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嗒啪嗒》：魚的視界，人的社會，有些殘酷，卻也會有溫暖相伴

「世界那麼大，我想去看一看」，這句話曾讓中學教師顧少強瀟灑辭職，離開了那座囚禁她十一年的城市，開始了自己的追夢之旅。許多人也曾因為這句話而奔向自己的「詩和遠方」。

韓國成人動畫電影《啪嗒啪嗒》正是用魚的視界，講述了一個「世界那麼大，我想去看一看」的殘酷版故事。

01

小藍，是一隻曾經生活在遼闊大海裡的馬鮫魚。她見過帝王蟹、見過魷魚，會說各種各樣海魚的方言，她也知道海星有5隻腳。

但命運有時就是這樣捉弄人，她有一天被漁民捕撈，送到一家專門賣海魚的餐廳，等待她的或許就是任人宰割，「人為刀俎我為魚肉」的下場了。

來自大海，見過世面的小藍當然不想受困於這一方小小水箱內，於是她開始亂撞亂碰，想尋找機會逃出去。這一切都被水箱內的其他魚兒們看在了眼裡。這些魚大部分都來自養殖場，只不過，被老闆介紹成「來自大海的魚」。但他們自己知道，養殖場和大海真的不一樣。

他們覺得來自大海的魚兒見過世面、經歷過他們未曾經歷過的東西，自然就高人一等。所以，在小藍來之前，有一隻自稱來自大海的老比目魚就可以統領其他小魚，是這個水箱裡的「帶頭大哥」，他在這裡還有單獨一個隱蔽的小隔間，必要時可以躲進去。

每當客人點餐時，老比目魚就會帶著大家裝死，以此看看能否逃過一劫。大家在小藍來之前，都是用這種方式苟且偷生下去。小藍的到來，打破了這一平衡，也挑戰了老比目魚的權威。因此，老比目魚多次毆打小藍，讓她認清現實。

直到有一天，有位客人看中了異常活潑、新鮮的小藍，想要把她做成生魚片。可是，狡猾的店長把她換成了另一條半死不活的馬鮫魚，片成魚片給客人端了過去。在目睹同伴被開膛破肚，悽慘地死去後，小藍更加堅定了要逃離的想法。

在又一次撞擊玻璃缸失敗後，她被老比目魚抽暈了。在夢裡，她仿佛又回到了大海裡，在那裡，她歡快而自由，有許多她想探尋的空間。直到她看到了惡魔般的人類將同伴們一個一個地吞噬。它多麼希望這只是惡夢啊，可是，當她醒來，發現惡夢成真了。

一個半死不活的老魚被扔進水箱裡，首先就被老比目魚吞食了最美味的眼珠，其他魚兒們蜂擁而至，大口吞食起同類的軀體，另一條魚小黃還邀請她一起進食。可是小藍，已經對此失望之極，她一躍而起，跳出了水箱，向著幾步之遙的大海啪嗒啪嗒地挪去。可是卻被老闆發現了，再次被捉，放回了水箱。

大家都嘲笑著小藍是在「啪嗒啪嗒」找死，唯有小黃，心情複雜地看著小藍，為她擔憂著。那麼小藍的命運將會如何？她是不是終將難逃一死呢？

看到這裡，似乎我們也能明白編劇的良苦用心。他是用「擬人化」的手法，將這社會殘酷黑暗一面，用魚的視界表現出來。「叢林法則」、弱肉強食、自相殘殺、苟活於世，哪一樣不是我們人類生活的現狀呢？

但是，這並不是生活的全部。正如同黑暗與光明，是我們生活中生生不息的陰陽兩極，在黑暗中，我們還能繼續前行，是因為了有希望和愛帶來的光明。而影片的後半部，也讓我們感受到了些許「愛和希望」，不至於對世間而絕望。

02

小藍，就是那束「夢想照進現實」的希望之光。她每一次的逃離行為，都感染著身邊的夥伴們，給這些水箱裡還在「殘喘於世」的魚兒們帶來與自身命運抗爭的種子。而小藍也終於收穫到了這裡的愛與溫暖。

第一個被她影響的是小黃。小黃是只來自養殖場的魚，她沒有理想、沒有欲望，只會裝死。她雖然沒有到過大海，卻有一顆好奇之心，深深被小藍所描述的「傾聽大海」所吸引。因此在小藍受欺負時，第一個衝出來保護她。她們因此也成了好朋友。

不過，小黃在小藍躍進帝王蟹水箱求助無果後，自己想救小藍，卻被帝王蟹無情地給吞噬了，留下一副殘軀，又扔回了水箱供她同伴當做食物。

第二個被小藍影響的是老比目魚。老比目魚其實也來自養殖場，只是為了彰顯自己的獨特地位，才會說自己來自大海。他原先的另一半小粉，才是來自大海的魚。是小粉教會老比目魚用「裝死」來保命，也曾相約一起逃出水箱，去大海。但是，小粉最終還是成了客人的盤中餐。

自此以後，老比目魚就性情大變，成了暴政的獨裁者，所以他才會警告魚缸裡的魚兒們：大家到這兒的一刻，就已經死了。不要再費盡心機投出去。現在面臨的無非是多活一天，少活一天罷了。

這一次，當小黃的殘軀被投回水箱時，是老比目魚護住了小黃，並稱小黃是「朋友」，並不允許任何人傷害他的朋友。此刻，老比目魚無疑也被小藍的抗爭精神所喚醒，只是不願承認罷了。

影片的最後，小藍還是沒能逃過一死，被切成生魚片端到客人面前時，嘴裡還在「啪嗒啪嗒」地垂死掙扎，客人還在小藍嘴裡插上菸頭，肆意嘲笑。

而老比目魚親眼目睹這一切後，想到了小藍和小黃曾經的夢想。終於在第二天，趁老闆清洗水箱時，奮力一躍，學著小藍的樣子，「啪嗒啪嗒」向大海挪去，終於，他成功了。

03

一個小小水箱裡，就是一個小小社會。既有來自他人的嘲笑和不理解，亦有排擠和傷害，我們有時會去想逃離，找一份屬於自己的「世外桃源」。卻發現，再次歸來時，讓我們前行的還有溫暖和希望。看過星辰大海，就不懼陰溝小河。

那位曾瀟灑辭職的女教師，最終也安定了下來，在成都小鎮上和所愛之人開起了客棧。她給自己的孩子取名為「小魚兒」。寓意：子非魚，焉知魚之樂？

人生得意須盡歡，希望我們每個人都有選擇的勇氣，在不斷追尋中找到屬於自己的那片大海，內心自由馳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