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被問,有沒有讓你一聽就淚目的歌曲?前些日子《海底》算一個,而剛剛聽到的《吳春芳》也算一個。單單看歌詞,似乎格外樸素,然而譚維維低沉獨特的嗓音一開腔,那些飽含情感的聲音,立刻像空中浮動的羽毛一般,輕柔地撩動了我的耳朵、我的心臟。
風啊,再柔些吧 夜已深 但我們還不能停下 穿過城市的空蕩 方向盤後流浪的家 車輪像 你手中 破舊的 萬花筒 不知疲倦地轉動 ……
起初,我並沒有聽懂歌詞的意思,只沉浸在歌曲溫柔喃喃自語一般的旋律裡。
《吳春芳》,收錄於譚維維2020年發行的全新專輯《3811》,由尹約作詞,劉迦寧作曲。何謂3811?38代表女性,同時也是38歲(譚維維)用歌聲演繹的11位女性的人生。除了《吳春芳》,還有《趙桂靈》、《小娟》、《章存仙》、《錢夫人》等等。每一首歌,都以一個女人的名字命名,背後都有一個可歌可訴的故事。
11位不同的女性,11種不同的人生。歌手譚維維罕見嘗試敘事性歌曲,用作品記錄身邊女性的別樣生活。而令我心有感動的卻是《吳春芳》。
吳春芳是一位開計程車的單身媽媽,女兒從6個月到6歲的童年時光,幾乎都是在計程車上度過的。 對於組建新的家庭,吳春芳一直猶豫未決,為了方便照顧孩子,工作的時候只有把她帶在身邊。就像歌曲唱的那樣:
彩虹匯聚的弧線 擋住暴雨的傾瀉 提前預支小小的晴天 山重水複的晝夜 轉過彎後的屋簷 終有一天我們會 看見 車窗落滿了雪花 下一個霎那 是不是天就亮了……
無論是寒暑冬夏,四季輪迴;無論是星轉鬥移,晝夜交替,吳春芳獨自扛起了「方向盤後流浪的家」,望著後視鏡中,在朦朧夜色中睡去的女兒,蓋著她外套安靜睡去的女兒,默默陪伴著自己毫無怨言的女兒,她就像打了雞血一般,恢復了笑著生活的勇氣。
車輪悄然行駛在奔波的路上,人生啊,誰也不知道未來的模樣。也許滿載美夢,也許黃粱一夢,就像小時候看過的萬花筒,搖一搖,總會出現不同的光景。可是,吳春芳的幸福卻在近在咫尺。她再一次望向後視鏡中沉沉睡去的女兒,露出甜蜜又溫情的笑臉。天快要亮了,城市的霓虹燈就要同天空的星星一起隱去。那些艱苦的日子,那些細碎的掛念,轉過彎後那些漸行漸遠的屋簷,這座城市,呵,令人惆悵又心安。
一遍又一遍,我聽著都市裡吳春芳的故事。
不知何時,淚已爬上我的雙眼。是的,這首吟唱單身母親勇敢、堅強的歌曲,喚醒了我心中沉睡的情感。幾何時,我也曾是一位單身母親,為了早日把孩子接到身邊而努力著。別人工作,我在工作;別人休息,我還在工作。唯有瘋狂的工作,才能勉強忘記生活裡那些傷痛和思念。
勇敢而努力的人,運氣總是不算差。歌曲裡,吳春芳和她的女兒,在大都市裡相依為命,迎來了幸福的人生。而現實裡,我和女兒,亦已團聚,有了新的家庭和新的起點。吳春芳和我,以及千萬平凡的女人,為了子女,甘於平淡,卻不甘於生活的不公。女子本弱,為母則剛。
車輪像 你手中 破舊的 萬花筒 滿載雛形的美夢 彩虹匯集的弧線 擋住命運的傾瀉 碎光映照小小的明天 山重水複的牽掛 轉過彎後的天邊 只等我們依偎的笑臉……
一首歌,一個人,一段情,譚維維新專輯3811裡的這首《吳春芳》,是一首寫給平凡母親生活的歌,振聾發聵。你,值得用心去聆聽。
一首曲調悲涼,觸動心靈的古風音樂:《赤伶》淚目,消彌在《海底》裡的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