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啼豆
天下風雲出我輩
一入江湖歲月催
皇圖霸業談笑中
不勝人生一場醉
這首詩是影片《笑傲江湖2:東方不敗》最後的黑木崖大戰中,林青霞飾演的東方不敗一邊手繡龍鳳,一邊吟詠出來。徐克把金庸的《笑傲江湖》進行了大刀闊斧的改編,而且集合了當時香港影壇最傑出的臺前幕後人員,成就了這部武俠電影史上的一座無法逾越的高峰。
至於影片那些經典之處,已經有無數人歌頌過了,今天我就來說一說影片中替身的使用。電影在誕生之初就帶有藝術和商業的雙重屬性。電影工作者一是要保證電影自身的質量,既藝術完整性;二要確保它作為一個商品能有足夠的吸引力來吸引消費者,所以替身的使用是與這兩個因素分不開的。
武俠電影除了傳遞俠義的精神內核外,還要有武打動作造型和力量上的美學展示,這樣武打動作的設計就成了武俠電影的重中之重。電影導演和武術指導絞盡腦汁來設計出炫酷華麗的武打動作,然而人類身體結構的局限性無法或難於完成這些動作。儘管這樣,為了達到影片的視覺效果和藝術表現力,一是採取了輔助工具像威亞、彈床和剪輯來讓角色的動作看上去更流暢,更具有美感;第二個手段就是採用替身演員來完成比較高難度和危險的動作。
現在的武俠電影中替身演員的使用已經不是什麼秘密了,尤其是大牌明星,出品方為了保護他們,危險和高難度動作儘可能地讓替身演員來完成。我們也沒有必要批評明星的「不敬業」,畢竟出品方也要考慮由於意外事故而發生的巨額賠付問題。劇組採用替身,一是成本問題,二是替身都經歷過系統的訓練,在完成某些動作上比較有經驗,由他們來完成效果會更好,而且出危險的機率會更小一些。我們非常熟悉的動作演員像錢嘉樂、熊欣欣和元華等,都曾做過武術替身。
當然武術替身目前的生存現狀和薪勞匹配問題,這裡就不做展開了,因為這涉及電影行業的業態趨勢和從業人員的結構和生態,等有時間再單拿出來講講。
因為影片《笑傲江湖2:東方不敗》的動作設計有很多的騰空和飛簷走壁的動作,所以不可避免地使用了大量的武術替身,下面我們就來看一看哪些角色在何種場合使用了替身。
李嘉欣的小師妹
我們也都知道李嘉欣是沒有武術功底的,如果簡單地擺擺姿勢,做做動作,在武術指導的指導下來完成這些動作應該問題不大,但是稍難一點的動作對於她來說的確有困難。在開始一幕,東方不敗的手下扶桑浪人服部千軍的劍氣將小師妹的馬劈開,小師妹從馬背上跳開墜下的動作就是由替身完成的。
還有在草屋中,令狐衝與師弟們相見,躲在房梁上的小師妹聽到令狐衝說出自己的名字,她以為這是他們之前定下的暗號,便俯身衝下並飛身持劍衝向師兄們。這個動作比較難,需要身體騰空與地面相平,再加上空中旋轉,李嘉欣自己肯定是完成不了的,從圖上也不難看出是由男替身演員完成的。
最後的黑木崖決戰中,小師妹飛身劍刺東方不敗,東方不敗彈出彈珠,令狐衝斜刺飛出把她救下,這個動作依然是替身做的。
李連杰的令狐衝
李連杰是武術科班出身,按道理說他完成影片中的一些武術動作是沒問題的。的確大部分的動作都是由他完成的,而且他身手不凡,動作飄逸,舉手投足賞心悅目。但是他作為武術演員,不是非常擅長翻跟頭和騰空的動作。還有就是我們前面講的,也是為了防止他受傷帶來拍攝進度的耽擱和保險賠償問題,所以一些騰空和翻跟頭的動作基本上都是替身完成的。
在剛才講到小師妹遇險從馬背上跳開的一幕時,令狐衝騰空而起拉住小師妹的動作就不是李連杰自己完成的,這個替身要比他本人瘦削一些。
還有就是令狐衝和東方不敗第一次見面,東方不敗在水中練葵花寶典,令狐衝從高空持劍飛身刺向東方不敗,結果發現對方是「女子」,他趕緊收劍轉身,翻身到河中,這個動作的完成是由替身來做的。同樣地,他喝完酒後,在水中開心地躍起旋轉也是替身來做的。
再有就是令狐衝去東方不敗的大帳去找對方,結果被四個持棍的日本浪人截住,他躍起點了對方的穴道,制服前兩個人的空中分腿和側身躍起都是由李連杰自己完成的。點第三個人穴道的時候,躍起空中「一字馬」,然後收腿交叉呈剪刀式這個動作是由替身完成的,估計在這個動作上,李連杰的完成度不好,才由替身做的。由圖中可以看出這個替身的嘴巴要比李連杰的大一些,年齡似乎也比他要大一點。
最後是黑木崖一戰,騰空動作非常之多,所以李連杰的空中全身的鏡頭都是由替身演員完成,像飛身救小師妹,以免她被彈珠所傷;還有就是上空自上而下地襲擊東方不敗;再就是他用綢帶救下任盈盈和小師妹。
林青霞的東方不敗
林青霞是文藝片出身,也是沒有武術功底的。而且她這個東方不敗的人物角色武功非常之高,大部分不可能是近身搏鬥,而是需要高來高走,空中飛行如履平地一般。這樣一來,她不可能完成這些高難度的動作,所以是由男替身演員幫她完成也在情理之中。她穿透屋頂飛出一幕,接下去就是空中動作的展示,從圖上可以明顯看出,這根本不是林青霞本人。同時其它三個站在屋頂的人,令狐衝、任盈盈和小師妹也都是替身演員裝扮的。
關之琳的任盈盈
影片集齊了香港所有的美女明星,林青霞、李嘉欣、關之琳、袁潔瑩和餘安安。當然她們都不像楊紫瓊那樣的練家子,拉拉架勢可以,徐克天馬行空的想像力和程小東飛天遁地般的武術設計下出來的動作要求,的確是太難為她們了,所以替身的採用也在所難免。結尾大戰,任盈盈飛身衝向東方不敗,向問天恐怕東方不敗的彈珠傷到任盈盈,於是飛身把對方救下,結果自己腿部中彈,這個鏡頭中的任盈盈也是由替身裝扮的,因為她需要騰空翻滾和倒地。
結語:我們最終看到的影片是所有電影主創人員包括替身的辛苦勞動和精益求精的結果。因為武術動作的迅捷,交手都在電光火石之間,所以影片中替身的採用我們是比較難感知到的。當然也就沒有必要吹毛求疵非要讓武打明星親身來完成所有的動作,替身的採用也是為了電影藝術的完美呈現。同時也希望電影的拍攝過程中能最大化地保障替身的安全,沒有他們的辛苦也不會有影片的成功。