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乎熱議：路飛究竟是不是海賊？且看海賊外殼下的「任俠之道」

近來知乎等論壇有個熱議的話題，路飛究竟是不是海賊？乍看之下這個問題顯得可笑，仔細想想卻是個值得深入思考的問題：既然路飛不像傳統海賊一樣燒殺掠搶，他為何執著於自己的海賊身份呢？路飛究竟是個怎樣的海賊？

這個問題要從世界政府與路飛本人兩個方面進行回答。

世界政府方面

1世界政府眼中的路飛

從官方角度來說，路飛是不是海賊不取決於路飛怎麼看待自己，取決於世界政府怎麼看待路飛。世界政府判斷海賊的標準是：是否遵紀守法（法律由世界政府決定）？是否損害了世界政府的利益？

按照這兩條標準，草帽一夥當然是標準的海賊，路飛一直沒少給世界政府找麻煩，包括不限於：推翻蒙卡上校，打傷芬布迪上尉，痛扁老鼠上校，向世界政府宣戰，攻破要塞司法島，救走重大罪犯妮可羅賓，放走因佩爾一幹罪犯等。

至於拯救可可亞西村、拯救阿拉巴斯坦只能算海賊間狗咬狗的內鬥，保護空島根本傳不到世界政府的耳中。單憑前面那些罪名就足以給草帽一夥定罪了。

2海賊判斷準則

還有一點很有趣，為什麼世界政府一早認定路飛是海賊，而不是其他罪犯呢？這就是時代背景的問題，羅傑死前開啟大海賊時代，海賊就成為時代的潮流，某些不一定是嚴格意義上海賊的罪犯也會被歸類成海賊。

嚴格意義上說，海賊指的是在海上燒殺搶掠的強盜。羅賓上船之前準確來說是暗殺者，老沙和明哥到了能夠掌握國家的地步，也早已脫離海賊的範疇，應該算作大臣和國王。但海賊是個包容性很強的身份，各方黑道都被歸類為海賊。

當然也有不做海賊的方法，只要草帽一夥駐足一個地方不再航海，他們就能光榮地成為——山賊。定居山谷的達旦一夥就是山賊，鎖國的和之國對外來人不敏感，霍爾德姆和鬼丸也誤以為路飛索隆是山賊。

於是結論就很簡單了：海賊王裡「海賊」是「海上航行的犯罪者」的統稱，路飛一邊航行一邊和海軍衝突，毫無疑問符合海賊的標準。

3甩不掉的汙名

一旦被世界政府定性成海賊，個人基本沒有什麼辯駁的權力。海賊世界的人民沒有網際網路，世界經濟報是唯一的媒體，因此民眾獲得的消息都是嚴重失真的。

德雷斯羅薩篇最能反映這點，路飛在競技場不小心說出真名後，包括卡文迪許在內的海賊們第一反應是「怎麼可能，路飛至少八米」，這還是海賊的情報，普通民眾更不用看了。

這也解釋為什麼做了一輩子好事的大海賊白鬍子死亡時，民眾都在為海軍的勝利歡呼雀躍，他們並不在意白鬍子做了什麼，只知道報紙上能夠毀滅世界的大海賊死了。在消息閉塞的舊社會，壟斷消息的世界政府想要顛倒黑白不要太簡單！

因此沒有那個海賊會申辯自己不是海賊，反而把世界政府的汙名化變成一種談資，看到通緝令上自己的賞金水漲船高，海賊反而會感到高興，自己對世界政府的威脅又多了一分。

不過草帽一夥稍有不同，路飛每次自我介紹都要說「我叫路飛，是要成為海賊王的男人」，被人誤認為其他身份還要糾正自己是海賊。這就說明海賊在路飛心中不止是被世界政府汙名化後順水推舟，更是一種神聖的自我認同感！這就有必要說說路飛眼中海賊是什麼了。

路飛本人方面

1海賊還是義賊

先說一個海賊之外的話題，尾田構思海賊王的階段畫過三個短篇，標題都是《ROMANCE DAWN》，每篇都提到一個概念——義賊。

尾田早期設定中，海賊分為兩種：打家劫舍的惡棍是海盜（又稱惡賊），專門收拾海盜的冒險者是海賊（又稱義賊）。路飛的啟蒙者香克斯或卡普就是義賊，路飛的目標也是成為一名義賊。

海賊王正式連載後，尾田取消了義賊這個稱呼，也許是因為過於直白，而且都是罪犯世界政府才不在意海賊是好是壞。但是不同海賊間的品性高下並沒有消失，只是這桿秤放在了讀者心中。許多角色質疑草帽一夥是不是海賊，也證明尾田眼裡路飛是高於一般海賊存在的。

2路飛的價值觀

說起路飛眼中的海賊，不得不提到他的領路人香克斯。不能說路飛就是香克斯2.0版，香克斯平衡各方勢力，和五老星深度合作的做法值得商榷，但是路飛的價值觀基本傳承自香克斯是沒有疑問的。

路飛學會的第一點就是自由，香克斯團整天唱歌跳舞、舉辦宴會，導致路飛眼中海賊就是一群無憂無慮的人，所以早期路飛對於音樂家的渴望甚至超過了廚師，在海軍船上令行禁止不開宴會是路飛萬難接受的。

香克斯團離開的時候，一年的友誼也是說走就走，只留下一頂草帽遙寄相思。任何事情都不能阻止他奔向大海，友情、愛情、親情都不是問題，更何況法律了！按照海賊世界的法律，冒險家出海需要申請相關許可，你覺得路飛會向薩博的義弟斯特利國王申請出海嗎？顯然是不可能的！

路飛學會的第二點就是卑鄙，準確來說就是「海賊的戰鬥沒有卑鄙可言」。拉奇魯趁著香克斯說話的檔口就把山賊槍斃了，西格看了都直呼卑鄙，貝克曼卻說他們可不是聖人，別拿可笑的世俗標準評判他們的行為。

草帽一夥也確實不講究名正言順，明哥之戰就出現了休息10分鐘再戰，卡二之戰路飛也綁架布蕾脫戰休息，對敵方芙蘭佩的麻醉針也沒什麼意見。他們更在乎好人是不是得到保護，壞人有沒有受到懲罰，重名還是重實是路飛和御田的最大區別。

當然如果路飛學會的只是卑鄙，他遲早會淪為不斷突破道德底線，把一切罪行合理化的惡徒。於是就有了第三點，香克斯以一隻手臂為代價救下路飛，以身作則教會路飛善良，以及為了夥伴不惜犧牲生命的覺悟。

3行走海上的俠客

綜合以上三項，路飛眼中的海賊，或者說海賊王整部作品的價值觀，接近中國古代「任俠」的概念：

1.天下無道，行俠仗義

俠客是什麼？並不是警察軍隊等正規武裝力量，而是不計回報幫助弱小的路人。路見不平，見義勇為，這才是俠。因為俠客不受官方約束，他們也成為統治者害怕的存在。

但是海賊王的世界是個吃人的舊社會，社會秩序崩壞，道德淪喪，法律被天龍人和惡徒蹂躪。光靠海軍循規蹈矩收拾不了局面，這才需要路飛這幫俠客打破規矩、行俠仗義。

2.善惡分明、懲惡揚善

「XXX漫畫裡沒有壞人」是常見的評論，海賊王角色也沒有貼標籤式的好壞之分，但是具體到角色某個行為，我認為依舊是善惡分明的，至少「公道自在人心」。

比方說泰格被世界政府追殺，阿龍率領所有小弟加入太陽海賊團奮戰，這個行為可以說是善；但是泰格死後阿龍把怒火發洩在人類身上，奴役可可亞西村長達八年，這個行為當然是大惡。並不因為他向老鼠塞了紅包，他的暴行就能「合法化」！

路飛在意的並不是某個行為是否「合法」（合乎世界政府利益），在他眼中對就是對錯就是錯，只要錯了不管你塞了紅包，還是官方承認的七武海，或是世界的支配者天龍人都沒關係，不妨礙我打爆你的頭，還百姓一個公道。

3.不當英雄，不背包袱

何謂英雄？我認為龍珠裡的大特蘭克斯就是標準的英雄模板——成為別人希望你成為的模樣。

但是前面說過，海賊世界不是正常的社會，群眾的信息嚴重失真，連路飛四米還是八米都搞不清楚，怎能讓旁人成為你的準則呢？我是怎樣的人只有自己說了算，別給我玩道德綁架那一套，你以為我們是聖人嗎？

除此之外，路飛的海賊論格外強調「自己吃飽再救濟他人」。因為路飛格外清楚行俠仗義看得是能不能吧壞人打倒，光把正義的旗幟舉得高高的救不了任何人。他不會自顧不暇的時候勉強幫助他人。甚平和路飛這段對話可以這麼翻譯：

胖：你要成為魚人島的英雄！（打敗霍迪這件事不能以侵略者身份去做，而要成為魚人島的拯救者，等到霍迪露出狐狸尾巴再動手。）

帽：英雄，我不要當！（要犧牲我們的夥伴？我不能接受！）

那英雄舉例子：英雄會把肉分給別人，海賊則會用肉開宴會，我自己想吃肉啊。（我們團的索隆烏索普布魯克被霍迪抓住，必須先救我的夥伴！）

胖：肉會給你吃的，按我說的做吧。（沒說放棄你的夥伴，只要你成為魚人島的拯救者就行。）

帽：明白了。

綜上所述，路飛真正的身份應該是「外賊內俠」，雖然沒有拯救天下的意願，但所到之處遇見不平之事，一定會站出來貫徹道義。豺狼當道的世界想要行俠仗義，首先需要的就是不受制約、不被束縛、能夠「我行我素」的獨立立場。這個立場，非海賊莫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