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湛從亂葬崗回來,受了三百戒鞭,被藍啟仁罰寒潭洞面壁思過三年。藍湛最後的記憶停留在兄長扶著他走向寒潭洞的那一刻,他實在扛不住,暈過去了。再一次醒來,卻發現來到了另一個世界,現代。
文—皓月君。
圖—電視劇《陳情令》截圖、網絡圖(侵刪)
【正文】
我遠青山,山送我亦遠。
我行江湖,江湖久未見。
借問何處覓春,可尋青林間。
他日若,乘霧踏雲見仙,放鶴仙山巔。
——取自聶懷桑同人曲《雲月驚鴻來》
溫氏集團辦公室內。
聶懷桑快馬加鞭完成了工作,滿眼放光地對魏嬰說道:「魏嬰,咱們走吧。」
魏嬰合上手裡看了十幾分鐘的野史,對聶懷桑說:「再拿上幾本書。」
聶懷桑一愣:「還拿?上次的書也不是你看的吧?這次拿什麼類型的?」
魏嬰原話原說:「拿幾本你覺得不錯的。」
聶懷桑:「我覺得不錯的?你家裡的朋友看?一個女孩子家,能喜歡看我喜歡的書?」
魏嬰一推聶懷桑,笑道:「哪那麼多話,讓你拿你就拿唄。只要你覺得好,你就拿上。我哪兒知道他葫蘆裡賣啥藥呢。今天早上和我說的時候,我也一愣。」
聶懷桑:「魏嬰,你到底藏了個什么女嬌娥啊?這興趣有些特別啊。」
魏嬰:「要你管,到那兒你就看見了。趕緊的,就拿你平時最喜歡的。快點走,還得趕回來上班呢。我可比不了你,你大哥和溫總關係那麼好,你遲到他也不會說你。我可不行,江澄一點兒也不罩著我。」
聶懷桑一邊挑選著書,一邊說:「快拉倒吧!你啥時候用他罩著了?天天勤奮的好像給你發多少獎金似的,哪用得上江澄罩你?再說,溫總那麼重視你,你還不知足?」
魏嬰:「你還真別說,溫總確實挺欣賞我,誰讓我這麼多才多藝呢!是吧?只是他那個二兒子我還真不喜歡,離他越遠越好。」
聶懷桑:「溫晁?他怎麼你了?」
魏嬰一頓:「倒也沒怎麼,就是看他有點不順眼。」
聶懷桑搖了搖頭:「可惜了,那麼好的工作機會,賺得又多,又能接觸上層社會的精英們。就被你一個沒來由的『不順眼』白白浪費了。我要是你啊,肯定樂顛樂顛的去了。」
兩個人說著話上了車,一路開到魏嬰家。
魏嬰敲敲門,退後一步等著。過了幾秒鐘,門打開了,門那一側站著一個玉樹臨風的男子,雅正端方,美如冠玉。
然後,聶懷桑在看到藍湛的瞬間,傻了。
他本以為是個女孩,他一直以為魏嬰藏了一個女孩。結果,萬沒想到是個男子,而且還是一個帥到讓人窒息的男子。
魏嬰頗為頗為得意地看著聶懷桑,他臉上出現的果然是他意料之中的表情:震驚。
聶懷桑對藍湛好奇不是一天兩天,魏嬰當然知道。旁敲側擊加直接詢問N次,每次都以為是女孩,魏嬰偏不告訴他真相,就等著看他這副呆愣震驚的模樣。
確實,很有趣,很養眼。
哈哈哈哈……
魏嬰憋著笑,對藍湛說:「藍湛,這就是我同事,聶懷桑。」
說完,他就邁進了房門。
可是,聶懷桑還在門外愣愣地杵著。
他乍一看,還以為是藍曦臣藍大哥,可是這個人相貌雖與藍曦臣八九分相似,但整個人散發出來的氣場卻截然不同。
藍湛看了他一眼,沒說話,門給他留著,徑直又回到了廚房。
魏嬰轉頭一看,發現聶懷桑還愣在原地看著藍湛剛剛站的位置,終於忍不住撲哧一下笑出了聲:「喂!聶懷桑!你還神遊呢?趕緊進來啊!傻啦?」
聶懷桑這才回過神來,一邊往門裡邁,一邊平復心情。
魏嬰的聲音再次傳來:「聶懷桑!你沒事兒吧?進屋也得把門關上啊。」
聶懷桑「哦」了一聲,機械似的回手關門,然後往魏嬰這邊走來,瞪著一雙迷茫驚訝的眼睛,磕磕巴巴地問道:「魏,魏嬰,這就是每天中午你回來吃飯的原因?」
魏嬰理所當然地點點頭:「是啊!我要是不回來,藍湛就自己一個人吃飯了,那他多沒意思。我回來陪陪他。而且,他廚藝可好呢,做出來的飯特別好吃,一會兒你就知道了。」
聶懷桑跟著魏嬰一起進到廚房,那不染纖塵的身影此刻正在廚房專注地裝盤。
白色的T恤、灰色的休閒褲,這一身衣服組合在一起該是休閒的感覺,可是為什麼穿在這個人身上,卻顯出一番高雅之意?
藍湛沒有回頭,輕輕說道:「端菜。」
魏嬰自然地接話:「好的。」然後端起兩盤菜就往餐桌上走。藍湛的聲音雖然很輕,但是聶懷桑聽在耳裡,竟然覺得比他大哥洪亮的聲音更有威力,於是也不由聽話的端著剩下兩盤菜跟著魏嬰走出了廚房。
兩個人再次折返回來,拿上碗筷,藍湛已把廚房收拾停當,和他們一起來到餐桌邊。
藍湛靜靜地坐下,魏嬰笑嘻嘻地拿著筷子就開吃。
聶懷桑則看著藍湛拿起了筷子,才慢慢地拿起了筷子。
魏嬰笑著拍了一下聶懷桑的肩,說道:「聶懷桑,你今天怎麼了?吃錯藥了?為什麼不說話?」
聶懷桑低喃道:「哪有。這,這菜做的真好吃。謝謝藍,藍哥。」
藍湛看了他一眼:「藍兄。」
聶懷桑:「啊?哦!謝謝藍兄。」
藍湛繼續吃飯,不再說話。
藍湛在來魏嬰家裡的第一天,看了一下午的電視,便知道在這個世界裡,大家吃飯都沒什麼太多地規矩,都是一邊吃一邊聊天的,所以並未覺得他們不妥。
是他不屬於這個時代,需要適應的是他,不是他們。
魏嬰看著書桌上放著的幾本書,對藍湛說:「藍湛,那些聶懷桑給你帶來的書。你看看,喜歡看嗎?」
藍湛看了一眼,對著聶懷桑微微點頭,算是謝意。
兩本人物傳記,三本史書,一本遊記,一本詩詞。
聶懷桑看著藍湛,雙眉間光滑平整,明明沒有任何表情,可總是覺得坐在他身邊,有些緊張,有些壓力。
他第一次對自己吃瓜的好奇心產生了後悔之意。
來之前準備的一籮筐問題,此刻一個字都問不出來了。
於是,他只能埋頭吃飯。沒一會兒,一碗米飯見底了。
魏嬰問道:「聶懷桑,你今天太反常了,平時吃飯話比我還多,吃的比我還慢,今天怎麼吃這麼快,還一句話都沒有?你不是昨天嚷嚷著非要來嗎?怎麼回事?」
聶懷桑笑得比哭還難看:「沒事啊,我,我就是餓了。」
魏嬰:「那你還要米飯嗎?我去給你盛點。」
聶懷桑一邊伸過碗去,一邊說:「半碗,半碗就行了。」
可是,魏嬰還沒接過來聶懷桑的碗,聶懷桑就感覺一道目光射過來,不由一陣發冷,隨著感覺望過去,藍湛看著他,明明一句話也沒說,明明表情沒有任何什麼變化,但是聶懷桑好像讀出了這目光的含義。
於是,瞬間縮回手,站起身,說道:「魏嬰,我自己盛就行,你繼續吃。」
魏嬰看著他的變化,覺得納悶。轉頭看了一眼藍湛,藍湛正在低頭吃飯。所以,魏嬰啥也沒看出來,只是覺得聶懷桑今天不正常,於是嘴裡輕輕念道:「他今天怎麼了?平時那麼活絡的一個人,今天怎麼有些拘謹?藍湛,你有沒有感覺到他不對勁兒?」
藍湛:「不知。」
魏嬰:「也是,你們第一次見面,你又不了解他。我看著他,好像有點緊張。難道他在怕你?藍湛?」
藍湛:「或許。」
魏嬰哈哈一笑:「或許?你有什麼可怕的?哈哈。再說你倆互相都不認識,你又不是他老師,他怕你幹嘛?」
藍湛:「他怕老師?」
魏嬰:「是啊,上學的時候怕老師,工作的時候怕領導。哈哈哈……」
藍湛心道:「學業還是不專。」
聶懷桑盛完米飯過來的時候,經過魏嬰那裡,魏嬰拉著他,在他耳邊問道:「你今天到底怎麼了?你別告訴我你害怕藍湛?」
聶懷桑真害怕也不能承認,多丟人啊,見人第一面沒來由的緊張,這也太詭異了。
於是,他掩飾道:「沒有,沒有。」
魏嬰:「那你怎麼不和藍湛說話啊?他一直都話少,和我一起的時候話也少,他性格如此,你別在意,你不是一直號稱自己口齒伶俐嗎?多陪他聊聊天。」
聶懷桑一臉苦相:「啊?」
陪他聊天?
單單就坐在他身邊,都用盡了他全身的力氣。
聶懷桑一邊往自己的座位上走,一邊悄悄看了藍湛一眼。
藍湛的耳,他們的話自然一字不落聽了進去。
那個世界,聶懷桑看到他就躲,沒想到這一世,也沒好到哪裡去。
藍湛問:「家人可好?」
聶懷桑再次「啊?」了一聲,看了一眼魏嬰,然後才明白過來,藍湛是在問他,於是規規矩矩地回答:「我大哥身體挺好的,我父母很早就去世了,我和我大哥一起長大。」
藍湛:「嗯。」
和那個世界一樣。
聶懷桑:「……」
藍湛:「你和魏嬰?」
聶懷桑:「啊!我和魏嬰是工作以後認識的。我畢業以後我大哥讓我去他公司實習,我不想去,就自己找了個實習的地方,在那裡遇到了魏嬰,已經在一起工作快一年了。」
藍湛:「嗯。」
魏嬰實在聽不下去了,忍不住問道:「聶懷桑!藍湛是你老師嗎?」
聶懷桑搖搖頭。
魏嬰又問:「藍湛是你領導嗎?」
聶懷桑又搖搖頭。
魏嬰再問:「藍湛是你大哥嗎?」
聶懷桑心道:「雖然我大哥看起來嚴厲,但只是看起來。可是這個人,卻是由內而外散發的威嚴。」
魏嬰說:「所以,你在緊張什麼?你瞧瞧你說的話,好像一個學生在回答老師提的問題一樣。你能不能給我長點臉?好歹也工作一年了,要不要這麼慫啊?」
聶懷桑心在流淚:「真不是我故意的,而是你家這位爺氣場太強大了,我身不由己啊。」
藍湛看著聶懷桑的苦瓜臉,嘗試著溫和下來,輕聲道:「你喜歡旅遊?」
聶懷桑一聽旅遊的話題,頓時來了興頭,忘了大半緊張,笑著說道:「是啊,我特別喜歡旅遊,總覺得這大好山河,不去享受欣賞,枉來這世上走一遭。我去過的地方可多了,歐洲非洲,國內國外,我感興趣的地方都轉了個遍。藍兄你看,桌上的那本書,就是那本遊記,是我編輯的,我可喜歡看呢。」
魏嬰聽到藍湛問出這個問題的時候,就有些驚訝。
自從他們相識以來,藍湛就很少主動說起什麼話題。都是魏嬰問,藍湛答。如今藍湛提起旅遊,一定是看在他魏嬰的面子上,故意讓聶懷桑放鬆。
想到這兒,魏嬰心中一暖,揚起笑臉,對著藍湛粲然一笑。
藍湛見了,眉目含笑,對他不著痕跡地點了點頭。
聶懷桑看著他倆的互動,總覺得有些地方不一樣。但是,又說不清道不明。
聶懷桑終於鼓了鼓勇氣,問:「藍兄,你認識藍曦臣藍大哥嗎?」
藍湛:「……」
這沉默是代表認識還是不認識啊?
聶懷桑饒是分不清,可是他也不敢再問第二次了。
不過,他卻在心道:「你不告訴我,我也有辦法查出來。」
——未完待續——
我手寫我心。
作者:皓月君。工科出身,進過大集團,入過小企業。最討厭「一眼看到老」之模式,最喜歡探索人生之「未知」。文字靈動,可容天納地,也可道盡滄桑。願這裡,能讓大家在笑與淚中,得些感悟與啟發。
原創不易,剽竊必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