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孤九劍」 在《笑傲江湖》裡,絕對是驚世駭俗的武功,在得到風清揚傳授之後,令狐衝這個只有三流武功的小子,直接躋身為超一流高手,僅僅幾個月,就打敗了梅莊四友、衝虛道長、嶽不群、左冷禪這些修煉了幾十年的武林高手。
風清揚微微一笑,道:「這就是了。學武之人使兵刃,動拳腳,總是有招式的,你只須知道破法,一出手便能破招制敵。」
「獨孤九劍」 的高明之處在於「無招勝有招」,講究料敵機先,尋找敵人破綻,進而一擊成功。武功對決,就是兩個人的戰爭,情報有了,進攻計劃制定了,如果沒有相應的打擊手段,到頭來還是一場空。
令狐衝由於種種原因,內力盡失,所以他選擇的是器械——劍。《笑傲江湖》就是一個用劍的江湖,武當劍,闢邪劍,獨孤九劍,包括東方不敗的繡花針,就是一枚縮小了無數倍的劍。劍有什麼好處,劍尖鋒利,受力面積小,可以集全身力量於一點,用最小的力量,造成敵人最大的傷害。
沒有內力的「獨孤九劍」 和最剛猛的外家功夫「降龍十八掌」 一樣,都是力量作用的結果。劍的威力就在於鋒利,如果沒有內力,劍又不夠鋒利,比如用木劍,那麼令狐衝即使能擊中對手,也不能造成有效傷害,這就是令狐衝的「獨孤九劍」 最大弱點。
金庸曾說:「北京曾經開會討論到底有沒有什麼內力、外力,結果他們以科學看法來看,沒什麼內力外力之分,力的來源和性質是一樣的。"
在金庸看來,內力是要高於外力的,外力又高於器械。《射鵰》時代最厲害的武功是「九陰真經」,先天功,一陽指,降龍十八掌,蛤蟆功,彈指神通,很少有用劍的高手。《天龍》時代,則是內力最輝煌的時代,六脈神劍,北冥神功,小無相功,生死符,降龍十八掌、參合指,火焰刀等,在狂風暴雨一樣的遠程攻擊下,沒有內力的「獨孤九劍」 根本無法近身,完全被虐。
內力是金庸武俠最大的資產,武俠小說的魅力幾乎都是來源於此。內功修習就是改變氣息運行路線,運氣調息,打通任督二脈,使內息在體內呈周天運行。
種高深的內功之力,均有打通任督兩脈之法,但同一打通,效用高下卻有天壤之別。
打通任督二脈之後,任督通,則百脈通,內息便在全身百脈之間循環運行,則四肢百骸都會充滿力氣。道家認為,煉精可以化氣,鍊氣則可化神,引自然之氣,化為人體之氣。大理段氏的內功,便是把這種人體之氣存入五臟六腑,以內丹田為主,也稱氣海,五臟六腑和氣海的人體之氣經過煉化,變成「精微物質」,即為內力的源泉。因各種功法不同,這種精氣神凝結的「精微物質」的質量也不同,「精微物質」 細密、厚實、爆發力強,就是人們常說的「內力精純」 。
也不知是那一天上,突然之間,猛覺內息洶湧澎湃,頃刻間衝破了七八個窒滯之處,竟如一條大川般急速流動起來,自丹田而至頭頂,自頭頂又至丹田,越流越快。他驚惶失措,一時之間沒了主意,不知如何是好,只覺四肢百骸之中都是無可發洩的力氣…
由此看來,武功的高低,全在內力的高低,內力是力量的源泉。《連城決》裡說,狄雲練成「神照經」 以後,任督二脈通暢,周身內力運轉不息,再艱難的武功(招式)到了資質不佳的狄雲手中,也是一練即成,原因是狄雲有神照功這「無上渾厚內力」。
而令狐衝所學的「獨孤九劍」,只學會了前面七式,「破掌式」 和「破氣式」 尚未學全,原因就是因為令狐衝的內力不行,缺少這「無上渾厚內力」。獨孤求敗肯定擁有這種內力,獨孤求敗早於《射鵰》,那時的武林還非常崇尚練習內力,獨孤求敗40歲已天下無敵,沒有高深內力是不可想像的。
第一柄,青光閃爍,長約四尺,劍下石片下寫著:凌厲剛猛,無堅不摧,弱冠前以之與河朔群雄爭鋒。第二片,石片上沒有劍,下面寫著: 紫薇軟劍,三十歲前所用,誤傷義士不祥,悔恨不已,乃棄之深谷。第三柄,重劍無鋒,大巧不工,四十歲前恃之橫行天下。第四柄,木劍,四十歲之後,不滯於物,草木竹石均可為劍。自此精進,漸入無劍勝有劍 之境。
獨孤求敗早期還依仗寶劍鋒利,可見當時內力不強,到四十歲時開始用重劍,重劍無鋒,肯定是貫注了內力,四十歲之後開始用木劍,草木竹石均可為劍,如果沒有內力,草木打在敵人身上,能有什麼傷害?自然內力之強也無敵於天下,飛花即可傷人。
獨孤求敗遍尋武林,未嘗求得一敗,其武功之高,所學之廣決不是常人可以想像的,他的平生所學也並非只有「獨孤九劍」 一種武功,大雕雖不能言,也知讓楊過到瀑布裡練功,可是大雕只能看懂獨孤求敗練習外功的方法,卻不能明白練習內功的法門。
《倚天屠龍記》:內功一道卻講究體內氣息運行,便是眼睜睜地瞧著旁人打坐靜修,瞧上十年八年,又怎知他內息如何調勻、周天如何搬運?
而且,在瀑布裡練功也能由外至內,修習出深厚的內力。大雕又隨時可以找到「菩斯曲蛇蛇膽」 ,通過藥力,也可彌補內力不足。
「這阿二是「金剛門」中的異人,天生神力,由外而內,居然另闢蹊徑,練成了一身深厚內功,造詣早已遠遠超過了當年的師祖火工頭陀,可說乃是天授。」
由於各種原因,獨孤求敗的武功沒有全部傳給後人,只傳下一部「獨孤九劍」 ,即使只有這一部劍法,稍加練習,既可讓人達到超一流高手之列,可見獨孤求敗的武功之高當如「天人」。
「獨孤九劍」 最後兩式便是要結合深厚內力方能練成,令狐衝沒有內力,所以既使學會了前面七式,遇到超一流高手,也畏手畏腳,不能取勝。不過好在令狐衝並非全部沒有內力,而是使不出內力,而且機緣巧合學會了「吸星大法」,這就給他日後內功修煉鋪平了道路。假以時日,必定內功大成,那時再學全「獨孤九劍」,才能發揮「獨孤九劍」 的成正威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