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篇內容為虛構故事,如有雷同實屬巧合。
1.魔音入耳
半夜,女生宿舍樓下那拉鋸子一般的琴聲又在響了,嘎嘎吱吱的聽得人牙齒發癢。
室友們無一不捂著耳朵衝著郭樂哀嚎:「樂樂,你就答應他吧。」
郭樂用枕頭包著自己的頭,咬牙說:「不行,死也不答應。」
這不是哪個文藝青年在向校花求愛,而是那個帥得人神共憤,女粉絲過萬的校草韓慕臣在逼郭樂跟他分手。
女生們每晚承受這種折磨全都是郭樂死皮賴臉纏著校草惹出來的禍。
今晚,就連宿管阿姨也來找郭樂進行心理輔導了:「俗話說三條腿的蛤蟆不好找,兩條腿的男人遍地跑。韓慕臣再帥也只有三條腿不是?哦,不對,是兩條腿。所以,郭樂,你就放手吧。」
郭樂沉默良久,終於咬著唇,放下枕頭,伸頭出去衝著樓下大叫:「韓慕臣,你有種把卡農也拉得這麼難聽,我跟你分手。」
樓下果然響起了卡農,音不成音,調不成調。
一曲拉完,韓慕臣清朗的聲音在樓下響起:「郭樂,從今天起,你就不是我女朋友了!整個宿舍的女生都可以作證,我韓慕臣又自由啦。」
郭樂中氣十足地衝韓慕臣吼了一句:「韓慕臣!我一定會把你再追回來!」
不知道是不是受了琴聲的影響,郭樂的聲音有些走調,聽得韓慕臣汗毛一豎。
所有聽見這話的女生都不厚道地笑了:別說韓慕臣情商那麼高,就算他腦子只有核桃那麼大,也不會一連兩次掉進同一個坑!
2.校草怎麼上的當
韓慕臣被郭樂追到的慘痛經歷,是從在迎新大會上開始的。
剛入校的郭樂自從見到發言的學生會主席韓慕臣之後,就像是著了魔,天天守在韓慕臣宿舍門口。認識她的人都說:這姑娘,嘛都好,可惜就是有些花痴。
韓慕臣像對待所有迷戀他美色的小女生一樣,完全無視她。只是,她並不像別的女生遞情書送手織圍巾。她沒有鋪墊,沒有扭捏,直接逮到機會便上前伸出左手拉著他的右手,無比深情地說:「我就是你命中注定的人。」
韓慕臣既驚且怕,拼命地甩手。可是郭樂的手像是黏住了一般,任他怎麼掙脫都甩不掉。而且,郭樂的手力氣極大,捏得韓慕臣花容失色,頭冒冷汗,還不好意思叫出聲。
郭樂詭異的一笑,說:「你還是從了吧,我練過氣功!」
此時正當上下課的高峰期,無數人在他們身邊路過。韓慕臣一向是被人仰視慣了,此時卻像是動物園的考拉一般,接受著眾人似笑非笑地注視。
韓慕臣飛快地計算了一下:「她多半是腦子有病。好漢不吃眼前虧,先脫身再說。」於是,他壓低了聲音說:「好。」
郭樂的眼睛瞪得溜圓,用堪比學校廣播的聲量大叫了一聲:「你答應做我男朋友了!」說完便大笑起來。
旁人那詫異地表情讓韓慕臣恨不得自己能立刻灰飛煙滅。他漲紅了臉,半哀求半恐嚇地說:「你,先鬆開。」
郭樂立刻止了笑,哭喪著臉說:「我松不開。因為我在手掌上抹了萬能膠。我只想著讓你答應,沒想過成功之後要怎麼脫手。」
韓慕臣終於忘了他的風度,也瞪大了眼,扯著嗓子叫了一聲:「什麼?!」
韓慕臣和郭樂的皮肉相連,一扯就痛得呲牙咧嘴。最後,他們只能手牽著手去醫院。
一路上,郭樂興奮得滿臉紅光:「我第一次牽男生的手就牽到了你,真好。」
韓慕臣咬牙切齒,滿眼都是仇恨和唾棄的光:「小姐,你確認你今早上吃藥了?你能不能低調一點兒,我已經夠丟人了。」
女醫生一看表情截然不同的兩人,立刻就明白了。她乾咳了一聲,不緊不慢地說:「至少一周才能脫掉。現在我也沒辦法。」
韓慕臣苦著臉,說:「有沒有快點的辦法,受點罪也沒關係。」
醫生把一把手術刀拍在桌上,說:「好啊,最快就是割了一個人的手,你們誰來?」
方才還樂滋滋的郭樂,立刻沒聲了,縮著脖子老老實實站著。
韓慕臣轉頭盯著郭樂。
郭樂小聲說:「我不行,我暈血。」
韓慕臣獰笑:「沒事,我還有一隻手,我幫你捂眼睛。」
郭樂帶著哭腔說:「就不能等七天嗎?」
韓慕臣故意眼露兇光,說:「你現在知道怕了?往手上塗膠水的時候怎麼不怕呢?」
郭樂癟著嘴就要哭出來了。
韓慕臣忽然覺得好笑卻依舊板著臉。他對醫生說:「那算了。」
郭樂立刻破涕為笑,走時還不忘朝醫生擺手告別。
醫生望著他們的背影,小聲說:「姑娘,阿姨只能幫到這兒了。」
3.度蜜周
韓慕臣坐在學校的足球場邊,沮喪的望著歡快跑來跑去的隊友。他是隊長,原本也應該在場上,可是現在,他卻只能牽著郭樂,坐在這裡乾瞪眼。他和郭樂這麼二十四小時手牽著手,已經是足足四天了。
那天從醫院回來後,韓慕臣和郭樂在男生和女生宿舍之間拉鋸,左右為難。最後,只能去學校外的賓館要了一間雙人房。
在賓館登記處,郭樂依舊像打了雞血一樣,興奮無比,她曖昧地對韓慕臣拋媚眼說:「我們認識第一天就出來開房,叫不叫一見鍾情?」
郭樂臉皮厚得讓韓慕臣捉狂。她可以不臉紅地隔著帘子聽韓慕臣洗澡;她可以拉著他昂首挺胸地在學校食堂裡面來來去去,即便周圍滿是冷嘲熱諷也毫不在意。
在她睡著之後,韓慕臣想盡辦法擺脫萬能膠,可是都失敗了。這個膠水的質量好得出奇,即便是過了三天,還和第一天一樣,黏得牢牢地。
忽然,一個球朝郭樂臉上直直飛了過來,郭樂臉色發白,表情呆滯,忘了躲閃。
韓慕臣想也沒想,便伸出左手,擋住了就要讓郭樂滿臉開花的球。
郭樂被嚇懵了,平日靈動的大眼睛直瞪著前方,一動不動。
韓慕臣的心忽然塌了一塊,抬起右手摸著她的頭,說:「別怕,我擋住了。」他暗暗在背後甩著疼得要命的左手。
郭樂轉了轉眼睛,拍著胸脯,說:「嚇死我了。」
韓慕臣忽然跳了起來,瞪著自己已經自由了的右手,大聲笑著:「誒,怎麼鬆了?這個要命的膠水終於失效了。」
郭樂沮喪地嘆氣:真是紅顏命薄,好好的蜜周,竟然只有四天就結束了。
4.花痴情深
韓慕臣一從郭樂的「魔掌」中掙脫出來,便立刻要求分手。
郭樂笑得極甜蜜地拒絕了:「不行。才四天就要分手,就不怕人說你朝三暮四嗎?」
韓慕臣咬著牙說:「就算我真是朝三暮四也沒有什麼丟人的。」
郭樂可憐兮兮地說:「可是我怕別人說我是棄婦。」
韓慕臣立刻說:「不怕,我可以證明,我們之間什麼都沒有發生過。」
郭樂滿臉羞怯地說:「我們都牽手了,還在同一間房過夜,怎麼說什麼都沒有呢?」
韓慕臣抓狂了,瞪著郭樂說:「你!」
郭樂吹著口哨,無賴地轉頭四顧。
韓慕臣氣急反笑,忽然放軟了聲音問:「你最喜歡什麼樣的男生?」
郭樂立刻兩眼放光的轉回頭說:「不分手了?!我喜歡的就是你這樣會拉小提琴,高高帥帥的。」
韓慕臣飛快地又問:「你最討厭什麼。」
郭樂還沉浸在喜悅之中,隨口就回答:「我最討厭小提琴拉得像鋸鋼管。」
韓慕臣壞笑著點頭後退,說:「我知道了,你猜猜你能忍受幾天?」
5.校草也有吃癟的時候
韓慕臣忽然開始追校花。聽說,校花曾發過誓,她的男朋友一定要是跆拳道大賽的冠軍。
韓慕臣在BBS上放言說:「我一定會拿到跆拳道的冠軍,抱得美人歸。」
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氣,悄悄議論:看不出來,一向清高的韓慕臣竟然是個痴情種,為博美人一笑願意以命相博。
韓慕臣聽見了,只是笑笑:跆拳道,他一直都喜歡。為了甩掉郭樂,美人也一定要轟轟烈烈地追到手!
韓慕臣問學校跆拳道社團的團長,有沒有人願意做陪練。
團長猶猶豫豫地說:「有倒是有。只是她比較狠,我擔心你受不了。而且她最恨人半途而廢,說要是遇見這種人在學校見一次就打一次。」
韓慕臣拍著胸脯說他決不退縮,可是一到訓練館立刻轉身就走。因為,郭樂穿著練功服正站在場地中央笑眯眯地看著他。
郭樂歡快的聲音在身後追著他:「你不要追校花了嗎?」
韓慕臣停下腳步。
郭樂像是哄騙紅帽子的大灰狼一般,慢慢向他靠近說:「我可是本屆大賽的冠軍熱門人物。我做陪練,你的勝算才最大,是吧!」
韓慕臣回頭瞟了一眼她黑色腰帶上羅馬數字7,半信半疑的說:「你真要幫我追校花?」
郭樂點頭說:「當然。不過,我有言在先。要是你拿了冠軍,校花還是不要你,你就得乖乖回來做我的男朋友。」
韓慕臣想了想,說:「就這麼簡單,沒有別的?」
郭樂鄭重其事地點頭。
可才不過三分鐘,韓慕臣就後悔了。他覺得自己徹底上了郭樂的當。郭樂哪裡是要幫追女朋友,根本就是在藉機報復他。
進這個訓練館前,韓慕臣還信心十足。他小時候練了六年的跆拳道,還拿了少年組的冠軍。如果不是出了事故,他放棄了跆拳道,如今他早就是黑帶六段以上了。
可是現在,他完全沒有了自信,只有挨打的份。
郭樂的狠辣和靈活讓他防不勝防。郭樂根本就沒有按照跆拳道規定的招數攻擊,而是混雜了柔道和太極,以至於他現在會詭異地被她壓在身下。
郭樂將韓慕臣的手反拉在他背在身後,痛得他直拍地板慘叫:「你違規,你卑鄙。」
郭樂對他的抗議嗤之以鼻:「你叫得太假了。」手下卻更用力。
韓慕臣忽然不叫了,臉色發白,頭上冒出冷汗來。
郭樂忙放開他站了起來,低著頭,像是個做錯事的孩子一般,小聲地說:「弄疼你了?我沒用全力。」
韓慕臣齜牙咧嘴地說:「你長得像只小兔子,怎麼力氣大得像頭牛一樣!」
郭樂毛了,抬腳一個旋踢,說:「你敢罵,等我把打你成豬頭你就知道了。」
韓慕臣一邊小心地躲開郭樂,一邊在身後悄悄揉著上次為郭樂擋球受傷,現在又被她拉傷的左手腕。
韓慕臣被郭樂當沙包打了一個月,每天都鼻青臉腫,精疲力竭。最讓韓慕臣無奈地是,他挨完了打,還要請郭樂吃飯。韓慕臣想給郭樂錢,打算從此兩不相欠。可是郭樂卻死活不肯要,非要韓慕臣每天陪足她一樣的時間來「肉債肉償」。
韓慕臣也不含糊,每天都叫不同的美女來「三人行」。
郭樂似乎一點也不在乎,她快樂地拉著韓慕臣玩蹦極,吃特辣的火鍋。每天換著花樣。
「第三者」每日都換,韓慕臣卻沒人來頂。他的腸胃和心臟都快受不了了。他掰著指頭數日子,終於活著熬到了跆拳道大賽的開賽日。
韓慕臣異常勇猛,把每一個對手都當郭樂,下手又狠又快。過五關斬六將,擊敗了所有的對手,只等著最後的決賽。
半決賽勝利之後,校花撲上來為他擦汗,眼角閃著淚花說:「呀,嘴角流血了。慕臣,其實你不用這麼為我賣命的。我早跟你說過,如果是你,不拿冠軍我也願意,你為什麼非要來受這個罪呢?」
韓慕臣笑著,心裡卻不知不覺惦記起了正在另一個場地比賽的郭樂。聽說,她那邊選手的水平比這邊平均要高兩段以上。不知道她現在是不是被人打輸了,正在角落裡抹眼淚呢。
韓慕臣想到郭樂眼淚汪汪的樣子,心臟居然猛地難受了一下。他自己嚇了一跳,伸手撥了撥自己的短髮,像是要把腦子裡浮現的影子趕走一樣,然後摟緊了校花,在眾人豔羨的目光中離開場地。
6.打是親,暴打是很親
韓慕臣覺得自己在郭樂面前一定蠢得像頭豬。郭樂都跟他說了,她是本屆冠軍的熱門人物,他怎麼就沒想到,不管他怎麼努力,最後面對的都會是她。
郭樂臉上青一塊紫一塊的,右眼睛腫得要眯上了,看來前面幾場打得不輕鬆。
韓慕臣皺著眉,說:「你用得著這麼拼命嗎?為了能在決賽上羞辱我,所以才做我的陪練,還不要命地打到了決賽?!我都讓你打了一個月了,還沒夠啊?」
郭樂咧嘴笑著,雖然她馬上掩上了嘴,韓慕臣還是看見了:她的門牙掉了一個。前兩天練習時,她的門牙還在。
韓慕臣立刻氣血上湧,火冒三丈,走過去,居高臨下地逼視著她厲聲問:「誰?是誰把你打成這樣。你怎麼連牙套也沒有帶?」
郭樂覺得壓力倍增,不由自主地縮成一團說:「以前把我打得更慘的都有,這算什麼。再說,這是比賽,人家又不是故意的。」
韓慕臣心裡酸得牙發軟,大聲說:「誰,到底是誰?他把你打成這樣,你還護著他?」
郭樂挺直了身子,與韓慕臣四目相對,叫嚷著:「你有完沒完?管那麼多幹什麼?」
裁判見兩人像是立刻就要開打,忙衝過去拉開他們,說:「冷靜冷靜,比賽第二,友誼第一。」
兩人立刻同時回頭衝著裁判,一個說:「我們之間沒有友誼。」另一個說:「我們之間那是愛情。」
裁判嚇得立刻蹦得老遠,一吹哨子。
兩人行禮,拉開架勢,擺了半天pose卻都沒有發起攻擊。
韓慕臣越看她臉上的傷心裡越不舒服。他暗暗嘆了口氣:「假假地過幾招,輸給她算了。要是等下我不小心再給她添點傷,就不好了。」
郭樂見韓慕臣老沒動靜,譏笑他:「怎麼?平時被我打怕了?連動手都不敢了。」
韓慕臣腦子裡閃現出平日他被按在地上打的慘狀,咬著牙暗暗對自己說:她打我時也不見得心軟。還有漂亮的校花等著我呢,怎麼能手軟?
韓慕臣朝郭樂衝了過去。郭樂忽然對他喝了一聲:「側踢!」
平日韓慕臣對著沙包訓練時,是郭樂在一旁喊口令,他做動作。現在聽見郭樂的口令,韓慕臣下意識的便照做,對著郭樂便是一個側踢。
韓慕臣非常懊惱,自己怎麼又上了她的當,她一定會閃開然後對他的側面來一個旋風踢直接將他解決。
可是韓慕臣錯了,他沒有如料想中那樣踢空,而是結結實實地踢到了郭樂的身上。
郭樂立刻飛出了場外。
裁判大叫:「兩分鐘到。韓慕臣勝。」
眼前的場景如此眼熟,韓慕臣覺得腦子裡嗡地響了一下,來不及細想,便朝郭樂撲了過去。
郭樂仰面躺在地上喘息著說:「你贏了。恭喜。」
韓慕臣忽然紅了眼眶說:「你個豬頭,為什麼不躲?」
郭樂閉上眼,說:「別吵,我累死了。」
7.是誰讓著誰
韓慕臣連獎盃也沒有要,校花也不理,就抱著郭樂往醫院衝。
郭樂昏睡了一天一夜,把韓慕臣嚇壞了。他以為自己把郭樂踢成了腦震蕩,結果醫生只說,她只是累極了,在睡覺。
郭樂醒了,睜開眼就看見韓慕臣微微皺眉的俊臉,她還有些迷糊,嘀咕著:「比賽還沒完啊。跟裁判說我認輸。」
韓慕臣伸出右手戳了一下她的額頭說:「睡傻了吧你。早比完了,這是在醫院。」
郭樂眨了眨眼說:「我受傷了?你那軟綿綿的踢腿能把我踢傷?」
韓慕臣氣急敗壞地說:「沒有,你只是睡著了。」
郭樂側頭想了想:「那我怎麼在醫院?我不是應該在宿舍嗎?」
韓慕臣的臉紅了紅,含含糊糊地說:「醫生說要留觀。」他不好意思告訴郭樂,他不想郭樂醒來時看不見他,所以硬是賴在醫院裡。
韓慕臣一副恨鐵不成鋼的表情,數落郭樂:「我說你,平常打我那麼厲害,一到了場上怎麼那麼笨,連個側踢也躲不開。」
郭樂小聲地說:「輸了就輸了唄,哪有那麼多為什麼?」
郭樂眼尖的看見韓慕臣左手手腕打著繃帶,立刻坐了起來,指著他的手腕問:「誰弄的?」
韓慕臣躲開了郭樂,說:「要你管。離我遠些。」他的左手手腕,在送郭樂來醫院的路上徹底的拉傷了。
郭樂與韓慕臣大眼瞪小眼僵持著,忽然有人敲門進來。一個大帥哥,捧著鮮花,站在門口。
韓慕臣帶著幾分不悅地說:「你誰啊,走錯病房了吧?」
男生不理會他徑直朝郭樂走過去,將手裡的花遞給了她,說:「聽說你在這裡,我過來看看你。」
郭樂接過花紅著臉小聲叫了一句:「謝謝況傑學長。」
韓慕臣看得出來了:郭樂現在是真的害羞了。平時在他面前害羞那些的樣子都是她裝出來。
他立刻站起來,隔在男生與郭樂之間,帶著敵意說:「你們很熟嗎?」
況傑看了一眼郭樂笑著說:「半決賽便是我和郭樂對決。」
韓慕臣臉一冷,說:「是你打掉她一顆牙的?」
況傑滿臉歉意地說:「真是抱歉。」
韓慕臣眼神冰冷:「你連我的人都敢打。小子,你膽子好大。」
況傑笑了笑說:「你不是不待見她嗎?」
韓慕臣咬牙切齒地說:「我不待見她,也不許你欺負她。走,出去單挑。」
郭樂臉色一白,忙上來拉韓慕臣:「你瘋了,你連我都打不過,是絕對打不過他的。」
況傑挑了挑眉說:「原來你費力將所有高手湊成一組,還沒日沒夜的訓練,拼命闖進決賽,就是為了讓他得冠軍?」
郭樂眼睛望向別處,心虛地說:「哪有?是你自己讓給我的。我怎麼知道他也能進入決賽。」
韓慕臣被雷擊了一般站在原地發呆。
「那天你一定是聽見有人說他進決賽了,才會心不在焉地忘帶牙套,連我第一擊都沒有躲!」況傑不著痕跡的將韓慕臣推開,「你還是離開他,做我女朋友吧。」
韓慕臣忽然冒了一句:「你為什麼要幫我?我拿了冠軍,追到了校花,你要怎麼辦?」
郭樂紅了眼,卻依舊沒心沒肺的笑著:「我只知道,我要是不幫你,你肯定會被打得很慘,還會成為全校的笑柄。」
8.我真的愛你
郭樂被另一根校草——況傑給追走了。況傑抱著鮮花站在樓下的時候,六舍所有的窗戶上都站著看熱鬧的人。
韓慕臣恰好也在六舍下等校花。看著況傑和滿臉幸福狀的郭樂離開(這紅暈不是腦補的吧!為什麼會有!!),他有一種被人拋棄的悲愴感。
其實韓慕臣已經跟校花說,他發現自己原來不是為了校花,只是喜歡跆拳道所以去比賽,所以校花還是另覓佳婿的好。可是郭樂和況傑在一起,讓他心裡極不舒服,他賭氣一般又摟著校花出入了。
校花告訴韓慕臣,郭樂和況傑不但牽了手,還接了吻,據說那是郭樂的初吻。
韓慕臣咬牙切齒的想:我和郭樂足足96個小時沒分開,都沒有親過她。郭樂跟況傑在一起才多久,竟然讓他親她,真是可惡!
韓慕臣的手不由地加重了力道,好像他正捏著況傑的脖子,完全忘記自己正牽著校花的手。校花被韓慕臣捏得嗷嗷叫,他才意識到自己的失態,忙鬆了手。
校花揉著玉手,微微皺眉說:「我都看出來了,你自己還沒發現嗎?你心裡現在只有郭樂,每說三句話就會繞到郭樂身上。」
校花搖著頭走了,留下震驚的韓慕臣還一個人站在那裡發呆。
9.你比萬能膠還粘人
學校的人都說,韓慕臣被郭樂打壞了腦子,竟然放著校花不要,又去追已經有男朋友的郭樂。
俗話說風水輪流轉,過去是郭樂守在韓慕臣宿舍門口,現在換成了他守在郭樂的宿舍門口。
況傑牽著郭樂的手,韓慕臣心裡酸得像醃黃瓜。郭樂滿臉幸福的笑,完全無視韓慕臣。
韓慕臣腦子一熱,衝著他們的背影就大叫了一聲:「郭樂,我們可是在一起呆了96小時,連膠水都成全我們的。」
郭樂嗤笑了一下,說:「要不是我每晚悄悄重新塗膠水,早就散了,哪裡撐得過四天?」
韓慕臣瞪大了眼,想了想,決定先把這細節拋到腦後,先無賴到底:「你說過,我要是得了冠軍和校花沒成的話,你就得跟我!你說話不算數!」
郭樂拉起況傑的手,在韓慕臣眼前晃了晃,說:「我已經有專一又貼心的校草,幹什麼還要你這朵花心?我就說話不算話,怎麼?」
韓慕臣被憋得無話可說,兩步並一步,衝了上去,將郭樂一把拉住,像逃命一般地跑開了。
郭樂怎麼甩也甩不掉,只得任他牽著狂奔,喘得像是肺都要炸了。
忽然,韓慕臣一把將她按在牆上,用嘴唇堵住了她的唇。
郭樂腦子裡一片空白,覺得自己快要窒息。
好一會兒,韓慕臣鬆開了她,郭樂拼命地呼吸著失而復得的新鮮空氣,瞪大眼看著他一動不動。
韓慕臣得意地笑著:「你還是喜歡我的。不然你怎麼不捨得打我!」
郭樂後退了一步,咬著牙吐槽他:「你無賴,你比萬能膠還粘人!」
韓慕臣收起了無賴的笑,說:「只要你肯回到我身邊。我願意做萬能膠,你要怎麼才肯回頭,我跪榴槤怎麼樣?」
郭樂冷笑了一聲:「哪會有跪榴槤那麼輕鬆有詩意?你要是好好拉卡農給我聽,我就考慮看看。」
10.我們真正的第一次
韓慕臣在六舍樓下用盡全力想要拉好,琴聲中卻還是時不時冒出幾個不和諧的音符。他沮喪地想自己恐怕要徹底地沒戲了,隱隱約約還有點後悔,想到以前羞辱郭樂的那次就有點不好意思,所以一曲拉完打算灰溜溜地離開。
一轉身,卻見郭樂就站在他身後。
他難得垂頭喪氣地解釋,是因為受傷的左手沒有好。上次逼郭樂分手時把卡農拉變了調,也是因為手傷,不是特意拉得那麼難聽。
郭樂點頭:「我相信。因為你過去可比這拉得好聽多了。」
韓慕臣皺眉:「我一直覺得疑惑。我從未在學校裡演奏過,你是怎麼知道我會拉小提琴?」
郭樂難得鄭重地說:「六年前,你在跆拳道比賽時,曾經將一個小女孩踢下臺去,造成她頭部重傷差點瞎了。」
韓慕臣很吃驚,這件事是他的心病,他從未跟人提起,她怎麼知道?
郭樂淡淡地說:「我就是那個女孩子。」
韓慕臣倒退了一步,乾乾地吞咽了一下,說:「難怪,決賽的時候我會有似曾相識的感覺。平時你下手那麼狠也是因為這個?」
郭樂又逼近了一步,獰笑著:「是的,我恨死你了。我日日苦練,為的就是有一天能在臺上打倒你,誰知道你卻不碰跆拳道了。所以我找來了表哥況傑幫忙。」
韓慕臣臉色發白,嘴唇哆嗦著想要說句對不起,卻始終說不出話來。
郭樂鬆開了韓慕臣,咬著唇說:「我住院的時候,頭上包著繃帶,看不見東西,既害怕又傷心。你來看我拉小提琴給我解悶,那時,你常拉的就是卡農。後來,你留下了個假名字,在我拆繃帶之前就消失不見了。我沒想到,拉小提琴的天使和打傷我的惡魔竟然是同一個人,所以這些年,怎麼也找不到你。直到迎新會上你發言,我聽見了你的聲音,知道了你的名字,所以終於想明白了前因後果。」
韓慕臣喃喃地說:「我怎麼沒有認出你來?」
郭樂笑了笑,說:「比賽時我帶著頭盔,住院時包紮得像個木乃伊,你根本沒有看見我的臉,怎麼會認得我?」
韓慕臣忽然不再後退,上前一把抱住郭樂,低聲說:「抱歉,我沒能認出你來。還好,你給我機會認出你,給我機會發現我喜歡你。」
郭樂眼眶發紅,嘴硬地說:「誰喜歡你了?」
韓慕臣親了親她的額頭說:「那為什麼那麼委曲求全用心良苦地幫我拿冠軍,你只是想我去了這個心病,不是嗎?」
郭樂氣呼呼給了他一下:「胡說!你少想太多!我只是不想萬能膠白忙一場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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