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與惡意的方程式,《心理測量者3》衝方丁×深見真×吉上亮的訪談

2021-01-20 阿波靈

2019年10月開播的日本電視動畫《PSYCHO-PASS 心理測量者 3》是原創電視動畫《PSYCHO-PASS 心理測量者》的第三季動畫。第3季的系列構成依然由操刀了第1季第2季的衝方丁負責。他與深見真、吉上亮,三人一起組成了動畫的腳本陣容。本文對三位腳本家,就動畫的主人公設定,每集動畫60分鐘的播放形式,西比拉系統的現狀等方面進行了採訪。

請這樣思考。如果想對別人施加危害,來讓心理色相安穩下來,那麼自己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是最好的。這是灼的說明。新人監視官灼和炯遭遇的「最初事件」的本質,正是這個情況。這次的事件,就是以2000年代美國發生的次貸危機為原型。人們被各種巧妙的規則所束縛,在沒有任何人意思到罪惡的情況下,產生了不公正的行為,出現了受害人。然後,發現這個陷阱的檢舉人,淪為了悲哀的犧牲者……

每個人極力追求自我利益的結果,就是每個人都沒有意思到罪惡,並誕生出了巨大的「犯罪」。然後,有些人樂在其中,就像是玩一場遊戲。簡直就像是在向西比拉系統發起挑戰……

灼和炯,還有公安局刑事科的成員,面對未來將會到來的事件,能不能解開隱蔽罪惡和惡意的複雜難解的方程式呢?

■西比拉系統的現狀

——這季動畫是以1集60分鐘的形式播放的啊。

衝方:從初期開始,就已經決定每集60分鐘的形式了。製片人方面要求,要有美國電視劇系列的感覺。最初我做的劇本結構是半年檔長度,1集30分鐘。但就在我工作時,製片人問,能不能做出電視劇《24小時》或《犯罪現場調查》那樣的感覺,做成1集60分鐘的樣子。他還說「要1集60分鐘的形式,希望考慮海外市場」。然後,我就以「1集30分鐘的劇情,改成2集60分鐘」這種特別節目的感覺,請兩位來處理腳本。最初我還有點不安的,但看了完成後的視頻後,感覺還不錯。

——1集變成60分鐘,創作腳本方面會有什麼樣的變化?

衝方:每集動畫都必須簡單易懂地向觀眾展示,前情回顧,或是已知重要信息的再提示等等。如果是2集做成1集,那麼就能減少這些方面的麻煩。相對的,可以加入一些新信息,所以每集的信息量密度會加大。還有,每集變長了,但又必須讓觀眾看不膩。那麼高潮戲也會比平時多一半,動作戲也會變多。

——吉上先生負責過劇場版《心理測量者 Sinners of the System Case.1:罪與罰》的腳本,然後這次是您第一次負責《心理測量者》電視動畫系列的腳本啊。

吉上:我負責這季動畫中期的腳本。但在劇情構架階段,大家就逐步加入了很多創意和要素,所以腳本的文字量就變得很大了。

衝方:這是吉上先生的習慣吧。吉上先生不管寫什麼東西,都會搞成非常大的內容量。

深見:吉上先生的腳本,要說的話,簡直就是小說哦。

衝方:我懂!我剛開始寫動畫腳本時也是這種情況。

吉上:衝方先生幫忙修正了腳本,包括一些很細節的地方,我得到了很大的鍛鍊。

——《心理測量者》系列中西比拉系統,以及圍繞系統的社會情況再一點點發生變化。這季動畫中,預計會是一個怎樣的情況和階段?

衝方:在做第2季的系列構成時,我跟塩谷(直義)監督和製片人方面溝通過,當時的感覺是第二季無法做到的事情,就等到第三季再說。那時我們就已經決定了方向——會讓各種國籍的人登場。設定是「西比拉系統管理的日本」出於閉關鎖國狀態,而(劇場版中)日本已經對外輸出了西比拉系統,所以逆流也是有可能的吧。儘管這一點並沒有明說,但隨著這個世界的少子化高齡化加劇,勞動力已經形成了一個問題。出於這個原因,來到日本的歸化人口會增加——這就是我們的預想。

深見:《心理測量者》系列如果不把西比拉系統描寫得很負面,那麼在故事劇情方面,平衡度就會失衡。但我也想描寫西比拉系統的優點。

衝方:人類為什麼會尋求西比拉系統,這是一個「矛盾」。一方面是希望保留自己的自由意志,充實地活著。另一方面則是希望有其他人來處理全部的麻煩事。我覺得這也是人類的一面。不過,麻煩事交給別人來處理,自己的自由意志難免會被剝奪。我們想描寫這種「矛盾」。

■新的監視官組合

——這季的主人公——慎導灼和炯米哈伊爾伊格納託夫,這兩位角色是怎樣誕生的?

衝方:最初是塩谷監督和製片人方面說「要角色大換血」,其中還要求我考慮「監視官兩人搭檔」。從最初開始就已經決定了「監視官搭檔」「其中一人是歸化人,兩人是髮小」「有身高差」。然後我考慮到,負責心理和負責戰鬥的組合怎麼樣,就提議了心理分析者和軍事經驗者的擔當。

深見:最初我參與了討論腳本會,衝方先生突然說「我想看看深見先生寫的慎導灼和炯米哈伊爾伊格納託夫,請寫個第1集出來看看」(笑)。灼,乍一看很迷糊很困的樣子,但腦袋非常聰明。他雖然老是在傻笑,但能立刻看破真相,衝向真相。最初他這個角色讓我非常費神。

衝方:一個弄不好,他會變成一個招人厭的傢伙。

深見:最初衝方先生也說過「哪怕他看似一個討人厭的傢伙也無所謂」。

衝方:因為他會在不知不覺中主導對話,引向對自己有利的方向。

吉上:他算是巧言令色了吧。就這方面意義而言,他可能是最像刑警的人。

衝方:跟罪犯搞好關係,讓對方滔滔不絕,然後再逮捕對方。他是一個這樣的優秀刑警。

——霜月美佳從第2季動畫開始登場,第3季中她負責統帥整個刑事科。關於她,有什麼樣的印象?

衝方:我覺得霜月得到了周圍人很大的恩惠。西比拉系統視她為「最聽話的傢伙」,很重視她。而且她自己也想出人頭地。她也是個知道西比拉系統真面目的人,讓她待在一系裡面,感覺實在是廟小容不下大佛。於是她就科長了。刑事課的科長。

深見:感覺霜月是想變得更加偉大,更嚴厲地把潛在犯繩之以法。

衝方:她為了獲得西比拉系統更多的肯定,是絕對不會讓自己的心理色相混濁的吧。當然,這樣下去,他一輩子都會是個科長。

深見:那樣的話,灼和炯會把她耍得團團轉。

衝方:灼和炯的閃閃發亮,在霜月看來太過耀眼了吧。因為霜月會一邊撇開目光,一邊喝斥他們。

深見:我個人,是比較好奇霜月和她的勁敵——外務省的花城芙蕾多利卡,兩人之間的關係。我很懷疑她們遲早會成為一對好CP(笑)。霜月不是還說芙蕾多利卡是個「非常討厭的傢伙」嗎。這就是一個伏筆。

吉上:原來如此!

衝方:別中了深見先生的計!(笑)不過,芙蕾多利卡的存在還是非常重要的。就是因為有她的存在,宜野座伸元和狡噛慎也才能展開行動。

——第1集第2集描寫的事件中,有什麼想描寫的事情嗎?

衝方:這次不涉及科幻,又或者說是想做個避開科幻的主題。希望能通過這部作品,可以客觀觀察我們自己的生活。關於第1集第2集,我一邊翻辭典,一邊看次貸危機的英文文獻,真是要我的老命了。在深見先生的幫助下,我才把次貸危機融入進了科幻故事裡。

深見:第2集中出現的次貸說明部分,幾乎都是交給衝方先生處理的。把現實世界中發生的事情展現得那麼簡短,那麼有趣。衝方先生真是令人欽佩。

衝方:經濟事件會有很多的人參與其中,但每個個體並不掌握整體情況。我覺得這就是貫穿《心理測量者》整體的內容。第3集之後是政治篇,之後還會走向另一個事件。希望觀眾朋友可以把這當做「現實的鏡子」來享受看片。

吉上:製作團隊在百般思考之後,最後得到的結論,是一部可以打動所有人心的動畫。我也很期待,能夠觀看完成後的視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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