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入學的新書包有人給你拿,你雨中的花折傘有人給你打,你愛吃的那三鮮餡有人給你包,你委屈的淚花有人給你擦......」每當聽到這再也熟悉不過的旋律,每當看到有媽媽二字的文字,我總是抑制不住自己的情緒,傷心的淚水瞬間奪眶而出,一個三十好幾的七尺男兒,哭得像個孩子,因為我曾經也是有媽媽的幸福的孩子。
2020年2月17日凌晨3時10分,媽媽弱小乾枯的身子蜷縮在我的懷中,永遠的停止了呼吸,她走得很痛苦,我深知她有多麼的不舍,也有多麼的無奈,從那一刻起我永遠失去了媽媽,從此我變成了沒媽的孤兒。
2019年10月6日下午4時25分,媽媽在我手裡診斷為肝癌晚期,我是一個腫瘤科醫生,我知道這意味著什麼。那天做完檢查,我強裝苦笑,開著車回家,眼淚刷刷往下掉,不敢出聲抽泣,更不敢回頭看後排的媽媽,3公裡的回家路走了半小時。那天我感覺到了媽媽其實知道了真相,儘管她像往常一樣談笑風生,若無其事。
接下來的日子就是安排住院,介入手術治療,託人購買國外的靶向藥物治療,因為我是腫瘤科醫生,一切都是按部就班的進行著,媽媽似乎也異常聽話,越是這樣我越是隱隱約約感覺到了疾病的兇險來臨的節奏。事實證明一切治療都是徒勞,都是我在一廂情願尋找慰藉罷了。有的東西你越迫切想得到,結果就失去得越快。正如媽媽的病迅速加重一樣。
治療已經是毫無意義了,繼續強迫她治療只會增加她的痛苦,媽媽反倒做我們的工作,要我們不要太難過,我們充分尊重她的選擇,回家靜養。我是變著各種花樣做好吃的給她吃,帶她去各個她想去的地方散心,但是我明顯感受到媽媽累了,只是在應付和滿足我的盡孝罷了,因為她沒時間了,我也沒機會了,生命的倒計時不是強顏歡笑可以阻攔得了的。接下來媽媽走不了了,只能在輪椅上度過,再接下來,只能躺在床上了,癌痛越來越嚴重,止痛藥也越吃越多,最後止痛藥也無濟於事了,我知道媽媽的時間不多了,請了半個月假陪在她的病榻邊,媽媽見證我的生,我陪著她走......
到什麼時候也離不開咱的媽,媽媽走後我經常一個人躲著哭,以淚洗面,曾經一度陷入抑鬱。在媽媽面前,我們永遠是長不大的孩子,和媽媽之間的那根臍帶永遠剪不斷。雖然媽媽走了,但是母愛永遠溫暖著我,激勵著我不斷向前,我也有自己的孩子,將愛一代一代傳承下去,也許這就是親情,也許這就是生命的意義,一切都在不言中。
「沒有你的夜裡我好孤寂,去往天堂的路是否太擁擠,你走後的天空一直下著雨,帶上你心愛的油紙傘,媽媽,你要照顧自己,媽媽呀媽媽呀,我想你,我們約好了吧,來世在這裡團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