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個人都心存偉大,將其釋放出來的方法就是成為勇敢創造的超人。——坤鵬論
「眾神已死:那麼我們讓超人生。」
一、超人生
有人認為,尼採是達爾文的孩子、俾斯麥的孿生兄弟。
雖然他嘲諷英國的進化論者,諷刺德國的國家主義者。
但這很正常,他總是將矛頭瞄準那些對他影響很深的人,這不過是他的一個手段,用來掩藏自己所受到的恩惠。
而且,人無完人,金無足赤,世上更無絕對真理。
只要秉承公正而非迷信盲從之心,越了解,越思考,就越能發現不管是人,還是理論的缺陷。
也是啊,如果有完人,有足金,有絕對真理,這個世界早就成天堂了。
不過,概率法則從來不會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
尼採從進化論中悟到了:
在生活中, 我們需要的是力量,不是仁慈;是驕傲,不是謙恭;是果敢與智慧,不是利他主義。
民主平等違反了生存法則,天才才是進化的目標,而絕非大眾。
唯有強權才能夠主宰一切命運,而不是正義。
如果上面這一切都是真理,那麼,俾斯麥的理論對於尼採來說,確實是最偉大、最能說明問題的理論了。
俾斯麥洞悉人生真諦,他曾毫不避諱地說:「民族之間沒有利他主義」,當今世界的一切問題,只有靠鐵與血來解決,而不是投票與雄辯。
尼採也由此推導出了超人的概念。
首先,超人將是非凡的,他就是歷史的目標,是人類演化的下一個階段。
其次,超人是完全個體的,「我們的目標並非全人類,而是超人。」
尼採認為,由超人組成的人類社會才有其價值和意義。
正如他所描繪的,在下一個到來的沒有怨恨、人人都有自己的價值的世界裡,超人們將如孩童般無憂無慮、無所顧忌、隨性而為地生活。
他用「宛若稚童」來形容這種生活在無神時代的個人的堅強意志。
尼採認為,受奴隸道德束縛的普通人起初是無法理解超人的,但是,超人以其奇妙超群的思想,為喪失既有價值的苦悶的虛無主義世界打開了一個通風孔。
此說法完全體現了在《尼採的進化觀 「審判」達爾文》講到的——尼採認為超人就是那些非凡之人,偉大之人,天降大任的斯人。
他們是「黑暗雲層間的閃電」,劃破虛無的長空,給世界帶來新生。
在尼採看來,普通老百姓的存在的唯一價值就是不經意地造成一些逆境,以便那些天才人物能在這些生活環境下成長、繁榮。
不過,尼採也告訴我們,超人絕不是一種自然而然的必然結果。
因為,最後的人過於害怕風險,以至於一點都不敢於冒險,不能夠自我批評,不會追求任何妨礙自己舒適的目標。
最後的人完全沉浸在自己卑微的快樂、滿足和「幸福」裡面,是笨蛋,是極端懶惰的人。
所以,如果我們不渴望更高的目標,這就是我們正在和未來的模樣。
二、什麼是超人?
在尼採的哲學中,超人就是生活在虛無世界當中理想的人的形象。
超人一詞的德文為Uebermensch,英文是Overman,並非我們常識中的那個Superman。
他的誕生部分還要歸功於蕭伯納的哲理戲劇《人和超人》。
超人「居住在自己的太陽系——別人只有到他那兒才能找得到他。」這種人會自我定義。「而不是依賴大氣層存在的恆星。他注視內心時,眼神熾熱無比,但是環顧外界時,(僅從表情上看)如死一般冰冷。在他驕傲的城堡周圍,拍打著愚蠢任性的濁浪,他厭惡地轉身離開。」
上面這段話,坤鵬論請你連讀三遍,細品。
超人是阿波羅和狄俄尼索斯完美融合的傑出代表,是能控制其激情的充滿激情的人。
尼採認為,超人能夠積極地接受永恆輪迴,抱有「這就是活著呀,那麼就再經歷一次(命運之愛)」的想法,掙脫舊價值的泥沼,自己決定自己的目標,創造出新價值。
超人知曉,上帝已死。
超人清楚,一切理想的彼岸純屬妄想。
超人知道,這個世界是狄奧尼索斯式的混亂世界。
超人承認,人的一切創造性的嘗試,在威力無比的時光流逝中一切皆為徒勞。
超人明白,自己就是這個世界的一部分,是權力意志的一部分而非其他,他對此有清醒的意識,並能承受得住這一最深刻且難以解決的人生矛盾。
超人是真正意義上自由存在的人,也是權力意志的體現,更是人類進化的方向。
三、向超人努力——那些殺不死你的,終將使你更強大
你是:
願意成為最後的人的一份子,維持以舒適為出發點的物質生活?
還是自己定義為什麼而活?
你是否想往更高的境界前進?
雖然我們正處於虛無主義,是最後的人,但是,我們應該向超人努力。
坤鵬論認為,在尼採心目中,超人是精神發展的一個理想目標,而不是生物上的目標。
他對於超人特徵的描述,基本沒有身體層面的。
比如:沒有人類的膽怯,不斷地渴望偉大,在創造和冒險中生活。
自然選擇不會產生這樣一種類型的人類。
所以,我們應該重新考慮自己的生存方式,朝著超人的目標重新設計,這樣我們才會珍愛生命,奮發圖強。
即使這個理想因過於極端而無法實現。
尼採認為,一個人如果只是活在群眾中,不能算是真正的人。
要做一個人,應該設法做個超人——把生命潛能完全實現出來的人。
生命潛能包括了有形的身體和無形的精神。
在尼採心目中,真正的超人可以用兩個人的結合作為代表:
一個是拿破崙,他代表由身體開發出來、在有形世界獲得了巨大成就;
另一個是歌德,代表在無形世界的精神表現。
總的來說,超人之路無比艱難,是逆向而行,是越來越孤寂的。
「人是連接在動物和超人之間的一根繩索,他的下面是萬丈深淵。
走過去是危險的,停在中途也是危險的……
人的偉大之處在於,他是橋梁,而非目的:人的可愛之處在於,他既是一種過渡又是一種毀滅。」
尼採將成為超人的過程比喻成一個人在萬丈深淵上方走鋼絲。
也就是說,他必須接受各種殘酷的考驗。
這體現出了個人生命中自我負責的部分。
打造超人的三要素分別是智慧、能力和自豪。
並且,這三者應該時時處於平衡的狀態中。
只有崇高的目的才能讓人擁有激情,並將這種激情轉化為權力。
「只想充當土壤而非園丁的思想家是可悲的。」
同時,尼採還將自律設置為走向超人以及超人的必備品質。
他表示,自我約束是人生的至高點之一,只有缺乏自制力的怯懦者才會衝動行事。
這些怯懦者是這個世界上最不和諧的音符,是無可救藥的頹廢者。
「若要不甘平凡,便應嚴於律己。」
坤鵬論之前經常引用尼採的一句名言:「無法殺死我的,將使我更加強大。」
這其中含著他對世人的告誡,要將每件事「它就是這樣」轉變為「我就是想要這樣」,成為「對人生抱積極態度之人——對一切已發生和將發生之事予以肯定」。
塔勒布的《反脆弱》講的也是這個意思——人生需要不斷的、急性的刺激和壓力,否則將會變得越來越脆弱。
尼採對此這樣總結道:「我並非指責存在的不幸與痛苦,而是對於生命可能有朝一日會比過去任何時候更加不幸、更加充滿痛苦而懷抱希望。」
就像尼採所說的主人道德,危機只是壞,而並非惡,談克服它根本就沒有意義。
所以,尼採一生的根本關注是痛苦與文化的關係,主要關注人生的根本性痛苦——生命意義之缺失。
其立足點不是迴避或消除痛苦,而是為了肯定人生而肯定人生必有的痛苦。
尼採是一位文思如泉湧的哲學家,常常詩興大發,因而有時會自相矛盾,但是,從他的文字中,不難提煉出他想給予我們的道德建議:要勇敢,要創造。
他設計的超人是可以超越善惡的,慈悲善良沒有任何意義,他只需要無所畏懼。
「何為善?勇敢即善。何為惡?軟弱即惡。」
只要有目的出現,超人就會顯現出熱愛冒險和鬥爭的特點。
所以,不管是戰爭,還是革命,不管它們的根源是否粗陋不堪,都會使那些蟄伏的偉人甦醒,並在歷史舞臺上叱吒風雲,比如:拿破崙誕生於法國大革命的動蕩之中;秩序混亂的文藝復興時期,也曾湧現出一批偉大人物。
尼採通過各種各樣的表達來強調與恐懼較量的重要性和緊迫性。
畢竟,如果你承受不了打擊,承受不了挨打的恐懼,就一點辦法都沒有了,最終淪落為道德上的殘疾者。
尼採鼓勵我們不要逃避內心的恐懼,而應去擁抱那些嚇得人裝病求饒的磨難,因為這些磨難將會塑造更強大的我們。
「你到底在害怕什麼?趕快說出你的話,然後粉身碎骨吧!」
真正的強者不會用理智來偽裝內心的欲望,他們的理由非常簡單——「我要」。
「上啊,去生活在危險中。」
至於良心、憐憫、懺悔都不能夠成為理由。
和尼採其他肯定的論題一樣,超人更像一個規定性的理想,鼓勵人們為之奮鬥的理想,而不是一個有關行動的具體描述或起改造作用的行為。
因為,尼採堅信,我們內心存有偉大,將其釋放出來的方法就是——把自己看作是創造者,創造比我們自身更偉大的東西的超人。
最後,讓我們一起閱讀並細品《孟子·告子下》中那段膾炙人口的文字:
舜發於畎畝之中,傅說舉於版築之中,膠鬲舉於魚鹽之中,管夷吾舉於士,孫叔敖舉於海,百裡奚舉於市。
故天將降大任於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勞其筋骨,餓其體膚,空乏其身,行拂亂其所為,所以動心忍性,曾益其所不能。
人恆過,然後能改;困於心,衡於慮,而後作;徵於色,發於聲,而後喻。
入則無法家拂士,出則無敵國外患者,國恆亡。
然後知生於憂患而死於安樂也。
坤鵬論認為,沒有比這更好的對超人以及如何成為超人的描述了。
同樣,它也是對《反脆弱》這本書的最好總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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