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巾幗文史
圖|源於劇照
金庸的武俠小說，風靡華人世界幾十年，其中的《射鵰三部曲》更是家喻戶曉。有人說：「讀金庸的書，總能找到自己的影子。」
是啊！金庸老先生塑造的每一個人物形象都有血有肉，仿佛他們就是我們身邊的甲乙丙。小說中沒有絕對的好人和壞人，反派人物也會溫情脈脈，正派人物也有背光的一面。這樣的寫法，更顯真實，更加動人。
金庸筆下的女子，幾乎都是美女。但最美的，無外乎幾大女主角。如黃蓉，趙敏，小龍女，周芷若等。其中，最不食人間煙火，飄飄欲仙的女子，當屬小龍女。
她到底有多美？甄志丙一見失魂落魄，公孫止一見捨命救護，楊過為她苦守16年，程英陸無雙等愛慕楊過的美女，一見她瞬間自慚形穢。丘處機曾作過一首詞，叫《無俗念》，金庸看後，認為老道筆下的梨花，就是自己筆下的小龍女。於是，在《倚天屠龍記》的開篇，金庸直接用它來讚美小龍女了。
無俗念作者：丘處機 (宋)春遊浩蕩，是年年、寒食梨花時節。白錦無紋香爛漫，玉樹瓊葩堆雪。靜夜沉沉，浮光靄靄，冷浸溶溶月。人間天上，爛銀霞照通徹。渾似姑射真人，天姿靈秀，意氣舒高潔。萬化參差誰信道，不與群芳同列。浩氣清英，仙材卓犖，下土難分別。瑤臺歸去，洞天方看清絕。
這首詞，寫得非常美。試想，春風浩蕩中，寒食月色裡，滿樹梨花如瓊瑤堆雪，似銀霞垂地。芬芳襲人，令人痴迷陶醉。
以花喻人，自古有之，李白曾寫《清平調》三首讚美楊貴妃，曾把貴妃比作牡丹花，豔壓群芳。那麼，丘處機筆下的梨花，又是誰呢？金庸認為，小龍女當之無愧。
小龍女，身著白衣，雪膚花貌宛若仙人，恰恰應了那句「渾似姑射真人，天姿靈秀，意氣殊高潔」。還有「浩氣清英，仙才卓葷」，一句更突出了她非人間女子。她自幼在古墓長大，不諳人情世故，處處表現出了「不與群芳同列」。
比如，初出古墓時，小龍女一怒離開了楊過自己走江湖，鬧出了不少笑話。餓了，直接拿攤位上的包子吃，吃完不給錢。因為她長得實在太美麗，人們都不忍心為難她。她一路走來，懵懵懂懂地走到了大勝關英雄大會的會場。
如果說楊過蔑視世俗禮教，得了「西狂」之名。那麼，小龍女，就是壓根不懂世俗禮教，一切行動依從本心。她的喜怒哀樂，愛恨情仇，都流露得非常自然。她的心底有一份真，一份只屬於天仙的情感。
最後一句「瓊臺歸去，洞天方看清絕」，顯得水到渠成，天衣無縫。在這樣的女子面前，只需靜靜觀賞就夠了，有一絲雜念都是罪過。丘處機以《無俗念》為題，十分貼切。邱道長修為極高，心胸澄澈，在他眼中，小龍女就是梨花，梨花就是小龍女，看人與賞花，別無二致。
縱觀金庸十幾部作品的眾多女主，只有小龍女是最特別的。她的清冷、絕美、飄逸，就是那株梨花。那麼，怎麼讓她稍微真實一些呢？於是，金庸忍痛安排了甄志丙這個角色。這，就是金庸筆下的人物寫法，連小龍女也比例外。
誠然，丘處機的梨花詩，未必真的在讚美小龍女，這只是金庸的一廂情願罷了。但是，那又如何呢？所謂「詩無達詁」，把小龍女的靈魂附在這首梨花詩上，顯得更加唯美，更加令人讀之難忘。
小龍女，是生活在仙境的，她的美，也只有在群玉山頭，瑤臺月下才會看到。她始終是一個夢，一個關於愛與美的夢。這個夢吹彈可破，這個夢遙不可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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