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兩個相愛的人,最終都會變成這樣,那不如把最初最美好的感覺,永遠保留在心底。
爸爸生日,媽媽喝農藥,險些送命
我,劉亞琴,31歲了,未婚,也沒找對象。我上小學一年級那年,正跟著老師天真地跳著《我愛北京天安門》,姥姥火急火燎地跑到學校,要把我接回家,我高興極了,卻不知道姥姥為什麼淚流滿面。
姥姥並沒有帶我回家,而是把我帶到了醫院,在那裡我看見平時活潑的媽媽,躺在病床上,幾個護士按著她,把一根管子強行地塞到了她的嘴裡,將一些液體灌了進去,之後,媽媽就吐啊吐啊……我「哇」的一聲就哭了。
爸爸抱著頭坐在走廊裡,舅舅和姨媽來了,舅舅一拳就把爸爸打倒在地,頓時,到處都是鮮血,一瞬間,我嚇得忘記了哭。
我記得那一天是爸爸的生日,我早上走的時候,媽媽還甜蜜地告訴我,她給爸爸親手做了一個蛋糕,我們要給爸爸一個大大的驚喜。可是,那天媽媽去爸爸單位,看見爸爸和一個年輕姑娘在他的辦公室裡擁抱,轉身媽媽跑到街上就買了一瓶農藥,回到爸爸單位門口喝了下去……
爸爸有外遇,錢不用來養家,卻都給了外遇
從那一天開始,爸爸再也不把我扛在肩膀上出去玩耍了,媽媽的臉上也再也沒有了笑容。每天回到家裡,大家都沉默地吃飯,如果有人說話,最後一定是以掀翻桌子收場。晚上,爸爸如果回家,要麼埋頭就睡,要麼酩酊大醉。不管是哪一種,媽媽都要數落他半天,罵他不負責任、傷風敗俗等等,過不了一會兒兩人就廝打在一起。
那時候,我們家就像世界大戰的戰場,什麼鍋碗瓢盆、桌椅板凳,都是發洩對象,經常第二天早上起來,地上到處是碎玻璃渣和碎瓷片,爸爸早已去上班,而媽媽則鼻青臉腫,眼睛腫得像兩顆大核桃。
有時候我們一起去走親戚,爸爸媽媽和我都穿得體體面面,看上去像幸福的一家,可到了親戚家不一會兒,兩人就開始互相數落,甚至大打出手。小小的我,看到周圍人嘲笑的目光,真是無地自容。
他們爭吵的主題永遠是爸爸的那個外遇,爸爸把賺的錢都給了那個女人,卻不用來養家。媽媽每每提起,就泣不成聲。那個女人是爸爸的下屬,長得很像一根絲瓜,皮膚松松的,但很白,說話嗲嗲的,卻有足夠的蛇蠍之心。
她多年來都跟爸爸糾纏在一起,不管爸爸離不離婚,而且常常打扮得花枝招展,跑到我媽單位門口晃悠,看見我媽就對她諷刺挖苦,比如「黃臉婆」「水桶腰」什麼的,氣得我媽媽七竅生煙。
我記得媽媽有次回家,惡狠狠地跟我說:「哼,老娘我就是不離婚,一輩子都不離,讓她一輩子當扶不了!」 但男人的心走了,什麼都留不住,就算我媽拉皮,天天做美容,穿得珠光寶氣,都無濟於事。
媽媽大鬧,爸爸丟官去職,爸媽成仇人
我上初中的時候,爸爸索性不回家了,住在了那個女人家裡,媽媽簡直要吐血身亡,她拉著我跑到我爸的單位告狀,說我爸重婚、養野女人,什麼什麼的。單位領導好言相勸,讓我媽注意影響,息事寧人,我媽竟一不做二不休,跑到了爸爸單位的上級單位,狠狠地告了一狀,說他貪汙、腐敗、墮落之類的。
雖然最後上級查明我爸除了有個情人,其他什麼問題也沒有,但爸爸的事業因此遭受到了重挫,他被撤了副處長的職位,也無法再升上去了。
打蛇打七寸,我爸我媽都夠狠的,打人都打在致命的地方。爸爸犯了一個妻子最忌諱的錯誤,就是外遇,而媽媽也刺到了爸爸要害,事業是一個男人的命根子,是男人活著的意義,多年的奮鬥都毀於一旦,他能不暴跳如雷嗎?
後來,我聽別人說,爸爸喝多了酒,跟一個朋友說,我媽這輩子就是他的仇人,他不會跟她離婚,但也不會跟她好好過,他要讓她有著婚姻的殼,卻享受不到任何婚姻的實質,不管是錢,還是性,更不要提愛,他要跟她死磕到底,拖死她的一輩子。
之後,他們再也不提離婚,但爸爸從來不回家,媽媽倒是找他,要他給我的撫養費,他攤攤手,笑著說:「我沒錢,你的男人沒本事,你不知道嗎?你男人的官位都被你影響了,剩的那點錢,還要養野女人,哪兒來的錢?」我媽罵他不要臉,他罵我媽掃把星,說不了幾句,兩個人就會打一架。
有時候,爸爸會帶著那個女人,到我們小區轉一圈,跟東家寒暄,跟西家聊天,那女人也有意思,就這麼配合著我爸,打扮得跟火雞一樣。我媽一回家,就氣上心來,拿著菜刀追出來,整個小區都是她的號叫聲。
父母的情書和照片,兩人曾經那麼相愛
高三暑假,我收到了北京外國語大學的錄取通知書,仿佛脫籠之鵠,我感覺終於可以鬆一口氣了,至少,我再也不用看到他們兩個人你死我活的鬥爭。離開學還早,我就開始準備行囊了。
沒想到,我翻到了父母年輕時候的情書和照片,婚紗照還是黑白的,可是新人臉上的幸福,卻像蜜糖一樣流溢,他們都是那樣青春年少、神採飛揚,他們含情脈脈地對望著,仿佛世界只剩下了他們倆人。
我甚至不敢相信,照片上那個小鳥依人地靠在爸爸肩頭,神態溫柔而嬌羞的新娘,是我媽媽。情書也是那麼甜蜜,爸爸寫:「感謝命運,讓我與你相遇,感謝我的生命中有了一個你。今生有你,我覺得已經擁有了全世界。」我真的無法想像,兩個曾經這麼相愛的人,怎麼會走到現在劍拔弩張的地步呢?
上大學後,爸爸曾經出差時來看我,我對他不冷不熱。他很傷心,對我說:「孩子,總有一天你會理解我。你媽媽以前很溫柔可愛,是個善良可人的女人,可是後來變得性情古怪,不可理喻,可媽媽毀掉了我的一生。」
暑假的時候我回家,40出頭的媽媽,頭髮已經花白,她對我哭訴,說我爸爸是世界上最沒有良心的人。當初,全家都反對自己嫁給他,她不惜跟家人決裂,和爸爸在一起,可她生完孩子之後,爸爸就再也不像以前那樣溫柔地對她,還找了女人。
爸媽把恩愛夫妻,過成了仇人,受傷最深的是兒女
清官難斷家務事,小時候,我恨爸爸,覺得是他管不住自己,毀了這個家。可此刻,我感覺到婚姻破裂這件事,真的是一個巴掌拍不響,如果我媽寬容一點,也許我爸也會浪子回頭。他們各有各的理由詆毀、侮辱對方,但是,他們都忘記了最美好的當初。
在他們的婚姻裡,只有指責、要求,沒有寬容、理解,所以他們才會這樣永遠沒有盡頭地糾纏、死磕。 我永遠也不想要這樣的生活,如果兩個相愛的人,最終都會變成這樣,那不如把最初最美好的感覺,永遠保留在心底,永遠不要有這樣的對峙和不堪。
我想,永遠不結婚,不找對象,就永遠不會有這樣的煩惱和絕望吧。 我媽打電話來,說我爸到法院起訴離婚,我媽說:「這是要恩斷義絕了,我偏不離,我就不讓他們得逞。」這一刻,我更加覺得,我單身一輩子的念頭,是如此正確和英明。
情感寄語:
你們知道嗎?兒女或多或少地會複製父母婚姻的相處模式,在他們自己的婚姻裡按下了粘貼鍵,兒女們討厭父母的爭吵和冷戰,可父母的婚姻關係的遺憾,卻在兒女自己的婚姻裡上演,所以當我目睹了父母由恩愛夫妻變成仇人,我的恐懼和絕望,讓不再相信婚姻。
所以我們做父母也要懂得選擇,懂得捨得,當婚姻不再有愛了,就要懂得適時的放下,不愛了就好聚好散,才能擁有完美的人生,才能夠更好地擁有更多的幸福, 才能讓孩子擁有一顆健康的心,才能讓孩子懂得如何愛與不愛,才不至於讓孩子們複製父母的不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