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羅光獎老師在進行課程研究。（王博 攝.） |
| 歐陽老師在上網課。（王博 攝） |
記者 王博
自新冠肺炎疫情暴發以來，在線教育著實大火了一把，受到越來越多家長和學生的青睞。
上周，記者跟隨在線教育老師歐陽傳芳、羅光獎，體驗了他們的日常工作，感受這份新興職業受到追捧背後的辛勤付出與職業奉獻。
傳統教師觸網課堂「喊麥」
「同學們，今天我們學習《樹葉旅行記》……」面對冷冰冰的電腦，歐陽傳芳聲情並茂，她化了淡妝，把自己調整到最佳狀態。
歐陽傳芳上世紀90年代中期從安徽蕪湖遷居寧波，先後在學校與媒體工作了將近20年。2015年，45歲的歐陽傳芳二次創業，擔任一名作文培訓老師。從6個學生開始帶起，到如今的幾百名學生，靠著家長們「一傳十、十傳百」的口碑效應，歐陽傳芳在寧波小學生作文培訓界打出了響亮的名聲。
歐陽傳芳的「鐵搭檔」羅光獎，是中學高級教師，全國模範教師。上世紀八九十年代，羅光獎老師的「中學語文教學法」「中學作文教學法」在全國語文教育界產生了較深遠的影響，還主編了《初中語文閱讀訓練設計》《初中作文導引與示範》等語文教學用書並出版發行。退休後的幾年來，羅光獎老師致力於小學作文教學研究，與歐陽傳芳老師共同創製了「小學作文實用技法八十講」。
「我們將線上遠程教育與線下小班化教學相結合。」羅光獎說，他主要負責課程研發，歐陽傳芳老師主要負責授課，面向小學二至六年級的學生，每個年級安排了16個具有代表性的作文題目，兼顧了記人、敘事、寫景、狀物、抒情、感悟、想像、童話等方面。「這兩年，我們還開設了高分速讀、四大名著賞析、小學古文閱讀理解等課程。」
今年疫情暴發以來，兩位老師開始「觸網」，把線下課程搬上了網絡平臺。「起初，我們想著為學生提供方便，後來人氣愈來愈旺，甚至省外的一些學生也慕名上網聽課。」歐陽傳芳說，她和羅光獎兩個年紀加起來超過百歲的人，不僅要玩轉電腦、手機、平板電腦等各種電子設備，還要學習網絡操作，解決網卡問題，甚至在網絡課堂上要像網紅那樣「喊麥」，用聊天彈幕等多種方式活躍在線教學氣氛，從而突破不能面對面交流的在線教學瓶頸。
通過網絡引導孩子健康成長
前不久，線上老師曬出工資單刷了一波又一波。個別的時薪過萬元，甚至超過了網紅，其實，光鮮背後有很多不為人知的辛酸苦楚。
「每周，從周五下午到周日晚上，我和羅老師，忙得像個陀螺。我們要給16個班級的孩子們上課。每次課2個小時，有的線上教學，有的線下教學，但無論是面對著冷冰冰的電腦，還是鮮活的學生，我們都必須保持最佳狀態。」歐陽傳芳說。
在羅光獎看來，網絡授課與傳統線下有很大不同。網上魚龍混雜，有人會為了利益而走偏。不過，對於上網的初衷和如何開展網絡教學，他和歐陽傳芳老師有著清晰的目標。「對我們而言，賺錢不是唯一目的，更希望讓孩子們能真正學到一些東西，看到他們的成長和進步。」也正因為如此，他們的網絡課程，從不追求人數多，反而會控制人數，以保證教學質量。
「謝謝歐陽老師，孩子作文滿分，全班語文第一名！」「我們家孩子的作文在報紙上發表了，太開心了！」「謝謝羅老師，上了您的課後，孩子更加熱愛學習了！」……這樣的網絡留言，歐陽傳芳和羅光獎經常會收到。除了平日的教學，其餘時間他們要花大量時間備課、錄製網絡課程、批改作文，還要將一些優秀的學生作文對外投稿。5年來，共有400多篇孩子們的作文在報紙、雜誌和網絡上刊發。
剛剛過去的教師節，歐陽傳芳收到了一條網上私信。寫信的是一位母親，說自己的孩子性格內向，在班級裡從來不說話。自從上了歐陽老師的作文課後，開始願意表達了，話多了，笑容多了，人也慢慢地變得自信了。這位母親說，作為媽媽，最渴望的不是孩子學習成績有多好，而是孩子快樂健康地成長、越來越自信，這將會對孩子一輩子產生積極的影響。
這封信，歐陽傳芳截圖保留下來了。在她看來，雖然在線教育老師與學生相隔萬裡，但直播間的一句鼓勵、一句由衷的讚美，都會在孩子成長路上給予幫助。「一千個人眼中有一千個哈姆雷特，同樣的一個問題，孩子們也各有看法。我要做的，就是通過孩子們千奇百怪的答案，發現他們內心所想，並及時予以引導鼓勵。」歐陽傳芳說，只要用心教課，用心體會，碰不著面的網課也能達到面對面教學的效果。
「講得好」方能當好老師
近期，記者走訪了多家線上線下教育機構，也與多位家長進行了攀談。調查中，記者發現孩子們除了在學校裡上課，課餘時間也被各種培訓課程擠得滿滿當當。最多的孩子，一個周末要學習10門課程，午飯和晚飯都是在培訓班裡吃的。這樣的忙碌，鄞州區中和街道居民秦玉權和兒子感觸頗深。今年，他決定讓兒子上網學習，「有些網課試聽了一下，感覺不錯，價格比線下便宜一大半，最主要是節約了時間。」
因為聽到了很多像秦玉權這樣家長的吐槽，羅光獎和歐陽傳芳也堅定了上網授課的決心。「我有一個慈谿的學生，從二年級開始，每周六都要由家長起早開車近兩個小時趕過來上課，一直堅持到小學畢業。如果那時候我開了網課，或許能給這個孩子節省很多時間。」歐陽傳芳說。
在她和羅光獎老師看來，每個人無論從事什麼職業，都會成為家長，都有面臨操心孩子教育的那一天。而在寶貴的時間裡，如何讓孩子們在學習之餘有一些玩耍放鬆的時間，這是一門學問。「我們正在努力，希望網課教育達到和線下教學同樣的效果。這樣一來，孩子們就可以把路上來回奔波的時間節約下來，有更多時間去思考放鬆，去休息玩耍，去親近大自然……」
「為了把網課上出效果，很多在線教育老師付出了大量時間與精力，有很多人甚至說不想當主播的老師不是好老師。」在羅光獎看來，當三尺講臺壓縮成一方屏幕，老師們也面臨了不小的挑戰。在線授課並不是老師最費時費力的部分，備課與批改作業才是佔據精力的「大頭」。「雖然不能和學生、家長面對面，在線授課老師依然要為學生操心，兢兢業業地完成教學，維持教學秩序，完成線上答疑，與家長進行有效的溝通……」
眼下，歐陽傳芳與羅光獎老師正試圖成為網紅。他們告訴記者，從明年起，他們將逐步停止線下教育，並將組建一個團隊，用兩至三年時間，研究、開發一套小學語文（含閱讀與寫作）線上教育系統課程，力求「簡明、適用、準確、權威」，以讓更多學生從中受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