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時候,書生盛太聰文採斐然,風流倜儻。他的妻子古氏是大家閨秀,長得貌美如花,精通琴棋書畫。閒暇之時,兩人要麼月下品茗,要麼擺棋手談,日子過得逍遙自在。
盛太聰是官宦後代,他的爺爺曾經在朝廷裡官至尚書,門生故舊遍布官場。因為爺爺深知官場險惡,故此不讓後代步入仕途。盛太聰的父母死得早,他居家做一個富家翁,倒也愜意。
這一天,盛太聰從集市上回來,偶遇文友楚卑鄙。楚卑鄙是世家子弟,掛著書生的名銜,盡幹一些飛鷹走馬的勾當,不學無術。他和盛太聰在一個學堂裡啟蒙的,故此相識。
楚卑鄙不由分說,拉著盛太聰到他家去玩,說是好長時間沒有在一起聚一聚了,一定要好好喝幾杯,不醉不歸。
楚卑鄙擺下豐盛的酒宴,讓家裡的歌舞姬彈曲唱詞助興,殷勤勸酒。酒酣耳熱之際,楚卑鄙指著兩名歌舞姬問道:「盛兄,這兩個美人兒可否中意?」
盛太聰礙於面子,敷衍說道:「楚兄是風流才子,眼光卓越,所挑選的美人兒都是百裡挑一的人物。」
楚卑鄙笑著說:「盛兄,小弟有個不情之請,不知當講不當講?」盛太聰大笑著說:「你我是文友,有什麼話但說無妨,不要藏著掖著。」楚卑鄙說:「我想用這兩名美人兒,外加五千兩白銀,換取古氏,不知意下如何?」
望著楚卑鄙齷齪的笑容,盛太聰終於明白,楚卑鄙請他來,是黃鼠狼給雞拜年,不安好心。他勃然大怒地站起來,將楚卑鄙呵斥了一頓。
楚卑鄙惱羞成怒,指著盛太聰大罵道:「你別敬酒不吃吃罰酒,我看上的女人,沒有得不到的,你等著瞧吧!」喝令惡奴將盛太聰推搡出去。
楚卑鄙確實對古氏的美貌垂涎三尺,見軟的不行,他決定來硬的,栽贓陷害盛太聰。只要把盛太聰害死了,古氏就是如來佛手掌心裡的孫猴子,逃不出他的五指山。他連夜趕到縣衙,送了五千兩白銀給縣令,兩人密謀到深夜。
過了一段時間,一個月黑風高之夜,楚卑鄙帶著一群惡奴,闖進盛家,把盛太聰捆綁起來,說是掌握了盛太聰大逆不道的證據,連夜押送他到縣衙,遞上訴狀。
第二天,縣令升堂審案。楚卑鄙誣陷盛太聰在公開場合諷刺官員,誹謗朝廷。盛太聰個性狂放,說話確實很衝,但是他不至於說出這些大逆不道的話語。
可是,楚卑鄙找來很多證人,這些證人指證,親耳聽到盛太聰說過這些大逆不道的話語。縣令將他一頓毒打,也不管他承認不承認,定下死罪,打入大牢,具文申報上司,只等秋後問斬。
巧的是,省府主管刑獄的官員是盛太聰爺爺的得意門生,他接到案宗,審閱之時,看見盛太聰的籍貫,與恩師的祖籍相同,一打聽,竟然是恩師的孫子。再看罪名,純粹是一些捕風捉影莫須有的東西,心裡已經明白幾分,決定去縣衙親自審理此案。
提刑官將所有涉案人員都傳喚到大堂,重新審理,當堂駁斥了那些作偽證的人。有一個作偽證的人,沒有見過大世面,被提刑官一頓駁斥,頓時慌了神,證詞漏洞百出,前言不搭後語。提刑官一用刑,他哭喊著招供了,聲稱是楚卑鄙逼迫他作偽證的。
這個證人一招供,產生了多諾米骨牌效應,所有的證人都招供出楚卑鄙。楚卑鄙見勢不妙,急忙跪地求饒。提刑官早已了解楚卑鄙品德敗壞,於是從重處罰,將他判處死刑,就地正法,同時抄沒家產。縣令也被罷官為民。
提刑官將盛太聰勉勵了幾句,勸他慎重交友,將他當堂釋放。楚卑鄙算計別人的老婆,賠了性命又折了家產,正應了那句古話,「機關算盡太聰明,反誤了卿卿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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