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嬰,你不要太過分了。」
「我哪裡過分?是你變了。」
「我天天很忙,哪有時間陪你胡鬧!」
「好啊,結婚前我說什麼你都答應,這才結婚幾天,你就這態度了?你以為我離不開你?哼,我現在就走。」
…………
一大早,靜室裡就傳出爭吵聲和砸東西的破碎聲。
藍氏弟子都集在靜室門口,翹首期盼,卻迫於平時含光君的威嚴不敢進去。
突然門打開了,魏無羨努力衝衝地走了出來,徑直往山門口走去。
思追景儀和一眾藍家小輩面面相覷。含光君和魏前輩一向好的蜜裡調油,行影不離,不管去哪裡都是一起。
就算不得不分別一天半天,另一個留在家裡的也是心不在焉,恨不得時間過快點,早早就到山門口去等著了,然後再一起手牽著手回來。
今天怎麼會突然吵架了呢?真的是太匪夷所思了。
思追和景儀見魏無羨向山門口快步走去,而含光君還在屋子裡,慢條斯理地收拾剛剛砸碎的東西,一點要去追的意思都沒有。他們只好自己去追魏無羨。
「思追,帶他們回蘭室上課。」沒跑兩步,後面傳來藍忘機的聲音。兩人只好答應,帶著人去了蘭室。
魏無羨出了山門不遠,就放慢腳步,慢慢地走著,還不時回頭望望,好像是在等藍忘機追出來。
他邊走邊回頭看,臉色也越來越難看,嘴裡還嘀嘀咕咕地不知在說什麼,似乎在責怪藍忘機不懂情調,都不知道要追出來哄他之類的。隨時時間的延長,他的臉色也越來越懊惱越來越難看。
就這樣走走停停,中午了,魏無羨還沒有到彩衣鎮。
「魏無羨,我們又見面了。嘿嘿嘿。」聽見聲音,魏無羨慢慢抬起頭來,果然那個黑衣面具人又出現了。連衣服和面具都沒有換,還是原來那一套,生怕他不認識似的。
「魏無羨,這一次我看還有誰能來救你!哈哈哈」黑衣面具人狂妄地說著,一副志在必得的張狂樣子。
「你還真是陰魂不散。你怎麼知道我出來了,而且還是一個人,雲深不知處有你的同夥?還是說,你自己就在雲深不知處,不然為什麼對我的行蹤這麼清楚。」魏無羨並不驚慌,反問道。
「你都要死了,知道那麼多做什麼?魏無羨你記住,殺人償命,天經地義,你受死吧。」黑衣面具人話還沒說完就揮劍直刺向魏無羨的心口。
魏無羨早有防備,他縱身一躍,躲過一劫。接著從腰間抽出陳情抵擋對方的攻擊,嘴卻沒有閒著:「你說我殺人,我殺了誰?是你的父母家人嗎?你經常在雲深不知處和彩衣鎮出現,應該也是姑蘇人士,難不成,你是蘇涉的弟弟蘇平?聽說蘇涉有個弟弟自幼被送往蜀地學習。應該就是你吧?」
說話間兩人又鬥了幾個回合。
「看來,你也做了不少功課嘛。不過可惜晚了,現在沒有藍忘機幫你,我看你還怎麼逃脫?受死吧。」說著目光突然變得狠厲,出劍如閃電般專攻魏無羨要害部位。
魏無羨靈力低微,不能跟他硬碰硬,他瞅空跳出打鬥圈子,正準備把陳情放在嘴邊。
蘇平哪能讓他吹奏陳情?夷陵老祖魏無羨一根笛子橫掃千軍,不夜天一夜屠殺三千成名修士的事他早已爛熟於心。
此時他見魏無羨想吹笛子,手腕極速轉動,挽出劍花直刺向魏無羨腦門。
就在這千鈞一髮之際,一聲清脆,狠厲的琴聲響起,蘇平毫無徵兆地倒下,手中的劍也脫落了,扔在一邊。藍忘機如從天而降般飛落下來。
他落地後的第一件事就是拉著魏無羨上下打量,焦急地問道:「魏嬰你還好吧?受傷沒有?」
魏無羨反抓住他的手,搖頭道:「沒有。還好這次有足夠的準備,不然又著了這小子的道了。」
藍忘機點點頭,不放心地又追問一句:「真的沒事?」
「沒事。我那麼聰明,怎麼會有事呢?放心吧。」
沒過多久,藍思追和藍景儀帶著小輩們過來,帶走蘇平。魏無羨和藍忘機慢慢地在後面走著。
「藍湛,我好累啊,走不動了。」魏無羨靠在藍忘機身上,故意有氣無力地說道,還配合著「哎吆哎吆」叫了兩聲。
「活該,我說別用這個法子,你不聽,總是把自己置身於危險之中,你知不知道,我……思追他們很擔心你。」
「藍湛,你也很擔心我吧,不然不會出現的這麼及時。」魏無羨伸手摟住他脖子,嬉皮笑臉地說道。
「……」
「藍湛,我真的累了,你背著我走好不好?」
「不好。自己走。」
「藍湛,你就背我嘛,我真的累了。」魏無羨故意嗲嗲的說道。
唉,嘴裡拒絕得越乾脆,行動就越利索。藍忘機嘆口氣,轉過身,彎腰,打橫抱起他,大步向雲深不知處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