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看完這一部故事之後,小編我從心裡覺得,如果在王家衛成長的過程裡如果也有「文藝青年」這種形容詞,那麼對於他本人來說,用這個詞語來形容他真的是再貼切不過。放眼整個文藝創作圈子,你大概找不出誰像是他這樣,懷著一顆少年心過完了人生的大半輩子,你必須承認王家衛講述故事的視角是別具一格的,這種別致體現在,我們再也找不出第二個人能夠完全代替他,但是同樣,王家衛的敘事表達裡也帶著文青繞不開的一個特點,那就是環繞著淡淡憂傷的悲觀主義情結,在這樣的思想影響下,他在這一部片子裡,給我們帶來了宮二小姐和楊先生之間仿若一場遊園驚夢一般的過往。

這一段感情悲劇的原因在於,葉問先生的妻子娶得太早,而宮二小姐偏偏是家中的獨女又早早的背上了仇恨。在我們談論一段註定以悲傷結尾的感情時,它所具有的一個前提條件必須是不合時宜,在宮二小姐和葉問先生之間,當然也存在著這樣的不合時宜,他們兩個人相遇的時間太晚,但著實也有一些太早。晚是因為那時葉問已經娶妻,早是因為宮二小姐還太過於年輕,年輕到他們二人都還未經歷過什麼高山,彼此都帶著年輕氣盛的孤傲,相互看對方不順眼。

要說葉問,其實也算是當時所有男人裡一股清流,身懷極高的武學造詣,不為爭名奪利,偏偏要探討武學背後含有的意義,他有著以靜制動的性格,就像他學的詠春拳法一樣,無需過多言語,只是揮手之間,便輕輕巧巧的用四兩撥動千斤,宮二小姐自然是沒有千斤重,所以葉問先生不知不覺間,卻已撥動一片芳心。若是僅僅從葉問的角度來看,哪怕今天遇到的不是宮二小姐,隨便是一個別的什麼樣的女人,大概都不會對葉葉問先生的生活產生任何影響,他心如止水,無意侵佔哪一方領地。

只是他今日遇上的恰恰就是宮二小姐,在這一場遊園驚夢裡,如果說是葉問先生佔了「夢」這個字,那麼「驚」這個字實屬應當給宮二小姐。就像葉問先生一樣,宮二也不是什麼普通的女孩子,她的性格較為剛烈,遇事喜歡爭強好勝,雖然宮家六十四手打的風生水起,但在當時還算不上是無人匹敵,但江湖兒女又怎是能夠識得天高地厚的,宮二小姐向當時已經名聲大噪的葉問發起了挑戰,雖然詠春輸了給了六十四手,但葉問卻贏了宮二一輩子。

宮二姑娘是北方冰雪中的一盆烈焰,她的眼裡容不下沙子,她也容不得自己在生活中有一絲半點的退卻,身上背負著殺父的仇恨,還有整個宮家的名譽,宮二小姐毅然決然地斷了自己的頭髮,她發誓此生不嫁人,發誓此生不生養,她賭上整個宮家的退路,無非就是為了給自己爭一口氣,當然在這個過程裡,宮二小姐仍然頭也不回的放棄了自己的愛情。如果說金樓夜宴是一場驚夢的開始,那麼當宮二斷髮之時便是一場夢醒時分。她斬斷了屬於自己的紅塵,和多年來在等下寫信的情愫,自從宮二隻為家族而活,天地之間,再無屬於她的歸處。

在小編看來,不知道宮二小姐在數不清的夜裡,是否對著那一盞油燈,想起遠在南方的葉問先生,思念定然是有的,但是具體該有多麼的濃烈,我們根本無從知曉,因為當你選擇踏上屬於信仰的那條路時,所有屬於塵世間的是是非非,都與你再無關係了,即便是你曾經思念過,那麼你也沒有任何訴說的權利,痛苦和眼淚都留給多年間的自己,慢慢的我們都會選擇放下。

十幾年後葉問買了皮襖追去了東北,在小編看來,他這一舉動並非是為了挽回什麼,大概只是為了見一面,僅僅是兩個人面對面的坐著,其餘再無其他。葉問在40歲之前從來沒有見過高山,年近40的時候他遇到了宮二,後來他逐漸明白,所謂人生中的高山,不過就是生活本身。宮二於他就像是永遠都得不到的六十四手,他心裡覺得遺憾,也知道自己並無法可做,除了等待和接受,生活沒有給他們兩個別的選擇。一場遊園驚夢結束,夢醒時分我們總要問自己曾經發生的到底是真實還是幻象,物是人非,只有當年那顆扣子還在念念不忘。你們是否也為他們惋惜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