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源/LongHash
最近有一部很火爆的英劇《真相捕捉》，儘管只有短短的六集，但在豆瓣的評分高達 9 分，堪稱神作。必須承認，一開始僅僅是注意到女主的美貌，但很快就被劇情所吸引，其中描繪了一個令人不安的假新聞世界和情報部門各種大變活人的技術。而當看完之後，大多數人恐怕都會很迷茫，在這個沒有「真相」的世界，到底我們應該相信什麼。
片中探討了各種最新的視頻偽造技術，同時也提到了近些時間聲名大噪的 deepfake 換臉技術。由於 2014 年 GAN（Generative Adversarial Network，對抗生成網絡）技術的出現，讓這種非監督式學習技術在快速發展，在開源的幫助下這個技術湧現出無數的變體。而 Deepfake 也正是該技術的變體之一（這點倒是和區塊鏈技術很像）。Deepfake 的算法只要擁有了現有主題的足夠數據（或素材），則其他人可以使用該技術來操縱視頻內容，有機會呈現從未發生過的內容，可以讓人們看起來像是在做著自己沒有做過的事情。
我在之前的一篇文章就已經談過，Deepfake 最糟糕的通途並不是色情網站，而是會用於各類欺詐和恐怖活動，而這部電視劇也正好詮釋我的預言。在電視劇中，本來認為最可以相信的實時監控也能夠被篡改後，我們似乎面臨一個非常棘手的難題，那就是我們還能相信什麼？
從技術上講，片中開始的「大變活人」，僅僅是用一個事先做好的視頻來替換實時視頻中的影像。為了所有可能的突發情況，甚至拍攝了幾十段可能的視頻來隨時準備替換，這主要也是因為目前從技術上講還沒有辦法做到實時替換。而在最後一集中，由朗·普爾曼扮演的 CIA 大叔（他出演的地獄男爵和環太平洋都是我的大愛）指出，他們已經擁有了實時替換技術，並且不再需要任何演員就能夠實現任何需要的畫面。這意味著只要 CIA 願意，他們可以提供任何你需要的人和畫面。
儘管我們在現實社會中，似乎還沒有看到這樣的技術出現，但稍微猜測一下的話，這種技術應該是將實時環境捕捉、Deepfake 以及人物動作庫之類的技術混合實現的。無論電視中說的是真的假的，隨著各種偽造修改技術的突飛猛進，就算今天還沒有實現，很快也會被開發出來。
特別需要注意的是，這些本來高端的技術可能很快就會普及，各種使用起來很便捷的工具將會幫助很多人能夠快速掌握這種技術，而投入到實際使用中。南加州大學計算機科學教授 Hao Li 在今年 9 月時，在 CNBC 中的採訪時提到，可能只要在「一年半到一年」的時間內，人們就有能力來操縱實現幾乎「完全真實」的圖像和視頻。Hao Li 是計算機面部識別的資深專家，他在深度感應器驅動面部動畫方面的工作，促成了 Apple iPhone X 上的 Animoji 功能。
千萬不要認為這是一個很小的事情，正如史丹福大學的 Tom Van de Weghe 指出的那樣，這種最高級別偽造的威脅是真實而迫在眉睫的：「它們可以被用來製造數字野火，可以用於各種類型的政治鬥爭……」，好的方面是它可以讓已經逝世的演員依舊活躍在電影屏幕上，但恐怖的是，它也許也能夠說服恐怖分子相信拉登或者巴格達迪還活著。
只要有數據，就可能被篡改，那麼我們在這個越來越數位化的世界，到底還有什麼是可以相信的呢？難道我們所有人在面對真相時，都最終將會變成不可知論者嗎？當然不是，這時候我們一個不可篡改工具就可以登場了，這就是區塊鏈。對於區塊鏈的原理細節就不再贅述，我們只要知道寫入到區塊鏈的數據是不可篡改的就可以。並且，提醒一下那些始終認為高冗餘系統太浪費的批評者，並不需要真的把所有的視頻都寫入到區塊鏈，而只要定時將這段時間的數據指紋（散列值）寫入到鏈上，可以是每小時，每分鐘，甚至是每一幀。相對於視頻數據，這個數據量將會小很多，也很容易檢索和確認。
為了確保攝像頭不會被替換，每個攝像頭都可以根據晶片內置的獨一無二私鑰進行籤名，而這些籤名是完全無法偽造的。而晶片中的私鑰是完全寫死在晶片中，而且是在生產過程中就自動實現（據說目前 Intel 生產的晶片已經完全都內置了私鑰），即使是通過物理破壞也無法讀出。每個攝像頭一旦對每幀/秒/分鐘的視頻畫面籤名，寫入到區塊鏈中就可以永久性將所有的東西固定下來。之後如果對於數據的任何篡改，都可以通過對比來快速被發現，唯一能做得最多也只能是徹底摧毀所有數據，但無法篡改其中的內容。
而除非作假者能夠聯合晶片廠家共同作惡，比如任何晶片在生產過程中都同時生產一個相同私鑰的晶片，或者在晶片內部留著重大後門。但這恐怕不是普通的黑客能夠做到的，至少不可能通過小團隊就能操作幾乎任何的視頻內容。
而除了攝像頭之外，更多的視頻是由手機來拍攝的，而其實現在大多數手機也已經內置了這樣的功能，通過獨立的處理部分和其它常規部分隔開，屬於設備主晶片系統中的獨立隔離處理器。擔任具有獨立的處理器和內存區域，可以將其視為主晶片內部的晶片。Google 的新 Pixel 3 的手機就具有「 Titan M 」安全晶片。蘋果在 iPhone 上擁有類似的 「 Secure Enclave」。三星的 Galaxy 手機和其他 Android 手機通常使用 ARM 的 TrustZone 技術。而目前這些晶片大多數將數據保存在內部，而未來如果能將 Hash 值保存在區塊鏈就變得更加公開透明和自證。
而隨著我們的世界變得越來越虛擬，我覺得區塊鏈防偽似乎將可能會是一個剛需，不再需要傳統第三方權威方式來認證，比如由公安局出具證明「你爸是你爸」，或者是由大公司發行證書和 U 盾。利用區塊鏈的不可篡改特性和公開互信的協作力量能夠很容易解決這個問題。
今年 6 月，英國政府通過了「 在線危害白皮書」，其中特別也提到了「Deelpfake」這樣的「在線非法和有害內容的流行」，而像 Facebook 和 Google 似乎都致力於資助一些研究項目用以研究對抗技術，希望可以通過利用大數據等技術手段可以幫助所有用戶，檢測「何時是否又 AI 更改視頻以誤導觀眾」。但如果我們最終還是選擇相信這些大公司，其實最終恐怕還是又回到了原點，還不如依靠純粹不可篡改的技術，區塊鏈正是提供了一個這樣的思路。
LongHash，用數據讀懂區塊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