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文節選自宇河編著的《流傳千年的藏傳佛教故事》
愚痴的人,總是想要別人了解他。有智慧的人,卻努力地了解自己。
狗大師咕咕睿巴是印度的瑜伽士,有五百條母狗追隨著他,這些狗都是空行母的化身。每當和狗在一起時,他顯得格外興奮。這位相貌醜陋的成就者住在一個荒涼的小島上,該島位於一個有毒的湖中央,譯師瑪爾巴也住在那裡得到他秘密的教法及精神的傳授。
瑪爾巴對狗大師推崇到了極點,他說:「尊貴的狗大師讓我了悟到,內在的本質都是純淨且不會被汙染的。所以說,一個人基本的感官知覺的真相,都要比黃金來得寶貴。萬事萬物都是大手印的化現,是內在真理的光,即使所謂的陰影,也是光的一種。」
在古印度,黑瑜伽士那波秋巴整日赤裸著身體四處流浪,身上只戴著一點簡單的骨飾。他在墓地和天葬場修各種嚴格的密續儀軌,希望超越善惡對立的習慣執著,進而達到圓滿解脫。
有一天,他遇到一位織工,事實上她是一位空行母的化身。織工試探他說:「喂!黑瑜伽士,你從苦行中得到什麼力量了?沒有能力的瑜伽士就如同一棵樹沒有果實一樣!你的修行是否已經開花結果了呢?」
那波秋巴很專注地凝視著一顆大樹,樹葉紛紛掉落下來。「外形上,我的身體已捨棄所有尋常的衣飾;精神上,我的心已去除了所有的執著。」黑瑜伽士自豪地宣稱。
空行母不為所動,她喊道:「如果你能摧毀,就應該能夠復原。」說著,她丟下紡織工具,指著散落一地的葉子,突然間,所有的葉子都回到了樹枝上。
那波秋巴在她面前恭敬地行禮,然後繼續上路了。
在一個吉祥日子,黑瑜伽士準備豐盛的儀典供養和祭品,準備為勇父和空行母舉行一場盛大的金剛薈供,當他們從神秘的國土降臨,前來參加這薈供時,一位智慧空行母現身了。她告訴那波秋巴,她們那群開悟者沒有時間來參加他的聖典,因為她們得去參加狗大師咕咕睿巴所供養的金剛薈供。這令那波秋巴感到十分驚愕。
「那隻狗供養了什麼是我沒有的?」他忿怒地喊道,「如同密續手稿所記載的那樣,我遵從了所有的儀式禮節。」
智慧空行母又現出那位織工的形象,回答說:「裸身的瑜伽士,你做的每件事都是依據書本,甚至你的怪異都是刻意地表現。然而咕咕睿巴已從概念中解脫,他睡在戶外,與母狗為伍,沒有物質的供養,不吹奏儀式用的樂器,也不模仿經典。因為他依靠沒有比之更高的內在覺性的俱生智慧,所以我們應當與他為伍!」說完,就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