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從何時開始,「喪」成了年輕人的代名詞。
啤酒加枸杞,可樂放黨參;熬夜敷面膜,夜店後晨跑……
90後的朋克養生看著好笑又心酸,背後殊不知是一種都市病下的「喪文化」。
而這種焦慮喪顯然只是個「喪」界小白,真正的大boss要數法國人的「日常哲學喪」。
甚至法國人秉承著「教育要從娃娃抓起」的原則,連動畫片都格外的喪!
從小看過不少迪士尼動畫片,就以為動畫都是這樣的?
這樣的?
少年(女),大意了……
它也可以是黑暗的,
詭譎的,
一提起動畫,大眾主流視野中基本都是日本和美國動畫。從《哆啦A夢》、《名偵探柯南》到《獅子王》、《玩具總動員》,好像動畫就是給小朋友看的「正能量小劇場」。
但是在熱愛哲學的法國人眼裡,動畫也要「喪」起來!
比如,這部《我失去了身體》。
2019年上映,囊獲了凱撒電影獎最佳動畫、安妮獎最佳獨立動畫長片、坎城單元大獎,及奧斯卡金像獎提名。
故事其實很簡單:一個叫勞伍菲爾的男孩父母雙亡後靠送披薩外賣維生,在一次愛情失意後恍惚間右手被不幸鋸斷……
有趣又奇妙的是,電影的主角是這隻斷掉的右手。
影片一開頭,躺在巴黎一間實驗室冷凍箱裡的右手開始了自己的逃亡之旅。
越過管理員的視線,躲開掉落的刀子,攀爬著骷髏骨架一路向上……
瞄準窗戶,起跳!
右手和男孩一樣,不信命,不認命。
勞伍菲爾原本出生在一個幸福的中產階級家庭,父親是知識分子,母親是大提琴演奏家。在他是小男孩的時候,勞伍菲爾就夢想著成為一名太空人和音樂家。
然而車禍奪走了男孩父母的生命,命運的軌跡發生了改變。
即便如此,勞伍菲爾仍然希望改變命運。
遇到自己喜歡的女孩,為了女孩一句「想要去南極」,就連夜畫圖紙、做木工,在天台上打造出了一個冰屋。
結果不歡而散……
男孩沒了愛情,丟了右手;右手找到了男孩,卻發現再也回不去了……
男孩和右手一樣,終究逃不開命。
正如勞伍菲爾父親所說:「你不可能事事如意,這就是人生」。
這就是法國動畫的「喪」,像一桶冷水澆到你頭頂。
對於好萊塢式動畫來說,動畫片是造夢的「天堂」』;而對於法國人來說,動畫片是現實的「地獄」,這地獄其實就是人間。
人對待命運的態度,在男孩和心儀女孩的對話中可見一斑:
女孩認為,命運是註定的,掙扎不過是飛蛾撲火;
男孩則不以為然,他自認有躲避命運的訣竅……
《我失去了身體》在故事敘述上多線並行,並且採用插敘的表現手法,讓整部片子複雜生動。
這種法式風格,其實也是現實所逼。
法國動畫和美國大製作不同,主創總是面臨預算有限的困境。
但是才華永遠可以打敗金錢。
拿這部電影來說,導演傑赫米·克拉潘首次執導動畫長片,但很多經典短片其實都出自他手,比如2008年的《精神分裂症》;
編劇紀堯姆·洛朗更是厲害,《天使愛美麗》就出自他筆下!
可見,無論影片內外,每個人逃不開的是命運。
更逃不開的是對命運的抗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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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喬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