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篇內容為虛構故事,如有雷同實屬巧合。
1
「啊,別打了......快住手!」外語系系花尤然鬆開被她按在身下的方小西,一邊大喊著,一邊急匆匆跑來拉住我的手,企圖護住被我打的眼圈青紫,鼻孔穿血的男生。
「呦呵,現在當三兒的底氣都這麼硬嗎?信不信小爺一起能削兩?」我邊說邊揮舞著手,作勢繼續上前時,卻被方小西從背後連拖帶拽地給弄走了。
教室外面,夕陽漸斜,秋老虎的餘溫,燒的人心浮氣躁。
打不打的,當然僱主說了算。我只是淡漠的瞅了方小西一眼,轉身欲走。
和方小西相識於跆拳道論壇的交流群,她私聊我,說我和她是同級校友,名字裡又都帶個xi字。
這交情攀的我不得不加,加上後,她詢問了我的跆拳道等級,便說有個不情之請尋求幫助。
我一時興起,幫她這次。
可顯然,她對渣男餘情未了。
「葉同學,我不是心疼他,我只是舍不下我那些年付出的青春。」方小西有些侷促的向我解釋著。
我淡淡的瞅著這個溫柔似水、有著江南風韻的女孩,從僱傭信息裡,我知道方小西和前男友是高中同學,相戀三年考入同一所大學,大學期間被劈腿四次,一學期一次的頻率讓我感嘆這姑娘是多特麼傻,反反覆覆的將一腔痴情餵了狗。
其實我性子一貫好強,早已習慣了堅硬的面對世事,但此刻看著脆弱的方小西哭喪個臉,內心隱藏的善良被勾起,我幫她攏了攏散亂的發,拍拍她肩膀,「青春你還輸得起,再繼續執迷不悟,輸的將是你整個人生。」
「你戀愛過嗎?知道什麼是欲罷不能嗎?就像罌粟,明知是禍害,還是貪戀那一時的美妙,直到枯萎。」
我看著方小西不甘的眼神,她低低的說著她男友是條小奶狗,對誰都很友好,錯在不太懂得拒絕。
得,合著我這一番善意算是餵了白眼狼!我最討厭這種女生,在受到傷害後,還反過來拼命的為背叛者找藉口。
我沒後悔幫方小西打這一場架,只是沒想到,正主這麼拖泥帶水,心想她活該被劈腿N次。
不錯,我是沒有談過戀愛,理解不了方小西委曲求全的卑微愛情,向來奉行寧缺毋濫的我,願意等到那個對的人出現。
這一戰讓我成為X大建校以來,頭一個以暴打男生出名的女同學,為此還受到了處分。
方小西心裡愧疚,便總是來找我玩,一來二去,我們便成了「不鹹不淡」的朋友。
我知曉,那次之後,渣男賤女臉面無光分了手,渣男又回頭來撩方小西,兩人合合分分的掙扎了月餘,千瘡百孔的戀情才終於壽終正寢。
我想,有一種男人,對誰都溫柔,也對誰都無情。這話說的就是方小西前男友這種黑心渣。
才恢復耳根清淨沒幾天,就見方小西又雀躍的跑到我面前說:「他出國讀書了,說會變成更好的人再回來見我。」
看著方小西心情很好的樣子,我恨鐵不成鋼地說道:「渣男變好了,他的底色也是渣子,除非你瞎,看不清他染色了。」
「非要這麼一針見血嗎?」方小西黯了眼色。
「哈哈,小爺可沒那雅興和你聊渣男,你錯就錯在愛的越多越被動,不夠愛的人往往都來去自如的有恃無恐。」
「說的好像你談過一樣!」方小西弱弱地懟了我一句。
我抬手敲了她一記響指,「理論上的巨人懂不懂」。急著奔去上課的我,懶得和她磨牙。
我覺得那個渣男根本就沒有愛過方小西,只是當個便宜給佔了,可嘆某人還死心眼地一根筋跑到黑。
看著校園裡的男男女女,我在想,那個一直把我困擾在夢境裡的人究竟是誰?
2
踩著上課點,匆匆趕到教室。掃射了一圈空餘座位,好不容易找到一處靠門的靠邊座位,剛一坐下,就聽到一個低沉富有磁性的聲音傳來,「同學,麻煩你往裡坐坐。」
這好似大提琴演奏的聲音真好聽,可我選擇坐最邊上,就是方便一會兒老師點完名後好撤退。
我低頭看向手機,看著那個愛痴方小西還在和我嘮叨她前男友的好,她這場戀愛談的,愣是把我這個戀愛小白逼成了軍師。
想想他們那些破事,我都糟心,走了也不得清淨,驀然心生煩躁,讓身邊不速之客哪涼快哪呆著去,小爺這座讓不了。
「就這最涼快!」這話回的那叫一個利落。
「呦呵,找事?」我捏著手機猛然抬頭,猝不及防地,被一張陽光帥氣的臉闖入眼中,那溫煦的笑容藏在醉人的酒窩裡,似曾相識的熟悉感撲面而來。我按下騷動的心,收回打量的目光,若無其事地繼續低頭看手機。
男生見我打量他一番後,並沒有挪座的意思,只好退而求其次的和我說,「那我進裡面好了。」
我不知道抽的哪根筋,竟和他槓上了,裡面也不讓他進,說完還故意將身子後仰,把腿伸的又直又長,直接從桌子下方頂在前排的座椅背上,冷哼著,看他有什麼能耐飛過。
男生見狀只是微微一笑,把背包卸下扔往裡座後,單手撐住我身後的椅背,大長腿利落的跨過。在跨過一隻腿時還故意停頓了下來,使他和我呈面對面的姿勢,我坐著,他站著。
他把兩隻手分別撐在我左右兩邊的椅背上,他的兩條腿分別跨立在我伸直雙腿的兩邊,然後衝我眨眨眼,笑的那叫一個挑釁。
臥槽,我一介女漢子居然在座位上被人壁咚了!被毀一世英名的我羞怒交加,迅速出手,卻被男生騰出的一隻手給格擋開、反握住。他欺近我耳邊,低聲說:「葉芸熙,別來無恙!」
他怎麼會認識我?
我僵直了身體,忘了該有的反抗,被這一句話困住了心神,好似重疊了某一個夢境,覺得此人既親切熟悉又陌生疏離,似乎真的是似曾相識,卻又想不起來他是哪號人?
好在他見好就收,立刻將另一條腿也跨過去,在我身邊沒事人似的坐好。
窗外楊柳微風,我心跳如擂鼓,雖然這曖昧動作只維持了十幾秒,教室裡的同學卻兩眼放光地議論紛紛。
恍惚中感覺到他又挨近了我,他說他叫凌峰。
我茫然的瞅著他,這麼近,那麼遠,心裡似被針扎了一下,不疼,只是麻。
點名後撤退的我直接回了寢室,晚飯都沒吃便上床睡覺。筋疲力盡的做了一宿的夢,夢裡有個模糊的小男孩一直追著我跑,還有一輛小轎車將我拖進無邊的黑暗......
3
第二天清早,我在寢室樓下又遇見了昨天的凌峰。
他遞過來一份早餐,被我拒絕後,眼神幽暗地說:「你不是最喜歡吃牛肉生煎包嗎?還有多加糖的八寶粥也是你的最愛!」
感到自己被透視了一樣,我的內心有一絲絲慌亂,不知他從何而知我的喜好。
凌峰欲言又止地掃了我兩眼,把食物強行塞到我的手中,轉身離去前輕聲說著,「人雖變了,但願口味沒變。」
我在心裡反覆搜索「凌峰」這個名字,確定在過去的兩年裡,並沒有在X大聽過他的任何事跡。
轉眼十一假期,收拾好簡單的行李準備回家。我家就在X城,離X大很近,可我卻莫名的想回小時候居住過的老房子那邊看看。
還沒等我坐上開往老城區的車,就被母親大人的追魂電話,火急火燎的召回新城區的家。
剛一推開家門我就懵圈了,退出門外,看了看門牌號,沒錯,是我家。我復又走進屋內,手指著凌峰,咄咄逼人地問:「你怎麼在我家?」
媽媽欣喜的聲音傳來,「熙熙,你想起來了?」
「啥?」
「凌峰啊,你凌叔家的兒子,你小時候的玩伴,凌峰說他回國念書了。」
我知道他叫凌峰,可我哪有那麼溫馨的童年,我一直都獨來獨往的好不?!
媽媽看著我復又迷茫的眼神,嘆了口氣,轉身去廚房做菜,凌峰狗腿的跟去說要幫忙。
從他們的談話間,我知曉凌峰在我回來前已經自報家門的來到我家,並順利博得了我媽的絕佳好感。瞧那架勢,感情失散多年的兒子回來般的親切。
我坐在客廳晃神的功夫,凌峰突然在我坐的沙發後面輕咳了一聲,調侃道:「聽說X大的葉芸熙橫行校園,莫非家裡的眼前人在裝乖乖女?」
我和他錯開身,操起茶几上的一個蘋果砸過去,卻被媽媽逮到說教了一通待客之道。
面上不好太咄咄逼人,我只好悄悄嘀咕著,「黃鼠狼給雞拜年,不安好心。」
沒想到凌峰迅速湊近我的耳邊,曖昧的低聲說:「我屬狼狗的,但我不吃雞,只捉羊。」
凌峰的話,讓我想起方小西曾說過男人與狗的一番言論,她的最新解讀是:「小奶狗暖心,卻四處撒歡,與眾人齊樂。大狼狗腹黑,卻目標明確,具有攻擊性,佔有欲極強。」
我看著凌峰那張似笑非笑的臉,陰沉的眼神裡迸射出捕獵的光芒,心中微顫,面色卻鎮定的「嗯哼」一聲,除了白眼還是白眼。
整頓飯吃的我食難下咽,聽著媽媽一直在絮叨我們小時候的趣事兒,我尬笑著回應。總覺得凌峰明明溫暖地笑著,眼神卻很危險,我被面前人如狼似狗的鋒利眼神盯的心忽上忽下的。
我在心裡暗暗加固了防護網,準備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打著主意和他死磕到底,實在不行就動手的算盤,讓他知道知道我這從小練就的跆拳道可不是白學的。
凌峰像是通曉了我的心思似的,在狠盯了我幾眼後,便轉了風向,露出一口雪白的牙,得體的微笑,猛誇讚媽媽廚藝好,可惜回學校就吃不到這麼好吃的飯菜了,如此云云,我直覺有詐,卻來不及阻止時,媽媽已張嘴讓凌峰留下來,等假期結束後再和我一起回學校。
我的天靈蓋啊,都氣抽抽了,從小就脾氣暴躁的我,實在是不能忍,於是在桌子底下,穩準狠地快速踹了凌峰一腳。
我以為最壞不過如此了,卻沒想到坑人的還在後頭。我媽她老人家說她晚上醫院值班,還說我爸今天手術比較多,都排到夜裡了,也不回來了。
扎心啊!我有些欲哭無淚的問:「你們就讓我和一個陌生人在家?」
葉女士卻不以為意地拍了拍我的肩膀,「先不說小凌的人品沒得說,就說你這從小練就的跆拳道是吃乾飯的啊?」
我內心哀嘆,看來,我的母上大人是狠了心地準備把羊扔給狼了!
當晚,凌峰這廝不知怎麼撬開了我緊鎖的房門,順理成章地爬上了我的床。
我在熟睡中驚醒,奮力反抗被鎮壓後,他指了指我掛在牆上的跆拳道比賽照片,邪惡地說:「我黑帶4段,還要繼續比試嗎?」
那還比個屁啊,我只是個紅帶,再比下去也是分分鐘被壓倒的命。我哀聲唱著,「小白菜啊,地裡黃啊,可憐我呀,餵了狼啦。」
凌峰好笑的捏捏我還有些嬰兒肥的臉,感慨著一別十二年的歲月何其漫長,他從未忘記過我,而我卻把他忘的一乾二淨。
我一時竟無言以對!
4
那天晚上,凌峰在確保我不會再暗中出手後,放開了壓制我的手,他說他沒有惡意,無非就是想和我談談心,只要我肯聽,他絕不會冒犯我的。
他講的故事太長,我和周公太親,最後竟在沉默中睡著了。
在連續三天被某狼狗爬床哄睡後,我決定悄悄溜回老房子住去,反正爸媽工作那麼忙,也顧不上我,這些年我學的最多的就是如何獨自堅強。
站在老房子屋外,看著院中的合歡花開的正豔,紅瓦白牆的屋子掩映在絲絲綠藤之間,院子裡還留有兒時爸爸給我做的鞦韆架。
舉步向前,摩挲著鞦韆生鏽的鏈條,掃落鞦韆椅上的合歡花瓣,我試探著坐上去,閉上已經泛起水霧的眼睛,不知是近鄉情怯,還是物是人非,不由得陷入沉思。
好似有風吹動,鞦韆慢慢蕩起,裙邊隨風擺動,隨著鞦韆蕩起的高度而捲起。
忽然我緊緊抓住兩邊的鏈條,隨著拋高又回落,扭頭回眸,看到眼前的景象和記憶裡的印象相融合,曾經夢境裡的黑暗逐漸透亮,絲絲歡笑和清雅的低吟縈繞在耳邊。
我有些氣惱地嘟囔著,「你,還真是陰魂不散啊!」
隨著鞦韆被拋的越來越高,越來越快,我自覺熄音。
當鞦韆慢慢回落、靜止,凌峰清朗的笑聲溢滿耳間,他把我摟轉回身,抱起我往屋裡走去。
「你別以為我打不過你,就可以肆意妄為。」我暗自伸出魔掌,用力拍向凌峰後背,「我都躲到老房子這裡了,你還要怎樣?」
凌峰低頭眯起了眼睛,深深的睨了我一眼,轉身變了方向。
他抱著我往隔壁的院子裡走去,一直走到他家老房子的屋角,才把我放下。
憑著記憶,他伸手撥開自家老房子牆上的藤蔓,露出一把破舊的梯子,低眉問道:「還敢上嗎?」
雖然心裡突突,我面上卻不露怯的梗著脖子,揚聲道:「小爺怕過誰?」
耳邊有低低的笑音傳來,凌峰用手指點了點我的唇,警告道:「我勸你在我面前以後都去了這個前綴,要不然,小爺今晚就真辦了你,反正這荒郊野外的老城區,人煙稀少著呢。」
我看著他認真的眼神,臉像被火燒一樣熱燙。懊惱地揮開凌峰的手,推了他一把沒推動後,便氣急敗壞地轉身,拎著裙擺爬上梯子。
我已經記起這個梯子的作用了,我們小時候常常順著梯子爬上去藏貓貓。
這間屋子是凌峰家的倉庫,屋頂是平坦的水泥板,沒有煙筒,只有幾個用來裝閒雜東西的長方形柱狀箱子放在上面,這些1米多高的箱子被我們挪擺成等間距的一條直線,我們躲貓貓時,藏身在每個箱子之後。
由於梯子年久失修,凌峰怕它不能同時承受兩個人的重量,便等著我爬上去後他再往上爬。
當我的腳登上最後一格時,伴隨著「啊」的一聲尖叫,隨之跌落下來的是我的身與心。
曾經,一陣刺耳的急剎車,響徹在我耳邊,也是「啊」的一聲尖叫,我小小的身子飄起又落下,那張染血的照片丟失在風裡。
我閉著眼睛等待預期的疼痛卻沒有來,凌峰快速接住下墜的我,把我穩穩的摟抱在懷裡,焦急的詢問我有沒有受傷?
我手捂著頭,半眯著眼睛不吭聲。
凌峰急的一時腦袋短路,抱著我就往出跑,邊跑邊說去醫院。
如今記憶回籠,前塵怨念和今朝壓迫一起浮上心間,我決定嚇一嚇他,滅滅他重逢後囂張的氣焰。
可看著他焦急的眉宇蹙成川字,那真心慌張的樣子我就實在是裝不下去了。
我神氣地揪住凌峰的耳朵,命令他趕緊給我抱回屋。拎起自己的裙擺,指著被碎木頭刮破的右小腿,讓他給我止血。
凌峰打來清水後,卻一時找不到紗布,急得把自己的白襯衫脫下撕破,給我擦乾淨傷口後,仔細的包紮起來。
剛才疼的呲牙咧嘴,沒注意到凌峰的舉動,等腿被包紮妥當後,我才看到凌峰赤裸的胸膛。那壁壘分明的肌理上嵌著八塊腹肌,健康的古銅色肌膚散發出強壯的男性荷爾蒙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