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遙國際影展進入第四天展映活動,入選平遙影展藏龍單元的紀錄片《我們四重奏》首映之後好評不斷。影片由四組故事組成,故事裡的人物在2017年的冬天產生命運的交織。
影片《我們四重奏》(原名《飛機下的蛋》)曾獲GZDOC2017「中國故事」國際提案大會最具市場銷售潛力方案榮譽。項目入選萬達「菁英+」導演計劃,是萬達影業出品的第一部紀錄電影。
平遙影展口碑爆棚,《我們四重奏》背後的北京皮村鏡像
編輯:張新偉
來自豆瓣網友的評論
暖
能明顯感覺到那些被迫的欲言又止,四重形象重疊,皮村群體聚合,更有背後三億人模糊不清的面孔。那些無奈變成戲謔也是真實的荒誕,收尾處的新年是象徵性的新開始,也可能只是虛幻的馬賽克。
陸支羽
1.這是皮村的四重奏,也是屬於每個人的將至未至的奏鳴曲。2.四個被命運「清退」的角色,讓我們不得不承認,現實終究比虛構更離奇。3.可能是今年看過的最讓人感同身受的紀錄片之一,請記住它最初的片名:飛機下的蛋。
法蘭西膠片
即便把那些吊炸轟天的不可多言的東西徹底拿掉,它也是一部極其靈動的敏感的情感收縮自如的電影。這是練出手藝的一部電影。
《我們四重奏》預告片 平遙影展版
王磊:
畢業於大連醫科大學新聞攝影專業、北京電影學院導演進修班。曾連續五年擔任尼康世界攝影大賽國際評委會委員,作品曾獲第54屆荷賽(WPP)多媒體短片獎。紀錄片作品《飛機下的蛋》曾獲GZDOC 2017「中國故事」國際提案大會最具市場銷售潛力方案榮譽,GZDOC 2019金紅棉終評入圍榮譽。
以下為八月份中國(廣州)國際紀錄片節對導演王磊的採訪。(作者GZDOC 童思寒)
Q&A
「影像是沒有邊界的」
GZDOC:從紀實攝影、記者到紀錄片導演,是什麼樣的契機或者想法讓您進行這樣的身份轉換?之前的職業經歷在您的紀錄片創作中會產生影響嗎?
王磊:我在很小的時候就喜歡電影,我的家鄉有一條街專門賣VCD,上初中以後我就會經常去逛。但因為我是工人家庭出身,總覺得離影視這個行業很遙遠,所以後來算是「曲線救國」學了攝影。同時本身自己也有一定的新聞理想,就成為了記者。因此我覺得這可能不算是一種身份的轉換,可以說是一種身份的回歸,或者說自己內心最初的夢想的回歸。
另外,要從職業聯繫的角度來講,我覺得不管是做攝影記者也好,拍紀錄片也好,這之間沒有過多的區別。我覺得影像是沒有邊界的,只是大家講述故事的方式不同。
要說職業經歷的影響,以前我當記者的時候拍照片居多,我會覺得照片在某些特定的情況下,它是有局限的。而動態影像中,可能聲音的介入都會改變講故事的方式,所以紀錄片會有更豐富的一些表達方式。我覺得從平面到動態可能是講述者必經的一個過程。這個過程對我的影響蠻大的。
GZDOC:《我們四重奏》拍攝歷時三年,支撐您持續創作的信念和原因是什麼?
王磊:一開始只是因為興趣,包括剛開始創作的一兩年的過程裡,還是興趣在促使自己持續地跟蹤拍攝記錄。後來在接觸過程中,會慢慢和拍攝人物成為朋友,因此也更願意去探求他們的生活,了解更多,這是之後的一個驅動力。到後期的時候,也開始希望自己的作品能有機會被更多人看到。
這是一個逐漸複雜的過程,但最初的想法確實是比較簡單的。
「生活的真諦往往要比預想的深刻得多」
GZDOC:在創作過程中,您印象最深刻的是什麼?這些故事中的人物對您產生了什麼樣的影響和改變嗎?
王磊:我印象最深刻的其實是悟出了一個道理:生活的真諦往往要比預想的要深刻的多。當你真正走入一個人物的生活,他的生命旅程中總會有那麼一點讓自己特別有感觸。因為雖然沒有這些人的一生,但是可能是在跟他們接觸的兩三年中,陪他們走過了人生的一個階段。
那麼從個人來講,就好似自己擁有了更多的人生,我覺得這也是一個自我成長的過程,在這個過程中能看到很多別人的生活,同時也能看到很多自己。時間越來越長,看到自己的東西會越來越多。
《我們四重奏》的故事是關於4個層面:因為夢想來到北京-在北京結識愛情-結婚生子-關於孩子的教育問題。剛開始我覺得展現的是別人的生活,後來慢慢發現,可能是我潛意識中的選擇,因為這也是我比較有感觸的人生4個階段。這些影像,其實是自己內心想訴說的一個表象的反映。
GZDOC:在《我們四重奏》之後,您現在的工作計劃是怎樣的?
王磊:以前做記者時,我一直關注的是社會層面的內容,這三四年不同的經歷讓我有了一些全新的思考。目前我有兩個項目在籌備,都不再偏重於觀察社會,或者說立足社會層面去講述一個故事,而是開始探討人性,最終回歸到對人性的思考上。這對於我個人來講是一種進步。
現在有在進行全新的嘗試,將真實影像和演繹的影像糅合在一起,也會有不同的人生交織在一起。因為我自己比較喜歡交叉敘事和多線敘事,亞利桑德羅·岡薩雷斯是我最喜歡的導演,他是墨西哥三傑之一,他擅長的風格就是多段敘事。這次的作品可能會涉及到親情、友情、愛情、欺騙等等,目前還在準備階段。
王磊說
《我們四重奏》是我的處女作。兩年前,這個項目第一次在廣州節的提案單元斬獲了一些獎項,收穫一些觀眾,後來也是萬達影視籤約的第一個紀錄片,我們預計在明年上半年能推到院線。
我的創作初衷,其實沒有宏大的想法、遠見的抱負,完全是出於一個小的興趣。之前只是一個網絡平臺希望我替他們拍一個5分鐘的短片,就這樣開啟了連續三年的拍攝。
從2017年開始,我拍攝的村子叫皮村,裡面有不同的生活在那裡的人,當時我感覺生活在那裡的人和我認識的北京是完全不一樣的世界,當年正好也是我到北京的第10年,生活在那裡的人給我的感觸,他們那種烏託邦式的生活讓我產生濃厚的興趣,所以當時的想法特別簡單,就是想把5分鐘的片子拍成10分鐘的,多拍一點,拍到10分鐘就想拍30分鐘,這麼一拍就拍了三年,最後成了90分鐘的紀錄電影。
之前我也沒有做過長片,在整個過程中遇到的困難遠遠超乎我的想像,那個過程有點像一個人獨自走在黑暗的森林裡,不知道前方哪一條才是出口,在不斷地去嘗試走不同的方向、不同的路,然後再退回來、再走、再退回來,我相信很多紀錄片導演都有相似的經歷,在一大段迷茫的階段去探索,那個階段是最難的。片子被推翻了17次,有17個版本,才到了今天這個樣子,但走過來回頭來看覺得那些經歷都是非常可貴的。這次回到廣州有種回家的感覺,兩年前像來參加高考。
來源:廣州國際紀錄片節《多元視角:紀錄電影新銳導演推介會》論壇 王磊自述
圖片來自豆瓣《我們四重奏》侵權必刪
原標題:《平遙影展口碑爆棚,《我們四重奏》背後的北京皮村鏡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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