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是真實的本質,幸福究竟又是什麼呢,這就是《盜夢空間》。
導演諾蘭,不愧是電影光影的追隨者,本片若不細挖掘,稱得上是驚悚刺激,愛情與槍戰的結合,無論你想要尋找到什麼樣的看點,盜夢空間都能夠使你得到滿足。
可若你想要挖掘電影的深度內核,諾蘭依舊可以滿足你。他給觀眾構造了一個全新的世界,在這個世界中,每個人都有必須遵循的準則,否則你若是陷入夢境,當夢境與現實無法區分之時,活著和死去的界限是模糊的。你以為是真切的現實,或許只是虛假的構造。
現實永遠不是完美無缺的,夢境或許是完美又幸福的,可人真的會沉溺於這種虛假的幸福中,而忘卻自我在外界的責任。
在本片中主角柯布是一個盜夢師,他通過進入他人夢境,去窺視機密,從而盜竊,但因妻子的自殺,一直是個通緝犯,靠作為商業間諜度日。
一日,他本與團隊成員阿瑟要對能源大亨齊藤進行夢境盜取,誰料齊藤曾經受過訓練,柯布不僅沒有成功獲得商業機密,反而成為齊藤打敗對家競爭公司的有力武器。
因為,齊藤為柯布提出了一個他絕對無法拒絕的條件,現下齊藤能源競爭最大的對手正處於病重之際,只要他能夠成功在對手唯一繼承人費希爾的腦海中,植入放棄繼承公司,追求夢想的理念,他便能夠取消柯布的通緝令,讓他可以隨意進出美國,去見兩個孩子。
為了讓這一目的達成,必須要進入最為兇險的三重夢境,因此柯布的盜夢團體又增添了盜夢師艾姆斯和藥劑師約瑟夫,究竟柯布能否成功在費爾希的夢境中植入這個想法呢?一行人是否又會面臨危機呢?
整體影片有一個最為關鍵的點,那便是每個人在進入夢境之中,都會有一個圖騰,這個圖騰可以讓你區分現實和夢境,而柯布的陀螺,就是他區分夢境和現實的標準。
在影片的最後,諾蘭給觀眾留下了一個最為富有懸疑色彩的點,柯布旋轉的陀螺,處於將停未停的狀態,給人留下一個柯布究竟是否真正從迷失域出來的疑惑。
年輕時候的柯布滿懷鬥志和妻子梅烏去探索夢境,墜入了夢境的最深層,迷失域,兩人在這裡度過了五十年的時光。
人的正常夢境是擁有三層,前兩層想要進入還並不難,可第三層進入便需要強效的藥物,但這種藥物帶來的致命缺點便是一旦出現問題,被殺死是無法醒來,會進入迷失域。在這裡,人的記憶將呈現碎片化,很多事情都會變得模糊不清,想要醒來,只有選擇死亡這唯一一種辦法。
當年,柯布想要與妻子梅烏一同回歸現實,但妻子梅烏卻沉迷於迷失域中無限的時間,她已經分不清什麼是現實,什麼又是夢境。無奈之下,柯布向妻子梅烏灌輸了一個道理,這裡的一切都是假的,只有死亡才能夠回歸。
兩人安然無恙的回到現實後,妻子梅烏腦海中卻覺得現實世界也是虛幻的,於是有了妻子自殺嫁禍柯布這一場赤裸裸的家庭悲劇。
柯布是非常深愛他的妻子,人的夢境本就是內心最深處欲望的表達,柯布對妻子梅烏的愛和對她自殺的悔恨,讓梅烏與他的盜夢之旅如影隨形。每當柯布的植夢到關鍵時刻,妻子梅烏總會出現搗亂,使得他的計劃無法實現。
梅烏在影片中所作所為的動機,是希望柯布能夠留在夢境中,與自己永遠在一起。可她早在當年便死於自殺,那麼在柯布夢境中拼湊起梅烏的形象和動機,何其不是他自己的願景。如果再給他重來一次的機會,他絕對不會選擇將這一切都不是現實的理念植根到妻子的腦海中,使得他要親眼見證妻子走向死亡。
諾蘭的結尾看似留下了一個懸念,但影片中的種種細節,已經表面柯布徹底回到了現實之中。初期我們或許覺得柯布的圖騰是陀螺,是否身處夢境要看陀螺的狀態。可隨著劇情的推進,我們發現了一個事實,那便是這個陀螺並非柯布的圖騰,柯布手指上的戒子才是證明現在是現實還是夢境的標誌,陀螺是曾經屬於妻子梅烏的圖騰。
在最後一刻,柯布醒來,重新回到家中,能夠清晰看到柯布的手指上是沒有戴戒指。因為在現實生活中,從妻子死後,他便將曾象徵著兩人愛情的戒指永遠收了起來。但在夢境中,妻子仍舊存在,所以柯布的手指上是佩戴著戒子的。
最重要的是,全劇柯布回憶自己兩個孩子時,他們從未露出過真實面容。但最後,我們能夠清晰看到孩子的樣貌,更是見到了柯布的嶽父。
對於夢境與現實這一題材,用影片去敘述的導演數不勝數,可諾蘭卻是少有能夠將商業與科幻用一種很完美的狀態結合起來,並且這樣的影片居然是在2010年就拍攝出來的。
全片結束後,當我們為柯布是否留存在夢境世界爭論不休之時,這不恰恰也是在被植入了一個理念設定,畢竟整個世界觀,什麼是夢境,什麼是圖騰,這一切不依舊是諾蘭為我們構造的呢?
當真實和夢境的界限被極大的混淆,選擇成為了一個極大的難題,有著無數人不願意面對現實世界,沉浸在夢境的虛假中不願醒來。可也有人在面對生命的漫長和無邊無際中,比起生活在夢境中,更願意活在現實。
「缸中之腦」的這個理論,在本片中也有所涉及,圖騰能否起作用,其實也是操縱者的主觀判斷,當人在夢境中沉浸過久後,又將用什麼去判斷自己,一定身處於現實之中,所以迷失域這個第四層,的確存在讓人覺得困惑的地方。
總之,諾蘭再一次的讓我們體驗到電影,光與影變動的感動,這絕對是一個值得觀看的作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