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54年的夏天，李桂蘭正在為後媽張洗非舉辦葬禮。她的身邊沒有什麼名貴陪葬品，只有一張照片，上面是一個俊朗的男子。很久以後李桂蘭才得知，這個男子就是大名鼎鼎的蔡鍔將軍。而她的後媽也有著一個驚人的身份。是曾經名動京城的一代名妓小鳳仙。
風塵女子和一代名將才子的愛情故事，並不少見。比如曾經和皇帝勾搭的李師師；又比如導致吳三桂投降清朝「衝冠一怒為紅顏」的陳圓圓。但是這些才貌出眾的女子，似乎都逃不過紅顏薄命的下場。小鳳仙也不例外。
雖然如今的電影電視劇，將她和蔡鍔將軍的愛情故事，美化的十分浪漫感人。但是現實往往是殘忍的。小鳳仙甚至被蔡鍔後人直接嘲笑為自作多情。這一段被世人歌頌的愛情故事，真實情況究竟是什麼樣的呢？為何說小鳳仙被利用了呢？
小鳳仙原名並不叫張洗非，而是朱筱鳳。滿族旗人，祖籍河南，父親是沒落的八旗武官，被解聘後一家人日子過的非常貧苦。後來家人去世，她輾轉去了南京，跟了一個姓胡的藝人學戲，賣唱為生，藝名小鳳仙。小鳳仙非常聰慧，二胡琵琶還有京劇無一不通。出落的也越發美麗動人，後來戰亂跟胡老闆逃離到北京。小鳳仙第一次登臺表演，便名震京城。
當時臺下的蔡鍔對她一見傾心，蔡鍔原本是雲南手握兵權的督軍。後來被袁世凱宣到北京，因為反對袁世凱當皇帝，袁世凱便把他軟禁在北京不容許回去。蔡鍔愁苦煩悶之際，終日去大胡同尋歡作樂。由此和小鳳仙有了宿命般的相遇。33歲的蔡鍔一表人才，17歲的小鳳仙也美豔動人，二人的一段情緣也就此展開。
小鳳仙雖然身處於風塵之地，但是卻出淤泥而不染。骨子裡非常有自己的想法。這讓蔡鍔非常的驚訝，內心不由對小鳳仙非常敬佩，而蔡鍔談吐不凡，對小鳳仙擅長的琵琶和京劇，都會有恰到好處的點評。這使得倆人一見如故，交往日益密切。
蔡鍔甚至在公共場合，絲毫不顧及對小鳳仙的寵愛，經常帶她出入京城的各大名流場所，還有過購置豪宅金屋藏嬌的想法。後來蔡鍔甚至荒唐到故意不理政務，整日泡在小鳳仙那裡，還揚言要休妻娶小鳳仙，把家裡鬧的天翻地覆，儼然一副為情成魔的痴情男子模樣。
但是蔡鍔真的如此痴情嗎？顯然並不是，這一點小鳳仙更為清楚。蔡鍔只不過想假借風流玩樂之名，讓袁世凱放鬆警惕。她也深知蔡鍔非池中之物，不能強留在此處，是有一番大事業要做，因此她毫不猶豫的對蔡鍔伸出了援手，決定幫助他脫離困境。
後來蔡鍔假稱和小鳳仙遊玩散心，途中趁機逃離北京。臨行前蔡鍔向小鳳仙深情告別：「同行多有不便，將來成功之日，必不相忘！」小鳳仙只好流淚為其唱曲送別，看著心愛的人拋下自己而去。其實從這裡的蛛絲馬跡就可以看出來，蔡鍔對小鳳仙的更多是利用，如果是真的痴情，為何不願意帶小鳳仙一起離開？
而這一點在蔡鍔之後於家人的信件中，也得到了印證。在戰火中蔡鍔和夫人家來往的信件非常親密，他們的感情非常好。絲毫沒有當初為小鳳仙撕破臉的冷血。顯然蔡鍔和家人只是演一場雙簧戲罷了，小鳳仙和蔡鍔的感情，不過是故意演出來給某些人看。她只是被利用的一個戲碼，後來袁世凱政府也沒有將小鳳仙關押，也側面證明了這一點。
後來蔡鍔回到雲南，通電討伐袁世凱，促成二次革命成功。次年1月，蔡鍔率軍出徵，稱帝僅83天的袁世凱在內憂外患中死去。同年11月8日，患喉結核的蔡鍔在日本病逝，年僅34歲。消息傳到北京，無異於驚天霹靂，在中央公園公祭蔡鍔時，小鳳仙身披黑紗，前往祭奠。
蔡鍔的離世帶給小鳳仙的打擊是巨大的，或許她還一直活在，蔡鍔會回來找她的美夢裡。儘管她知道自己只是被利用的工具。蔡鍔死後，小鳳仙過起了隱姓埋名的生活。大概是真的想要忘記令她悲痛的前半生，所以改名為張洗非，取洗去前塵是非之意。
1949年，她嫁給了大她五歲的鍋爐工李振海。鍋爐工去世之後，她和他的女兒李桂蘭一起生活，生活潦倒困苦。後來受京劇藝術大師梅蘭芳的幫助，小鳳仙被安排在省政府幼兒園裡工作。但是日子依舊艱難，1952年，小鳳仙患上了老年痴呆症，身體狀況每況愈下，於1954年去世。
小鳳仙與蔡鍔的愛情故事一直廣為流傳，1981年關於小鳳仙和蔡鍔的電影《知音》，甚至一度風靡中國，但是而蔡鍔的後人卻表示：其實他們當時的感情並不親密，某種程度上屬於小鳳仙個人的自作多情。
蔡鍔的曾外孫回答記者
不可否認，從很多蛛絲馬跡中可以看出來，蔡鍔對小鳳仙確實會有很大的利用成分。畢竟這段情始於蔡鍔「狎妓」以麻痺袁的目的，終於小鳳仙孤苦一人悽涼離世。不過之所以大家願意去相信他們的愛情，更多的源於小鳳仙的痴情和無畏。而蔡鍔雖然會有利用，但是誰有能保證他沒有在這中間動過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