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什錦,你到底還有什麼臉回來?」
面前的男人一襲青衫,一把摺扇拿的是風度翩翩,口中的話確實絲毫不掩飾自己的嫌惡。
江什錦只是抬眉看了他一眼,抿唇禮貌一笑,那雙眉眼卻端的是自傲,「既然柳公子不喜歡,自然可退婚,江氏沒那個福分。」
柳坤聞言就是一皺眉,手被扇柄硌得生疼,縱使被她這不可一世的模樣氣得跳腳,長期薰陶的溫文爾雅性子讓他理智的深吸一口氣,轉身進屋阻止媒婆,只留原地一聲輕哼。
江什錦「噗嗤」一聲笑出來,衝他背影撇撇嘴,眼中清晰的浮現不屑和漠然。
要說本身這門親事,柳坤也沒那麼反對。江家也算是世豪人家,與柳家有著較為頻繁的生意往來。聞言這江家千金江什錦知書達理,琴棋書畫精通,生得也是花月之姿,也是不少子弟暗中心許之人。
如今看,哼,也不過如此。雖說皮囊不錯,柳坤回想著那白裳女子,蛾眉輕點,一雙眼除了閨中女子的清澈,還有尋常女子沒有的張揚,紅唇齒白說出的話卻毫不客氣。哼,簡直白瞎了一副好模樣。
柳坤不是討厭她那張揚自傲的性子,拋開一切來說,其實他還算欣賞,總比那種走路踮兩踮、說話含蓄只說一半來得強。可這江家,怎麼養出個江什錦。
江什錦,這兩年可是風頭正盛,不是因為花容月貌,也不是因為才華出眾在,而是她與魔族的人有了勾結。江家為有這逆女感到羞愧,江什錦投靠了魔尊手下的焰天宮,仗著聰慧助其作惡多端。
柳坤深以為恥,公開來柳家悔婚。這江家也是理虧,只得笑臉陪著,好歹還能落個明事理,也不知道這江什錦是哪得的消息,竟敢大膽出現還挑釁他!真是個無恥的女子。
悔婚也隨意找了個「八字不合」的理由,這裡面的幾分真幾分假世人心中都有個底,從小結下的婚約,最後以八字不合毀掉,也不知是打了誰的臉。
這事在茶餘飯後傳得也是沸沸揚揚,江什錦被說得多了,這焰天宮被提起的也多了。
作惡多端,乃是魔尊手下的左膀右臂,行事猖獗,實力也不容小覷,是人們的的心頭刺,卻因宮中神秘,連落腳之處都尋不著,難以拔除此害。
也不知道是因為提及得多了,還是此宮最近行事愈加過分,柳坤聽說竟有大勢力知曉了此宮所在地,柳坤想到江什錦心中就是一陣暢快,所謂邪不勝正,這江什錦遲早都會有這一天,江家什麼榮華富貴都能給她,也不知道無知的她看上魔教什麼了,柳坤自己都沒發覺心底那份微弱的嘆惜。
只是等柳坤深切明白什麼叫「天意弄人」後,這嘆惜就佔了上乘,甚至因為之前的嫌惡化為了愧疚。
「你......說的可是真的?」柳坤一臉不可置信的揪住人的衣襟。
那人也被嚇了一跳,話也說得結結巴巴:「柳公子,你......你別激......激動。」柳坤也察覺到自身有些無禮,怏怏的鬆了手靜待下文。
那人尷尬的眨眨眼,摸著鼻子不知從何開口,柳家悔婚的事傳得沸沸揚揚,這......真相也是他們始料未及,也怪不得柳坤如此失態,「其實,那個......靈掌門說,江什錦乃臨危受命,行臥底之事投靠焰天宮,才使得各位掌門知曉方位,剷除大害......」
「那......她現在在哪兒?」
「這個,靈掌門他們說燒了焰天宮也沒看見江什錦......不知,此女下落。」
柳坤有些怔神,胸口湧上萬般情緒。他託關係問了焰天宮的地址,也去看了。
曾經的繁華都毀在了一場大火中,斷壁殘垣,暗紅的血跡和裂縫橫生的建築默默的展現那一場戰爭的慘澹。
沒有生機,沒有那白裳,沒有張揚自傲的挑眉。
柳坤想起那些人說的話。
「靈掌門說,雖為巾幗,志蓋丈夫是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