基本已經接受了其不露臉的設定,不再苛求小智露臉。
很多男主播,更在粉絲的鼓動下,加入到群嘲喬碧蘿的狂歡中,帶起一次二次創作的高潮。
導致粉絲對男女主播顏值要求不同的原因,還有另外一點,很多男主播都是遊戲領域高手,技術是主要賣點,輔以造梗能力、直播效果等,比如五五開、PDD、大司馬、洞主、德雲色等;而一眾女主播中,走技術流者很少,很多都以唱歌、跳舞等表演為看點,兩種類型受眾不同,標準也自然有所差異。
露臉有風險
加入需謹慎
打開直播平臺會發現,有很多主播都是不露臉或半露臉的,看不出廬山真面目,有些主播則在直播間標題中點明「露臉」,將其作為一大賣點。
為何有些主播怯於露臉,在這件事上「扭扭捏捏」?
匯總網友意見後,我們發現,很多主播是將直播作為副業來嘗試,他們選擇不露臉,有的擔心直播被親友熟人圈知道,引來各種異樣的眼光,影響生活;有的擔心露臉後自己會放不開,影響直播效果;有的則是對顏值不自信,認為露臉必然導致粉絲流失。
一些知名主播或博主,比如遊戲主播小智、網絡紅人王尼瑪等,從始至終都不露臉,走紅之後,越來越多的粉絲要求看到他們的真容,他們依然拒絕,甚至將真實長相列為核心機密來保護。
這類情況下,露臉與不露臉,充滿了利害博弈。
露臉的好處在於更加真實,讓粉絲有夙願得償的獲得感,主播本人也能從此放下長相保密的枷鎖,不必再為此付出額外精力與金錢。
壞處在於,如果其本人陣容確實不出眾,甚至有明顯不足,與其平時宣稱的長相有差距,會瞬間引起粉絲好感度的反噬,成為嘲諷對象,過往營造的形象有崩塌的風險,即使其真實長相併不失分,但失去了以往營造的神秘感與懸念感,也會造成個人品牌形象分流,以王尼瑪為代表,當他頭頂暴漫形象的大頭套時,如果不露出真容,粉絲們會永遠將目光聚焦於那個虛擬形象,頭套下具體是誰、是不是同一個人,就退居次要了。
選擇露臉,也就代表了主播將網際網路世界與真實世界連接,將面臨「人紅是非多」的狀況,一面是名氣與財富的上升之路,一面是現實裡各種圍觀的目光,熱情的求合照,乃至危及安全的騷擾。
有很多知名女主播,如劉飛兒、ams等,都曾遭遇過被男粉絲跟蹤、騷擾的事件,當她們受困於此時,有的粉絲甚至對此表示「活該」。
至此,那些在露臉這件事上表現的「扭扭捏捏」的主播,背後的苦衷與猶豫,終於可以被理解一二:露臉直播,本身就是一種割捨、嘗試的勇氣,背後是包含自我認同與雄心壯志的心理建設過程。
結語
過去,直播初興時,搞怪、審醜、粗俗等畸形取向大行其道,直播行業一度烏煙瘴氣,不受社會認可,通過幾年發展,直播行業漸漸回歸到內容軌道上,內容更加豐富多元,主播群體的素質提升,成為一個受到認可的職業。但毋庸諱言,不露臉直播背後的顏值歧視和性別偏見仍然存在。
露臉直播或不露臉直播,是主播個人選擇的自由,觀眾對該問題過度關注引發的偏見與曲解,只會破壞直播行業自由開放的氛圍,唯顏值論泛濫之後,也將勸退更多優質的內容創作者,讓直播生態更加惡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