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夏出版社
德國著名哲學家雅斯貝爾斯在《論歷史的起源和目標》中把公元前800年到公元前200年稱為世界歷史的「軸心時代」,人類各個文明都出現了偉大的精神導師——古希臘有蘇格拉底、柏拉圖、亞里斯多德,古印度有釋迦牟尼,中國有孔子、老子……他們的思想既塑造了不同的文化傳統,也一直影響著人類的生活。先賢巨大的創造力和影響力主要是通過生前的傳道授業解惑和身後的圖書典籍實現的,這些典籍都已經成為各個國家民族精神文化方面永恆的元典或曰經典。中華元典可謂是理解中國五千年文化的樞紐。在這喧囂的時代,由40位著名學者悉心創作的《經典之門》——續文脈、跨學科、接地氣詮釋經典,喚醒了我們內心深處的文化記憶。
《經典之門》之緣起——詮釋經典、貫通古今
何為經典?「經典」一詞由「經」和「典」兩個概念結合而成。劉勰《文心雕龍·情採》有言,「經正而後緯成,理定而後辭暢」。即是以經與緯的關係來形容寫文章時理與辭、情與採之間的關係。「經」與「典」合為「經典」一詞,便是指可引以為準則和標準、樣板的典籍、名著。
閱讀經典對於人的精神成長、靈魂塑造、人格形成,具有重要作用,倡導閱讀經典是社會與出版機構共同的價值取向。但是,隨著大眾閱讀的普及,經典似乎距離廣大讀者越來越遠,讀者對於經典有「讀不下去」的困惑,究其原因,一是中國的經典卷帙浩繁,《史記》有52萬多字,《明史》已擴至280萬字,二十四史共有3259卷,再加上《清史稿》536卷,這還不包括哲學、文學類的經典作品,數目繁多的經典使讀者產生了選擇的困難。二是經典作品本身的閱讀障礙。如語言的佶屈聱牙、晦澀難懂。三是作品產生的時代離我們較遠,讀者對於經典的現代價值認識不夠,對於什麼是經典、經典告訴了我們什麼、怎麼閱讀經典,沒有一個相對完整的認知。
為了破解這一橫亙在廣大讀者心中的難題,華夏出版社新近推出了傳統文化圖書《經典之門》。本書是《新視野中華經典文庫》的導讀簡體字本,由饒宗頤先生擔任名譽主編並作序,陳鼓應、陳耀南、吳震、康震、陳致、馬彪、張偉國等四十位學者共同撰著。叢書包括《先秦諸子篇》《歷史地理篇》《哲學宗教篇》《文學篇》四冊,將中國傳統文化典籍中的五十五種經典著作囊括其中。
為什麼要出版這套書?華夏出版社社長黃金山表示,「《經典之門》為我們閱讀中國古代經典著作提供了一個新的版本。中國歷代文化經典是理解中國五千年歷史的樞紐,是中華文化的根基。二十一世紀,我們進入新時代,我們更需要閱讀先賢聖哲的經典著作,從中獲得智慧和啟發。華夏出版社秉承『傳播人道主義,弘揚華夏文化』的宗旨,自2018年10月引進《經典之門》以來,對其出版工作非常重視。在出版過程中我們遵循尊重作者創作思想、嚴把編校質量關的出版規範,經過半年多緊鑼密鼓的編輯策劃和加工,終於呈現給廣大讀者。本書對於溫習發掘經典的活力,對於當前中國的文化自信、文化創新和建設大眾精神家園具有獨特的意義。」
「獨學而無友,則孤陋而寡聞」。《經典之門》是閱讀經典的入門之作,基本上將古代經典作品網羅其中。讀完本書,可以對中國古代經典作品有一個總貌式的認識。可謂國學經典破門而入的鑰匙,是進一步通往精深閱讀的橋梁。「這是中國的文學,也是一種建築的藝術,通過文字建構人類的心理。雖然文字在科技發達的現代受重視的程度沒有以前那麼高,但是我們建構心靈的努力永遠不會改變。」
《經典之門》之大家——博取眾家之長,勾連古今中外
「科技發達、社會巨變的時代,如何不使人淪為物質的俘虜,如何走出價值觀的迷陣,求索古人的智慧,應能收穫不少有益啟示。我們應推陳出新,與現代接軌,對前人保留在歷史記憶中的生命點滴和寶貴經歷的膏腴,給予新的詮釋。這正是文化的生命力所在。」《經典之門》為讀者閱讀中國古代經典著作提供了一個新的版本。本書是一種導讀式的作品,逐章逐篇都是對中國古代經典作品做出深入的解讀,書籍作者大多是在經典作品研究方面學有專精的學者,這些學者普遍具有國際視野,能夠博取眾家之長,勾連古今中外,廣泛運用跨界思維,用講故事的方式將人文與現代社會諸多領域融通。
《經典之門》提出了很多有價值的問題,我們可以從溫暖的文字中讀出關懷,從思辨交流的過程中擦出思想的火花,從人性的光輝中享受精神的永恆。
擷取幾例:北京大學哲學系教授陳鼓應在《莊子》導讀《我讀〈莊子〉的心路歷程》一文中寫道,尼採和莊子都是熱愛生命的。尼採說:「世界如一座花園,展開在我的面前。」莊子則說:「若人之形者,萬化而未始有極也,其為樂可勝計邪!」「善吾生者,乃所以善吾死也。」莊子善生善死的人生態度,忽然使我想起泰戈爾的詩句:「願生時麗如夏花,死時美如秋葉。」不過,尼採和莊子屬於兩種不同的生命形態,尼釆不時地激發出「酒神精神」,莊子則寧靜中映射著「日神精神」。
復旦大學哲學學院教授、博士生導師吳震在《傳習錄》導讀《陽明學的傳世經典》一文中提出,良知是唯一的「自家準則」。在德行的方法問題上,陽明學主張只要依此良知主體去做,並隨時隨地在事事物物上落實致良知的實踐功夫,最終便可實現成德之理想——用儒家的說法,就是成聖成賢的道德理想人格之實現,用我們現在的說法,就是成為一個有道德的人,使自己過上一種好的道德生活。
《荀子》導讀《開出一個人文世界》一文中寫道:生活怎樣才有意義?就是在人世間,做人間的事,有朋友,有溝通,生活才有意義。在人世間有很多事可以做,可以從事科學、文學、哲學、宗教、藝術、體育、經濟、烹飪等各式各樣的活動,這就是人文世界的活動。有這些活動,就是有人文世界,生活才有意義。所以,人文世界才是真正的人間天堂。看荀學的意義,就要看荀學開展出的人文世界的意義。
《人物誌》導讀《從管理學與哲學角度看〈人物誌〉》一文中提到「二十世紀管理學人才輩出,但當中彼得·杜拉克無疑是大師中的大師,影響之巨,很少有人能與他相比。他在不同場合多次強調,所有企業歸根到底只有一個問題,就是如何用人。所謂管理,一言以蔽之,就是一系列如何開發、如何選拔、如何配置、如何調動人力資源,以至獲得最大產出的行為。」這個解讀的優點,在於既能走入經典,又能找到經典與現代的結合點,能夠找到經典的現代價值與意義。
有人說,現在幾乎人人都有一部智慧型手機,日新月異、奇妙無比,還讀什麼「經典」?對此,陳耀南認為,「中文」「中國」對我們來說,畢竟是水之有源、木之有本,誰可以、怎可以真的斬斷?中華文化經典,不可不愛護、學習,不可不繼承、推廣!
《經典之門》之評價——與古今天地、聖賢哲人溝通與對話的通道
當前,在歷史與傳統文化出版領域「輕學術」思潮比較流行。一方面是大眾閱讀品位的提高使得非專業的戲說歷史漸漸失去了空間,另一方面隨著移動互聯和碎片化閱讀的興起,一些淺閱讀更適合在電子媒介終端呈現。同時,高深艱澀的學術著作始終是陽春白雪,曲高和寡。《經典之門》成功避開了這兩個極端,走學術研究大眾化的「輕學術」路線,閱讀距離適中,開闢了一塊獨特的出版空間。
二十世紀七十年代,英國著名歷史學家湯因比在他的一些著作和訪談中,不時談到他對二十一世紀人類社會的一些預測和憂慮。從人類文明可持續發展的角度看,湯因比認為二十一世紀的人類社會需要重新審視並踐行中國傳統文化的價值觀。對此,饒宗頤學術館館長李焯芬深表贊同,「湯因比預見了中華經典智慧對社會的價值。中華經典中有不少人生智慧,研習中華經典,可以補現代知識教育的不足,讓我們除了現代專業知識之外,還具有人生智慧,懂得待人接物,事業上更成功,生活得更幸福快樂。中華經典智慧,無論是對人類社會的未來,抑或是對個人的成功和幸福,都具有巨大的價值和意義。」
對於《經典之門》一書,中國社會科學院古代史研究所所長卜憲群認為,中華文明是沒有中斷的文明,五千多年的歷史長河中,祖先所創造的物質文明、制度文明與精神文明源遠流長、博大精深,對今天仍然具有很深刻的影響。經典就是永恆,這是經典最根本的特徵。中華民族的經典承載著中華民族的血脈,形成這樣一系列的著作。經典著作經歷了時間的考驗,承載著傳統文化的精華,是理解中華文化核心基因的鑰匙;在閱讀和詮釋的過程中,又往往具有新的時代意義。
北京師範大學教授陳其泰指出,《經典之門》的作者對經典作品做了創造性的轉化,「傳統文化精華中蘊涵著寶貴的民族智慧,其中有許多超越時空、超越國度,能與當今時代需要相適應的永久價值。本書以新的視角、新的方法對中國文化經典進行闡釋,是一項創造性轉化的工作;導讀賞析扼要淺白,切合當下,為廣大讀者打開了一扇通往經典著作的大門。」
誠如《經典之門》名譽主編饒宗頤所言:「現在是科技引領的時代,但人文科學更是重任在肩。當今時代,『人』的學問比『物』的學問更關鍵,也更費思量。作為一個中國人,自大與自貶都是不必要的。文化的復興,沒有『自覺』『自尊』『自信』這三個基點立不住,沒有『求是』『求真』『求正』這三大曆程上不去。二十一世紀是我們國家踏上『文藝復興』的新時代,中華文明再次展露了興盛的端倪。我們既要放開心胸,也要反求諸己,才能在文化上有一番『大作為』。」(記者 張思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