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自貢衡水一中富順學校 七年級6班 舒心雨
她是這樣一個歌手。清晨,踏著晨曦,她躡手躡腳的,來到廚房。「啪」,一聲清脆的輕響,隨即燈明,開始了她一天的表演。「叮叮咚咚」的水龍頭流水,是清唱;「呼呼啦啦」的抽油煙機運作,是混音;「咚咚噠噠」的菜板菜刀摩擦,是伴奏。「滴答」,第一場精彩的表演就在時鐘的一聲命令下,結束了,整棟房子歸轉於萬般靜寂之中,一盤盤香氣四溢的美食代替了沉寂,熱騰騰的煙霧宛如一雙無形的大手,將睡夢中的我們輕輕喚醒,領到餐桌前。看那溫騰的霧氣,漸漸升高,竟在她甜甜的笑容上散開了。負責的她,任勞任怨。她是這樣一個歌手。
飯後,她又輕盈地走過來,快快收回了碗筷,擱在水池裡。「唰唰」,她挽起衣袖,我知道,她要開始表演了。「唰」水龍頭又唱起前奏,半晌,她將水放小,前奏的聲音也隨之變小,她一手拾起一隻碗,另一隻手拿起抹布,在碗的內部小心翼翼地,細細擦著,「嘰嘎嘰嘎」地伴唱,不慎甩落的水珠打在其它盤子上,「叮叮呤呤」地搖著小鈴鐺,不斷挪動的雙腳,踩在地上「噠噠噠」,各種美妙的聲音聯合在一起,成了一首美妙絕倫的交響曲!突然,她又慢慢停了下來,看著眼前一個個晶瑩剔透的碗盤,她欣慰地勾了勾唇角。慢慢的,音樂停了,她處於一片溫熱之中。細心的她,專心致志。她是這樣一個歌手。
太陽越發升高了,匆匆忙忙的她,竟是一刻也閒不下來。又一手拿抹布,一手拉吸塵器,在房間與房間之間忙活起來。看她,通上了電,吸塵器開始「呼呼」奏樂,看她,浸溼了水,抹布也在「吱吱」歡唱。而她呢?靈敏地在家具之間穿梭著,「啦啦啦」她甜美的嗓音在碩大的房屋裡迴響著。金黃的陽光灑下來,變作四四方方的格子印在地上,只見,一寸一寸灰塵被慢慢抹淨,一件一件物品被輕輕擺好,一刻一刻時光,靜謐又美好,緩緩流走……勤勞的她,勤勤懇懇。她是這樣一個歌手。
夜幕降臨,黑夜的女神將她塗了墨汁似的,鑲嵌上點點星光的裙擺遮蔽住了天幕。她帶著我們,坐在夜空下,輕聲唱著那些很久很久以前的歌曲,哼著古老的童謠,講述著不知陪伴了幾代人的故事。入夜微涼,鳥雀歸巢,四周都安靜下來。我安靜地趴在她的腿上,聽得入迷,視線也在她若有如無的聲音中,一點一點昏暗——沉醉——入夢。夢中好極了,有水流,有風吹,有夕陽,還有她的故事。溫柔的她,和藹可親。她是這樣一個歌手。
十三年了,一年三百六十五天,無一中斷無一例外。這個不尋常的歌手,她永遠用她那甜美的嗓音呵護著我們的童年。儘管皺紋不知何時抓住了她的眼角,儘管白髮不知何時爬上了她的發梢,她像一個永不停歇的鐘,柔美的滴答聲帶著我們向前走去。我想對她說:新年快樂!媽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