搖曳的格桑花
作者:詩意人生 主播:波寶兒
總覺得格桑花與我隔著一程距離,就像幽室裡的吊蘭與阡陌上的喇叭花,儘管一樣地不負春色,一樣地散發芬芳,可那程距離卻一直都在。
格桑花,一個很美的名字,像藏族姑娘,帶著天山的氣息,不染塵埃,奔放典雅。第一次聽到格桑花,大概是在一首歌中,儘管已經不記得歌曲的名字了,而格桑花卻像種子一樣,被埋在光陰的土壤中。
在以後的許多年,格桑花三個字,時常會有人在耳畔提起,仿佛在說一個老朋友,總使人覺得從內到外的親切。可格桑花卻始終綻放在闌珊的夢中。
世間事好像都是這樣安排的吧,非要埋足了伏筆,才肯揭開最後那層面紗。那天,我們驅車掠過一片綠化林時,同行的人突然朝我驚叫:「快!拍照!」
還沒有反應過來,視線已隨著他的手指飛出了窗外。哇!一片白的、紫的、黃的花,在風中輕輕舞動著,花瓣精巧而堅定。憑著第六感覺,我猜那一定是格桑花,可我又不敢確定。於是,問那「好事者」,曰:「格桑花」。
我欣喜若狂,眸光中仿佛一下子生出許多情愫來,亦如故知重逢,有著嘮不完的流年炊煙。我痴痴地看著窗外,心隨著那馨香的小朵朵搖曳。
「格桑花,這真的就是格桑花嗎?」我在心中默念著,也懷疑著。仿佛那夢的縹緲與眼前的真實有著不可逾越的鴻溝,而我成了那個不幸落水的人。
多想能夠停車將我放下,讓我走近夢,走進那片花海。我不與蜜蜂爭寵,也無暇與蓓蕾奪俏,只願像一縷清風,輕輕吻過每一朵格桑花的蕊心。
車緩緩駛過,格桑花像唐人崔護在都成南莊邂逅的那個女子,何曾想過,一次擦肩,就是千餘載的嘆息。而我亦如那個叩門借水的後生,儘管對那人面桃花牽牽念念,可再尋,亦恍若隔世。
果然,當時潮水般洶湧的情愫,居然很快被衝淡了。我沒有像崔護那樣痴情地隔歲來訪,就是在返程的途中,我亦沒有不自覺地將脖頸伸出車窗之外。
也許,那天所遇,亦是一場風景吧!等將來的某一天再有人提起「格桑花」三個字的時候,我也會像想起其他舊事一樣,我曾在那樣一個光陰裡,看見過格桑花。
可我終欠格桑花一份深情,就像電視劇中那個含香公主,裙裾翩翩,在花間舞蹈;也或者像詩仙太白那樣,花間置酒,與天地同幹共醉。
明年的這個時候,當格桑花開得最好,我會像古時文人騷客們探訪雁丘那樣專門去尋訪那片格桑花嗎?我不知道,就像許多緊緊握在手中緣分,說不定哪天,我們打開手一看,原來只剩下一臉的驚詫。
可我到底是欣慰的,那個做了很久的夢,終算沒有被辜負,就像那個在光陰中等待了很久才等來的人。歡喜吧!因為每個人的明天都充滿了未知。
如今,內心是踏實的,儘管那些格桑花不在眼前,但我知道,它們是存在的,就像那份情懷,散發著觸手可及的溫度——
詩意人生,實名:曹會蘭。中小學一級教師,縣優秀教研員,《清豐》雜誌社編委會成員。喜歡將煙火日常賦予清泉流水般意境,覺得如此,既不失其真,亦不失其味。目前,已有多篇散文發表在《教育時報》、《作文周刊(教師版)》、《濮陽日報(教育周刊)》及《清豐》雜誌上。
波寶兒,1983年出生,現居內蒙古烏海市。鴻媛學社創始人,鴻媛愛心公益發起者,鴻媛國學文化傳承人,全民悅讀烏海鴻媛閱讀會主席,內蒙古自治區優秀室內設計師,服裝設計師。愛好詩歌朗誦、繪畫寫作,徒步旅行,個人電臺、工藝美術品製作等,文章及朗讀作品常見於網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