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青檸
圖：網絡
01
2005年，一部由王晶監製，鄧衍成導演，程小東擔任武術指導的大型古裝武俠劇《天下第一》橫空出世，並迅速以跌宕起伏的劇情和超級強大的演員陣容，成為當年的收視第一。
聽到王晶這個名字，你可能會問一句：是那個香港導演嗎？
沒錯，就是那個拍了不少爛片，但也拍出過像《八大豪俠》、《天下第一》、《小魚兒與花無缺》這類大製作的王晶。
與傳統武俠劇不同的是，《天下第一》是一部群像戲。
在這部戲裡，沒有所謂的男一女一，也沒有正面和反面角色。
在某些條件下，外表忠肝義膽的朝臣可以成為陰謀篡位的小人。人人得而誅之的大反派，也不見得就有多麼陰險狠毒。
所有人都是身在局中，身不由己。
02
除了群戲精彩外，演員陣容也是超級強大。有當紅小生李亞鵬、霍建華、郭晉安，還有女星葉璇、黃聖依、陳怡蓉和高圓圓。
不過青檸今天想寫的，既不是處事果斷、有勇有謀的天字第一號密探段天涯，也不是博古通今，巾幗不讓鬚眉的葉璇，而是由黃聖依扮演的日本武士柳生雪姬。
不得不說，當年的黃聖依，真是美得出塵脫俗。
一雙脈脈含情的眉眼，纖細高挑的身材，微微翹起的櫻桃小口。不用濃妝豔抹，只需著一身白色的鬥篷站在那裡，不動聲色，就能讓人記住她的柔美。
可就是這樣一個舉止優雅，美麗聰慧的女子，卻逃不過江湖的恩怨是非。
柳生雪姬本是東瀛人，作為柳生但馬守的長女，她像漢人女子一樣，不但精通棋琴書畫，還習得一身好武藝。
由於長相出眾，再加上自身聰慧過人，雪姬很得父親的器重。可是有一天，她認識了前往東瀛學習伊賀派武功的段天涯，兩個人之間就產生了一段孽緣。
03
本來兩個人年輕人偷偷相愛，只需要過家長那一關。
倒黴的是段天涯是漢人，雪姬的哥哥柳生十兵衛，也想跟著眠狂四郎學習幻劍，而眠狂四郎偏偏選擇將幻劍傳給段天涯，這就導致他對眠狂四郎懷恨在心。
為了報復眠狂四郎，段天涯這位未來的大舅子，不但指使人在眠狂四郎吃的果子上下毒，當段天涯向他索取解藥時，他還將藥粉撒在地上，直接激化了兩人之間的矛盾。
打鬥過程中，柳生十兵衛跌落山崖，當場身亡。
當柳生但馬守看到兒子屍體的那一瞬間，就註定雪姬和段天涯這輩子無緣。
只是我沒有料到，雪姬對段天涯的愛，竟然純粹到讓她可以背叛有養育之恩的父親和愛護她的哥哥。
哥哥被戀人殺害，她只經過短暫的掙扎，就決定忘記仇恨跟段天涯私奔。父親半路攔截，她寧願自己被殺也要替天涯擋劍。之前為了讓段天涯順利殺掉大貪官石原，更是不惜刺傷自己。
如此深情，又如此決絕。
04
年輕時看這部戲，只覺得雪姬和天涯的愛情浪漫又唯美。
15年過去，再看這麼虐心的情節，忽然發現，對一個父親來說，攤上雪姬這樣的女兒，也夠讓人心寒的。
父親剛剛失去兒子，正是悲痛欲絕的時候，想替兒子報仇也符合情理。
作為家裡的長女，她最應該做的，就是留下來安慰父親，再尋找一個合適的機會化解兩人之間的仇恨。可雪姬卻在父親最傷心的時候，毅然站在戀人這邊，讓父親又一次品嘗了白髮人送黑髮人的痛苦。
數年後，她的妹妹柳生飄絮，更是步上她的後塵，先設計嫁給段天涯，後來又間接死在段天涯手裡。
我無法想像一個父親要有怎麼強大的心理素質，才能接受這接二連三的打擊，只覺得雪姬死在父親刀下的那一刻，柳生但馬守應該也已經心如死灰。畢竟那時兒子已死，小女兒年紀幼小，還不足以支撐家業，大女兒雪姬是他最器重的。
生死關頭不向著自己，他怎麼可能不對此感到屈辱和委屈。
05
但這也正是《天下第一》這部劇的魅力。
每個角色都是矛盾立體，心機深沉如鐵膽神侯，也逃不過一個情字。心狠手辣如柳生飄絮，在真的愛上姐夫段天涯之後，也會因為親手殺了上官海棠，而選擇以死謝罪。
而冷靜善良的段天涯，對老丈人柳生但馬守所做的事，可以說殘忍至極。先是殺死人家的兒子，後來又拐走別人的女兒。反倒是鄧超扮演的正德皇帝，看似庸碌無為，實則心如明鏡，談笑之間就掌控了朝局。
儘管劇中其他角色也很出彩，但我最喜歡的，依然是那個為了愛情一無反顧的柳生雪姬。
這部戲中黃聖依無論從顏值、扮相、還是性格設定，都非常討喜。看著她在漫天雪花中嫣然一笑，我常常幻想，如果時間停留在她和段天涯比武時的那個下午該有多好。
就這樣簡單地相愛，不用被迫在親情和愛情之間做出選擇。
只是，如果那樣的話，這個角色就無法讓我如此著迷。這大概就是悲劇的魅力。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